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任务（上）
一间破旧的仓库中，石六坐在一堆干草里，今晚他就在这里睡。 因为老亨利说了，基地不养闲人，之前的能力鉴定，那一串数据，让老亨利给石六安排了这个废弃的仓库。 而且，连晚饭那块霉的面包，老亨利都给他没收了起来。 一个散昏暗灯光的灯泡吊在仓库悬梁，时不时的生忽闪，石六真怀疑什么时候它才会彻底灭掉。 轻叹口气，石六看向了手中那把满是铁锈的沙漠之鹰，虽然已经满是铁锈，但枪身依旧微微散着不屈的银光。 按一下换弹键，出咔咔的声响，枪把中的弹夹已经锈的掉不出来。 晚上来仓库的路上，背后那把尼泊尔军刀也在一声噼里中成了碎片。 伸手向右腿的刀鞘摸去，石六一把拿出了那个硬皮胶做的刀柄，刀刃已经从柄上锈断。 就在这时，仓库门被打开。 数据瞬间传入大脑，本能反应让石六把枪口指向仓库大门。 昏暗灯光下，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少女闪了进来。 石六警惕看去，是莉莎。 枪口偏移，石六把它放在腿边，一只手也按在上面，以保持可以随时开枪的状态。 她还是穿着白天那身衣服，此时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另一只手中拿着一个塑料水瓶。 进来后，莉莎先是探出头去四周环视一下，接着快关上门，来到石六身边。 赤银左眼的黄金瞳孔竖立，视野瞬间拉近，于是那个纸袋中的东西便被石六看的清清楚楚。 三个面包。 黄金瞳孔扁圆，视野拉远，石六抬头看向了少女。 此时的他根本感觉不到任何饥饿，体内似乎有一股温暖气流在四处游荡，为他驱散所有的不适。 “看我给你拿来了什么。”少女蹲下身来，把纸袋和水瓶放在地上，打开纸袋拿出了一个面包。 “爷爷打算把你永远的关在这里，并不给你任何食物，”少女把面包递到石六面前，“但是那样怎么行，人是不能不吃饭的。所以我给你带了三个面包，来，快吃吧，这里还有水。” 刚说完，少女便是一愣。 因为，她看到了对方双眼中那丝浓的化不开的爱恋。 瞬间，金下的俏脸微红。 “快……吃吧……”少女被石六看的有些羞涩，美眸看向一旁，又向石六伸了伸手。 石六没有从她手里接过面包。 “这几个面包，是怎么来的。”冷冷的声音响起，石六双目盯着少女。 少女微微转头看向石六，又微微低下了头。 “告诉我它的来历，否则我不会吃。”石六面不改色。 少女不知所措，沉默许久，低声道:“从爷爷那里偷来的……因为你不是他理想中的异能者，所以他决定以后要永远把你关在这里，直到你死去……这三个面包你可以省着点吃的，如果吃完了，我会再想办法给你送饭。” 说完，一丝难过攀上少女脸庞。 “拿回去吧。”冰冷的声音变得有些温和，石六看着她，“你爷爷他不会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的。” “可是，爷爷他一向是说到做到，不可能食言的。”少女微微摇头，美眸中更充斥执着。 石六微微一笑，“相信我，你爷爷会用到我，而且，应该不出明天中午。我们来拉个勾，明天中午之前我决对会出去。” 说着，握起右拳，唯独弯出了小拇指。 莉莎半信半疑的美眸看着他，却是不肯伸手。 自己的爷爷自己太了解，他到了这个年纪，说话一向都是从不食言。 “来。”石六催促一声。 看着他充满坚定的双眼，莉莎却是微微有一丝动摇。 因为对方那双眼，实在是太…… 慢慢地，莉莎被对方的眼神打动，有些迟疑的伸出了手。 两根小拇指勾在了一起，一根纤细微白，一根粗糙黝黑，就这样勾在一起。 “多大了。”放下手后，石六问道。 “十八，你呢。”莉莎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石六摇头，接着看了看地上的水瓶和纸袋，“听话，把这些东西放回去。” 莉莎“嗯”一声，接着把面包放回纸袋。 “我走了。”少女站在仓库大门，向石六挥了挥手。 “谢谢你的好意。”石六点头。 仓库大门在一声嘎吱中被关上，吊在悬梁上的灯泡再次忽闪一下，莉莎给他留下了一个甜美微笑。 “你会用到我的。”拿起腿边沙漠之鹰，石六如是说道。 第二天，当基地大时钟指针指到六点时，石六毫厘不差的睁开了双眼。 并且，没有一丝的困意。 吊在悬梁上的灯泡依旧亮着，石六从冰凉的地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全身筋骨。 嘎吱声突然响起，仓库大门被用力推开。 而且，这次推门，比昨天晚上那次更加仓促。 少女莉莎从门外快步跑进来，看到石六后一脸的欣喜。 “你的预言好准！”莉莎跑到石六面前，美眸满是喜悦之色的望着他的双眼，“爷爷一大早就让我过来叫你，比你说的还早呢！” 看着活蹦乱跳的少女，石六微微一笑，“走。” “嗯！”少女用力点头，接着捉起石六左手向外跑去。 经过幽长的通道，莉莎把他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刚进房间，一股浓郁的烟味儿扑面而来。 这个房间仿佛是一个书房，几块长长的书柜横在房间中，但已经破烂的不像样，仿佛只要轻轻一触，就能在噼里啪啦声中碎成一地。 里面有一张木制写字台，老亨利穿着军靴的双脚斜搭在上面，他坐着一张破了十多个洞的黑色皮椅上，正惬意的抽着烟。 在老亨利周围，站着四个身穿军服的士兵，但他们身上的军服似乎很陈旧，而且还沾染了大片大片油渍，在他们的背后都背着一把十分古老的m14卡宾枪，枪身的颜色已经掉落殆尽，而且枪托还是最原始的木制，同样也露出了木头的本色。 这样的枪，的确让人怀疑它们是否能打死一只鸡或者是一只鸟。 石六一眼扫去，大脑中立刻浮现数据:m14卡宾枪，单式卡宾枪，弹夹最大容量15，有效射程4oo米左右，传统三点一线式瞄准，精准度较低。 在这个半居住半工业化的基地中，士兵们背着这个倒是也无不可。 除了这四个士兵，石六还看见了那个黑人壮汉凯伦。 看到石六进来，老亨利摆了摆手，示意除了石六以外，其余在场的人全部出去。 接着，这四个士兵还有那个黑人鱼贯从石六身前走过，不过，石六从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看到了幸灾乐祸的眼神。 莉莎把房门关上，书房里只剩下老亨利和石六两人。 老亨利面无表情的吐个烟圈，看向石六:“你需要知道，这个基地不养闲人，所以你想要吃饱饭不至于饿死，那么你必须要为我工作。” “很公平。”石六点头，“那么我的工作是什么。” “这个基地地方不大，所以适合你的工作无非只有两个。”老亨利慢悠悠的说道，“第一个是采矿，和矿工们一起到地下矿工工作，每天能到1o分钱。” 石六皱皱眉头，问道:“第二个呢？”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干矿工，虽然你什么能力也没有，但应该是名受过训的战士，所以第二个应该适合你。”老亨利拿出烟斗说道，“来当雇佣兵吧，平时维护基地秩序，当然，我不会让你永远的待在基地里，如果你得到了我的欣赏，我还会向福莱克公司为你申请佣兵执照。” “听上去很好，”石六点头说道，“那么老板，现在你一定有任务要给我。” “聪明的家伙。”老亨利赞道，接着放下双腿，拉开写字台的抽屉，把一张不大的图纸扔到写字台上。 石六上前，拿起图纸。 图纸上简单标注着g9基地的位置，距离基地向东四百公里处是一个城镇，标注着“巨人城”三个字，至于图纸上其他地方，则全部是高山荒野，红笔标记的“危险”信号布满了全图。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药物更珍贵，哪怕拿金子来换我都不肯。”老亨利又把双腿搭在写字台上，“g9基地的药物已经快用完了，如果得不到及时的补充，今年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采矿是个危险的活儿，地下矿区偶尔会出现变异生物或者携带病毒的矿物质。这年头儿，致命病毒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果没有药物，再强壮的人也会死去。” “你刚才说的那个公司，难道不给基地提供药物么。”石六把地图拿开，看向老亨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