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历史性的会面
齐景喝的醉醺醺的模样让徐王妃一阵责怪,齐景傻呵呵的听着徐王妃的训斥,居然很开心,齐景真的很享受这种有人疼有人关心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的原因吧····· “好了!”朱棣看徐王妃有越训越起劲的趋势,连忙打住了,这要是真说起来,还吃不吃饭了,本王都饿了······“齐景下次注意啊,好了开饭吧!” 王爷都发话了,徐王妃只得狠狠的瞪了齐景一眼,抬腿踏进了大厅。 管家朱福听到朱棣说开饭的时候,就对着身后的众仆人挥了挥手,众仆人微微躬身退了下去。 朱棣大马金刀的坐上了主位,看了看眼前齐聚的一家子,朱高煦最近安分了许多,朱高炽上一次对张昺硬气的态度也让朱棣欣慰不已,尤其是齐景的横空出世,更是让朱棣十分惊喜。除去朝廷方面的压力,这个年还是不错的! 朱棣想到这里,开心的拍了拍自己左手边的位置,“来,齐景坐!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 齐景迈着醉醺醺的步伐傻乐着坐在了朱棣的旁边。 这一幕落在了一旁恭敬的朱高炽、朱高煦和徐妙锦眼里,三人却是不同的反应,朱高炽明显是坦然接受,而朱高煦则有些不情愿,而徐妙锦则是不服气。 二人不同的反应自然逃不过朱棣这个老油条的的眼睛,“都坐吧,今天是大年夜都别太紧张,放松一点。” ······ 这一次果然是放松的很,齐景和朱能喝了交杯酒,朱棣嫉妒了,结果被两人灌倒在地,朱高煦不服气红了眼睛,满场子找跟他拼酒的人,齐景三人根本不惜的搭理他,找到徐妙锦,徐王妃气的给了朱高煦一巴掌······朱高煦最后碰了一鼻子灰之后,沮丧至极。此时朱高炽不忍看自己的弟弟不高兴,从不喝酒的朱高炽举起了酒杯······ 徐王妃看着满桌子醉鬼,气的直发抖。 “王妃莫要动怒,莫要动怒······”朱福也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这这多亏三保没回来,这一群醉鬼,气死我了!”说完徐王妃就拽着徐妙锦拂袖而去。 —————— 齐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晃了晃头痛欲裂的脑袋,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结果发现居然喝断片了······ 齐景苦笑一声,也是醉了。 正想下床却听见门开了,只见朱能捂着脑袋瓜子,踩高跷般飘了进来,还一不小心撞到了门框子上······ 二人对视一眼,指着对方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 “景子,王爷叫你过去一趟。” “这么早就开工,有没有人性啊!”齐景哀嚎了一声,还是乖乖的跟着朱能走了。 到了书房,齐景一看朱棣的打扮,这是要出门啊。 朱棣看见齐景来了,“齐景你陪本王出门溜达溜达,多穿点。” “王爷,我那边还有事情······” “少废话,滚去牵马去!” 齐景撇撇嘴,暗骂一声,转身向王府马棚走去。 朱能看齐景走远,说道:“王爷······” 朱棣挥了挥手,“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我相信道衍,也相信齐景。” 朱能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 话说这是齐景第一次和朱棣单独出去,而且是穿着便服,齐景一身青衣,头戴四方巾,俨然是个普通书生,只不过腰间的玉带和那块玉佩出卖了齐景是富贵公子的事实。 这一路上,由于齐景长的还算过的去,姑娘们是纷纷抛媚眼啊,抛得齐景这个不好意思······ 朱棣回头看了看齐景,调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婚了。” “事业未成,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 “会成的,一定会成的。”朱棣似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齐景闻言一惊,沉默了下来,没有继续追问,看来朱棣的反心此时也不小了。 进了小巷,兜兜转转的,齐景跟随着朱棣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脑中正混沌中,忽然齐景小声对前方的朱棣说道,“王爷,有人跟着我们。” 朱棣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做了他。” 齐景闻言眼睛一闪,大声说道,“王爷,我去上个厕所。”说完齐景就下了马,向旁边的巷子里走了过去。 就在二人不远处的一坐小房子的屋顶,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仔细的观察着朱棣二人,一开始他发现齐景下了马的时候,心中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等了一会儿发现齐景还没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头皮发麻了,因为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壮士······”他正想求饶,却听耳边清晰的呲的一声,就感到脖子上一阵刺痛,而鲜血怎么也止不住······ 当齐景再回到原地的时候,朱棣问道,“解决了?” “解决了。” “尸体处理了?” “不用处理,我们已经暴露了。” 朱棣了然的点点头,二人又前行了一段距离,然后在一坐普通的民居前,下了马。 当齐景看到面前的老和尚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道衍对着朱棣鞠了一躬,朱棣便点点头,走进了一间屋子。 庭院里仅剩道衍和齐景两个人。 “会下棋吗?”道衍问道。 齐景看了一眼已经摆好的棋盘,看来是早有准备,过了道衍这一关,朱棣就不会再试探自己了。 “略懂。” “请!” “不知施主从何而来?” “极北之地。” “极北之地在哪?” “世界之北,你想象不到的北。” “那里有什么?” “冰,几千米厚的冰,到处都是。在那里黑白颠倒,没有黑白之分,常常没有黑夜,也常常没有白天。天边的极光,五颜六色,照耀四方。常有野兽出没,尤其是白熊,力大无穷,难以战胜。” “施主为何来此?” “族中变故。” “什么变故?” “我输了。” 道衍看到已经下出结果的棋局,遗憾的叹了口气。 齐景笑了笑,“大师,你不必试探于我,你我都一样,都是投机的人,但你我不一样。” “怎么说?”道衍双手合十,仔细聆听。 齐景站起身,背手而立,“你只想证明你自己有能力让这个世界天翻地覆,而我则不同。我没有办法再回去了,所以我只想在这个世界好好的活下去。” “王爷和王妃对我的情义,齐景记在心里,所以大师请放心。” “齐景不会做什么背叛忠义的事情,因为这份情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的东西。” 齐景说完,心底忽然涌起无限的感伤,原本以为在那个世界自己了无牵挂,现在才发现,不是了无牵挂,而是自己从不在意。 道衍深吸一口气,“是老衲唐突了,请公子不要介意。” —————— 至于那天齐景和道衍历史性的会面,成了未解之谜。无人知晓说了什么,唯一的结果就是,朱棣更加信任齐景,而齐景和道衍的关系也变得亲密了起来,二人竟成为了忘年之交,直至姚广孝生命的最后一刻。 原因就是,他们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一个是思想不属于这个世界,另一个思想和身体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很多年后,当姚广孝去世的那一天,永乐皇帝问起他和齐景的对话,姚广孝只说了一句话。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陛下,若是可能,天下可托付。” 说完便驾鹤西去。 而姚广孝与永乐皇帝的这一句话,成了第二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