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外的顺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魔药课是一定要去的，那就要先做一些准备了。 早餐的时候，纳威一脸凝重的跟他的几个朋友挨个嘱咐，内容只有一句话。 “魔药课的时候，离我远一些。” 这种没头没尾的话，一般人肯定是无法理解意思的，更何况离他远一点是多远？ “听珀西说，魔药课还是有一些危险的，可能他是怕cao作失误波及我们吧。” 罗恩很笃定的道，事实上他说的也确实是纳威所想的，但罗恩这些人多想了一些，于是便有了另一种结果。。 “是个老实人。” “很厚道。” “这样的朋友不错。” 纳威并没有想到他的朋友们会有这些想法，也不会想到因为他那句严格意义上算是警告，可是被人当成善意的提醒的话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 魔药课教室，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 这是一间地下教室，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得多，沿着墙壁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令人瑟瑟发抖，心生畏惧。 以纳威为中心，他的几个朋友坐成一圈，非但没有离他远一些，反而更近了不少。罗恩更是主动与纳威挤在一块，拍着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冲着他挤眉弄眼。 “放轻松，这只是一节很普通的魔药课而已。” 对于乐观的罗恩，纳威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只能盯着坩埚，身体绷的紧紧的就好像那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炮弹。 总之，就算真的爆炸了，也不能伤到其他人。 绝对不能！ 纳威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着，这一刻的他真的是充满了力量，感觉自己无所不能，区区一节魔药课而已嘛。 五秒钟以后，纳威又看了一眼那个炮弹，哦，不对，是坩埚，然后他那不知从何处而生的勇气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整个人就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了。 【呃，真要爆炸了，还是炸我一个人算了吧。】 纳威对于这节课持悲观态度，但有人很乐观，比如斯莱特林的某些人。 在列车上被纳威教训了一次，德拉科·马尔福还是很不爽的，尤其是被那个人吓跑了这件事，简直就是耻辱。 一定要找回场子！ 今天可是大好机会！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出声，引得胖跟班之一的克拉布一脸懵逼的问道：“德拉科你为什么笑啊？” “因为我很开心。” “为什么开心？” “因为有人要倒霉了。” “谁啊？” 魔药课的教室并不大，更何况纳威就坐在德拉科的正后方，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抬起头，纳威望着前方，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伸出手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 “上课的时候，你要小心一点。” 纳威可以用他母亲的名字发誓，他真的是出于好心，提醒一下德拉科上课的时候注意安全，特别是不要被自己万一不小心搞出来的意外弄伤身体。 这是一个没什么坏心眼的人对于另一个想对他使坏心眼的人的善良提醒。 然后，理所当然的被无视了。 或许是纳威的表达有误，让人产生其他错误的理解，或许那只是出于傲慢，按照自己想当然的思维去解释另一个人的行为。 很快，上课了。 斯内普和魔咒课的弗利维教授一样，一上课就拿起名册，而且也像弗利维教授一样，点到哈利的名字时总停下来。 “哦，是的。”他小声说，“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哈利不觉得这是夸奖或者赞美，他只是很厌恶这个人。他有理由厌恶，因为他并没有招惹到斯内普，可斯内普却一直对他有敌意。 点完名，斯内普便抬眼看着全班同学，眼睛像海格的一样乌黑，却没有海格的那股暖意。他的眼睛冷漠、空洞，就像两条漆黑的隧道。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 斯内普开口说道，他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纳威挠了挠头，然后放下手，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哈利和罗恩扬了扬眉，交换了一下眼色，赫敏几乎挪到椅子边上，朝前探着身子，看来是急于证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 “波特！”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什么草根粉末放到什么溶液里？ 哈利看了罗恩一眼，罗恩跟他一样也怔住了，纳威愣了一下，连忙翻书，赫敏的手臂高高地举到空中。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说。 斯内普轻蔑地撇了撇嘴，有意不去理会赫敏高举的手臂，“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也许是存心想让哈利下不了台，斯内普又问了两个问题，哈利一个也没有回答上来，但却完全没有觉得羞愧，相反，他此时很生气。 “我不知道。”哈利尽可能压抑自己的怒意，仰起头与斯内普对视，“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有几个学生笑出声来，斯内普的脸色更阴沉了。 “坐下！” 斯内普对赫敏怒喝道，然后他向前走了几步，停在纳威的桌子旁，俯视着纳威，冷然道：“隆巴顿，你来回答那三个问题！” 纳威没有立刻回答，大约过了五秒钟，他才开口道：“牛黄是牛胃里取出的一种石头，可以解毒……其他两个问题，我不知道答案。” “和我想的一样。”看都不看纳威，斯内普以一种很鄙夷的语气道：“像你们这样的人根本无法体会到魔药学的奥妙。”顿了顿，他抬高声音，说出了之前三个问题的答案，然后厉声道：“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教室里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在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道：“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 魔药课继续上下去，但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的处境并没有改善。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 这种药水需要将6份蛇牙放入研钵，研磨；将4份粉末放入坩埚，加热；将坩埚从火上移开，将4只鼻涕虫，2根豪猪刺放入坩埚，用火加热，顺时针搅拌，让它们充分融合，最后灭火，等待冷却。 并不是很难的cao作，要求的仅仅只是耐心和细心，魔药学所需要的最基本心理素质而已。 斯内普拖着他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看他们粉碎蛇的毒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挨过批评，只有德拉科幸免，看来他便是斯内普偏爱的学生。 纳威对照着课本上的步骤，小心翼翼的cao作着，一点也不敢大意。把所有的材料处理好以后，他点着了火，把坩埚架好，向里面放入了蛇牙的粉末。 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时间，纳威把坩埚移开，向里面加入其他两种材料，然后把坩埚端到火上，用搅拌棒顺时针搅拌，到了这里，其实就算差不多了，纳威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种药水的制作过程，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放豪猪刺之前必须把坩埚从火上移开，否则里面的药液会沸腾飞溅，如果沾到皮肤便会产生很多疥疮水泡，痛不堪言。 斯内普走到纳威身边的时候，瞥了一眼坩埚里的药液，冷哼一声，道：“杂质太多，次品中的次品，你肯定没有把蛇牙研磨碎。” 纳威没有回话，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如果把真实想法说出来，恐怕也会像哈利那样被扣分的。 见到纳威不吭声，斯内普也不再多说，越过他向哈利走去。 “你的蛇牙没有粉碎彻底吗？”罗恩小声道。 纳威放下搅拌棒，拿起研钵对着罗恩展示了一下。罗恩不知道纳威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觉得这个研钵看起来貌似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瞥了一眼自己的研钵，罗恩这才发现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你把研钵的外层也碾成粉末了？” 纳威点了点头，他把蛇牙碾得很碎，他很用心的做这件事，于是连研钵的一部分也被他碾成粉末混了进去，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杂质。 “太吓人了，你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啊？” 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纳威有些不确定的道：“我也不知道，因为很久没有用全力了，但应该比很多人都要大。” 事实上，纳威的力气到底有多大，还真的没办法衡量，因为自从三年前开始，凡是蛮力可以解决的问题对他而言都不是问题。 没有足够的砝码，也就无法知道那个东西的斤两。 “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也没人信吧。“ 罗恩嘀咕道，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用力的拍了一下纳威的肩膀，指着坩埚里虽然不完美，但已经完成的魔药，道：“嘿，你瞧，这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嗯。” “没有任何意外！” 纳威的眼睛亮了起来，汗津津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没有意外！ 没有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