第二百五十九章 藤精树怪
黄沙盾乃是狂砂元罡凝聚,防御力堪比法宝,但是面对乾坤镯还是如同纸糊,只略微迟滞了一下,然后击向扑地的吴姓老者。 生死关头,老者也顾不得金丹修士的风度了,来了个懒驴打滚,同时不忘将符箓掷出去。 在他想来,议事堂虽大,但是对修士来说腾挪空间仍然有限,这几张开山符同时扔出,总会见到效果。 然而就在符箓出手的刹那,一道微不可查的波动过后,几张符全被切成了两半。 “这是?”他几乎本能的用手臂挡了一下,“咔嚓”手臂掉落,宝衣竟一点防御作用都没挥出来。 那是一把透明的飞剑,原本几乎无迹可寻,现在因为上边沾了血水变得有迹可查。 此剑正是无痕,这把剑早在没动手之前就已放出,作为关键时刻致命一击的手段,不过对方要用开山符,秦川自己的安全可以保证,但是魏家人包括魏雪怡在内恐怕都要倒霉了,所以不得不提前动。 求生欲望让老者迸出无穷能量,仅剩的一只手猛拍地面,身体腾空,然后遁光一闪出了议事堂,险之又险的躲过了无痕的第二击,随后一道金光从嘴里射出,“嘭”的一声,阵法光罩被击破了。 换一把飞剑,在斩击过一次后,第二次斩击必然有个蓄力的过程,这个时间足以让老者出阵,到那时他算是真正逃出升天了,但是无痕剑不是普通飞剑,基本无需蓄力,秦川心念一动,一道金光从无痕中激射而出。 老者本能的一偏头,金光带出一道血线,虽然只是擦破了点皮,仍然让他亡魂大冒,不过总算是遁出了大阵,然而还没等他庆幸,那金光一个弧旋,脑袋落地,至死脸上还保留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金光飞回重新融入了无痕中,本命法宝的处子秀让秦川很满意。 “恩?想跑,没这么便宜!” 打开阵法,正看到一道绿光裹着金丹向远处快飞遁,踩上银莲追了上去,一盏茶后,万魂幡中又多一魂,一枚金丹落在他手上,现在他已经收集了好几枚金丹,打算全部炼制成一次性法宝,到时候就算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也保管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回到魏家的议事堂,魏雪怡已经解决了所有战斗,魏家人没死一个,但是魏如福、魏如禄兄弟俩已经半废,后半生恐怕要混吃等死了,老妪受伤不重,但是年纪大了,以后翻不了天,魏如喜肋骨骨折,伤势不轻不重,不过他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对魏雪怡来说构不成威胁,其它族老各个带伤,其中伤势严重的一年半载也别想好利索。 议事堂的乱局早已惊动了魏家族人,但是由于魏家三兄弟为了逼迫魏雪怡就范,将有实力的人提前支开了,其它人也都打过招呼,所以此番大战,魏家其它族人都没有参与进来。 “魏仙子,善后的事就不需要我来做了吧?” “秦道友且回静室休息,这里的事我自会处理!” …… 两天后,魏雪怡找到了秦川,“感谢道友的相助!”说完将三个玉瓶递了过来。 “呵呵,各取所需嘛,无须客气,咦…仙子是不是给多了?”打开玉瓶一看,百草丹给了一整瓶,小还阳丹给了五颗,只有高阶破障丹数量没变。 魏雪怡撩了撩垂落的丝,“这是道友应得的,如果道友没有急事的话,我想再请道友帮个小忙!” “哦,说来听听!” “如果道友能在魏家住上一两月,然后对外声称是魏家客卿,受老祖所托照拂魏家,小女子将感激不尽!” 秦川何等聪明,魏雪怡虽然重掌了大权,但是动荡是难免的,需要一个强力人物坐镇,自己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略一思索,便点头道:“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贵族的地火室我要借用一下!” “这个没问题!”魏雪怡没想到秦川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脸上不由露出喜色。 魏家新任客卿的惊人手段,在有心人的渲染和那些族老的佐证下,被传的神乎其神,不久后更是传出绯闻,其实他和家主“有一腿”,而魏雪怡在谣言传了几天后,才不紧不慢的出来辟谣,那种无限娇羞的小女儿态,原本不信的人,现在也开始将信将疑了。 早对魏家起觊觎之心的几大家族,听闻魏家老祖陨落,本打算趁机捞点好处,谁知来了个很厉害的客卿,一时间犹豫起来。 不过,和魏家过节最深的赵家,偶然得知客卿才是筑基期,认为传言有假,魏家肯定是虚张声势,于是找了个由头打上门来,结果赵家的老祖被一个叫李太白的人击杀。 此消息一出,那些家族无不震惊,原来魏家竟然不止一个客卿,在大骂魏家阴险的同时,又是暗自庆幸,幸亏没当这个出头鸟。 事实上,李太白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当日秦川正在地火室炼制一套简易的“蒸馏分离”装置,用于提炼猛火油。 当他炼制到关键时刻时,正好李家来找麻烦,无奈只好派老白出马,为了谨慎起见还让他带上了丫丫和万毒灵尸,不过最终证明他是多虑了,赵家的老祖虽然是金丹初期的修士不假,但是战力实在是太水,居然被灵犀一指给秒杀掉了,由此不仅威慑了赵家人,更让魏家族人与有荣焉。 事后,魏雪怡极力挽留老白成为魏家的一员,甚至暗示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秦川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差点笑喷。 蒸馏分离装置是他根据前世大学试验室中的设备,以炼器的方式制成的,可以初步提炼石油成为轻油,这东西易燃易爆,再进一步便能提炼出汽油、煤油等化工产品,秦川不是不能做到,但是没那个必要,只要得到轻油就可以了。 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提炼了十几大桶轻油,然后和魏雪怡告辞,悄然离开了魏家。 一路西行,继续游历生涯,过了千障山和黄风沙漠便是非常有异族风情的兰孜、白胡等国,这些国度都紧邻北部冰原,各方面与瀚海主流地区有着不小的差异,凡人多以游牧打猎为主,非常热情好客,但是修仙者却比较凶悍,他们把路过的修士当成猎物,秦川被围猎过多次,死在他手上的修士足有上百号,不过收获却不大,因为这些家伙都很穷,有几名筑基修士甚至连件法宝都没有。 再往西人烟越来越稀少,有时御使银莲飞行数天也见不到一个人影,倒是妖兽越来越多,有点接近于洪荒的感觉,秦川有幸见到了几种传说中的物种,比如带翅膀的飞马,吞云吐雾的巨鸟等等。 在一个山涧里,他还和一头五阶的恶蛟大战一场,最终斩了恶蛟,收集了不少蛟血,算是凑齐了炼制龙力丹的材料,只是他现在的炼丹水平达不到,无法自行炼制。 此后休整数日,开始转向南行,半月后,来到一个佛教十分兴盛的国度,梵天宗正在此国。 在梵天宗的坊市出手了一些路上得到战利品,又给虚云了个传音符,结果久久没有回音,料想可能也在南方参战。 经过打听,他已经知道了羽化门陷落的消息,现在丰原大6的修士兵分两路,一路还在和血魔宗僵持,而另一路则长驱直入,又横扫了十几个大小宗门,直到万丈红尘宗的西凉城下才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秦川不免为皇甫夜雨和叶姗儿她们担忧,对他来说唯一的好消息是骷髅门被重创,派中精英损失大半,已经沦为二三流门派,这样以来,对他的威胁就小了很多。 在梵天宗的坊市停留几日,继续南行,战争的气氛越来越浓郁,甚至波及到了一些凡俗国家,天灾人祸造成了黎民百姓流离失所,到处是一副乱世景象。 秦川没有心思再游历下去,于是直奔最后的目的地万象妖冢。 瀚海大西南,十万里林海,毒虫遍布,妖孽潜藏,除了羽化门占据的边缘地带,其它地方基本上是低阶修士的禁地。 进入林海的第一天,一切顺利,即便有毒虫猛兽,对在天上飞的银莲也构不成任何威胁,然而在第二天的夜间就遇到了麻烦,林海中忽然飞出遮天蔽日的蝙蝠龙,这东西的厉害,秦川太清楚了,而且以银莲的度,根本甩不掉这些家伙,无奈之下只好躲入了须弥戒指,等待清晨的到来。
第四天,正在飞行的银莲,忽然撞在一层无形屏障上,紧接着一条藤蔓凭空出来,一下缠住了莲台。 秦川反应迅,一记手刀斩断了藤蔓,但是下方忽然飞射出成百上千条藤蔓。 “找死!”七杀剑飞出,那些藤蔓顷刻被斩碎,同时他也看清了偷袭者居然是一株高达数十丈的参天巨树。 藤蔓被斩碎,巨树挥舞着粗大之极的枝干抽了过来,七杀剑立即化为七把巨剑,枝干一下被切成了七段,剩余的部分立即缩了回去。 秦川怎肯罢休?七杀剑对其主干斩去,但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巨树竟然化为一道青光消失不见了。 “艹,真成精了,居然懂得木遁!” 典籍上有不少关于植物成精的记载,实物他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动了抓过来研究研究的心思。 眼珠一转,大声叫道:“我知你就藏在附近,现在我数三声,如果你不出来,我就烧了这片树林!” “一!” “二!” “三!” 三声数过,没有动静,秦川打出一个火球术,照理说火是木的克星,但是当火球掉在一颗树上,那树木不但没着起来,反而立即泯灭掉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 “秦小子,那树精恐怕已经达到了化形期,这一片树林被设下了辟火禁制!”司徒无悔的声音传入识海。 “原来如此,辟火禁制,哼,我倒要看看这个火它能不能灭掉!”说完取出一个大桶,轻油浇在下方最大的几棵树上,然后几张火雷符砸下。 “轰轰”几声炸响过后,烈焰开始蔓延,几棵大树迅燃烧起来,“噼里啪啦”声中隐隐传来哀嚎之声。 正在这时,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雨来,只是那雨水不但没能浇灭火焰,大火反而烧的更旺。 “大胆小儿,你敢伤我子孙,我跟你没完!”话音未落,一个浑身皮肤皆是绿色的干瘦的老者出现在不远处,此人脸上皱纹极多如同树皮,一双眉毛耷拉到了胸前,肯定是那位老树精无疑。 “老家伙,你讲不讲道理,你不惹我,我会找你麻烦嘛?”他忘了精怪如果讲理,那就不是精怪了。 老树精果然也没打算讲理,抖手间无数叶片如同利刃般激射而出。 秦川不知道精怪的深浅,自然不敢大意,落雪神通施展开来,同时御使银莲向后疾退,但是忽然“嘭”的一声,后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层无形屏障。 这屏障并非空间神通,而是乙木灵气凝聚而成。 利刃般的树叶在穿透层层星光之网后,已经变得极其缓慢,最终因力道尽失随风飘落。 老树精见此,叱了一声“击”,数十道青光攒射而出。 秦川这次没再施展神通,七杀剑旋转如朵朵彩莲,那些青光打在上边,立即显出了真形,却是一根根木刺。 木刺被挡下,忽然四散而开,然后从四面八方再次向他刺去。 与此同时,老树精双手挥舞,嘴里念念有词,四周忽然出现九棵巨树虚影悬空,隐隐构成九宫阵型。 看来老家伙还真想把我留在这里!秦川冷笑一声,已然动了杀心,遮天伞飞出,瞬间形成一道光罩将其护在其中,然后对七杀剑点指,七把飞剑尾相接,旋转如轮向那些巨树虚影切割而去。 木刺未能击破遮天伞的防御,不过那些巨木虚影不简单,一阵有规律的移动后,七杀剑一棵都没斩中,反而被层出不穷的枝条,编织的牢笼困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