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条件
宁忘川皱皱眉,却还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一口他就眼神就变了。 “这是”他猛地抬起头,略显震惊地看向首领。 “喝出来了”首领的声音含着笑意。 宁忘川低下头注视着手中的茶杯,里面的茶水显出一丝金色,然后他再抬起头看着首领说道:“哪儿来的” 首领笑了笑,说道:“偶尔有一次我看见天成在喝这个,便拿来试了试,没想到味道确实不错,于是我就问天成要了些。” “他在喝这个”宁忘川眉头皱的更紧,低下头看金色的茶水,金色的茶水倒映着宁忘川的脸庞,他凝视着,往事似乎在缓缓浮现。 当宁忘川还是宁家少爷的时候,当宁天成还是他亲爱的哥哥的时候,宁忘川在家喝的就全是这种由金菊花特制而成的茶。 这种茶价格很昂贵,能够把它当水喝的也只有五大家这种巨擘,不过在宁家除了宁忘川也没人爱喝这种茶,因为这种茶有些甜,而大人们一般是不喜欢喝甜的东西的。 宁天成还很温柔地嘲笑过宁忘川,宁忘川每次都回以白眼。不过每次金菊花没了的时候,宁天成总会在第二天买来新的,然后继续温柔地嘲笑他。 他不是不喜欢喝的吗 他不是说这种茶是甜水吗 那他,怎么会喝 而且听葬神社首领的意思,他似乎已经喝了很长时间。 宁忘川突然有些愤怒,因为他发现自己完全不明白宁天成到底在做什么,他杀了父母,但是却没有杀自己,现在还喝着自己以前最爱喝的茶,他到底想做什么他用这个来缅怀过去吗实在是太可笑了 一个能够下手杀自己亲生父母的人,在这装什么回忆 他突然有些厌恶手中的金菊花茶,握着茶杯的右手越来越用力,茶杯中的茶水开始颤抖。 首领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眼神的变化,看着杯中的金色茶水溅了出来。 片刻后,宁忘川心情平复了些,手中重新稳定下来。 他轻轻把茶杯放在桌面上,抬起头脸色已经平复如初:“您有什么事” 葬神社首领调整了下身子,双手合在一起放在桌上,他的手指并不长,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但是轻轻一握就好像掌控了天地所有,他沉声说道:“昨晚我说过的话,莫云想必已经转告你了吧” 宁忘川点点头。 葬神社首领继续说道:“从今以后,我会让葬神社全力协助你们。我会在最近对联邦委员会采取一些行动。” “什么行动”宁忘川抬头问道。 葬神社首领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你不用知道,暂时只需要葬神社里的人就能搞定。这次叫你来,主要是一件事。” 宁忘川皱了皱眉眉头:“什么事” 首领揉了揉手腕,说道:“虽然我愿意帮助你们和你们合作,但是你应该也知道我们都是,我给你们帮助,自然,你们需要付出。” “当然。”宁忘川这才觉得正常,葬神社是什么地方他清楚得很,要说会无条件帮助他,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而现在首领这么说,他才有些相信。 “说吧,什么条件。” 葬神社首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深深地注视着宁忘川,目光里仿佛含着一切,说道:“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你必须加入我葬神社。” 宁忘川霍然抬头,正对上葬神社的目光。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茶杯里的金色茶水没有一丝涟漪。 “为什么”片刻后,宁忘川皱眉问道。 宁忘川自从得知宁天成加入葬神社之后他心里对葬神社是有排斥的,即便在接下来的好几次战斗力葬神社都帮了很大的忙,宁忘川也还是没什么好感。 现在首领竟然主动邀请他加入葬神社,他潜意识里想拒绝。 “没有为什么,我说过了,这是条件。”葬神社首领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不再像之前那样温和,而是充满了刀斧轰鸣的威严 宁忘川沉默下来,首领这么说让他完全没有应对的办法。 沉默片刻后他只能说道:“如果我说不呢” 首领盯着他的眼睛,然后挺直腰背手指关节轻轻敲打桌面,说道:“我想不出来你拒绝我的理由,没有葬神社,想凭你一个人就推翻委员会几乎没可能。而你加入我葬神社,机会就要大得多。至于你和天成之间的恩怨我也有所了解,不过我想你加入了葬神社,两人见面次数多,你可以报仇的机会也更多。”
宁忘川沉默下来。 首领看着他,继续说道:“最后一点,你加入葬神社,就能利用我葬神社的资源,我甚至可以让天地玄黄四人一起培训你。你,不想要变强吗” 宁忘川还是沉默。 “你忘了莫风是怎么死的吗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太弱如今我给你变强的机会,你却要放弃”首领的声音变得有些嘲讽,可以想象他面具后微微上扬的嘴角和不屑的眼角。 听到这话,宁忘川无法再保持平静,他握紧了双拳。 莫风的死一直是他心头的痛,这痛可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愈合,但是它留下的伤疤永远不会消失,宁忘川绝对不允许再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所以他要变强。 他抬起头看向首领,说道:“要我加入也可以,但我要变得比宁天成更强,你手下的那几位天地玄黄,能做到吗” 首领眯起眼,注视了宁忘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只能说,天地玄黄现在都比天成强很多,你现在比天成还差不少。未来能不能做到比他强,难道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宁忘川沉默,接着点点头说道:“确实应该靠我自己。那好,我答应你。” “很好。”首领声音重新变得温和起来,他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宁忘川身前,伸出右手,“欢迎你,宁忘川。” 宁忘川注视着面前这只手,片刻后伸出自己的右手和它相握。 门外,宁天成靠着门墙,突然仰起头,注视着走廊顶部昏暗失修的黄灯。 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如海的最深处,如夜的最浓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