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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汤恩伯豫中惨败 张德能长沙冤杀

    【史要】豫中会战,汤恩伯惨败;第四次“长沙会战”,张德能被冤杀……

    却说,中美联军在缅北发动攻势之时,日军也觉到了打通并确保与日军南方军的交通非常重要。

    于是,日军大本营发布了旨在“覆灭美国的在华空军基地,打通经中国大陆与日军南方军的陆上交通线”的《一号作战计划》。

    《一号作战计划》指令:“中国派遣军在一九四四年春季从华北,夏季从武汉、广东地区,分别开始进攻作战,击破国民党中央军;先行占领并确保黄河以南、京汉铁路南段,继之占领并确保湘桂、粤汉两铁路沿线重要地区。”

    四月十七日夜,日军长野佑一郎的第三十七师团及多贺哲四郎的独立混成第七旅团首先从三王、中牟、傅庄强渡黄河,向中国守军发起攻击。

    中国守军吴绍周的第八十五军辖下萧劲的暂编第二十七师奋起应战,战至翌日凌晨,正对中牟的第二团阵地被日军突破,萧劲的暂编第二十七师被迫南撤。

    此时,日军多贺哲四郎的独立混成第七旅团已由傅庄渡河﹑占领了界马,并沿黄河西岸向陈又新的“泛东挺进军”的柴桥阵地进攻。

    长野佑一郎的第三十七师团则分路向郑州、新郑、洧川、尉氏进攻,中国守军刘昌义的暂编十五军不抵﹑突围南退至薛店。

    四月十八日,林芳太郎的第一一○师团辖下上坂胜的第一六三联队在猛烈炮火掩护下,向邙山头西侧高地上的汉王城据点发动猛攻。

    中国守军蒋当翊的预备第十一师辖下王鑫昌的一个营奋起抗击,激战至中午,阵地全被摧毁,全营将士全部牺牲。

    四月二十日,中国军队吴绍周的第八十五军向塔山、万山转移。

    于是,日军本乡义夫的第六十二师团沿平汉路西侧直趋郑州,林芳太郎的第一一○师团则向密县突进,山路秀男的战车第三师团及长岭富一的独立步兵第九旅团进至黄河南岸。

    四月二十二日,日军先后攻占了郑州、新郑、尉氏、洧川、荥阳、广武、汜水、塔山、万山等地。

    接着,日军林芳太郎的第一一○师团及长野佑一郎的第三十七师团分别由北、东两路向密县进攻;并于四月二十四日,又攻占了密县﹑登封;翌日,攻占虎牢关。

    于是,日军内山英太郎的第十二军主力在新郑以南地区集结,准备进攻许昌。

    四月二十七日,日军本乡义夫的第六十二师团进至许昌西南颍桥镇一带,阻截中国守军向西南山区撤退和由西南方向增援许昌的通路。

    同时,日军长野佑一郎的第三十七师团则从北、西、南三个方向攻击许昌;多贺哲四郎的独立混成第七旅团则向禹县前进,藤田茂的骑兵第四旅团出北舞渡沿旧县、宝丰向临汝前进,山路秀男的战车第三师团则向临汝推进。

    此时,中国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汤恩伯《令》石觉的第十三军由禹县北向密县实施反击,使日军林芳太郎的第一一○师团转为了守势。

    然而,汤恩伯的这一举动并未能对日军内山英太郎的第十二军主力围攻许昌产生影响。

    四月二十九日夜,日军本乡义夫的第六十二师团首先对驻守颍河阵地的中国军队发起攻击;中国守军刘昌义的暂编第十五军辖下吕公良的新编第二十九师依托工事顽强抗击,日军伤亡甚众。

    但是,激战至傍晚五点,日军长野佑一郎的第三十七师团辖下镇目武治的第二二五联队在山路秀男的战车第

    三师团辖下佐竹胜司的战车第六旅团配合下,由许昌城西和城南突入城内。

    经激战,中国守军不敌﹑残部向叶县方向突围,新编第二十九师师长吕公良在突围时阵亡。

    五月一日,日军攻占许昌后;日军赤鹿理的第十三军辖下落合甚九郎的第二十七师团与内山英太郎的第十二军辖下长野佑一郎第三十七师团所属皆藤喜代志的第二二七联队即由许昌南进,又攻占了漯河和郾城。

    与此同时,日军内山英太郎的第十二军向登封转进,辖下山路秀男的战车第三师团于五月三日突抵郏县,企

    图攻取临汝。

    汤恩伯急《令》:“吴绍周的第八十五军增援临汝,协同李宗昉的第四十七军守备城防;登封的防务,则移交给刚到的韩锡侯的第九军。”

    但是,日军山路秀男的战车第三师团在中国援军吴绍周的第八十五军到达之前已攻取了临汝,中国守军李宗昉的第四十七军向临汝以南撤退。

    日军山路秀男的战车第三师团继续西进﹑在伊川以东附近渡过黄河,突进至洛阳南方的龙门附近;如此,中国军队韩锡侯的第九军与石觉的第十三军已被日军分割,形势急转直下。

    五月五日,韩锡侯的第九军弃登封而走﹑向颍阳撤退;途中,遭日军截击而溃散,损失重大。

    与此同时,已在告成、白沙的石觉的第十三军亦于五月五日黄昏前,突穿日军白沙以南的封锁线向临汝方向撤退;沿途,亦遭到日军山路秀男的战车第三师团的阻截而损失惨重。后来,在吴绍周的第八十五军掩护下,才得以穿越临汝以东封锁线南下﹑向半扎附近集结。

    此时,防守巩东、金沟﹑老饭沟一线的第一战区司令第官兼第四集团军总司令蒋鼎文得知韩锡侯的第九军与石觉的第十三军在突围溃退时均遭阻截,赶紧向洛阳西北转移,于五月八日即退至陈凹附近;至此,日军进至洛阳城下。

    五月十日,日军华北方面军下达“进攻洛阳”的《命令》。

    然而,日军第十二军司令官内山英太郎对此却有不同的见解;他认为:“当前主要的任务应该是追击刚被击溃的汤恩伯的第三十一集团军,进攻洛阳及周围的蒋鼎文部应视为次要任务。”

    于是,内山英太郎的第十二军不按华北方面军的《命令》“进围洛阳”;仅以长岭富一的独立步兵第九旅团、林芳太郎的第一一○师团及山路秀男的战车第三师团各一部,对洛阳实施监视;而以日军第十二军的主力沿黄河南岸,朝颍阳﹑新安、龙门街至嵩县﹑宜阳方向追击;另以本乡义夫的第六十二师团、长野佑一郎的第三十七师团分别尾随撤退的中国守军各部,西向洛河上游河谷追击。

    五月十二日,日军长野佑一郎的第三十七师团击败了中国军队第十二军军长贺粹之自率的第八十一师,占领嵩县;如此,汤恩伯的第三十一集团军各部的联络被割断。

    第二天,日军山路秀男的战车第三师团一部击败了刘戡的暂编第四军,攻占磁涧;李宗昉的第四十七军亦放弃了新安,南撤至洛宁。

    于是,日军紧追不舍;接着,又攻占了宜阳﹑韩城﹑洛宁﹑卢氏。

    五月二十日,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署已移至伏牛山地区闵乡东南的官庄,蒋鼎文自率的第四集团军、李家钰的第三十六集团军、刘戡的暂编第四军等部队均退至闵乡附近地区,李家钰在撤退中不幸牺牲。

    五月二十四日,日军野副昌德的第六十三师团在山路秀男的战车第三师团及日机的配合下,对洛阳发起猛攻。

    此时,洛阳已成一座孤城;中国守军第十五军军长武庭麟稍作抵抗,即下《令》:“各部突围。”

    于是,武庭麟的第十五军辖下刘献捷的第六十四师和李纪云的第六十五师纷纷撤退;黄昏后,大部终于撤出洛阳,未及撤离的官兵仍在进行抵抗;战至子夜,枪声渐息。

    五月二十五日,洛阳城终被日军占领。

    如此,日军打通了平汉路南段,并占领了沿线各要点及古城洛阳,并击溃了蒋鼎文与汤恩伯的第一战区主力

    部队;至此,历时三十余天的“豫中会战”终于结束。

    此役,日军伤亡三千多人;中国军队却阵亡了三万二千多人,连第三十六集团军总司令李家钰﹑新编第二十九师师长吕公良均牺牲了,损兵折将颇巨。

    “豫中战役”结束后,所作《会战之检讨》中说:“此次中原会战,挫师失地,罪戾难辞。”为此,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和副司令长官汤恩伯均被撤职,由胡宗南代理第一战区司令长官。

    且说,日军下达《一号作战计划》﹑发动“豫中战役”的同时,因仍担心设在广西桂林的美空军基地对其本土发动空袭;遂决定在湖南发动一场“以争夺长沙和衡阳”为目标的“长衡战役”,并将攻取广西的桂林作为此次作战的最终目标;从而,由北而南打通平汉铁路、粤汉铁路及湘桂铁路的交通。

    于是,日军从伪“满洲国”及长江下游大量调集兵力至武汉,并从平汉铁路由北向南大量运兵至豫北。

    一九四四年四月六日,国民政府军令部收到了来自上海的“日军拟打通‘大东亚铁路线’”的敌情《报告》;并据近来日军大量屯兵武汉,揣测“日军为准备将来从东南亚向中国大陆撤退,并扰害中国西南空军基地,有可能先打通粤汉铁线。”

    五月上旬,日军的这一战略意图更趋明朗。

    五月六日,蒋*介*石致《电》驻守湖南的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由赣北直攻株州与衡阳之情报甚多,务希特别注意与积极构筑据点工事,限期完成,以防万一为要。”

    五月十四日,蒋*介*石再次致《电》薛岳,明确指示:“敌军打通平汉线以后,必继续向粤汉路进攻,企图打通南北交通,以增强其战略上之优势,务希积极准备。”

    同日,蒋*介*石还致《电》驻守广东的第七战区司令长官余汉谋,指示:“敌人企图打通粤汉路,其发动之期将不在远,敌将在广州大举增援,务希积极准备。”

    此时,国民政府重庆军事委员会内部在战略指导方针上却存有分歧。

    国民政府军委会专门召开了最高幕僚会议讨论湘鄂局势,正副参谋总长、各部部长、侍从室主任、海军总司令、航空委员会主任、军法执行总监、军事参议院院长等参加会议。

    会上,以副参谋总长白崇禧为代表的一派由于中国军队在“豫中会战”中已失利,遂对“粤汉线的仓促防守”失去了信心;因此,认为:“粤汉路势必失守。”所以,主张:“不如主动放弃,退守湘桂路,在湘桂边区或广西桂林与日军展开决战。”觉得,只有如此“退守湘桂路,可赢得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在此期间,从各方调集兵力,在桂林附近组织决战,或有致胜的希望。因为,鄂北与广西桂林相距约七百公里;对攻者来说,如同橡皮筋一样,拉得愈长﹑就愈薄弱,超过了极限﹑就可能绷折;退至广西境内与日军决战,就有这样的优势。”

    而以军令部长徐永昌为代表的一派正为中国军队在“豫中会战”中失利而激愤,也就主张:“在粤汉路沿线及两翼组织抵抗,以狙击日军的野心和消耗其有生力量。”

    最后,蒋*介*石认同了徐永昌的主张;于是,以保卫长沙和衡阳为目标的“长衡会战”仓促应战了。

    日军大本营鉴于其在太平洋战场上日趋不利的局面,企望通过在中国大陆的作战来鼓舞日本国民的士气;为此,日军投入了十多个师团的兵力,比一九三八年的“武汉会战”时的兵力还要多,日军大本营极寄望于“此次作战将成为今年最出色的一役”。

    然而,驻守湖南的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接到蒋*介*石的《指示》后,却自以为:“日军在前三次‘长沙会战’中接连受挫后,一时不敢再问津长沙;再则,日军兵力已调往太平洋和东南亚战场,在中国大陆已是力量薄弱;加之,时值雨季,气候和湖南的地形均不利于日军机械化部队作战。故而,不必大惊小怪。”也就疏于防范了。

    而蒋*介*石虽然对第九战区和第七战区司令长官《指示》:“积极准备。”但是,他只是下达了一个《指示》后,并未有“从其他战区抽调兵力,增强湖南防卫”的具体措施,显然是对“日军即将发动的强大攻势”掉以轻心﹑估计不足。

    一九四四年五月二十七日,日军横山勇的第十一军辖下十多个师团向鄂南、湘北之国民党军发起攻势。

    此次,横山勇吸取上次由正面进攻遭到中国军队置于岳麓山的炮兵部队轰击的教训;兵分三路﹑从中国军队的侧翼迂回,分途向长沙外围发起攻势。

    东路,以山本三男的第三师团、赤鹿理的第十三师团的两个师团,从崇阳以西、咸宁以南进攻平江、浏阳后,直扑长沙城南;中路,以有岩永汪的第一一六师团、毛利末广的第五十八师团、堤三树男的第六十八师团、伴键雄的第三十四师团的四个师团,从蒲圻、监利﹑岳阳强渡捞刀河南下;西路,以青木成一的第四十师团、竹下义晴的第二十七师团﹑长野佑一郎的第三十七师团的三个师团,从华容、石首经益阳、宁乡进犯长沙。

    于是,“长衡战役”中的第一阶段﹑以争夺长沙为主要目标的第四次“长沙会战”拉开了序幕。

    五月二十八日,国民政府重庆军委会《电令》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准备在长沙、浏阳之间与日军决战。”但由于,对日军的强大攻势估计不足;重庆军委会开始除从第六战区抽调一师增援外,没有从其他战区调集兵力。

    薛岳见日军来势凶猛,这才请求******:“从第三、第六、第四、第七战区抽调兵力增援。”然而,******要求第九战区:“以现有兵力应战。”

    于是,薛岳只得勉为其难。

    驻守长沙的中国守军是在“北伐”时曾与叶挺齐名﹑英勇善战的张德能所率的第四军,张德能率部顽强抵抗、激战了七天七夜,终于顶住了日军的进攻。

    战至六月十六日,张德能部已有一名师长﹑几名团长先后阵亡,官兵死伤惨重﹑弹药不继﹑敌我众寡悬殊;如果,援兵再不至,必将全军覆没,长沙也无法守住。

    在此危急之机,张德能遂将实际战况《电》告第九战区总参谋长赵子立,并请求:“驰援。”

    谁知,赵子立在电话中回复:“如守不住,可撤。”

    而此时,进攻长沙城的一部分日军却由曾口渡过湘江,配合西线日军迂回到岳麓山后背﹑向岳麓山的炮兵阵地发起猛攻,岳麓山很快被日军占领。

    如此,中国军队设在岳麓山上的炮兵阵地非但未发挥作用;而今,反为日军所用﹑对长沙构成了威胁。

    鉴于此,张德只得下《令》:“撤退。”

    然因,此时长沙已三面被围,只有湘潭方向一面可撤;而此一路又为湘江阻隔,且船少人多,仓促撤走,日军攻势却猛,许多官兵无船渡江﹑徒手泅渡,溺毙者不计其数。

    张德能见状,欲举枪自尽;幸被工兵营长李保罗抱住﹑拖拉上汽艇,才得以幸免。

    六月十八日,长沙被日军占领;至此,“长衡战役”第一阶段的第四次“长沙保卫战”在历经二十天后结束了。

    长沙丢失后,张德能即被蒋*介*石扣押﹑追究其“失守长沙”之责。

    张德能将当时实情申辩,赵子立则否认曾发生过有任何“撤退”《命令》;于是,张德能被囚禁约三个月后,蒋*介*石便下《令》:“该军长失守长沙,有失戎机,即予枪决。”

    就这样,张德能含冤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