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节 潜逃罪
喧嚣的帝都阿萨米城,穿梭的人影依旧在忙碌的节奏中度过。· “少爷,我去准备与奥利斯将军的见面礼,使馆的归途,您应该有所辨识吧。” 斯其故意刁难着我迷乱的方向感,摸着我的脑袋表示担忧的慰问。 “不,完全分不清街道的排列,不过正因为制造困难,才能证明你的存在意义。” 我轻蔑的看着斯其离去的背影,或许他已经直接忽略掉了我的建议。 烤鱼片的滋味还有些干涩,拉着小伊走进一所简单的咖啡馆,缺乏管制的混沌区域,也是各类小道消息的聚集中心。 午后的客人并不多,赖账酒鬼,叫嚣着店长索要酒精。 “这位少爷,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一位侍从捧着记事录,询问着关于我的消费模式。 “纯度的苦咖啡,一杯新榨橙汁,一杯清水。” 侍从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尊重客人的观点,在简陋的cao作台上准备配方。 “小朋友,咖啡的甘醇可不是你能欣赏的品味。” 酒鬼的双手摊在桌面上,支撑着失去平衡的身体。 “康德汉斯先生,请不要打扰别人的雅致!” 另一名侍从扶着醉汉的肩膀,撤离被破坏氛围的现场,却被一拳击倒在地上。 “攀扶于权贵的丧家犬,没有资格评判我!” 醉汉借着酒劲,将侍从压倒在地上,掐着阻塞呼吸的脖颈,威胁着多余的照看。第一次,我看到被宠幸的顾客享受上帝开辟的独特视角。 “贝尔,他是在发酒疯吗?” 靠在我肩膀上的小伊,低声质疑着醉汉的野蛮行径。· “也许只是挥霍价值的哲学家,用出格的姿态提升关注度!” 醉汉瞪了我一眼,松弛的手臂释放了无辜规劝的侍从,攥紧的拳头挑衅着我。 “平衡自由的贵族集团,在胁迫面前依旧羸弱,怎么样,要较量一番吗?” 并没有征得我的肯定,一记重拳便袭击我的侧脸,却在模糊的意识中直接扑空。 “如果是这种懒散的德性也想主持正义,那未免有些不尊重公平的定义!” 缄默的醉汉摇晃着身体,没有外力的胁迫,却跌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端着饮品的侍从,并没有理会横倒在眼前的阻碍,直接踩过。 “这个鲁莽的醉汉,是你们店里负责还债的小丑吗?” “不,这位美丽的小姐,他只是拖欠债务的浪漫哲学家,放荡不羁是他们独特的标签,整天吹捧着自由蛊惑人心,请您不要介意。” 侍从召唤着其余同伴将醉汉拉拽着拖出门外,又蹲下身清理沾染酒渍的地毯。 “没关系,宽容的姿态便是对他最大的反驳!” 聚拢围观的眼神,也开始收敛范围,重新恢复初始的状态,过快结束的冲突令观众有些失望,开启全新的话题。 “喂,你听说了吗?昨晚在伊洛格尼街区发生了激烈的巷战,政府校验现场后公布那是黑帮火拼的结果。” “但是黑帮势力已经很久不漏声色,都转入幕后经营起正当的生意,果然,重cao旧业是他们复兴的抉择渠道!” “不可能吧,维克将军将地痞流氓收编后,那一块的治安一直都是其他区域学习的典范,怎么会突发症结呢?” 斩钉截铁的肯定让之前的讨论蒙上一层阴影,混乱也陷入了沉思。· “暴戾的罪犯,期待他们做出表率,从一开始便是个笑话!” 被暴晒恢复意识的醉汉,又堂而皇之的重新做回辩述的哲学家。 “康德汉斯先生,这就是您狼狈的模样吗?” “你可别这样说,他可是继承自由遗志的高等公民,随意冒犯会被诅咒!” 一群人贬低着被醉汉扭曲的观念,灵魂脱离驱壳的自我催眠,不会在意外界评价。 “我可以坐这里吗?” 几分钟前还不可一世的醉汉却转变的彬彬有礼,总是有些别扭。 “位置的选择,那是你的自由!” “两位一定是蒙受高等教育责难的贵族吧!我是寄生在社会中的活动家,康德汉斯,评论政治是我孤僻的爱好。” 稳定之后的醉汉似乎选择性的失忆,酒精的麻痹几乎是促进健忘的毒品。 “你好,康德汉斯先生。你似乎有什么话茬想与我们攀谈,如果只是贬低贵族的权势,我想那是愚蠢的做法!” 犀利的反击令醉汉更加清醒,敲打着脑袋编织紊乱的思维。 “是,我们可以转换话题,比如说那些愚笨人群的浅短目光,关于伊洛格尼街区的真相。” 醉汉的讽刺更是加重了其余旁观者反感的嘲笑,嘘声也是必不可少的催化剂。 “不是很简单的帮会争夺么?” 顺着趋势的发展,小伊也重复着被人群认可的观点,醉汉摇了摇头。 “您又如何看待?” 醉汉将矛头指向我,坚定的眼神暗示着那是无法拒绝的纠缠不休。 “我?似乎没有质疑事实的缘由,猖獗的匪徒,偶尔制造摩擦也很正常吧。从境外偷渡的各族势力,更是难以制约。” 我胡诌的事实,引起醉汉轻蔑的耻笑。 “这就是高等教育培植出的权力继承者么?原来也与庶民一样活在蒙蔽的圈套中,自由与民主,就要在酝酿的矛盾中诞生。” 醉汉似乎又被潜藏在血液中的酒精刺激,突然加高声调诋毁着社会阶级长久的矛盾,听起来却很弱智。 “康德汉斯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词,政府执勤的巡逻队可就在门外徘徊呢!” 侍从提示着场合的变动,醉汉慌忙收敛有些浮夸的姿态,偷偷瞄着门外空荡的街区,又怒目对峙着欺骗谎言的制造者。
“诶?您的勇气呢?原来也只是懦弱的激进分子,哈哈哈!” “康德汉斯先生,快回家吧,那里才是你遮蔽风雨的港湾!” 各种嘲讽接踵而至,让尴尬的康德汉斯应接不暇,但对于倔强的社会改造者,并不担忧被抹黑的颜面,即便那真实存在。 “这位少爷,并非我刻意针对您,但按照您判断力的智商,我不禁为帝国迷茫的前途而担忧。该如何解救被欺瞒的世俗,又该如何引领被限制的自由?” “这点你不必担心,我们只是外国的探险家,不会影响贵国的秩序。” 小伊的反驳令醉汉喋喋不休的自信瞬间炸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挽救疏漏。 “就算是外族,基本的判断力也是一项需要掌握的技能,就由我,康德汉斯,为在场的所有人开讲一堂美妙的课程。” 被转移的话题,又将所有的人牵扯进来,混乱中维护自己奢侈的自尊心。 “给你时间浪费,不用感激我们的施舍!” 不和谐的挑衅,不断侵袭着坚定的毅力,羞耻对于疯狂的哲学家,没有准确定义。 “今天清晨,我打算拜访居住在伊洛格尼街区的朋友,却被军队的武装阻拦在外,严密的封锁线几乎隔绝着区域的联系。如果只是单纯的帮会恶斗,政府不会付出类似的救济。” 康德汉斯的论述显然被沉默着肯定,对于民间的积怨,统治者一般都会选择忽视,追究责任也很难找到源头。 “那为什么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呢?很简单,那就是政府的某些机构参与了纠纷,而迫使政府必须出面清除证据。” “你是说昨夜的暴动是政府针对黑恶势力的一次毁灭性打击?不太现实吧,维克将军可是介于双方的缓冲剂,除非维克将军...” 一名观众不敢继续自己的推论,捂着嘴巴防止不经意间的表达。 “非常正确,如果是政府都没能接受的调停,那只有一种可能,便是维克将军某些贪欲被告发,已经失去原有的信任!” 醉汉的结论基本上是正确的,唯一令我意外的是政府势力参与的剿灭行动,迅猛而准确,必须要重新定义那位年轻王妃难以琢磨的能力。 “出事啦!出事啦!” 突然闯进咖啡馆的急促声音,带着某些即将被开启的危机。 “怎么啦,如此慌张的大惊小怪?” 侍从接住差点摔倒的传信小孩,也缓和着紧张的气息。 “维,维克将军被通缉啦!还有很多政府机构的大臣,一夜间人间蒸发!” “潜逃罪,这是我的预测!” 康德汉斯整理拨弄着头发,其余人,都惊呆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