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英雄豪杰

    在一旁的越障屏上练跳跃的晁洞清最先发现有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包围了王团长。他和他的战士们的练习都停了下来，听姑娘们和王团长讲话。当听到王团长说要姑娘们演戏今晚有戏看时，他可是心脏都跳出来了。他振臂一呼大喊：“战友们，今晚有戏看啰！”他的嗓门很大，声音嘹亮得能穿山，一下子就让全场练武的人都听到了。大家都停止了晨练，张大着眼睛向越障屏这边看。晁洞清见人们还在疑惑，索性一个高跳，大鹏展翅跳到一丈多高的屏顶上，又是振臂一呼大喊：“好消息，好消息，团长说今晚有戏看了！”战士们都潮动起来了！一是听说有戏看了，二是听说团长来了，三是看到晁洞清那一跃丈余的好轻功，各各惊讶不已。晁洞清手下还有好些轻功高手，看到排长跃上屏顶受人羡慕，心也痒了，也原地一纵上了屏顶。看的人都更加惊讶了。有些人鼓起掌来，有些人吹起口哨来，有些人则大喊起来：“好轻功！”

    这些赞誉激起了好多人的表演欲望，虽说大家都是革命战士，但谁不想获得别人的赞誉呢？在跳墙楼下的万吉寿说：“晁排长，你的轻功了得，我也向你学习，上楼来看看你，那里看得清楚。”说吧平地一个纵身，双脚早落到丈八高的楼上去了。他的手下也有好些轻功好的，他在楼上大喊：“战友们，还在地上干啥，这楼上看得清爽啊！”那些战士们听排长这么说，知道是叫他们展示武功，一个个都立地上纵，全都飞到楼上去了。晁洞清和万吉寿本是一师所教，是师兄弟关系，两人的关系亲如手足。他见万吉寿的轻功已在他之上，高兴得高声喊：“万排长，你的轻功在我之上，我要向你学习！”他的战士见排长喊要向万排长学习，也齐声喊：“向万排长学习！”万吉寿对他的士兵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喊向晁排长学习。”于是他和他的战友就大喊：“向晁排长学习，向晁排长致敬！”

    在狮子山的人都是有武功的人，这时见识了晁洞清和他的战友的轻功，又见识了万吉寿和他的战友的轻功，一个个都非常地佩服，都大声地为他们鼓掌。这时大家倒不关心有戏看了，倒关心有没有武功看了。看戏是晚上的事了，迟点关心也无妨，但武功却是现在的事，能再看点才是最要紧的。于是有人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再来的什么，他们也没有喊清楚。

    黄延忠正在练梅花桩时听到有戏看才停下来的。这时见了晁排长和万排长展示了轻功，他的心也痒了。他听到有人喊再来一个，就想再来一个了。他从地上一纵身跳到梅花桩上，单腿立桩，一腿过头，摆了个姿势，说：“我来给大家练个梅花四绽！”众人见他那上桩的把式早就折服了，齐心大喊：“好，好！”黄延忠也不打话了，就在梅花桩上游走起来。

    那梅花桩是由一根根小碗粗的木棍竖地而成，根根相距两三尺成不规则宛延盘旋，根头的宽度也只有脚后跟宽，脚掌在上面行走脚掌两边的rou都落在桩外边，这确是一个高难度的武功技艺。但这难不倒黄延忠，他在桩上如履平地行走自如。只几秒钟，两三圈就走过来了。突然，他双脚落于两根桩子上，一个缩身向上一纵，身子在空中翻了一个大跟斗，双脚又落于那两根木桩上。看的人来不及惊出一声，他又在桩上游走起来了。突然，他单腿立于一根木桩上，纹丝不动如一尊菩萨一般。看的人都知道他要做动作了，都双双瞪大了眼睛。只见他突然缩身向空中一弹，人就上了半空，倒立于蓝天白云之中。人们正在惊讶，只见他在空中做了两个大回旋落了下来。人们都以为他要下桩了。但人们的眼里却没有见到他下桩，他仍旧单腿立在那根木桩上。看的人掌声蜂拥而起。王团长和林狮子常苍昊也发出响亮的掌声。

    众人都以为黄延忠的演练就要结束了，却听他一声大喊：“还要耽搁大家一会儿功夫，战友们，上桩！”随着他这一声喊，立时就有七个战士从四面八方跳上了桩。这些战士都腿脚敏捷，一上桩就在桩上游走起来。黄延忠说：“战友们，我们也不耽搁大家的时间了，立即梅花四绽吧。”只听他一说完，众战士就不在桩上走了，而是在桩上翻跟斗了。一霎时桩上就看不到人了，全是飞舞的身体旋转的腰弹起的腿和横展的手臂，恰似那飘洒的梅花在空中飞扬。人们都看得呆了，不知今晨是何晨了。只听一声天吼，八个人从桩上直飞出来，稳稳地落在草地上。众人看时，地上只有四个人，还有四个人呢，在肩膀上。这一场好看真看得人惊心动魄。半天，人们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来。

    尹珍华说：“这梅花桩的功夫真是了得！”姑娘们齐声大喊：“向梅花桩的英雄致敬！向梅花桩的英雄致敬！”黄延忠已经从战友的肩膀上跳下来了，听到姑娘们的喊声好不痛快，他招呼他的战士一齐回喊：“向美丽的姑娘们致敬！向美丽的姑娘们致敬！”于是姑娘和小伙子就对喊起来，向梅花桩的英雄致敬！向美丽的姑娘们致敬！姑娘们的喊声婉扬动听，小伙子的喊声浑厚有力。

    这两股喊声响彻林场上空，又飞向林场远山，又从青山绿水中折回悠扬绵长的回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