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拷问灵魂
奥古斯都没再进一步摧残悲凉玛丽夫人的自尊,但当然不是冷血残忍的他罕见同情宽容,事实上更多的原因也只能是他玩腻了这个不有趣的猫与老鼠的游戏;他漠然提出第一个条件,要求玛丽夫人培植出来的女性暗中力量隐匿在阿尔弗雷德城堡周围,监视及守护阿尔弗雷德周边一切态势;这点玛丽夫人干脆答应,本身寻求阿尔弗雷德庇护权、暂时留在阿尔弗雷德城堡,她就有必要做出针对性付出与安排,哪怕奥古斯都不提,她也会主动提出。 第一个条件顺利圆满,可能是看到曙光,玛丽夫人神情很快恢复她一向暗含挑逗性的微笑。 自尊? 那东西对生存有用吗? 第二个条件奥古斯都询问玛丽夫人‘红磨坊’为她带来了多少惊人利润,也就是问玛丽夫人目前的私人财产大约还有多少。 这就比较隐私了,并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寻求庇护的玛丽夫人貌似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必要,不过迎着奥古斯都似笑非笑的玩味眼神,玛丽夫人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详尽解释道,离开的太匆忙,很多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来不及整理,加上自从索伦剧变,‘红磨坊’始终处于停业状态,她目前能够拿出来的财产统共也就不到2万枚波旁金币——2万金币啊,怎么看都是个不小的数额了,然而奥古斯都玩味许久,最终还是戏谑冷笑,真是个头不诚实的小母羊,夫人您又在考验我的智商了,这里的2万后边起码得再有个零才是您真正的私人财产吧。 玛丽夫人神情不变,笑着便要解释。 可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奥古斯都断然道,最近阿尔弗雷德的财政状况一直艰难,相信您也知道,既然您暂时甚至很长时间都会留在阿尔弗雷德城堡,那您手里的巨额财富也没有太多用途,不如先借给阿尔弗雷德?这也是您向阿尔弗雷德表示友谊最好的机会,不要错过哟。顿了顿,还是没给脸色微变的玛丽夫人说话的机会,奥古斯都叹息道,接下来因为您,我很可能和我的朋友阿忒拉斯成为敌人,要知道,是敌人就总归有开战的可能,而一旦战争来临,死亡便就不可避免,夫人,您知道生命的宝贵吗?尤其是阿尔弗雷德骑士的生命,用肮脏的金子来衡量简直让我背负沉重的心理枷锁。 一手握着金矿,一手伸出索取,说阿尔弗雷德财政艰难? 还说这是表示友谊的机会,非但得无偿提供金币,更是得感恩? 好吧就算战争的确会到来伤亡,可真等阿尔弗雷德和阿忒拉斯必然冲突战争的时候,会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玛丽夫人咬牙切齿,狠狠道,您说,需要我支付多少才足够体现我的诚意。 奥古斯都愉快微笑,轻松道,就15万吧。 15万?想都不要想!再无法忍受的玛丽夫人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顿时跳脚,可奈何奥古斯都的微笑依旧温和,他轻声询问那您愿意支付多少?最多5万,玛丽夫人斩钉截铁的结论让奥古斯都微微皱眉,夫人,难道您认为我们的友谊居然廉价到只值5万金币?这实在太让我难过了,起码也得12万。 于是就在这种含蓄而不激烈的讨价还价中,最终定格在10万枚波旁金币上,对奥古斯都这个穷光蛋来说,堪称一笔巨大财富。 他终于起身,微笑躬身,再次道:“阿尔弗雷德城堡欢迎夫人您这样的朋友。” 刚刚抵达阿尔弗雷德城堡便几乎倾家荡产的玛丽夫人撇了撇嘴,翘着腿的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奥古斯都当然不会介意,简单交代完他会尽快吩咐仆人为玛丽夫人整理出来一个房间,便抱歉离开客厅,然后就在他走到客厅门口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平静道:“有件事情我得提醒您,我的meimei伊丽莎白相信您一定听说过,那么,我允许您居住在我的城堡,但我衷心建议您不要打扰她。” 捧着红酒的玛丽夫人微微愕然。 有手段有气魄的jian诈贵族、精明而市侩的商人嘴脸、疼爱meimei的哥哥、这其中到底哪一个才是这位年轻伯爵的真正面具? …… 走出客厅,迎上等在门口的老管家,奥古斯都先是交代后者安排一间房间给玛丽夫人,然后想了想凝重嘱咐老管家要密切注意这位陌生的客人,虽说他很清楚玛丽夫人的确是走投无路才来寻求阿尔弗雷德的庇佑,但要因此便给予这个有心机也有野心的女人绝对信任,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奥古斯都不担心玛丽夫人会在他的城堡如何兴风作浪,但他肯定也不希望看到这个女人影响到他城堡的正常运转。 老管家躬身应下,暂时失去了强大实力,可处理这些琐事的能力他从不会让奥古斯都费心。
然后奥古斯都便就独自站在客厅门前,望着城堡前的枯黄草坪,他神情漠然。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玛丽夫人这个时候的依附绝对是利大于弊的事情,这不仅体现在基本上已经装到了他口袋的金子,更体现在阿尔弗雷德城堡周围看不到的防御力量上,因为克里斯多夫的反扑不出意外马上便会到来,奥古斯都不知道克里斯多夫会会采取哪种手段的反扑,但他知道,背后有只大手在推动着的克里斯多夫一旦反扑,那绝对不会跟最开始的时候一样,只是派几个离开战马的骑士试图割取他的头颅那么简单。 真期待啊。 …… 而就在奥古斯都的期待下,克里斯多夫领地摩根城的城堡中,克里斯多夫伯爵独自处于城堡一间幽暗而封闭的密室当中。 昏黄的蜡烛轻轻摇曳,映衬着克里斯多夫伯爵白皙的脸,漆黑墙壁上挂着的硕大黑色十字架,整间密室显得沉重而极具宗教色彩。 他就面对着十字架静静站着,站了很久很久,他才面无表情的将他身上黑袍轻轻脱下,裸露出来的,除了他格外白皙的皮肤,便是他背上蜿蜒而狰狞的道道伤痕,格外的触目惊心也格外的阴森厚重——他伸手,在他面前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一把金子材质的链锁,链锁造型古怪,就像软态的扫把,一根婴儿手腕粗的链锁延伸往下,分叉成7条,在蜡烛光辉的照射下,冰冷而神圣。 他抓着黄金链锁,虔诚跪倒在十字架下。 他狠狠抽打他的身躯,拷问他的灵魂。 皮开rou绽,血rou横飞。 然而克里斯多夫刻板的神情除了微微皱眉,以及不可避免的发出沉闷呻吟外,便再没有其他反应——尽管冷汗瞬间密布他的额头。 黄金链锁抽打rou体的尖锐声音响彻密室。 克里斯多夫就在这种疼痛与尖锐声音中,喘息、呢喃道:“我诚挚决定,在上帝的帮助下,忏悔我的罪行,接受苦修,改过自新;我鞭笞我的身躯,拷问我的灵魂,让我的罪,让潜伏在我身躯的魔鬼,再无处可遁,暴露在主的荣光下,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