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给你留个印记
江城夜很想说,对,他正打算这么做。 把他父亲喜欢的女人抢过来,让他娶不成她,而他却象抛弃垃圾一样抛弃她,弃之如敝屣,这一定会刺痛江逾白那颗风流的心吧。 江逾白风流了几十年,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多如过江之鲫,却从未见他对哪个女人真正上心过。 他唯一在乎过的女人,是年华。 否则,江城夜想,他也不会对年华如此特殊,浪费如此多的精力,甚至还把他的初,夜赔上了。 是的,那天晚上不仅是年华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 他从来洁身自好的啊,这一次,亏大了。 可是现在,年华把他正打算做的事给说出来了,这让他吃惊,惊异于这个女人的敏锐。 除了吃惊,更多的是愤慨。 她凭什么抢先一步,把他要做的事摊开来?这让他的乐趣大大地打了折扣。 他很不爽,非常不爽。 心里隐隐的还有一个想法,是他绝不愿承认的。 那就是,从来都是女人粘着他不放,而现在,这个女人竟然想摆脱他,连呆在他卧室的这份殊荣都不想要。 这实在是太过份了。 年华见江城夜久久不语,心头不禁七上八下的直打鼓,怕自己把话说得太过了。 毕竟,面前这个家伙性情反复无常,她没有把握能拿捏住他的心思。 良久,江城夜终于开了口,语气冷淡且骄傲。 “你以为你能猜中我的心思?不过,你这张脸的确是让我厌憎,尤其是你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让我没办法忍耐着进行下一步计划。算了,你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 他的话如同一道赦令,让年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不等他再说,马上转身行动。 不过,她去的却不是房间的门口,而是茶几那边。 这回她没有忘记那只受伤的小八哥。 换过了药,又经过一天的调养,小八哥现在的状态好得多了,已经可以偶尔站在笼子里面瞅着她了。 看来,它的这条小命算是捡回来了。 这让年华十分欣慰。 年华紧抱着笼子,往门口的方向走。 元帅和将军仍伏在门口的地板上,懒洋洋的。但年华可不敢轻视它们,她知道,这是最勇猛的犬种之一,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它们必定会以她想象不到速度产生反应。 如今,好容易江城夜肯放她走,她也顾不得害怕了,只能硬着头皮从它们中间穿过。 但是,年华并没能走到门口。 她抱着鸟笼,刚走到沙发这边,就被江城夜抓住了手臂,把她拉到他面前。 年华心头重重地往下一沉,莫非这家伙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不肯放她走了? 她才想提出抗议,却见眼前一黑,一个巨大的黑影朝她压下来。 没等她有所反应,便觉唇上一暖,紧接着强大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他在吻她? 年华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差点撒手把鸟笼扔掉。 要不是因为极度宝贝这只小鸟,说不定她就真的把它扔掉了。 接下来,是极度的愤怒,年华气恼地想,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抬起手,想把江城夜推开,手却扑了个空,因为江城夜已经先她一步放开了她,闪到一旁。 “给你留个印记,让你记牢点,记住我对你做过的事,别想着再去找我爸。当然,你要有胆,非要去找他,也没问题。” 江城夜一侧的唇角微微歪了歪,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他在威胁她? 年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抱着鸟笼,冲出了房间。 直到奔到楼下,年华才想起来,刚才心情激荡之下,她竟然忘了那两条狗,无惧地从它们之间穿过来了。 她摇摇头,心想,惧由心生,还真是这样。 白色的小楼旁边有一条碎石小径,蜿蜒通向小楼后面。 至于小楼后面是什么,是另一个园子,还是还有别的房子,她就不清楚了。 而就在这时,在小楼的拐角处,一丛翠竹后面,年华发现,有一个人正探头朝她这边张望。 翠竹很密,把那人的身子全都挡住了,年华只能看见他的一只眼睛,以及戴在头上的棒球帽。 见年华看他,那人迅速缩了回去,消失在翠竹后面。
年华依稀听见,那个方向传来一串急促的奔跑的脚步声。 她的心怦怦地跳得厉害,她想起了昨晚的那声惨叫。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昨晚发出尖叫声的那个人呢? 年华满心的好奇,但她并没有追过去,而是快步跑到了大铁门跟前。 都说好奇害死猫,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逃出这个魔窟,而不是去追逐一个与己无干之人。 年华刚跑到大门跟前,没等她找人开门,大门就已经在她面前缓缓地打开了。 大门刚开到可容一人挤过去的宽度,年华便迫不及待地钻了出去。 江城夜站在楼上,透过格子窗户望着年华匆匆逃离的背影,望着她的背影消失之后留下的空洞洞的大门。 他抬手,抚了抚唇。 唇上还遗留着她的芳香。 尽管,他很不情愿承认,她的气息是芳香。 刚才他竟然会吻她?这太不可思议了。 好象就是没有经过大脑的动作,看见她要离开这儿,他想都没想就把她拉了过来,吻了她。 他这是怎么了? 江城夜自嘲地笑了下,大概他真的是想警告她,让她不要去找江逾白吧。 否则,还能怎么解释? 只要她不去找江逾白,他们之间的过节就算了了,从此以后互不相干。 江城夜转身离开了房间,下了楼,开车出门。 江逾白和年华的这件事算是解决了,他还有很多别的事要做,可不能再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可是,为什么他总是心浮气躁的?为什么他开车走在路上,总是忍不住四处环顾? 年华从江城夜的住处跑出来,一路不辩方向,只管往热闹的方向跑。 她想找个人多的地方,好坐车回去。 她只想离开这儿,离得越远越好。 可这一路上总是冷冷清清的,行人廖廖,车辆也不多,的士和公交车更是绝无踪影。 她徒步穿过了几条街道,终于来到一个较为热闹的地方。 她正四处张望着寻找车站,突然一只手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