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鏖战老鹰坳
东面给龟松一夫传来了好消息。龟松一夫还没有到东山脚下，鱼卜吉唐就来迎接报信：“二小队队长黄田禾丰已率队攻上了老鹰台。”其实他也不知道那地方叫老鹰台，是听山上的人喊的，撤退到老鹰台，撤退到老鹰台，他就认为那地方叫老鹰台了。 老鹰台就是老鹰坳下面的一层山坡平台，它的下面有一层山沟叫老鹰沟。黄田禾丰的小队其实是攻占了老鹰沟。也不是黄田禾丰的小队攻取的，其实是老鹰山医院临时组建的伤兵班主动放弃的。为什么要放弃？当然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引敌上来消灭之。 老鹰坳一共有三层防御要地。 最下面的一层是老鹰沟，是在老鹰山的半山之上，沟长有八十步，沟下成扇形是开阔地，这里是老鹰坳第一层防御阵地。 中间的一层才叫老鹰台。这是一层石台，常有老鹰在这里站台晒太阳，所以叫老鹰台。台前有乱石，台里有低坑，也是个防敌的好阵地。 最顶上那一层才叫老鹰坳，两边是山岭，中间是山坳，有四十步长，四十步宽，坳下陡峭，乱石当道，不易上来，巾帼排在坳里修了凹下去的战壕，这里就成为老鹰山最重要的要塞了。 巾帼排还在坳左和坳右的山壁上修了石洞，用来防炮和藏枪械子弹手榴弹。并且在坳左右两边修了石地堡叫暗堡，里面架有机枪封锁坳里的任何地方。这里不能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至少是个两挺机枪当道，千百勇士难过的险要了。 伤兵班本来守住这个险要就够了，但是班长邱旭久为了多杀敌，就把最初的阵地下移了二层，下移到老鹰沟里来了。巾帼排四班长饶水红开始坚决不同意，她怕伤兵们有危险。 邱旭久说：“没有危险的，有危险我们就撤，撤回到老鹰台，在台上向老鹰沟里扔手榴弹，就把鬼子炸死了，我们又回到老鹰沟去，鬼子前一回攻上来了，这次又会来攻，我们又撤，撤回到老鹰台。” 饶水红接着说：“你们就在台上再向老鹰沟扔手榴弹，又把鬼子炸死了，你们又下到老鹰沟里去，如此往复吧？” 邱旭久说：“也不能长此往复，鬼子有大炮，老鹰沟和老鹰台没有防炮的地方，只要鬼子打炮，我们就撤回老鹰坳。” 副班长左堂皇也说：“有这么好的杀鬼子地形，我们为什么不用呢，我们又不是傻东瓜。” 说的饶水红都笑了。 现在，鬼子正攻占了老鹰沟。龟松一夫听了当然是高兴了，这半天来他没有攻进老鹰山一步，实在是太窝囊了。 奈星良听了也高兴，这半天来，他的中队死了一半人了，他要报这个仇了。 龟松一夫用望远镜看，老鹰沟上面还有二层台，他的士兵正在从下面攀上老鹰沟。 龟松一夫问鱼卜吉唐：“刚才那山上的火力密不密？” 鱼卜吉唐说：“不密，听火力最多是一个班的兵。” 龟松一夫拍手说：“好，你去传令你们队长要不惜重兵向山上攻，一举攻上老鹰山。” 中队长佐藤谷田正在半山上指挥。 鱼卜吉唐就向半山上攀去。 龟松一夫就手拿望远镜朝山上看。 悲壮的一幕就被他看到了。老鹰台上突然出现了十多个人，每人手里拿着一大捆手榴弹向山沟里扔。龟松一夫想制止也办不到，那些人顷刻间就把手榴弹扔进老鹰沟里来。那些人在高台上扔手榴弹毫不费力气，只一松手手榴弹就滚下来了。 顷刻间手榴弹就在老鹰沟里爆炸。那个火啊，光啊，土啊，沙啊，石头啊，弹片啊，火焰啊，硝烟啊，滚滚而出来，看不出天，看不出地，看不出山了。 当然更看不出人了。日本兵顷刻间全被炸得不知到哪儿去了。 佐藤谷田气疯了，立即命令三小队队长青木由基攻山。 青木由基立即向士兵吼：“攻山，攻山！”他自己的仇恨也来了，一古脑儿地向山上冲。皇牌特战队队员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会攻山，乘着那硝烟弥漫就迅速地冲上山去了。首先冲上老鹰沟，接着又冲老鹰台。 老鹰台前也是硝烟一片，浓烈的硝烟从老鹰沟里升起来，挡住了战士们的视线，基本看不清下面来了鬼子。 邱旭久大声喊：“战友们，防止鬼子乘烟攻山！” 战士们在浓烟中答：“好！” 鬼子也确实会钻空子，乘着那巨大的烟雾就攻上台来了。 左堂皇最先发现了鬼子，大声喊：“鬼子上来了，打！”他的枪首先开了火。但他用的是步枪，射出的子弹没有群伤力。 战士们也端起枪来向鬼子射击。战士们也都用的是步枪，打一枪装一颗子弹太慢，火力也就不密集。 鬼子就在子弹的空隙中鱼贯地冲上台来。 此时老鹰坳地堡里有四挺机枪，但是机枪手不敢开枪了，下面是战士们和鬼子搅和在一起，开枪也会打死战士们。 情况就十分危急了，再上来几个鬼子老鹰台就成鬼子的了。邱旭久大喊：“战友们，抡枪托，和鬼子拼了！” 战士们就抡起枪托和鬼子拼命。 左堂皇一枪托就把一个鬼子打下台去了。 石毕开一枪托把一个鬼子拦腰打倒在地。 崔练成一枪托打塌了一个鬼子的肩膀。 强汉洲一枪托砸碎了一个鬼子的头。 尹久经一枪托击中一个鬼子的手腕，鬼子的枪就掉了。 童大良一枪托击中一个鬼子的前胸，鬼子就捂胸后退了。 成铁银一枪托击中一个鬼子的后背，把鬼子打得匍伏在地。 丁挺挺起枪托来迎鬼子的剌刀，硬把鬼子的剌刀打飞了。 云啸空大啸一声，一枪托从天而降，把一个鬼子从头到脚打了个粉碎，脑袋迸裂血浆四溅。 战士们都是有武功的人，他们把枪托当武器用得得心应手淋漓尽致威猛无双，一忽儿就把冲上台来的鬼子打死了。 但鬼子还在往上冲，台左侧有四五个鬼子和邱旭久打在一起。邱旭久那儿窄，其他战士也过不来帮忙。和邱旭久对阵的那几个鬼子武功很不错，一会儿竟把邱旭久打成了下手。 这时的鬼子丧心病狂，四五个鬼子把邱旭久围在核心要杀了他。 突然，一个鬼子从后直剌邱旭久的后背。寒风习习邱旭久感觉到了，一个急回身来救，但前身的四个鬼子却快刀向邱旭久剌来。邱旭久要对付先前的那个鬼子，回不了身来再救后背了，命就危在旦夕。 但就在这危急万分之时，一个人从天而降，挥起一刀就砍偏了鬼子的四把剌刀。鬼子的四把剌刀没剌中邱旭久，而从邱旭久的腰间剌过去了。鬼子都大吃了一惊，这个人是谁啊？ 这个人是天兵天将，是从天上飞下来的。但这个人不是真的天兵天将，这个人是巾帼排四班班长饶水红。 男战士们在老鹰台向老鹰沟投手榴弹的时侯，饶水红还在防炮洞里搬手榴弹。当她搬出两箱手榴弹放到老鹰坳的战壕里的时侯，就看到有鬼子冲上老鹰台来了。她掏出手枪来准备射击，但战士们也在老鹰台，她就没有开枪了。后来见战士们和鬼子混在一起，就更不敢开枪了。但她看见鬼子越来越多，就想即来帮战士们的帮。她身上带的只有飞刀，又怕飞刀伤了战士们，就抓起壕前的一把大砍刀要跳下来了。 这把大砍刀就是饶水红放在战壕里的大砍刀，是饶水红家祖传的大砍刀跟了饶水红二十多年了。饶水红在江西当红军时有一次被一个连的白匪兵包围，她就用这把大砍刀和敌人拼剌刀，从东砍到西从南砍到北如入无人之境，接连砍死二十多个白匪兵让敌人胆寒，最后只好放她跳下山崖去了。 现在饶水红看到战士们用枪托和鬼子拼起剌刀来了，她就抓起大砍刀来帮忙了。恰恰看到邱旭久有危险，她想都没想就从四五丈高的坳上跳下来了，空中挥刀就砍偏了鬼子的剌刀，救了邱旭久一命。 邱旭久也在同时把前面的那个鬼子用枪管捅死了。饶水红一落地，身体一转砍刀一旋，就把那四个鬼子横砍了。有两个鬼子只砍开了肚皮还在后退，饶水红追上去又把他们的后背砍折了。 此时坡上还有鬼子冲上来，饶水红挥起砍刀就嚓嚓嚓砍鬼子的头。前面鬼子的头就骨碌碌滚下山去了，后面的鬼子以为是石头滚下山去，还在往上冲，结果他们的头也滚下山去了。再后来的鬼子就发现滚下去的不是石头，而是头颅了，又看到上面的尸体也堆着泻下来了，就吓得退回去了。 饶水红大喊：“臭鬼子你别退啊，看你有多少头来！”她还不放过退回去的鬼子，掏出飞刀掷向退得慢的鬼子的后脑窝，有三个鬼子中了飞刀栽倒了。下面的鬼子就全部往后退了。 战士们看到饶水红这样杀敌都惊呆了，真是巾帼胜须眉。 饶水红见鬼子退了，才来问战士们：“没负伤吧？” 左堂皇答：“没负伤，只是强汉洲和童大良的伤口迸开了。” 饶水红说：“赶紧上老鹰坳，回医院包扎。” 邱旭久说：“左班长你陪强汉洲和童大良回吧，我带战士们在这里防守。” 饶水红说：“你们也不要在这里防守了，全部都撤到老鹰坳去。” 邱旭久说：“老鹰坳是最后一道防线，这儿丢了就很危险了。” 饶水红说：“不怕，老鹰坳地形好固若金汤，鬼子攻不上来。” 战士石毕开帮着邱旭久班长说话，说：“多一道防线就多一层保护。” 饶水红说：“这儿地地形不好，在这里只能是和鬼子硬拼了。” 崔练成说：“就是和鬼子硬拼我们也要把这里保护起来。” 饶水红说：“这我就不赞成了，我们这点人不能和鬼子硬拼，王团长上次来还批评我的硬拼思想，王团长说，杀鬼子要讲求战略战术和技巧，不要和鬼子硬拼，鬼子没杀掉过几天还可以杀掉，战士们牺牲了过几天就活不来了，我们不和敌人拼生命，我们要和敌人拼智慧，王团长要我们用计谋杀敌呢。” 崔练成听了就信服了。 饶水红接着说：“王团长走后我们就开动脑筋想计谋，你们上去了这儿就让鬼子占领，在你们身后的坡壁上有地雷和炸弹呢，还是连环的拉雷和拉弹，还是请了技战营工兵连地雷专家雷响雷和爆破连的爆炸专家鲍闸闸来设计的呢，鬼子来了我们就在坳上头把绳子一拉，就把鬼子报销了。” 石毕开和崔练成在袭路队就用过拉雷和拉弹，深知拉雷和拉弹的威力能炸得翻鬼子的汽车，也就佩服巾帼排想得周到。 其他战士们也觉得巾帼排的智慧用得好。但战士尹久经说：“那好险啊，我们在这儿打了半天仗了，万一不小心把雷绳弹绳绊动了，我们也完了。” 战士们听了也是心惊，慌乱的战斗之中有可能绊动绳子的。 饶水红听了则笑了，说：“拉雷拉弹不会炸自己人的，拉雷拉弹的绳子是埋在地里的，外面看不见也绊不着，只有在坳上才有绳头呢。” 战士们听了也笑了，原来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尹久经说：“女巾帼真聪明。” 饶水红说：“你们男勇士比我们更聪明呢，你们把鬼子放到老鹰沟来炸死，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呢。” 成铁银说：“巾帼勇士都聪明，男兵女兵都聪明，武功团的兵都聪明。” 丁挺说：“八路军新四军的兵都聪明。” 云啸空说：“那我们中国兵都聪明。” 邱旭久说：“我们中国人都聪明，一定能把日本鬼子消灭掉。” 战士们都说：“是的，是的，一个小小的日本国，我们难道还消灭不了吗？” 饶水红说：“绝对消灭得了，现在我们就全都上坳去，等下日本鬼子就要来了，我们就在这儿消灭他们，用拉雷和拉弹把鬼子全消灭。” 战士们就迅速上坳去了。 鬼子则又在组织进攻了。佐藤谷田刚才已经看到希望了，他的士兵已经攻上老鹰台上去了，怎奈从天上飞下一个女魔鬼，用砍刀把他的士兵砍下来了。 佐藤谷田气得连连叫苦：“天不助我也，天不助我也！” 天也确实不助他了，天也要黑了，天一黑，他的士兵就更难攻山了。 佐藤谷田必须在天黑之前攻上山去，他下死命令叫三小队青木由基小队来攻山。刚才是二小队黄田禾丰的小队在攻山，现在这一小队已死了大半多了，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了，只能由三小队来攻山了。 三小队就等在佐藤谷田的身后，他们早就作好了紧随二小队上山的准备，无奈二小队又败了下来，重任就落在他们的肩上了。 青木由基跑到佐藤谷田的身边说：“我观武功团的人太猛，地形又好，诡计又多端，我看我的小队去攻也是凶多吉少。” 佐藤谷田骂道：“狗屁，怎能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堂堂大日本皇牌特战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你必须把老鹰台攻下来！” 青木由基说：“攻下老鹰台不难，但攻下老鹰台又有什么用呢，攻不下老鹰山还是白搭。”青木由基现在还算冷静，他想得更长远。 佐藤谷田说：“攻得下老鹰台就攻得下老鹰山，那里只有一步之遥了。” 青木由基说：“就是那一步之遥，我看武功团必有重兵把守，我不想让我的队员去送死。” 佐藤谷田怒道：“狗屁，人未攻山先说死，你这是不想活了吗？” 青木由基说：“我想活，正是我想让我的士兵活，才不想让我的士兵去送死。” 佐藤谷田更怒了，问：“那你说怎么办，你想违抗命令吗？” 青木由基说：“不敢，我只想要佐藤中队长冷静地考虑一下，我们如何样才能攻得下老鹰山来。” 佐藤谷田这时也冷静些了，问：“那你说如何才能攻得下老鹰山来？” 青木由基说：“炮火，只有先用炮火把老鹰山炸平，我们才攻得上山去。” 佐藤谷田又怒道：“放屁，我们没有那么多炮火。” 青木由基说：“那我们就攻不下老鹰山。” 佐藤谷田又冷静些了，说：“我可以请示龟松一夫队长给你炮火。” 青木由基说：“那好，至少要用炮火把老鹰台上边的山坳炸平，我才能从那儿攻上去。”青木由基已经看到了攻山的要领，老鹰坳才是敌人最重要的工事。 佐藤谷田立即就叫他的副官鱼卜吉唐飞速下山去请求龟松一夫派炮火支援。 龟松一夫在山下也把山上的失败看得清清楚楚。他又一次捶胸顿足，把胸口都捶痛了，把大地都顿出了一个深洞来。 奈星良也在他身边气苦连天。奈星良说：“这里的武功团不只是女兵了，山上的都是男兵了，我们碰到劲敌了。”奈星良的话意是不想在这儿攻山了，他想到这次出击的主要目标是武功团的团部，不是这个小小的武功团医院。 然而龟松一夫说：“山上的男兵好像也不多，最多是一个班，我看还是攻得下来的。” 奈星良说：“那除非得有大量的炮火支援。” 龟松一夫说：“我们带的炮弹有限，我们还要用来攻武功团的团部呢。” 奈星良说：“那就放弃这个小小的武功团医院。” 龟松一夫说：“放弃得了吗，他们已杀了我们几近百个特战队员了。” 奈星良说：“那就用炮火支援，用猛烈的炮火把山上炸平。” 龟松一夫说：“好，我就不信我攻不下这个小小的武功团医院，丢尽了皇牌特战队的脸。” 奈星良就叫第三小队把掷弹炮都架起来，把炮弹都搬出来，叫士兵调整炮口向山上准备开炮。 恰这时鱼卜吉唐也飞快地下山来了，报告说佐藤谷田中队长又要攻山了请求炮火支援。 龟松一夫说：“你们的中队长和我想到一块儿来了，我们已准备了炮火正要支援呢。” 鱼卜吉唐说：“青木由基小队长保证，只要有炮火支援，他就一定能攻得下老鹰山。” 龟松一夫说：“好，你赶紧回山去告诉你们中队长，叫他把三个小队全派上，炮火一停，全体攻山，务要一鼓作气踏平老鹰山。” 鱼卜吉唐嗨一声：“是。”又飞一样地上山去了。 鱼卜吉唐上到山腰后告诉佐藤谷田：“龟松一夫队长已准备掷弹炮在山下轰山了，我也看到十多门掷弹炮成排地在那里竖着，炮弹都要装进炮口了。” 佐藤谷田对青木由基说：“听到了吧，大佐已经把炮口准备好了，你率队立即攻山。” 青木由基说：“好。”即对他的三个小组说：“各小组注意，你们依次从左中右三条路线分别攻山，人员不要走太密，要分开走，防止武功团的机枪，先攻到老鹰沟，等待炮火，乘炮火攻上老鹰台集合，这时侯敌人已被大炮打晕了，我们就一豉作气攻上山去。” 鱼卜吉唐说：“龟松一夫队长也命令全中队攻山。” 佐藤谷田对青木由基说：“你们只管往山上攻，我带一小队和二小队紧跟你们后边，是你们的坚强后盾。” 青木由基就发布命令：“前进，攻山！”他的三个小组就端着枪分开向山上冲去了。 佐藤谷田也命令竹下九百带一小队、黄田禾丰带二小队的残兵败将紧紧跟着向山上冲。 龟松一夫在山下看到他的士兵开始攻山了，立即就命令炮兵开炮。 炮兵们立即就把炮弹塞进了炮口。 炮弹就嗖嗖嗖地响着向老鹰坳飞去。 越兵花和万年华早在山上的左右了望哨上了望，鬼子一开始冲山她们就看到了，即向下面的战壕喊：“鬼子开始冲山了，鬼子开始冲山了！”又随时喊出鬼子的位置：“鬼子到了老鹰沟了！”接着又喊出：“鬼子快到老鹰台了！” 向英竹就在战壕左头的地堡边等着准备拉地雷。程华芝则在战壕右头地堡边等着准备拉地雷。她们俩分别是左右两头地堡里的机枪组长，每个地堡里有两挺机枪，拉地雷的任务也交给她们了。 这两个地堡里都补充了伤兵机枪手，左地堡里是聂响应、班国固和罗力成，右地堡里是简表青、顾竹筒、于世佑，这六个人都是有名的机枪手。 饶水红则和战士们伏在战壕里。忽听越兵花报告鬼子快到老鹰台了，她就探出头去看，想看看老鹰台来了多少鬼子了，她好叫向英竹和程华芝拉地雷。鬼子一枪就打上来了，把她的帽子打飞了。 邱旭久一把按住饶水红，说：“别探头。” 饶水红骂道：“******鬼子，枪法还真准。” 这时万年华喊话了：“鬼子要打炮了。打炮了！”万年华忽然看见鬼子冲到老鹰台不冲了，就知有名堂，抬眼向山下一看，就看到了鬼子的大炮，炮口在冒烟呢，立即喊：“鬼子要打炮了！” 饶水红立即就听到了，大喊：“撤！” 战士们都听到了，拔腿就向战壕两头撤去。 鬼子的一发炮弹正落在战壕中间，炸得土石飞扬。接着又有连珠炮落向战壕的两边，炸得战壕狼烟滚滚。 但战士们动作真快，早已躲进防炮洞里去了。 山下鬼子的炮还在打，轰隆轰隆地落在战壕里。鬼子的大炮还真是打得准，没有一发偏差。山上的鬼子还在冲，纷纷冲上了老鹰台。鬼子的脚步还是快，顷刻间就挤满了老鹰台。 越兵花看到时机到了，立即大喊：“拉地雷，拉地雷！”万年华也在喊：“拉炸弹，拉炸弹！”向英竹和程华芝已经躲到地堡里防炮去了，一听越兵花和程华芝喊拉地雷拉弹，一箭步就从地堡里冲出来了，抓住绳头就用力拉。 老鹰台上的地雷和炸弹就一齐响了。轰隆轰降，和鬼子的大炮一样地响。 老鹰台上的鬼子就纷纷被炸下台去了。 巾帼排也真是舍得地雷和炸药，那里的地雷和炸弹也真是埋得猛，不知埋了多少颗多少包，把个山都炸崩了。 鬼子当然就没有剩下一个了。 佐藤谷田也冲到了老鹰沟，当下被老鹰台崩下来的土石埋住了。 青木由基和他的小队连人影子也没有了。 黄田禾丰冲在后头，逃脱了一劫。 竹下九百负了伤，伤在手臂上，一只手断了。 日本兵是死的死，伤的伤，再没有战斗力了。 佐藤谷田在土里喊：“救救我，救救我！” 黄田禾丰带着几个日本兵把他从土里刨出来。他第一句话就喊：“快下山，快下山，武功团冲下来就没命了！” 邱旭久就要带着战士们冲下来，但被饶水红阻住了。 饶水红说：“穷寇莫追，山下还有很多日本兵呢，下山容易上山难，冲下去无险可依恐受损。” 邱旭久也就没有下山了。 这时鬼子的大炮也停了。 奈星良看到山上是这种情景，认为打炮也无济于事了，倒不如节约几发炮弹，就命令停炮了。 佐藤谷田冲到龟松一夫身边就要剖腹。 龟松一夫像木头一样不说话，奈星良拦住了他，说：“留下命还要向武功团报仇呢。” 佐藤谷田当然不想死，也就没有坚持要剖腹了。 奈星良对龟松一夫说：“事已如此，不如罢兵，天也黑了。” 龟松一夫答不出来话来，他还在气得两眼发昏。 川岛富延从西方派他的副官富士福齐来探战况，看到垅里的士兵狼狈不堪，就知道又吃了大败仗，他连问话也问不出来了，只说：“川岛富延中队长要我来报信，那边山头又发现了女兵，是南庵山的女兵追来了。” 奈星良骂道：“又是该死的女兵，怎么又追来了，真该死！” 龟松一夫大叫：“把她们统统消灭，把她们统统消灭！”龟松一夫到现在才出得出一口气来，他开始咆哮如雷了。 这时五狼将出来安慰龟松一夫。 这时还只有五狼将的中队还没有受损失。 北狼白江说：“大佐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敌人高兴。” 海狼先青说：“失败乃兵家常事，不足生气。” 武狼佳加说：“我们吃亏就吃在地形上，敌人占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当然攻不进去了。” 剑狼铁白说：“今夜我带人暗暗摸上山去，打开一个通道，我们就可攻进山里了。” 谷山黄狼也说：“对，对，乘夜半武功团不备，我们摸进山去，斩关夺将，不怕山门不开。” 龟松一夫听了才稍作振奋，他也决定要在夜里偷袭武功团了，明里不行就只好暗里了，白天不行就只好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