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府外流言

    第二天一早，穿戴整齐的柳芊芊领着青兰和紫苑，要去给卢氏请安。

    在这些小事上，柳芊芊绝不会让人有诟病的机会，虽然心里不乐意，也忍了，她总要叫卢氏自己开口免了她的每日请安，相信她也不是很想见到自己。

    刚打开院门，却被两个老妈子伸手拦住，两人面无表情的道：“请小姐留步。”

    “这是什么意思？小姐要赶着去给夫人请安呢？”青兰瞪着眼嚷嚷道。

    “贱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她个地方住，就真以为她是府里的小姐了啊。”一个胖点的婆子鄙夷地看了眼柳芊芊身上的棉布衣裳，说道：“你看她说得比我们还不如，夫人要真把她当小姐看，也不会什么都不给她了。”

    柳芊芊扯了一下青兰的衣角，一脸委屈地说：“这位嬷嬷，您说的不对，夫人怎么会不认我呢，她都亲自帮我的园子改名，还让小姿jiejie和吴嬷嬷来伺候我，怎么就不把我当小姐看了呢？”

    “呵！凭你也想当相府千金？”另一个婆子嗤笑道：“别痴心妄想了，你见过哪个庶女称嫡母为夫人的，府里所有的小姐都尊夫人一声母亲，唯独你例外，难道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

    柳芊芊犹豫了，小声地道：“夫人也让我唤过母亲的……”

    “那你现在为何又称夫人，而夫人也未阻止，那些不过是……”那婆子冷笑。

    “你同她废什么话。”微胖的婆子不而烦地打断另一个婆子的话，转头嚣张地对柳芊芊说：“夫人有命，柳芊芊十几年来未曾好好学过礼仪规矩，特此令她在自己院中学规矩，一日没学好，一日不准踏出院子半步。”

    看着柳芊芊一脸受了打击的样子，两婆子面露得意之色，扫向旁边的青兰道：“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别忘了你还有家人在府里当差，若是再这么分不清立场的大吼大叫，当心我回了夫人，叫你娘吃些苦头。”

    青兰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小姿，立即吓得缩了缩脖子，央求道：“嬷嬷开恩，小姿不敢了。”

    “嗯，算你识趣。”胖婆子一脸傲倨地看着青兰道：“你去转告吴氏，叫她按照夫人昨天指示的，好好给这丫头立立规矩，若是办得好了，夫人自是不会亏待了她。”

    说完一把推开柳芊芊，径自把院门关上了。

    柳芊芊带着青兰紫苑回屋坐下，原本哭丧着的脸上立即扬起了笑容，“哈哈，太好了！”

    “小姐轻声点，外面还有人看着呢。”青兰下意识地看了眼门口，确定无人，才松了口气，笑道：“不过是件好事情。”

    云娘虽一直呆在屋里，院门口发生的事却也是听得清清楚楚，遂道：“小姐，昨天卢氏叫了奴婢去，就是问一些小姐的日常锁事，同时也命令奴婢明着教小姐礼仪规矩，实则随便怎么折磨。”

    “当她放屁。”柳芊芊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冷声道：“她本就讨厌我，借了这个由头，正好软禁我，哼，正好我也不想看见她那张伪善的老脸，不让我出去，正好乐得清静。”

    转头问云娘：“早饭准备好了吗？”

    “好了。”云娘点头，有点气愤地说：“昨天奴婢去厨房领吃食，他们说现在大厨房只在府里宴客时才开伙，其余时间都由各位主子的小厨房自己开伙，可奴婢问他们要食材，他们说食材都已分配光了，忘了给咱们院子留。”

    “那不是更好吗？”柳芊芊冷笑道：“我还不屑吃这府里的东西呢，我们自己去买，也省得有心人在这些东西里作手脚。”

    说着径自进房道：“吃饭，吃完饭，我睡个回笼觉。”这才是她梦想中的生活呢。

    就这样的日子，柳芊芊过起了被软禁的生活，没有人来打扰她的清静，她趁没人的时候，时常进空间去整理里面的药田，修练一下空间特有的武学，倒腾一些稀奇古怪的药丸。日子倒也舒心。

    虽然云娘隔三差五地就要到卢氏那里汇报情况，可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生活会被打乱，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这一日，邓嬷嬷又出现在芳草院，颐高气扬地说，卢氏要见她。

    柳芊芊在心里叹息，“为什么就不能安生地过日子呢？非要自找苦吃。”不过脸上却已经是一副胆小紧张的样子，带着青兰，畏畏缩缩地跟在邓嬷嬷身后，往牡丹院走。

    进了花厅，柳芊芊见厅里只坐着卢氏和张姨娘，旁边站着的都是她们的心腹。张姨娘脸色涌红，显然是被气的，卢氏脸上也不好看。

    柳芊芊稍一思量，就猜到了其中的缘故，脸上的神色却一点也不变，上前给卢氏行礼道：“给夫人请安。”转身又对张姨娘福了一福。

    卢氏冷冷地看着柳芊芊，突然一拍桌子，冷喝道：“跪下！”

    柳芊芊似是被吓了一跳，眼里的泪珠立即掉了下来，跳在厅上，身上微微有些发抖，像及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现在外面百姓中有人在传，说我苛待庶女，不给吃不给穿，还把她软禁在院子里，是不是你传出去的？”卢氏也不跟她费话，单刀直入地问。

    “没有，芊芊哪来的那个胆子。”柳芊芊惊惧地瞄了卢氏一眼，哽咽地说：“夫人明鉴，这些日子，芊芊一直在芳草院里学规矩礼仪，从来不曾踏出院门半步，芊芊就是想传也没法传出去。”

    卢氏听了，怒气稍少，才瞪向张姨娘道：“这些日子，据看守院子的婆子证实，芊芊确实从未出过院门，连小姿也没出过，她就是想向外递消息也递不出去，可是meimei就不一样了，据说，你还让婷儿给芊芊送过衣裳，什么时候你们这么亲厚了？”

    “那日奴婢与二小姐也是正好路过芳草院，听到里面有人说什么只有这么一件穿得出去的衣服、请安之类的，一时好奇就进去瞧了一眼，原来是邓嬷嬷送去的补药，被夫人新拨给芊芊的傻丫头泼，正巧弄脏了芊芊的衣服，奴婢一时心软就叫二小姐送了几件不穿的衣服给她，别的真的什么都没敢做。”张姨娘细声细气地说。

    “没敢做？”卢氏冷笑了一声，说道：“那我怎么听说你还让管家给芳草院写了个名儿挂上去吗？”

    “这……是有这事，奴婢想着，既然夫人都赐名了，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吧？”张姨娘的眼审有点闪烁。

    “嗯，这原也不是大事，我忘了，你帮我想着也是好的。”卢氏点头，语气突然一凛，冷冷地问：“那么外面的流言又是怎么回事？不知张meimei能否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