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铁力镇探敌情
铁力镇劫军火也获得了完全的胜利。第八连、第九连和机枪连加上技战连爆破排、特战连山雷排把铁力山铁力洞的军火全部收获,还把铁力山铁力镇的鬼子全部消灭,还把铁力镇铁冰山的皇协军打得作鸟兽散。这次巨大的胜利得益于侦察,得益于组织,得益于智慧,得益于铁力镇壮士的帮助。当然也是抗日武功团官兵英通善战取得的成果。 第八连连长倪腾空在早八天接到营长的任务要第八连劫取铁力山的军火时,就组织了一个主要由排长组成的侦察队到铁力镇去侦察。他们是第一排排长骆雨露,第二排排长卢玉尔,第三排排长蓟荆科,第四排排长管增其,第五排排长关翼飞,还有他自己,加上第三排第一班战士铁大广。 为什么要让排长们去当侦察员呢?这是倪腾空认为,排长就是打仗的直接指挥者和中坚者,排长掌握了第一手军情和战地情报是胜利的关键,因此就让排长直接去侦察,比听侦察员的报告再打仗要有效得多。不光是倪腾空这样认为,就是营长樊向烈也是这样认为的,她也要求排长要多多参与战前的实地侦察为作战服务。 为什么让战士铁大广参加呢?这就有原因了。铁大广听班长说到排长要到铁力镇去,就找到排长问原因。排长蓟荆科说:“没有原因,就是连长吩咐去的。”当时劫军火行动还在保密,蓟荆科就这样答。铁大广认为总是有原因的,就去找连长。 连长倪腾空说:“你问这个干吗?” 铁大广说:“就是打听来着。” 倪腾空说:“不该打听的别打听,这是军事秘[密。” 铁大广笑说:“啥军事秘密咯,就是去侦探敌情好劫军火。” 倪腾空惊问:“你怎么知道的?” 铁大广静说:“猜的。” 倪腾空松了一口气,说:“你很会猜。” 铁大广说:“我还会诌。” 倪腾空一听倒奇了,说:“你诌诌我听。” 铁大广就诌起来:“铁力镇在东衡县东南,离县城八十里,有公路通县城,镇是古镇,有城墙,坚固难摧,镇南有铜山,镇北有宏山,镇西有霞山,三山成三角形,夹着铁力镇,镇东从三角形的角儿出镇后也有三座山,叫岩山、雄山和虹山,山那连是铁力河,河上有座铁力桥,是石桥,桥那边的四里路是铁力山,山上有个铁力洞,铁力洞里藏着鬼子的军火……” 倪腾空一听惊横了,立即说:“别说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铁大广说:“诌的啊。” 倪腾空说:“别胡说了,哪诌得这么清楚?” 铁大广就不隐瞒了,说:“我家就是铁力镇的啊。” 倪腾空一听可乐了,说:“差点失去人才了!” 铁大广说:“我不是人才,我只是铁力镇的人。” 倪腾空说:“我怎么知道你是锡力镇的人啊?” 铁大广说:“我先是铁力镇的人,后是锡力镇的人。” 倪腾空奇怪了,说:“恕我官僚了,不知你的家情。” 铁大广说:“也是我自私,隐藏了。” 倪腾空笑说:“你为什么要隐藏?” 铁大广说:“不是蓄意隐藏,是排长没问,我就没说。” 倪腾空说:“排长能不问吗?” 铁大广说:“排长问了,你是哪里人,我答说,我是锡力镇人,排长就没问了。” 倪腾空说:“排长这不是问了吗?” 铁大广说:“他没问我祖宗八代啊!” 倪腾空一听就笑了,说:“你倒是风趣幽默啊。”接着说:“我知道,你现在是锡力镇的人,你祖宗八代是铁力镇的人。” 铁大广立即说:“连长英明,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倪腾空说:“我不英明,差点错失良才了。” 铁大广说:“我不是良才,只是有点武功有点文化有点军事有点智慧罢了。” 倪腾空说:“这就是才了,你就不要在班里干了,你到连里来当文书好了。” 铁大广说:“好。” 倪腾空说:“回去就作好准备,晚上就随我到铁力镇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铁大广说:“好,还是连长英明,我正想毛遂自荐呢,连长就请了毛遂了!” 倪腾空说:“是人才我都要请。” 就这样,铁大广也参加了排长侦察队。 有铁大广参加侦察队侦察起来就顺利多了。铁大广对铁力镇的情况是了如指掌,对那里的山山水水是熟如家屋。铁大广在镇里还有一些亲人和许多朋友。亲人有他的三叔铁信子一家,堂伯铁铭铨一家,姑父冮锐强一家,姨父匡闰富一家。朋友就更多了,铁大广的爸爸铁成钢曾在镇里开武馆,叫铁力武馆,镇里的青年人几乎都在铁力武馆里学过武,拜过师的徒弟也不下三百人,铁大广也是武馆里的徒弟,就和那些青年人成为师兄弟了,也成为了好朋友了。最要好的朋友现在镇里的还有铁棒子、铁棍子、铁弹子、铁钻子、铁锤子、铁鞭子、铁三角、铁四马、铁火旺、铁无私、铁冷、铁稳、铁定海等。 镇南有铜山,镇北有宏山,镇西有霞山,三山成三角形,夹着铁力镇,镇东从三角形的 铁力镇位于三山相锥的中间平川里,南面是铜山,北面是宏山,西面是霞山,三山夹着一个小平原,平原里就是铁力镇。镇里只有两个出入口。一个在西面,是铜山和霞山的连接处,那里建有高大坚固的城墙,只有西城门出入。一个在东面,是铜山和宏山的连接处,这里也建有高大坚固的城墙,只有东城门出入。舍此东城门和西城门,铁力镇没有其他道路出入。 鬼子占领铁力镇以后,就把铁力镇作为了军事重镇驻守,不光在城墙上驻了兵修了工事防守,还在城门外修了碉堡防守。对于进镇的人也严加管制,在城门口有严格的岗哨。城里的人凭良民证出入,城外的人凭城里的人相认才能进城。就连那些为城里人供应生活用品的人也不能进城,只在东城门外不远处开辟了一个集市,专供城里城外的人到此来交易。 如此,第八营侦察队的人当然也就进不了城了。但是有铁大广在此就可以进城了。铁大广在集市里转,一会儿就找到了来买米的堂伯铁铭铨。铁铭铨知道铁大广参加了抗日武功团,一把拉住他到热闹处,问:“你怎么来了?”热闹处人声嘈杂,说话没有人注意没有人听见。 铁大广说:“我要进城看你呢,还要看朋友呢!”铁大广曾以这样的名义进城来约了铁棒子、铁棍子等十多个青年人在夜间杀了十多个鬼子,悬头于城墙角,写下是抗日武功团杀的,然后跳墙逃走去参加抗日武功团了作进见礼了。鬼子后来就加强了城里的警戒,无证无亲的人一律不准进城了,城里的交易市场也全部迁到城外来了。 铁铭铨想到铁大广肯定回来有事,不是回来看他看朋友那么简单,就立即买一袋大米又买了一包香烟,对铁大广说:“那就走吧。” 铁大广看到堂伯买了一包香烟,说:“您不抽烟的?” 铁铭铨说:“送给鬼子抽。”铁大广知道堂伯要行贿进城的鬼子卫兵了。 铁大广立即叫倪连长带排长们在集市里装作买东西转一转,他即刻就会带人来接他们进城,然后就随堂伯去了。到了城门,鬼子卫兵拦住了铁大广,要良民证。 铁铭铨忙塞给鬼子卫兵一包香烟,满脸堆笑说:“太君辛苦了,他是我的外甥,是锡力镇人,来看我。” 铁大广给堂伯背着一袋大米,对卫兵也点头哈腰。 鬼子卫兵就对铁铭铨说:“你的大大的良民。”挥手让铁大广进去了。 铁大广进城后对堂伯说:“伯伯真是大大的良民,知道给日本兵送烟了。” 铁铭铨说:“亏了有那包烟,要不你就进不来城了。” 铁大广说:“伯伯有计策。” 铁铭铨说:“你伯伯是什么人啊,智多星啊!” 铁大广哈哈地笑,说:“哈哈,智多星,我还有很多的事要你帮忙呢。” 铁铭铨说:“动动嘴可以,动手动脚就不可以了,我老了。” 铁大广说:“我也不要你动手动脚,那是我们年青人的事,我只要你动嘴,动脑。” 铁铭铨笑了,说:“我还是可以老当益壮的。”其家铁铭铨也有很高的武功。 回到家,铁铭铨就迅速叫儿子铁镔铁去叫他的混混朋友快来快快出城去买东西就便把哥哥铁大广的朋友带进城里来。 铁镔铁见堂哥回来了,神秘地说:“是不是又来切鬼子的人头?”铁镔铁上次就参与了杀鬼子。 铁大广说:“军机不可泄漏。” 铁镔铁就不问了,立即出去叫混混友了。 不一会儿,铁弹子、铁鞭子、铁三角、铁四马、铁侯时、铁无私和铁冷来了,一个个和铁大广相拥抱。 铁大广说:“先别抱了,先到城外把我的朋友们接回来。” 铁三角问:“哪一路的朋友?” 铁大广说:“不许问,只许接。” 铁三角就不问了。一行人迅速地出了门,出了城,不一会儿就把倪连长和排长们接到家来了。铁镔铁和他的朋友们在街上装混混,已经和日本卫兵混得很熟了,当然也送了不少烟请了不少酒,日本卫兵以为这些人都是混混的混混,就没阻拦放他们进城来了。 铁镔铁一进屋来就伸手向父亲要钱。铁铭铨说:“什么钱?”铁镔铁说:“烟钱。”铁铭铨就拿出一包烟钱给他。铁镔铁还伸着手。铁铭铨说:“还要?”铁镔铁说:“不是一包,是一条。”铁铭铨说:“哪送那么多?”铁镔铁说:“你以为是你啊,鬼子的烟瘾大着呢,带七八个人进来没要一箱烟就烧高香了。”铁铭铨说:“鬼子的胃口真大,全不晓得吸烟有害噢!”说得大家都笑了。 鬼子在城门品查得很严,在城里就不查了。铁大广就带着倪连长和各排长把城里看了个遍。从鬼子的指挥部、电讯楼、兵营、宪兵队、发电房、仓库、储粮库、岗哨、检查点、巡逻、城内工事、城墙工事,都看过了。有的是远看,有的是近看。连街道、巷子、广场、道路、水道都牢记在心。卢玉尔要画图。倪连长说:“图就别画了,出城万一被鬼子搜出来就遭了。”卢排长就没有画图了。 蓟荆科说:“我们把城里弄得这么清楚,干脆不攻铁力山了,把铁力镇一举端了。”倪连长说:“也有这种可能,这次不端,下次也来端了。”大家听了信心百倍。 中午大家在铁铭铨家吃了一餐好饭。后晌就出城去了。 铁镔铁和他的混混们又来相送,又送了鬼子卫兵小队长安藤吉烟一条烟。 安藤吉烟很有礼节,顺利地让他们出去,还躬让说:“请你们再来。” 关翼飞走远了说:“****奶奶的,我再来就消灭你,不到半天就讹了两条香烟。” 倪连长说:“别可惜香烟了,快看鬼子的碉堡。”他早就在注意鬼子的碉堡。 于是大家就看鬼子的碉堡,侦察大事不可偏废。鬼子的碉堡在山垅正中的一个小高地上,是在大路的旁边不远,是扼守大路的咽喉。碉堡的墙上上上下下四面八方都是枪洞,火力可封锁整个山垅直到两山。 骆雨露说:“鬼子还是有军事才能的,那碉堡选地正当势,墙壁硬得胜石头,枪眼布得像棋局,火力上下七八层,一旦开起火来,千军万马都要死在它的枪下。” 卢玉尔说:“你说得当然,要不蒋委员长的几百万军队都保不住半个中国呢。” 蓟荆科说:“那是******采取不抵抗政策,一心想攮外必先安内要消灭共产党,结果把半个中国就丢了。” 关翼飞说:“******真可恨,先前三番五次围剿江西红色根据把我的哥哥打死了,我真恨死他了。”关翼飞的哥哥关翼高原是红军的连长。 管增其说:“现在不能恨了,******已是抗日的总指挥了,也是在抗日的了。” 关翼飞说:“恨还是要恨的,要不是他抗日,我早已去暗杀他了。”关翼飞曾是个枪手,专做暗杀生意,有暗杀王之称,不过他不暗杀好人,在参加抗日武功团以前,曾暗杀了二十五个日本兵,其中还包括一个少佐,后来被日本宪兵通缉追杀被倪连长救了就参加武功团了。 管增其说:“关排长,今夜我和你去把铁力镇的鬼子赤坂干耳少佐暗杀了,我们连的任务就好完成了。” 关翼飞说:“你批准吧,我就去。” 管增其说:“我哪有权力批准啊,还得连长批准。” 倪腾空就说:“别做美梦了,今夜我们还要到铁力山去夜侦呢,杀赤坂干耳是迟早的事,别因他而耽误大事。” 管增其就不说话了。其实他也是个暗杀手,在参加抗日武功团以前也单枪匹马暗杀了十八个鬼子。 看完了敌碉堡,一行人继续往前走。沿着大路,不二里就到了岩山。岩山其实是一座黄土山,山上没有大树,只长着长茅草,现在是春天到了,老茅草就枯倒了,新茅草就从根上长出来了,也有一些早开的黄花夹杂其间。 铁大广说:“这座山叫岩山,枉有其名,山上没有岩石,全是黄土,长着茅草,茅草里窝着很多野兔,我小时侯常和铁棒子、铁棍子、铁弹子、铁鞭子到这山上来捉野兔,可好玩了!” 蓟荆科说:“现在还有野兔吗,我们也去玩一玩!” 倪连长说:“玩什么玩,去侦察地形。” 蓟荆科忙说:“是,是,是去侦察地形,我正是这个意思。” 卢玉尔说:“你是这个意思你说明白点,免得连长着急。” 倪腾空说:“我不着急,我就是要批评他。” 蓟荆科说:“批评就免了,我到山上抓一只野兔子来给你吃。” 倪连长说:“你看你,是不是要挨批评了。” 蓟荆科说:“连长你批评好了,我是抓兔子的高手,见到兔子手就痒了。”原来蓟荆科的手脚极快,山林间奔走如影,人群中穿梭无形,曾跟踪一个日本特务队两百里,把日特身上的东西偷了个干干净净,向全中大叔提供了重要情报,让全中大叔毁灭了许多的日特机关。 卢玉尔说:“见到日本特务你的手也会痒,还偷过封人美子的短裤呢。” 蓟荆科说:“这件丑陋肮脏的事你就不要说了,封人美子那娘们丑得很,把情报藏在内裤里,我不偷她内裤怎么偷得情报呢。”说的大家抿嘴笑。 管增其说:“封人美子可不丑噢,她可是个日本大美女噢。” 卢玉尔说:“蓟排长,你没有动心吧?” 蓟荆科说:“动什么心啰,要是她是个中国姑娘,我就会追她,可惜她是个日本特务,我就想杀她。” 卢玉尔说:“那你还是没杀她啊?” 蓟荆科说:“是全中大叔那时说的,留着她还有用,不想就留到今天了,也没什么用了。” 倪腾空听着排长们说这些住事,也好笑,不过嘴上说:“你们净说这些没用的,把有用的地形都忘了看了。” 蓟荆科赶紧说:“不会忘,不会忘,我还记着抓兔子呢。” 倪腾空说:“兔子也不要抓,只看地形。” 蓟荆科答:“是。”说罢就从路边的小路上了山。其他人也跟上来。 到了山上就看得清楚了,这里真是个好战场。三山一水形成了个大草甸,甸子里平坦无遮挡。岩山成弯弓形向左通到雄山,向右通到虹山,,三座山包围着大草甸。草甸的东面是铁力河,河水青青泛着白波。河上有一座石桥,这头连接大草甸,那头连接小矮山。 铁大广说:“大家看啊,这左面的山叫雄山,右面的山叫虹山,中间的大草甸叫鹭鸶甸,因为里面是鹭鸶鸟的天堂。”大家听说是鹭鸶甸,仔细寻鹭鸶,真就看到了有许多的鹭鸶在草丛中伸着头。鹭鸶大概是发现有人在山上了,所以探出头来探消息。 铁大广接着说:“对面的河就是铁力河,河宽有十多丈,河水有两人多深。”接着说:“河上的那座桥叫铁力桥,是唯一的一座桥,桥上可以通汽车,鬼子的军火就是从这桥上运到铁力山去的。”接着说:“河对岸的那座小矮山叫小药山,山上多生草药被挖得坑坑洼洼的。”大家都认真地听。 铁大广又接着说:“小药山过去有一个田垅,田垅过去是大药山,也不算大,比小药山大一点,也被人挖药探得坑坑洼洼的,大药山过去就是铁力山了,是个很大很高的山了,山半腰里有个铁力洞,是个天然洞,过去是中央军的军火库,现在里面就藏着鬼子的军火了。” 大家这时才听到正题了,都捺不住兴奋。倪连长说:“大家都把这各处看清楚了,一会儿再去看铁力山。”大家说:“是。” 这时有一群野兔从山背后窜出来,向着这边山下奔。 蓟荆科说:“说着话了,倒忘记抓兔子了。”说罢一蹿下去就倒地抓了两只兔子,站起来哈哈大笑说:“真抓着两只兔子了!”大家都跑过去看。 卢玉尔从蓟荆科手里接过一只兔子,说:“真是野兔,耳长毛多牙齿白呢。” 蓟荆科说:“不但白,而且利,会咬人的噢!” 卢玉尔说:“兔子怎么会咬人呢,兔子是温顺动物呢。” 管增其说:“兔子急了就咬人,你没听说一句俗话,叫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吗?” 卢玉尔说:“记得记得,等我晚上把它煮了吃了,我看它还会咬人。” 蓟荆科听说要把兔子在晚上煮了吃了,就把手中的兔子交给管增其,说:“我再去抓两只来。”说罢就要走。这时有一把枪拦住了他。是一个日本鬼子。众人看时,四周都是日本鬼子。大家立时都惊了。大家又没有带枪,赤手空拳。倪腾空立即用眼角示意大家不要动。这时也不能动了,因为不知道后面来了多少鬼子,要动,可能会全体覆灭。 大家原地站着。一个鬼子大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个鬼子叫安藤生良,是守碉堡的鬼子小队长。原来是他在碉堡里看到有人看碉堡,就注意了这些人,又从碉堡顶上看到这些人上了岩山了,就带人悄悄地跟上来了。 倪腾空反应很快,他听鬼子问他是什么人,就想回答是来采药的了。 但是蓟荆科回答得更快,说:“我们是来抓兔子的。” 卢玉尔反应也快,即说:“是,我们是来抓兔子的,抓兔子晚上煮着吃的呢。”说罢把手中的兔子提起来给日本兵看。 管增其也把手中的兔子提起来,跟着说:“我们已经抓了两只了,还不够,还要抓呢,才够吃一餐。” 他对面的那个日本兵就有点相信了,因为他看到了兔子。这个日本兵叫野毛凸天,他最喜欢吃兔子rou,刚才他上山时见惹起一群兔子逃,他还想开枪打呢。野毛凸天抢过管增其手里的兔子,呵呵笑说:“好,好吃的兔子,归我了!”
安藤生良也喜欢吃兔子,他曾带着野毛凸天在这山上打过兔子,美美地吃了一顿。但安藤生良不完全相信这些人是来捉兔子的,他还要盘查。 安藤生良说:“那你们看碉堡干啥?” 倪腾空立即说:“我们没有看碉堡,我们是从那儿过,好奇。” 安藤生良说:“碉堡有什么好奇的,肯定是存心不良。” 倪腾空说:“我们是良民啊,和皇军是大大地好。” 这句话提醒了铁大广,即说:“我们真是良民啊,我和安藤吉烟小队长还是朋友呢。” 安藤生听了良立即问:“你的认识安藤吉烟?”安藤生良和安藤吉烟是同乡人。 铁大广说:“何止认识啊,就是哥们,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吸烟,今天我还送了他两条玉兔呢!”玉兔就是玉兔牌香烟。 安藤生良虽然听不懂哥们的意思,但他还是笑颜顿开,因为安藤吉烟常把吸不完的玉兔烟送给他。 铁大广见安藤生良有笑颜了,就趁热打铁说:“我们今天来这里就是要捉些兔子回去和安藤君晚上喝酒呢。” 这句话起了大作用,安藤生良不能让他的老乡今晚上没有野兔rou下酒。安藤生良说:“那你们就捉兔子吧,捉多了也送我几只,我晚上也想喝酒呢。” 铁大广立即说:“是,是。”又加了一句,“赶明儿我捉多了一定送来。”铁大广说这句话是给自己留下退路的,也好消除安藤生良的怀疑,明儿我捉少了我就不送来了。他也没说今天一定送来,这样说就更不妥。铁大广是个能说会诌的人。 安藤生良听了很满意,就带着他的士兵走了,足足走了有二十多人。 蓟荆科说声:“好险,几乎让鬼子包了饺子!” 关翼飞说:“还是你的兔子捉得好,要不我们都成兔子了。” 倪连长说:“这是一次教训,今后大家要注意警惕了。” 这确实是一次深刻的教训,疏忽了鬼子。大家连说:“是,是。” 接下来大家下了岩山进入鹭鸶甸。甸里果然有好多鹭鸶,惊得飞起来。 卢玉尔说:“我们又不会来打你,你飞什么啰!” 骆雨露说:“从现在起我们不谈鸟和兔,免得分心让鬼子包围我们。” 卢玉尔说:“从现在起鬼子包围不了我们啦,我们过两天来这里包围鬼子。” 倪连长说:“你这种想法好,我们如果把鬼子引到这里来,一定让鬼子一个也飞不出去。” 铁大广说:“鬼子肯定会到这里来,这甸中的一条路是鬼子到铁力山的唯一一条路,鬼子要救铁力山,肯定要到这甸子里来。” 蓟荆科说:“那太好啦,我们就在这甸子里包鬼子的兔子。” 关翼飞说:“你还说兔子,我们差点成了兔子了。” 蓟荆科说:“那是我太专心于兔子了,忘了鬼子了。” 骆雨露说:“鬼子可不能忘,我们就是打鬼子的,忘了鬼子打鬼去啊。” 管增其说:“赶明儿我们就引鬼子到这甸子里来,当鬼来打。” 倪腾空说:“还是专心看地形吧,要看得严丝合缝,免得明儿鬼子逃走了。” 管增其说:“鬼子逃不走的,鬼子又不是鹭鸶,没翅膀怎么逃得走!” 骆雨露说:“怎么说来说去又说到鸟兔上了,我们差点吃了说鸟兔的亏。” 倪连长说:“别说鸟儿了,就说如何在这里打鬼子,回去向营长汇报就有成熟意见了。” 于是大家就看地形。看完了甸子就要看雄山和虹山。 关翼飞说:“雄山和虹山就不要去看了,在这儿看得清清楚楚。” 倪连长说:“还是去看看,近距离看,而且要看得仔仔细细,打仗看地形,来不得半点马虎,否则自己就要吃亏,敌人就要逃走。” 大家听连长说得有理,就奔上雄山上去看了个彻底。然后又到虹山上看了个明白。 接下来大家就过铁力桥。一边看铁力桥,一边看铁力河。 铁大广说:“这是铁力镇到铁力山的唯一石桥,炸了这座桥,就断了铁力镇到铁力山的路了。” 卢玉尔说:“看来这座桥是非炸不可了,有点可惜。” 蓟荆科说:“为了打鬼子,不可惜。” 管增其说:“也可以不炸,用机枪守住桥头,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倪腾空说:“不行,打仗以小心为上,万一鬼子冲过来,岂不是满盘皆输。” 骆雨露说:“还是连长说得对,仔细看吧,看哪儿可以放炸弹,哪儿炸最佳。” 管增其说:“炸桥是爆破排的任务了,有他们来看就好了。” 倪腾空说:“这次行动是我连的行动,没有爆破排参加,你还是仔细看吧。” 管增其说:“我是在仔细看,我只是说说而已,万一爆破排来参战,就由爆破排来炸,那比我们来炸桥专业得多,也快得多。” 卢玉尔说:“那是的,爆破排现在是什么水平啊,那简直叫绝伦,我见他们在训练时炸山,半座山都炸下来了。” 管增其说:“人家是技战连技术兵,当然比我们专业了。” 卢玉尔说:“要是我们连也有这样的技术兵就好了。” 倪腾空说:“那你们就练呗,派人到爆破排去学习不就掌握了。” 卢玉尔说:“是,回去后照办。” 看罢了桥,接下来大家就看水。水中有鱼儿在游。但大家并不看鱼,而是看水深水宽。鬼子没有了桥,势必要想从水里通过,水上的战斗就会很激烈了。 蓟荆科说:“这河水深,好守,只要有几挺机枪在这岸上守住,有一千个鬼子也甭想上来。” 卢玉尔说:“那鬼子兵不可能在对岸把你的机枪手打死啊,河岸边太平坦,又没有掩体。” 蓟荆科说:“我们不能挖一些掩体吗。” 卢玉尔说:“临时来战,怎么挖得及?” 蓟荆科说:“那好,我说错了,我就退到小药山上去架机枪了。”他想起了铁大广说的小药山上全是采药人挖的坑坑洼洼。 倪连长说:“这就说对了,机枪步枪就架在小药山上,对着对岸对着河,既可以打对岸的鬼子,又可以打河里的鬼子,还可准备些手榴弹在山上,向河里扔也扔得到,鬼子再多也休想过河了。” 众排长都说:“是。” 接下来就过小药山去看大药山。大药山上也是树木深深洼洼坑坑。 倪连长说:“这里也是个好地方,怎么老百姓就这么有远见,知道我们要在这里打鬼子,事先就给我们挖了工事呢。” 卢玉尔说:“老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也是我们的支前模范。” 蓟荆科说:“老百姓可不是在这里支前噢,是在这里采药噢,是不是帮倒忙也就不定。” 卢玉尔说:“这话怎讲?” 蓟荆科说:“我们要进攻的是铁力山,铁力山在大药山的那边,我们只是从这大药山过,坑坑洼洼的就难走了,反过来,如果我们要在这坑坑洼洼里坚守,那就证明铁力山的鬼子来进攻我们了,那我们不是失败了吗?”众人听他说的真是有理。 倪腾空说:“荆排长说的很不错,这大药山不是我们要守的山,我们这次不守山,我们这次只攻山,是要把铁力山攻下来,目的是夺取铁力洞的军火。” 众排长都听明白了,就把眼睛望向铁力山。 铁力山的进山口有鬼子的碉堡。碉堡上有鬼子的了望哨。哨兵提着枪在四面转悠,在大药山中看得见。大家看了一会,天就快要黑了。 蓟荆科说:“我们到铁力山中去看一看。” 倪连长说:“不可,万一被鬼子发现那就糟了。” 蓟荆科说:“糟什么啰,我们还跑不过鬼子!”他自信他在山里跑,鬼子都看不见。 倪连长说:“不是跑得过跑不过的问题,只要鬼子发现了有人进山来打探军情,就会怀疑到劫他的军火上来,那就会加强对军火的防御,在这易守难攻的山上,多一点点防御都会对我们的行动多一千重困难。”大家听连长说得精辟,蓟荆科听连长说得绝妙。 倪连长接着说:“我们先只在铁力山的四面八方远远地观察,到天黑后可以悄悄地摸进去探一探,也以决不暴露为原则。” 大家都说:“是。”于是就绕铁力山四周去观察。 至晚夜深,几个人分两路摸进铁力山,侦察探险到了铁力洞门前的明岗暗堡。 第二天,大家又到铁力山周围去看了一遍。另外又到铁力山东面的铁冰山去看了那里的情形,那里是驻守着一个中队的皇协军,是保护铁力山的前沿力量。 侦察和掌握了这些情况以后,倪连长就带着排长们回南冠山去了。只留下铁大广到铁力镇去,会同那里的青年人继续掌握敌情的变化,同时作好万一樊营长决定攻取铁力镇的里应外合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