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4章 希女王的决意(三更)
对希尔瓦娜斯来说,死亡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死了之后,还要像个奴隶一样侍奉双手染满同胞鲜血的大仇人。 精灵都是高傲的,他们有着足以自豪的伟大历史,灿烂悠久的魔法文明。无论是银月城里美轮美奂的建筑工艺,还是那个令精灵游侠享受自然与静谧的永歌森林,都是精灵最大的传承与财富。 阿尔萨斯和他丑陋、肮脏、应该毁灭一万亿遍的天灾军团,毁掉了这一切。 摧毁了精灵辉煌的传承,践踏了精灵的骄傲,杀死了他们的亲友,还无耻地奴役其灵魂与残躯。 这是绝对不可以饶恕的罪行! 心中那股不灭的傲气,更不容许希尔瓦娜斯在复仇这件大事上做出任何的妥协。 然而,她看到了兰娜瑟尔,那位当年的尊贵议员,如今像个下贱的娼妇,侍奉在阿尔萨斯左右。阿尔萨斯连块骨头都没给她,就获得了她的忠诚与侍奉。 她还看到了阿纳斯特里安,无法抵御永生的诱惑,先效忠耐奥祖,继而反叛,再后来又再次投入巫妖王阿尔萨斯麾下,成为狗都不如的存在的男人。 希尔瓦娜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但她也深知,如果换了她,在那种无休止的灵魂折磨与威压下,或许她的表现不会比这两位好上多少。 她怕了? 不! 她不害怕! 她只是打定主意——如果真到了最后的时刻,她会把最后一支雷霆箭留给自己,那是可以把自己的身躯和灵魂都毁灭殆尽的一箭。 她已经知道,或许无法亲自报仇了。但她至少不会做卑躬屈膝侍奉仇人的那个可怜虫! 希尔瓦娜斯怒扬的金色眉毛以最大的角度竖起,她明丽的双眸中,似乎有团火焰,有团混杂了雷电怒涛的神芒在爆响不休。 与她心中的狂怒与坚定意志相比,她身体周遭的元素出乎意料地平静。 连被誉为自然界中最暴烈的雷霆之力,都温润如水地,从虚空安静地赶来,百川入海似的汇入她的身体内。 “杜克,对不起了!真是可笑呐,居然在这种时候才突破。”仿佛在叹息,更是在诀别! 阿尔萨斯本来脸上的狰狞退去了,转而是一份欣赏。 因为希尔瓦娜斯就在这一刻,已然突破自我。这种每一滴元素都烙印上自己印记的做法,标志着希尔瓦娜斯已经从垫底的半神进阶为半神里的中间水平。 可惜,在矗立在半神境之巅的阿尔萨斯看来,她还远远不够。 “嘿嘿!光是凭这份毅力与成长性,你有资格成为天灾军团的二号首领了。”阿尔萨斯嘴角弯弯翘起:“过去的仇恨,我并未淡忘,杜克抢我女人的仇,断我手臂的仇,截断我腰的仇,这可不能不报。因为,这可是我身为巫妖王的尊严……呵呵!我可是非常期盼看到,当杜克看见他的女人都变成了不死者时的表情。” 一个中阶半神的搏命一击有多可怕? 这是很难估算的。 阿尔萨斯不惧,可他会考虑到接下来跟杜克的对决。能够将杜克的臂膀与爱人变成他的助力,并顺带打击杜克的心灵,这是一件很合算的事。 如果是最终堕落前的阿尔萨斯,或许会不屑为之,在他弑杀了父亲泰瑞纳斯和师傅乌瑟尔之后,人间的一切伦理道德,再也不是束缚他行动的理由了。 一条冰河蓦然在阿尔萨斯脚下爆开,左足轻轻一点,阿尔萨斯的身体腾空而起,在半空中,他的爱马,业已从虚空中冲出,一下子接住了阿尔萨斯。 这时候的阿尔萨斯,已经变回一个标准的死亡骑士。 在生前,就是洛丹伦有数的伟大战马。死后成为亡灵马的无敌,更是得到了惊世骇俗的增强。它撒开四蹄狂奔时,居然快如闪电。 希尔瓦娜斯的弓刚拉到一半,阿尔萨斯就杀到面前了。 快! 太快了! 夹杂着那一往无前的凌厉冲击力,恍如能将天地劈开的可怖一剑轰然落下。 大气在震动! 元素在颤抖! 空间在嗡鸣!
来不及做完动作的希尔瓦娜斯不得已,只能将高举上去。她手中的是神器弓,不是神器刀剑。即便天然有着近战属性,可惜那只是兼用的功能。 弓,始终是弓! 希尔瓦娜斯已经预见到,自己无比珍爱的神器长弓会在下一瞬的对碰中被轰碎,可怕的在突破这微不足道的抵抗之后,会一下子将她变为尸体。 一具被邪恶的巫妖王所奴役的行尸走rou。 在这个时间几近凝固的当儿,希尔瓦娜斯绝望地发现,自己连给自己最后一箭都做不到。 眼前一片雪白。 白霜之中尽是亿万冤魂悲哀的咆哮,在此之后,是阿尔萨斯那张猖狂中夹杂着狰狞的脸庞。 明明已是间不容发的瞬间,在最后的最后,希尔瓦娜斯心中转念腾起的是这么一句话:“杜克……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牧师有一招,叫做。 希尔瓦娜斯不信那个,曾经她只相信自己,可是上天如果给她机会重来一次,她会选择——相信杜克。 如果在绝望中的祈祷有用的话,那么姑且祈祷一次吧。 希尔瓦娜斯的眼泪,在空中飞散,她用最后的力气深情呼唤出一个名字:“杜克——” 她并没有指望会有回音。 然而,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在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绝不会让她失望。那人自然是她唯一的伴侣——杜克*马库斯。 “来咯!”伴随这个略带调皮,又有点嘚瑟的声音,一只手蓦然在希女王身后打开的传送门里伸出来,一把将希尔瓦娜斯揪了进去。 大名鼎鼎的劈了隔空,阿尔萨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和的身后,一对璧人在另一个传送门里出现。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希尔瓦娜斯不敢置信,她颤抖的金色眉毛出卖了她强作镇定的面孔,她伸出手来摩挲了杜克的脸一下,试探着问:“杜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