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节 修罗场(终)
“等等,渴望之所以会诞生,便是源于遥不可及的壁垒,而困守其中的人只能因焦躁的奢望而惋惜。·温斯洛先生,宣判前的心急,或许会葬送好局。” 被折断的节奏,抖动的手指划落屏障外沿的灰尘,却难以触摸胜利的彼岸。 挣扎过后的老头很是从容,顺理成章点拨着挥霍步骤的主动权,也阻绝了温斯洛侥幸折取的桂冠,坚定的眼神敕令着宣言的归属。 斯其并拢修长的食指与中指,扶着鼻梁支撑着下垂眼眶制造的重力。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言语的缄默。 “斯其先生,请说出您公正的裁决,关于优胜者的名字。提拉根乳汁孕育的生命,阿姆朗格恩!” 老头紧握着褶皱的拳头,跳动的血管穿插在酥软的骨质之间,流淌着安静的血液,舞蹈着唯美音乐的演绎。 已经站起身的观摩团,整齐的队列烘托出庄严的气氛,轻微的和声下,草原的辽阔美感似乎已经是浮现在眼前的鲜活生命,正在欢快的崩腾。 “咳咳,非常遗憾,我是被规则整形的完美考核官,您的申请将被暂时驳回!” 被否认的延时,凝固的神态都在缓慢中发生变化,又趋向于呆滞的麻木,僵硬的眼睛失去眨动的活力,艰难闭合却再次清晰。 “哼哼,无耻的耍赖行径么?庇护下属被原谅的错误!如果这是添置的新规则,我是拒绝承认的!” 老头傲慢的规劝更像是嘲讽,轻蔑的笑出声。扩充着势单力薄的勇气,意图借助怜悯的同情扭转注定倾覆的败局。· “提及规则。还请您健忘的头脑重新呼唤起修罗场前夕宣誓的记忆!” 温斯洛摆动的手指引导着聚拢的眼神探求被遗落的线索,环绕漆黑的天花板。穿越幽冥的占领区,摇摇晃晃,锁定在被抬高双脚的视觉差。 “哼哼,整洁体面的盛气凌人,也是恃强凌弱的卑微!只是占据着座椅的...” 老头逐级减弱的声调,也开始意识到事态的异样诱变,脱离于可控范围。 “阿姆朗格恩先生,您似乎有些理屈词穷呢!狂妄的气势,遭遇顿挫的失落。是否还能继续崇拜胜利?” “不可能,稠密的部署,甚至精确到秒钟误差的设计,不可能失败!” 老头抓狂着无辜的气流漩涡,捏碎在愤怒的手指间。按照严格的鉴定,温斯洛只是惦着脚尖探出身位触碰获胜的果实,从未离开座椅设定的失败验证。 “倔强是每个幸存者的骄傲,却很是脆弱。非常抱歉,修罗场的明争暗斗。还在持续。” 温斯洛再次提醒着已经被剥夺的优势,沮丧的神情,讥讽的嘲笑,一闪而过。 “仅是依靠言语的冷嘲热讽。很难建立成效,而重要的是,悬念正在揭晓!” 加快的语速掩护着蹬踏的右腿。并不笨拙,铲翻了温斯洛占据的基础阶梯。碎裂的木制品关于折磨的申诉引发起观摩团安慰的呼声。 突袭的防备。温斯洛显然并没有准备。稳态的平衡感,坍塌的瞬间还是震荡的颤栗。扭动的身姿完成杂乱无章的飞腾漫游的舞步。· “再见!” 老头眯着眼睛,挥舞手臂的道别,剩余的,便是等待见证清脆的坠地声,释放的碰撞,是他推助的自由。 斯塔沃也站起身,迎接神圣的时刻,或许就在下一秒。 窒息的空气分解着徐缓的慢动作,温斯洛率先使用手指从容的勒紧领结,顺势掠过桌面,掀起洒脱茶叶的瓷杯,砸向年迈的老头。 无动于衷的阿姆朗格恩打算信仰神明祈祷胜利的归属,闭上眼睛聆听着清风的倾诉,一直,一直。 不合理的寂静,使他又惊慌的睁开眼睛,找寻迷路的喜讯。 散落在地砖上的木屑,恢复淳朴的自然姿态。凭空消失的人影,更像是气流漩涡中的躲藏,否则不至于合理。 “哈?深知败局已定选择落荒而逃么?我是优胜者?” 老头显然不愿轻信疑问中裹藏的真相,但蒸发在视野中的生命,悄无声息。 “嘘!搅浑偏移的气场,会扰乱稳定的存在秩序。轻轻的触碰,轰然倒塌!” 回归的劝诫,是熟悉的声音,顺着凹陷的侧脸,排挤在边框的眼睛呈现出背后的影像,温斯洛踩着座椅的棱角,端着茶杯,踮起的脚尖摇晃出钟摆的平稳节奏。 “什么?瞬移的闪躲,鬼魅的身影,是怎么做到的?” 老头无法释怀的疑惑困扰着他后续的推断,也只能将责任推卸给神力的作祟。 “如果要追究深层次的缘由,却是十分浅显的柔韧力量。” 顺着温斯洛勾勒起的思维,再次欣赏被遮蔽视线的几秒钟。 飞舞在空气中的碎片,也再次凝结。支撑桌面的双手,震撼着抖动的画面,临近崩溃线条的发力,又腾跃回空中。简单点来说,便是验证臂力可cao作的重要性。 “你,真的是温斯洛?” 太多刺眼的唯美感已经令老头开始怀疑真实的虚构存在,那是清晰的线条却绘制出朦胧的轮廓。 “虽然与日常的温文尔雅有些偏差,却也是我独特的存在。至于原因,或许只是踌躇的抱负,也在尽力而为。” “温斯洛的祖辈是帝国复兴伊始的将军,执掌过皇宫的戍卫队。” 斯其补充的解释是我没有听过的桥段,充盈时间的调节与分配,都在他精确的运行中。小伊也仰望着斯其,由衷的赞美写在每个细微舒张的毛孔之中。
“被上帝嫉妒的委屈,又该如何扭转颓势呢?似乎并不值得尝试,稍微抖动座椅,率先坠地的一定是我吧!” 老头稳坐在震荡的座椅上,跟随摇摆着犹豫的决心,供给他的抉择,并不充裕。 “大概如此吧,至少我拥有类似的自信,脱离您坠崖的逃逸,是我在短暂间隙便能付诸实践的结果。所以鱼死网破只是白费心机的安慰,效果仍将保留糟糕。” 温斯洛就像凝固的塑型,定格在空气中,呼吸也几乎停止。 “不过如果我是您,一定会尝试没有意义的殊死搏斗,毕竟失败的代价,也是为零!” 不满足投降的轻松获胜,教唆对手的建议,是孤僻寂寞的孩子,玩耍任何能够摆弄的玩具。 “不谋而合几乎是友情的见证,但失衡的对抗,却不能激励我干枯的**。” 老头清数着观摩团重复的音符,却也是被定型的规律,就像环绕在草原上的羊群,来回奔跑着。 “少爷,您会怎样看待已经明朗的结局呢?” “很简单,我只能看到即将揭晓的胜利,却无从得知桂冠的归属,毕竟公平的竞争下,意外发生的概率也很难控制。” 我的回答令老头有些喜出望外,关于最后一秒的转机,也许存在。 环视的眼睛搜索着随时蜕变的色彩,偶尔体会摇篮的感觉,也并不讨厌。 “扣留的制约,温斯洛先生一定并非是蹂躏奴隶的恶性癖好吧!虽然谨小细微是常规的执行力,但提拉根的母性关怀,不能背叛!” “强硬的决心并非话语能折服的对象,将您预留在最后,除了您个人实力的展示,也是我故意安排的场合,一切也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温斯洛回复着老头期盼的答案,却没有解释多余的内涵,能够品味才是对秘密配方的尊重。 “我知道了,再多的拖延也只是来回荡漾,不如我们就将判定的决策权交给上帝的视角,这样即便是抱怨,也能被公平接受。” 弱势群体崇拜寄托的自由就像是一段笑话,温斯洛却没有拒绝的意思,这是在我的预料之外。 “好吧,就由宿命,选定继承人!” 温斯洛频率的重复,原本只是晃动的座椅开始发出声响,然后稳固的秩序开始坍塌,挂在嘴边的微笑,濒临自然的极限,然后又缩回迷途。 凌乱的杂耍之后,扑起的灰尘弥漫在懒散的空气中,也很快消逝。 “胜利者,这位先生!” 斯其宣布的最后通牒,也是不容质疑的终结,确实不容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