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影像里的他（下）
当我来到赵如身边的时候，菜品刚刚上齐，这里是会所并非是餐馆，所以在菜品上，讲究的是精益求精、养生为上，每一道菜都是很小份，制作的近似工艺品。 我看了一下，燕窝、鱼翅和特等海参我都认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赵茹能看出我的心思，逐一向我讲解，这个是鹿茸粉汤，那一个是雪蛤油膏，尤其是一小碟灰黑色的东西，赵茹用很夸张的表情对我讲，这是伊朗B级Almas鱼子酱，光是一小勺，就要五百美金呢，这一份算下来，起码也有个七八勺了吧！ “啊！！赵茹，这.这菜的标价也太夸张了吧！有钱人就是任性，这一份四千美金，那就是差不多三万块钱，赵茹啊，咱这太奢侈了！” “你呀，一米七五的身高，才只有一百二十斤。这可不行，大男人瘦的皮包骨似得，有福气你也镇不住，知道吗？所以，我专门点来给你补身子的。来，尝尝好不好吃？” “不。还是你吃吧，你们女人更需要补，我今晚吃的多，不饿的。” “相公啊~你知道什么最滋养女人吗？” “这个我说不好，但是一般的红糖、大枣，驴胶阿胶之类的倒是还懂一些。” “那些算什么，可是比不上。。你这男人大补呢~呵呵，懂不懂什么叫阴阳调和，嗯？”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扑哧一声。 赵茹笑得花枝招展，然后捏了一下我的鼻子，笑着对我讲，这些都是楚菲请客，人家女孩子都不在乎，你个大男人拿捏什么呀？ 但即便是这样，我依然拒绝，好意我心领了，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交情再深也不能这么浪费。 如果，是前妻那种有身价的人，吃了也就吃了，而我算什么，放在嘴里，也根本咽不下去。 同时我还劝赵茹别太欠人情，东西我们没有碰，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能把东西退回去。 人家楚总大方是一回事，但买卖终究要讲究盈利，咱们白吃白喝，就已经说不过去了，怎么还好意思，吃这么昂贵的东西？ “那我买单行了吧，哎呀~人家也是为了让你补补嘛，乖啦，吃一口好不好？还有啊，这一顿真的是楚菲请客的，你不吃，小心她的手下，把你吊起来打呢，不给面子也是罪，知道吗！” “不.不至于吧，不吃还要打我？” “呵呵，我的傻相公，你要明白，有钱人最注重的就是脸面。人家可是几十亿的身价，我这三千万也算是个富婆了吧，但跟人家比起来，连零头都够不上呢！听话啦~你不吃我生气了啊！！” 好吧，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拿捏就不像样了，于是我跟她一人一半。说心里话，这东西又腥又臭，别说是花钱消费，就算是倒贴我都不愿意。 实在太难吃了！ 当然，我也能理解，但凡大补的东西，就没有一样是好吃的，在柳家的时候，鱼子酱倒是没有，不过其他补品也接触不少。我只能这样讲，燕窝和鱼翅算是不错了，但也没品出香来。 呀---！ 这个时候，赵茹握着我的手，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不是不是，你的手这么凉，你在车里难道不开空调吗？” 这个话题说起来，难免要有些尴尬，可又骗不过精明的赵茹，于是我也就把实情说了。 一开始，赵茹有些气不过，说我傻不懂变通，油卡就在储物格里，就算我不好意思翻找，也可以打个电话呀，何必一个人在外面死扛着？ “没事的，我正好在外面抽烟，咱们还是吃饭吧。” 赵茹不理会我的话，拉着我的手，缓缓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里偶尔闪动着泪花，这份温情让我动容，拿来纸巾为她擦了擦眼角。 “李晨，你这么傻的一个人，我真的好担心呢！假如某一天，你会被别人拐走，我该怎么办？” “不会的，你都说了我是个呆子，没人稀罕的，放心吧。” 赵茹拼命的摇头，然后扑进我的怀中，肩膀轻颤，已是泪如雨下。她对我说，非常担心我会离开，从十五岁心里开始有我，这已经十年光景，好不容易老天开眼，让我们在一次相见，真的有太多的不舍。 我知道，赵茹今晚显得很敏感，自己在心里搜索一番，并没有人么不妥的地方。也就是说，答案只有她自己清楚，同时我很怀疑，会不会是那位冷艳的楚总，在背后说了些什么。 “赵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心里不舒服，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可是，你看起来不像说的那么轻松，是不是那位楚总。。” 赵茹捂住我的嘴，然后白了我一眼，这一会，她似乎心情好转了一些。也许，是我的温柔起到了作用，在交谈时，我的身子微微摇晃，手掌轻拍她的肩膀。 “相公，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 “嗯，你喜欢聊什么，我都陪着你，只要你别再哭、别再悲伤，那就足够了。” “相公你真好，我现在想听你唱歌。” “好啊，你想听什么歌？” “让我彻底爱上你的那首歌，还记得吗，那年我们十五岁，福利院的春节联欢会上，记不记得？” “嗯，是《哭砂》对吧，我当然还记得，那天晚上，你为了抢前排的座位，还和别的女生打起来了呢！” “哎呀不说这些！烦人，还不快唱歌给人家听~” 好吧，唱歌我还是没问题的，而且献给赵茹我也愿意，他跟我一样都是苦命人，我们俩相互慰藉，本来就是合情合理的事。 我稍作酝酿，清了清嗓子，然后《哭砂》的旋律，缓缓从我的嗓中飘出。。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偶尔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你就真的像尘埃消失在风里，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赵茹在我歌唱的时候，身子仿佛化成了一汪清泉，她紧紧搂着我，似乎是在向我诉说着什么。 我明白，有些苦是道不尽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 “小姐，让我准备的视频已经有了，您需要看一下吧。” “这么快，你确定有代表性？” “有，非常能代表李晨这个男人足够傻！” “好吧，等我看完赵茹和他的真人秀再说，这个人有点意思，竟然还琢磨给我省钱？呵呵。。” “省钱？真人秀？小姐呀，也让我看看呗！” “嗯，那就一起吧。。” 龙梅子凑到楚菲的身边，依在老板椅的靠背上，陪着楚菲一起观看屏幕内的景象。 一开始，看着李晨吃鱼子酱的那份表情，恶心欲吐，又闷不做声的吃着，楚菲笑得倒也含蓄，可龙梅子就不一样了，笑得前仰后合的，最后捂着嘴发出憋闷的笑音。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给我安静些，听听这李晨歌唱的怎么样。” “估计呀~肯定是一股子鱼腥味呗，嘻嘻。。” 楚菲白了龙梅子一眼，然后随着李晨的歌声响起，缓缓地闭上眼睛，用心去聆听。 作为专业的音乐人，李晨的嗓音不算浑厚，但却充满了沧桑气息，旋律节奏拿捏的极准，这样的旋律，确实容易打动人心。 在歌声中，恍惚有一种错觉存在，似是疲惫，又似是忧伤，隐隐带有一股强烈的期盼感，会是什么连楚菲都猜测不出，歌声结束了好一会，她才缓缓睁开眼。 之后在视频中，多是赵茹逗弄李晨的影像，她基本上把楚菲的交代抛向脑后，看架势，还真是恨不得跪下来，求人家上她的节奏。 怒其不争！ 楚菲埋怨了几句，然后将视频关闭，很安静的坐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小姐。。” “嗯？” “那个李晨的视频你还要看吗？” “来都来了，那就看一下吧。” 龙梅子点点头，用平板电脑将视频点开，之前的故事又重新演绎一遍，包括声频在内。 看过听过之后，楚菲略作感慨，说李晨确实傻的够可以，不过人品嘛，倒也说得过去。这样看，把赵茹交给他，也并非是什么错误决定。 “龙梅子，你把这些资料，包括他抱着赵茹唱歌的视频，整理成一份，然后交给柳家人，让他们家的大小姐好好欣赏一下。” “那.赵小姐那里怎么说，把她暴露出去，真的好吗？假如柳家人真的较起真来，她怕是扛不住吧？” “哼！有我楚菲在，倒要看看谁敢放肆，动我姐妹一根汗毛，我让他后悔来到这人世间！” “哦。。那小姐。。我先下去了。”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