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惠妃
来到‘花’萼相辉楼,还没有进楼李善就听到了里面歌舞的声音,丝竹管乐不绝于耳。 据说这‘花’萼相辉楼是李亨专‘门’为新纳的惠妃所见,不知道这个惠妃是何等人物,竟然能让李亨不思朝政,就连接见大臣都是在后宫,竟不避嫌了。 向来皇上后宫,大臣是不能进来了,除非有紧急事情皇上召见。但是如今看来,李林甫已经是轻车熟路,似乎李亨在‘花’萼相辉楼接见外臣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善细细品评着这座‘花’萼相辉楼,此楼高七层,又有大小十几个别院。院中隐隐又丝竹管乐之声,像是梨园戏班,在排练着什么。 正楼更是富丽堂皇,雕梁画栋让人炫目。登楼之后,每一层的景‘色’又不相同,似乎是分类建造的。 第一层中摆满了编钟,第二层又有很多古琴古筝,以此类推。 只上到第五楼,李善才见到唐肃宗。唐肃宗正高坐于殿上欣赏着下面的歌舞。而歌舞的舞姬之中,有一个人鹤立‘鸡’群一般,站在舞池中间。虽然是带着面具。但是舞动的身姿却有着说不出的魅‘惑’之意,李善见过苏瑾夕和龙雪灵的舞。 虽然这两个人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而且舞姿优美。但是即使没有看见此人面目,李善都感觉此人的舞动人心魄,竟比两位妻子的更加勾人。 但是李善也不过是带着欣赏的眼光去看这舞姿而已,而唐肃宗此时正以非常痴‘迷’的神情看着这舞蹈。难怪会在这里召见大臣,恐怕是离不开这‘花’萼相辉楼了。 李林甫看李善对这起舞之人也有赞叹之意,笑道:“镇南王,这跳舞之人就是惠妃。惠妃娘娘的舞姿可谓是冠绝天下,无人可比啊。只不过娘娘对跳舞有着严格的要求,非巳时不演舞。所以陛下想要欣赏这绝美的舞姿,也就只能下了早朝就赶紧来‘花’萼相辉楼了,大臣有事情奏报也会来此等候,有幸一饱眼福。” 李善道:“这个惠妃是什么人?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而且陛下似乎一直没有册立皇后,华妃与丽妃都是陛下还是亲王之时就跟着陛下的,而这个惠妃又是凭什么短短的时间就能跻身惠妃之位?如果单单是跳舞跳得好也太过牵强了些吧。” 李林甫笑道:“惠妃之容貌可令后宫三千佳丽黯然失‘色’。待会儿面见陛下的时候,镇南王要有心理准备啊,千万不要因为娘娘的美貌而失神冲撞了陛下。” 终于,一曲作罢。舞姬都下去了,李林甫引着李善和裴旻进入内殿道:“臣叩见陛下。” 唐肃宗显然心情大好,道:“快快快,众爱卿平身。可曾看到了惠妃新编的舞曲,是不是前无古人的绝世佳作呢?” 李林甫道:“惠妃娘娘的作品自当流芳百世,是可惜这样的舞曲,也只有娘娘才能跳出此等神韵,换做是别人即便是绝世的舞曲也断然跳不出这样的舞姿。真是为天下人可惜,难以见到如此优美的舞蹈。真是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臣以为应该‘精’选朝中上等的画师,将娘娘的舞姿画下来,一是保存起来可以流传后世,二是可以传颂出去,让世人也能得见娘娘的神韵。” 唐肃宗听了非常高兴道:“好好,林甫此言甚合朕意。你即刻着人去办,真要让天下人都得见爱妃的舞姿。” 这时候,惠妃下去换了衣服又回到了内殿,来到了唐肃宗的身边。李善也终于见到了惠妃的样子,李善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人。美,美的无以复加。眼中更是泛着‘春’意,不像是柳如烟的桃‘花’眼,但是却同样可以挑动人的神经。 而惠妃似乎非常了解自己的魅力所在,而且丝毫不避讳的使用它。李善看向惠妃的同时,惠妃有在看李善,眉目之间的挑逗之意让李善竟然有些失神。 “镇南王,镇南王。”李林甫偷偷的碰了碰李善才让他回过神来,李亨正在看着李善道:“爱卿好久不回长安,朕想念的紧啊。此番进京一定要多住些时日。朕还有很多问题要想你请教呢。” 李善道:“陛下有问臣自当知无不言。” 惠妃看着李善言笑晏晏的道:“这位想必就是陛下的太傅,大理镇南王李善李大人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本宫早就听说镇南王能文能武。不但‘精’通兵法,更是文采斐然。大人的诗赋本宫都拜读过,只是大人惜墨如金,虽然都是传世佳作但是却为数甚少。更是没有一首写歌舞的,刚才本宫新编的舞曲大人也看过了,不知道可否为本宫赋诗一首呢?” 唐肃宗道:“也只有太傅的文采才能配得上爱妃的舞姿,都是绝世‘精’品相得益彰,如此妙极啊。” 李林甫道:“臣再将太傅的诗与娘娘舞姿的画像一起传于各州府,必定是一时佳话啊。” 李善甚为失望,没想到他看好的唐肃宗竟然也会如此的贪图享乐。历史上唐肃宗励‘精’图治,虽然没有力挽狂澜但是也并非碌碌无为之辈。但是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看来时势造英雄,生在‘乱’世或许是一种不幸,但是太平时候,也就只能是这个样子了。
李善道:“舞文‘弄’墨是年轻时候的玩意儿,这些年臣已经很少‘吟’诗了。正所谓儿‘女’情长则英雄气短,臣久经沙场不敢‘吟’诗,恐负圣望。” 唐肃宗道:“太傅过谦了,如果你英雄气短那么这天底下就没有可以称得上是英雄的人了。当年你的边塞诗可是震惊朝野的,快让朕一饱耳福吧。” 李善说的自然是反话,实在嘲讽唐肃宗现在没了之前的锐气,但是唐肃宗似乎浑然不查。李善更是失望,但是现在也不能发作,毕竟他是大唐天子,只能思考了一下,想到一首诗念道:“缭绫缭绫何所似?不似罗绡与纨绮 应似天台山上明月前,四十五尺瀑布泉。 中有文章又奇绝,地铺白烟‘花’簇雪。 织者何人衣者谁?越溪寒‘女’汉宫姬。 去年中使宣口敕,天上取样人间织。 织为云外秋雁行,染作江南‘春’水‘色’。 广裁衫袖长制裙,金斗熨‘波’刀剪纹。 异彩奇文相隐映,转侧看‘花’‘花’不定。 昭阳舞人恩正深,‘春’衣一对直千金。 汗沾粉污不再着,曳土踏泥无惜心。 缭绫织成费功绩,莫比寻常缯与帛。 丝细缲多‘女’手疼,扎扎千声不盈尺。 昭阳殿里歌舞人,若见织时应也惜。” 惠妃听了拍手叫好道:“太傅大人果采,传言太傅可以七步成诗,才比子建。本宫起先还不相信,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太傅之文采堪称我大唐第一人。”说话间,惠妃竟然又想李善美目流‘波’,此番更加火辣,似乎有些挑逗的意味。 李善虽然刚才被惠妃的美貌所震惊,但是李善更知道红颜祸水这一词。此‘女’留在后宫,唐肃宗定是无心朝政。李善又岂能容忍一个‘女’人破坏了他的计划,心中对惠妃并无好感。当先冷若冰霜,淡淡的回礼。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