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抗日筹谋

    日本军终于走了，走干净了，人们才松出一口气。围在一起的人群开始散开，有好多人还在追踪日本兵的背影，看他们是在走向哪里是不是还会再来。刚才经历了这一次劫难，人们普遍心有余悸，那乌黑的枪口只要一喷出火花，全村人就会倒下一大片，那明亮的剌刀只要剌向胸膛，全村就可能血染东山。日本鬼子太坏了，太不人道了，村里都已经死了人了，他们还要来sao扰。大家一个个都在骂日本人，恨日本兵，恨那个驴田大佐，他的长刀几乎见血，还砍了村里的一棵正在成长的杉树。日本人啊，我们又没惹你，你到我国来干什么，你到我村来干什么？你来就来了，还要耀武扬威，还要杀我们。如果你来作客，我们会杀猪宰羊招待你们。但你们这是来杀我们，我们连一只鸡也不会杀给你吃，还要骂你的娘，骂你祖宗，骂你的十八代，骂你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全村人个个义愤填膺的时侯，也没有忘了死了的老倔头和老犟头。先前围着老倔头的人仍在围着老倔头，等着全中大叔来做妥善安排。全中大叔终于来了。他由王六生和王六民兄弟俩架着来到老倔头王全杰和老犟头段世泉的身边。他蹲下来翻开王全杰的眼睛，惊喜地说：“人还活着！”人活着就好，大家就不害怕了。活着的人可以互相握手，死了的人就让人害怕。全中大叔没有害怕，他又看看老犟头段世泉的眼睛，老犟头也活着。这一好消息让全村人悲极喜来，大家纷纷围拢过来看奇迹存在。

    原来老倔头和老犟头确实没有死，他们被炸弹炸得前体尽伤也被炸弹炸昏了。炸弹的威力重点就在他们的膝腹部位，那里正好有厚厚的牛皮围肚和粗粗的麻袋护兜保护了他们。也是他们命不该死，上天有眼，那炸弹掉下了陡坡，否则，不光是他们必死，就连村上的后生小辈，也不知要死多少人呢。全中大叔见二倔头流了很多血，但现在血已凝固了基本不流了，人还有救，心也喜出望外。他迅速安排人去村里取两条门板来作担架，把老倔头和老犟头抬回村里然后去镇上请医生医治。不一会儿，两位伤者就被抬走了。王铁匠立即去镇上叫医生，王敬远立即去段家村通知老犟头段世泉的家人。

    全中大叔还站在东山上凝望着对面小青河那边的大道。大道上，日本军队还在源源而过。军人背着长枪，骡马拖着大炮，军官骑着战马，还有摩托车伴随，尘土遮天蔽日。全中大叔想，中国的大好河山已被日本鬼子践踏半壁了，这里也不可能是一片净土了，眼下的重心工作可能要转变了，要转到武装抗日上来了。此时，全中大叔的身边还有好几个青年，他们也在看着对面的日军，愤怒的心使他们表情凝然。全中大叔说：“后生们，日本鬼子真来了，来侵占我们的家园，我们该怎么办？”后生们说：“我们要赶走他，他们要来侵占我们，我们就要让他们吃炸弹。”全中大叔用力点点头。

    下午，前几天出去到各县侦探消息的王争奇、王立雄、王斗冠、王铁猫、王铁虎、王开元、王东元、王泰来飞快地从各县回来了，他们向全中大叔报告了各县的情况。情况很不妙，有六个县城被鬼子占领了。王争奇报告燕西县城被鬼子占领了，那里的守军苦战了一天撤退了。王立雄报告平山县城被鬼子占领了，那里的守军坚守了两天大部分殉国了只有一小部分逃走了。王铁猫报告洞山县城也被鬼子包围了，那里的守军和地方抗日军民还在抵抗着。王铁虎报告燕永县也来了鬼子，正在从四面八方包围燕永县城。王泰来报告双祁县城的守军已撤走了，鬼子立即占领了双祁县城，正有大量的鬼子在县城里集结。王东元报告东衡县城也沦陷了，抵抗的军民一千多人都战死了。王开元报告燕东县城也被鬼子占领了，还把俘获的三百多个抗日军民集体屠杀了。王斗冠报告燕北县城也被鬼子攻克，鬼子正在县城里搜捕抗日人士和地下共产党员，已经有鲁成英、万忠汉、罗怀达、何训章、卓信贵和胡广顺六位同志被日军抓住活埋了。全中大叔听了触目惊心，青年们听了义愤填膺。

    晚上，在十二里镇的卢争贤和刘呼众来到王家村，他们是来向全中大叔报告消息的。据今天各县市的情报站情报员报来的消息，鬼子正攻打燕城，燕城周围的一十三个县市已经有八个被鬼子攻克占领了，鬼子正在攻克的县城里建立维持会、皇协军、侦稽队和各种傀儡组织。鬼子同时还在各县城清查隐藏下来的抗日志士，也有一百多名抗日志士被杀害了。各县也有一些败类投了日充当了日本人的帮凶，正在协助日本人抓捕抗日人士和地下共产党员。好才各县市的地下党和各情报站人员事先都根据全中大叔的布置早作了防范，除燕北县损失较大外，其他各县市的党组织和情报站的破坏和损失尚小。

    全中大叔听了卢争贤和刘呼众的报告后立即说：“立即通知各县的党组织和情报站，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清除那些民族败类，别让他们产生更大的危害。”卢争贤和刘呼众答：“是。”全中大叔又说：“你们也要通知我们在各地的力量，让他们作好武装抗日的准备，鬼子来了，守军撤了，我们的抗日力量就要撑起这片天。”卢争贤和刘呼众又答：“是。”全中大叔接着说：“你们还要通知各地的地下党和情报站，让他们尽快了解鬼子的一切情报，知己知彼，才好对付鬼子，也要告诉他们要绝对保证自己的安全，凡被破坏了的情报站要立即补建起来，凡有可能暴露的地下党和情报站的人员要立即转移到马甸子镇去。”卢争贤和刘呼众又再答：“是。”全中大叔再说：“你们也要注意安全了，十二里镇是交通要镇，我估计鬼子不会放过，要预先作好准备，该转移的都转移到马甸子去。”卢争贤说：“我们已开始这方面的工作了，已通知岳家药铺的伤病员转移去马甸子了。”刘呼众说：“还是岳宗应先生亲自送去的呢，他怕路上伤病员有意外。”全中大叔说：“他去了，我这病就难好了，这病真来得不是时侯。”卢争贤说：“病来不可挡，还是先安心养病吧，一切先吩咐我们来做。”全中大叔说：“浑身无力，路也走不动了，也只能如此了。”卢争贤和刘呼众说了声请安心养病的话，就走了。

    卢争贤和刘呼众刚走不久，全中大叔的摆子又犯了，浑身怕冷颤抖不止。何秀柔把全中大叔扶到床上躺下来，又加了两床棉被捂着。全中大叔对何秀柔说：“等王大勇回来了，你告诉他，叫他速到云山道馆去，去把王明空叫回来。”何秀柔说：“明空不在那里盯着野云真二了？”全中大叔说：“交给智凡主持盯吧，马上要开展对日武装斗争了，明空应当回来啊，再说他父亲炸伤了，也要通知他回来啊！”何秀柔答：“是。”全中大叔就昏睡过去了。王大勇在稍后回来，何秀柔立即把全中大叔的话告诉了他。王大勇坐都没坐，立即就动身去云山道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