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见岛岛木
“他们是来要债的。”我说。 “哦,要债的,我想起来了,小余你爸是欠了不少债吧,俗话说,父债子还,你老爸跑了,这个债由你来还,也是应该的。” 卧槽,阿克到底为谁说话,他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我晕了,不搭理他。 这伙人听见阿克这么说,立刻迎合,说“对,就是这个道理!”“看人家克爷,一句点明,小子快点还钱吧!” 这时,阿克说“我还没说完呢,你们起什么什么哄,有几块破石头,就了不起了。了不起了也不能欺负人家孤儿寡母!”阿克严厉地说。 这伙人知道阿克厉害,而且跟大武爷的关系很要好。他这么一说,这伙人立马不敢说话了。 “下午,下午都带着条子,到场上找我,这债我先替小余结了。以后,打今天起,不许再来这里闹事!”阿克这话说的我有点懵了,但这伙人却没有懵。 阿克的这句话就跟圣旨一样,立刻温暖了这伙人的心。在这里,没有六爷在,很多事情都是阿克要知道的,可以说,他是六爷安插在矿上的眼线。他说一句,就跟六爷说一句是一样的,哪个敢小觑? 这伙人一个个点头哈腰,陆续而出。不一会儿,就都走光了。 “谢谢你,帮我们了解这件事。只是那钱……”我说。 “钱也不是我的,是六爷安排我这么做的,要谢还是以后见了六爷再说吧。”阿克说,“今天就在家收拾一下,明天到场上来,六爷安排了新工作给你。” 我听了自然高兴,但心里也忐忑不安。六爷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不还得让我往死里干活啊。 阿克也没有呆,家里一团糟,又脏又乱,真的不能多呆。送走了阿克,老妈看着说“这回,咱们娘俩算是又换了一棵大树给拴上了。” “放心吧,老妈,我会挣钱还给六爷的,钱一分不会少给他。相信有师傅传授的相玉术,我肯定能赚回来数不清的钱。”我信誓旦旦地对老妈说。 老妈看着我笑了。她现在感觉到这个儿子越来越可靠了。 第二天我去找阿克,阿克很平淡,跟往常一样,只是我倒是觉得有点不自然,毕竟人家帮我还了一千多万,这放到哪里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阿克递给我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都是账条。各种颜色都有。 “这钱,我一定要还你。”我说。 “当然,钱当然要还,不过不是还我,我说过了,是六爷让我这么做的。要还钱,就还给六爷。”阿克说,“从今天起,你跟着我去买石,涨了算你一股,跌了也算你一股,涨了呢,钱就还六爷。这样公平吗?” 我擦,我还有什么话说。“当然公平,只是,只是,我不知道我哪里让六爷看上了,要这么帮我?”我望着阿克,希望能从他嘴里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阿克笑笑,却说“好了,你回去吧,下午咱们在出去。不过,跟以前一样,场子里随便转,只是下午两点的时候还来这里找我。” 阿克不说,我也不好再问。其实,想一想,问都有点多余。自然是我有什么地方让六爷看中,只是现在还没有明晰罢了。问阿克,阿克也不愿意揣测六爷的意图,毕竟,揣测老板的心思,总会让老板不爽的。这一点,阿克做的很好,也很对。 既然是下午再来,我想,我应该上山去跟师傅说一下。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我心里高兴,心想,打破老头子的规矩,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到了山上,遍寻师傅不到,黄师傅也不见了。这两个人哪里去了。我找了几圈,也不敢喊,也没有什么发现,就好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 我心里一凉,心里说,师傅前天晚上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莫非他跟黄师傅已经走了?我有点不相信。 事后,我又晚上上去过好几次,再也没有找到师傅和黄师傅,我才不得不地承认,他们的确是走了。 下午,我准时去找阿克。阿克什么也没有说,带着我走。 这场上不像城市里,起身就有车,这里要靠脚走,不管多远的路,都要靠脚走。刚开始到这里的时候,我也不太适应,我在瑞丽还有昆明呆的时间太长了,脚都变嫩了。过了半年才适应这里的山路、泥泞路。
一路上,高高低低。阿克这个人话不多,好像除了石头,什么都不愿意说。两个人路上话不多,转过一道梁,我就大致猜到他要去哪里。 这梁下,是雾河,旁边有一个水石场口,这次去显然去那里了。 水石场口就是从河道里下水捞玉石。最早的时候是在河滩上就能找到,但河滩上找完了,也挖了,就这样一步一步往河里延伸,才有了捞玉石这么个场口。 水石有水石的好处,一般都是水头足,rou细,而且得来的更不容易,全靠人潜水下去摸,然后再运上岸,因此,差不多的种色,价格都不低。 莫非,阿克要带着我去看水石? 六爷的生意除了自家的洞子,还要把周围的好货都收集起来。好货就是要囤积,这个只能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值钱。要么怎么说,有钱好做事啊。 若是好货,卖主一般不轻易放风出来,而是找几个能出得起价钱的买主来开价,这样既避免了张扬引来别人的嫉妒和算计,也能快速脱手。 到了场口,岛岛木早出来迎接,把阿克领进一个帐篷。帐篷外长着十多棵大芭蕉树,树叶在风里左右摇曳。 “克爷,您再歇会?”岛岛木说。他这是客套,来到这里,就是奔着石头来,自然是要先看石头了。 果然,阿克说“不了,看货吧。” 岛岛木答应一声,又请进来三位老板。 这三位老板我没有见过,一个秃顶,头上油光油光的,颜色有点像红壳子,看来这是由于他不带帽子,被头上的太阳给晒得;一个脖子左边中间靠上的地方长着一颗黑痣,他不时伸出左手摸一下;另一个是精瘦的老头,眼睛很亮,仿佛后面隐藏着两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