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节 追忆(中)
“指挥使的故事,我怎么能随意插入情节呢?那我会很狼狈。” 吕奇低声下气的示弱,沉低脑袋,不敢露出或许自己都憎恨的面容。 “伯爵,这是谁?这是未来的王呐!竟然会如此的委屈,是否很滑稽呢?” 嚣张的维克拍着吕奇的肩膀,言语上的嘲讽与蔑视,就像万斤重压,猛烈的砸在柔弱少年的心上。 “咳咳,还是说点别的话题吧。关于你与黑衣社的牵连,又是怎样的羁绊?” “那是在我出任将军的时刻,我被派遣到城外剿灭黑衣社的残党。那个组织常年躲藏着山脉之中,是的,那是很神秘的地方。由于我的疏忽和地形的局限,我落入提前铺设好的陷阱,也就成为黑衣社的俘虏。我还清新的记得那个清晨,当我睁开眼睛时,都已经物是人非。” 燃尽的篝火旁,捆绑着我的副官,蒙着黑纱的成员,让我不禁陷入恐惧。 “禀告司铎大人,这就是执事率领圣骑士捕获的猎物,是从帝都来的将军。” 那是很朦胧的面孔,却是很清晰的声音,我已经成为等待屠戮的羔羊。 “帝都?那是个美丽的地方,不过很难再回去呢,你看着他,我向圣皇汇报。” 司铎走进山xue,大概是向躲藏在其中的圣皇商讨我的死法,那会是怎样的体验呢?祈求不会太屈辱,我很讨厌那种磨蹭的遭遇。 我在地上揣摩着逃跑的物质,现很锐利的石块,偷偷割划着绳子。 “喂,小子,你可放老实点,别想动歪脑筋。” 骑士威胁我之后,就倚在石柱上,补偿着昨夜休眠上的缺漏。 在军队中磨炼出的娴熟技巧,我很快就把粗制的绳索磨断,也在偷窥寻觅着逃跑的路线,似乎都有执勤的卫士,看起来要搞点要挟的人质。 开启的石门,那位司铎带着圣皇,其实就是干枯的男子,也戴着面具。 “你就是昨夜袭击我们的将军?很勇敢呢,竟然敢挑衅我们!” “哼,像你们这种组织,难道遗留着祸害人间么?荒谬!” “还挺有魄力,不过还是沦落为阶下囚,你这条新政府的走狗!” 司铎摇晃着我的脑袋,那是种折磨式的清醒,不过我却陷入更大的模糊。 “我是新政府暂六兵团的将军,就凭你也想侮辱我的人格,不看看自己,这张面具后,一定是丑陋到见不得人的脸吧!” “那只是你的猜测,不过很可惜,你已经看不到呢。按照惯例,你会被烹杀!” 司铎捡起削碎的木料,添置在火堆中,上面架着铁制的器皿,沸腾着蒸汽。 “我听说你们是前朝的余孽,躲在山中苟延残喘,是否属实?” “没错,我们秉承着复辟前朝的意志,就是要泯灭你这种垃圾。” “哼哼,好狂妄的口气,不过也难怪,愚蠢的人往往都是如此。” 我故意惹怒那位司铎,他就露出破绽,蹲下身,拿起石块,企图杂碎我的牙齿。于是我抓住时机,一个侧翻,踹倒他,然后拔出他的匕,挟持着圣皇。 “看起来你没有吹嘘中的那么厉害,放我走,否则,我就杀掉你的圣皇!” “哼哼,不愧是维克,图兰国新一代的才俊啊!” 圣皇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搅扰着我的心智。 “你别恭维我,我可不吃这一套,别乱动,否则你的脖子就要遭殃呢!” “其实你也很害怕,我的死亡就等同于你的死亡,你是走不出这座深山的。” “是的,我早有这样的觉悟,不过,有你这样的品阶做铺垫,也不亏!” 我劫持着圣皇,一直靠近圣皇,果然,没有人敢阻碍。 “可惜,我不会让你得逞,能够解开绳索,就是对你的考验!” 圣皇伸出手,捏在匕上,就像是个疯子,不怕牺牲的疯子。 “怎么,维克将军,已经不能分辨我的声音么?” 面具被摘下的那一刻,我彻底惊呆了,他就是我所熟悉的朋友,我曾祈祷默念着不是他的存在,却还是没有躲避开那种偶然。 “里德亲王,怎么是你?” “之后我们进行促膝长谈,其实就是一次洗脑的变革,那是个熟悉的名字吧,吕奇阁下!” 当那个名字脱口的瞬间,吕奇母子的神情,就被紧绷起来,看起来并不陌生。 “怎么回事?里德不是被宣布死亡么?他怎么又被复活?” “哼哼,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一种蒙骗的手段。还记得那时候我去逮捕你家的场景么?那是新政府对旧贵族的清洗,我也很积极。” “没错,我一直对你曾经的罪行隐忍不言,你却在此时炫耀,是何居心?” 妇女呵斥着维克,那是曾经毁坏她家园的罪魁祸,终于被动揭晓。 “不,不是我炫耀,而是一种必要的联系。那时你和吕奇躲在暗窖中,很隐秘的地方,竟然被我轻易寻觅。你不妨回忆,那个地方,有谁知道?” 在维克的提醒下,妇女开始思索着,却瞪大瞳孔,不敢相信被认可的事实。 “没错,就是他的告密,许诺给亲王的待遇。他,他就是里德,你的丈夫!” 雷霆霹雳般的事实就砸在这对被遗弃的母子头上,被亲人出卖。 “不可能的,里德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那样,也是暂时的手段,欺骗你们的手段,你不是说了么,他是黑衣社曾经的圣皇,他是在保存实力。” “没错,他是在蒙蔽新政府,企图逃避追究,然后展他的势力。不过对你们,也何不是一种欺瞒?你作为里德的夫人,是否知道他在黑衣社中的身份?”
恍惚的女人,还在痛楚中挣扎着,她在思索着足够可信的理由,却都无法敷衍自己,是的,她也是被抛弃的道具。 “我知道呢,黑衣社是斯米克家族的筹划,都是秘密的组织,里德一定是在家族前立下过毒誓,才会舍弃微小的部分,选择更大规模的成就。” “很坚定的缘由,差点就能欺瞒掉所有人呢!不过,在他稳固势力后,为什么不委派执事接你们回去而是目睹你们被流放折磨?别着急着回答,让我告诉你真相。” 石桌前,里德让执事提来美酒,微微醉醺中,把他当时蒙受委屈的实情陈述。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为什么会把这一切告诉我?” “因为你像我一样,也有着蓬勃的野心,不是么?寄人篱下的生活,很拘束。” 我两相视一笑,就在隐晦的含义中完成结盟,我加入黑衣社。 “可是里德亲王,几年前您出卖妻子,换取在新政府的爵位,还提议把他们流放。现在既然已经稳固,为何不营救他们呢?” “呼,那是很危险的,稍有疏漏,满盘皆输。况且,妇人与幼子都可以抛弃,我在黑衣社已经另结新欢,我的孩子很快就要降生呢!” 里德炫耀着他在黑衣社中一呼百应的地位,几乎可以索取到他想要的一切。 “恕兄弟我直言,恐怕您抛弃妻子的原因,可能不是您陈述的这般简单。” 我端起酒杯,偷瞄着里德表情,稍微颤抖,然后恢复平静。 “果然无法欺瞒你呢!你也许知道我的出生,很平凡的庶民,因为美貌而被公主掠夺,甚至被威胁完婚。那种女尊男卑的生活,我这个外姓人,就一直寄生在斯米克家族的荫蔽下,他们看不起我,嘲笑我,辱骂我!那种生活,我怎么能忍受?” 里德捏紧杯子,然后摔在地上,瞬间成为碎片,脚在上面拧动,粉末。 “是啊,斯米克家族的人,蛮横无理,甚至没有规则,纵容权贵的犯罪,难道不是么?所以里德抛弃你们,就是让你们也尝试被屈辱的滋味,夫人!” 维克继续向泣不成声的夫人施压,那种在心灵上的损伤,或许无法弥补。 “很伤感的复仇记呢,不过少爷,这一短节中,我们似乎又一次沦为配角。” 斯其的感慨终于夺回属于我们的话语权,却也接近尾声。 “是的,不过偶尔体会这种沉默的幕布,或许更优雅,毕竟其中的故事,也会很激动呢!” 我也抓起火把,挥舞在空中,很耀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