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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福安院 大夫人回来后，一句话都不说，就坐下喝茶，脸色从始至终都是铁青的，只见她突然把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搁，“未央这丫头，当真是好本事！” 李常喜坐在大夫人右手下方，愤愤不平的说道：“母亲，李未央烹的茶已然入了老夫人的眼，以后定能得老夫人的关注，对大姐来说，不是件好事啊！” 当事人洛清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此女这般说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多替李长乐着想呢，实际上，不过是等着看一场狗咬狗的好戏吧！ 思罢，洛清很是不以为然地道：“母亲，其实也是长乐手艺不精……” 洛清一开口，大夫人就瞪了她一眼，洛清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啊，要知道如果不是我做铺垫，以后李未央的烹茶技艺迟早还会令人惊艳，而今有我这一番作为却是不同了，好歹减小了她的威胁，这些人啊，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 大夫人见洛清沉默不语，转而看向李常喜，问：“常喜，你可有什么主意？” 李常喜看了看大夫人的脸，轻轻的开口道：“母亲，依着女儿看，你送过去的丫头该派上用场才是。” 洛清闻言，心中不由一惊，明明她已经改变了在孟氏那里发生的一部分剧情，按道理说，大夫人应该不再生气了才对，那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你这丫头，就是心思灵活。”大夫人笑着说道，随即便吩咐一旁的林mama取来一对翡翠飞凤簪子，递给李常喜：“一支给你，一支送给你四姐。” 见到这一幕，洛清的头隐隐作疼着，脑海里立刻闪过原剧情大夫人的一系列手段—— 洛清心里这个堵啊，别提有多闹心了。 目送着李常喜离开后，洛清起身走到大夫人跟前：“母亲，三meimei虽说有的时候不懂规矩，可是到底没有歪心思，又何必把事情做绝呢。” “长乐！”大夫人面上闪过了一丝愠色，厉声道：“现在又没有外人，你怕什么！你以为我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我不就怕那灾星抢了你的风头让你心里不好受！” 洛青眉头一跳，暗骂自己怎么就忘记了李长乐原本的性子，再看大夫人，虽然很恼，却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方才说道：“母亲，长乐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还得未央替我代嫁呢。” 大夫人听了，只好暂时压下心头不快，轻点洛清的鼻尖道：“罢了罢了，你说的也对——只是长乐，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明白吗？” “长乐明白。”洛清又岂会不知大夫人一片爱女之心？正因为清楚，才不能由着她作下去！ 可是其中的弯弯绕儿不是一句两句便能说明的。 大夫人笑了笑：“行了，你也回去吧。” “那女儿先告退。”洛清施了一礼，这才缓缓离开。 洛清一走，大夫人便蓦然沉下脸，侧头望向一旁侍立的赵mama道：“去，弄一碗鸡汤，送去给李未央那还没死的娘，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赵mama心下了然，毫不含糊的应下后，躬身退了出去。 走到半路，洛清，大夫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轻而易举能被自己几句话就劝下的人啊…… 想到这点，她又折了回来。 小厨房 不多时，就见一婆子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走了出来。 “赵mama。”洛清面上带着笑，从拐角处慢步走出。 那赵mama突然闻声不免被吓住了，她一看是李长乐，顿时放下心，对其恭敬的开口道：“大小姐。” “里头是什么？”洛清轻声问道。 “回大小姐的话，是夫人认为您方才所讲很有道理，想到那七姨娘也不容易，便让老奴给熬些鸡汤，送去补补身子。” “赵mama！明人跟前不说暗话，我劝母亲不要动手，就是担心让人落下话柄，而你是母亲赏给三妹的，却拎着这食盒如此正大光明的从福安院送过去，万一事情败露了——牵连母亲怎么办？”洛清严肃道。 “这……”赵mama脸色大变，夫人吩咐的，她也没法不做啊！ 洛清忽而一笑，伸手道：“给我吧。” 赵mama觉得奇怪：“大小姐，您这是……” 洛清立刻机智道：“这鸡汤我会另找丫鬟送的，这样不就没人看见你了吗？” 赵mama眼睛一亮：“还是大小姐聪明，这样就算被发现了，时间和人也对不上！” 洛清一本正经道：“没错。” “那老奴就听大小姐的。”说完，赵mama便把食盒递给了洛清，然后行礼告退。 看着她走远，洛清不由松了口气，转身走进厨房—— 第九章 因没到用膳的时辰，是以，厨房无人。 洛清掀开盒子把汤取出来，倒入水缸，便去重炖鸡汤，照看火候了。 不一会，鸡汤的清香味儿就弥漫了整个厨房，直让人垂涎欲滴！ 洛清盛了一碗放进食盒后，便出了厨房。 这时，正巧迎面走来一个丫鬟，洛清向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丫鬟一怔，忙上前曲膝行礼：“不知大小姐有何吩咐？” 洛清指着手中的食盒，不好意思的道：“我原本打算去看看七姨娘，可是身体突然有些不适……因此想麻烦你把这鸡汤给送去。” 听她这么说，那丫鬟微笑着道：“大小姐客气了。”她接过食盒之后，朝洛清又是一礼，就抬脚离开了。 直到那丫鬟的身影看不见，洛清才收回目光，寻思着时间应该还来得及，便迈开步子往南院碧波湖走去—— =v= 因着李长乐的记忆，洛清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约莫走了十分钟的样子便到了。 草丛里，果不其然，有一只死去的白鹤放在那儿。 洛清不由撇了撇嘴，猪队友什么的真心不能忍！四处张望，却不见树枝之类，她叹了口气，只好用双手，在松软的土地上挖了一个坑，将白鹤埋进去后，遂移步碧波湖前洗手，便去了七姨娘那—— 来到院子里，却不见有人，洛清就自顾自走进了七姨娘的屋子，李未央听到脚步声往门口一看，竟是李长乐，不由疑惑她来这里是为何？面上却不露声色从七姨娘的床边站了起来，上前行礼：“未央见过大姐。” “三meimei怎么在这里？”洛清状不经心一问。 这话该是我问你吧！李未央目光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听画眉说七姨娘病重，未央想着，七姨娘毕竟是我的生母，所以过来看看……”顿了顿，又伸手指向地上跪着的丫鬟：“却看到福安院来的丫鬟端着一碗汤在喂姨娘！” 洛清看了看一旁战战兢兢的丫鬟，以及地上被打翻的汤，不禁勾起嘴角：“三meimei莫不是误会什么了？” 看来这李未央除了伶牙俐齿，是真的没有任何闪光点了。 一旦少了女配的愚蠢，就凭她那点开了挂才勉强装出来的智商能轻轻松松的虐渣么？ 呵呵！ 暗暗的鄙视了一番李未央，洛清便当着她的面将碗拾起，喝了那残留的汤汁。 李未央惊讶地看着她——怎么可能？！ 既然没下毒，那大夫人为何要画眉引诱自己来？ 而且高傲如李长乐，居然…… 洛清走到桌子前，放下碗，道：“这鸡汤原是母亲见七姨娘身子弱特命人熬的，不成想却惹得三meimei误会汤里有问题……至于我，是担心丫鬟不够周到才来看望。” 那丫鬟听了，心说明明是大小姐您和夫人心善啊，谁知这三小姐竟如此不识趣，辜负了夫人一番好意。 李未央当然不信，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面露愧疚之色，语带懊悔的说道：“大姐，都是未央不好，一时没搞清楚……” 床上的柔弱妇人急忙道：“大小姐，三小姐她年纪小不懂事，还请您多多海涵。” 洛清笑道：“七姨娘说的哪里话，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吗？”若有所思的看了李未央一眼，“想必三meimei和姨娘还有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语毕，她目光看向那丫鬟，“你也随我走吧。” 丫鬟闻言，立马起身与洛清离开了。 第十章 出了院落，洛清对身后的丫鬟道：“你先回去吧。” “是。” 把丫鬟赶走后，当她再次来到碧波湖，便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正被两个mama死死抓住，洛清只觉得心里仿佛有一万头***狂奔而过，大夫人果然会给她找事！忙大声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两个mama惊诧莫名，互相对视了一眼，回头一看，立时吓得将手中的李敏德丢在地下，“大小姐。” 被扼住的脖颈骤然被放开，重新获得了空气的李敏德，剧烈地咳嗽起来，洛清快速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随即看向那两个mama，怒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三弟！” 闻听这话，两个mama连忙齐声道：“是夫人……” 洛清立刻打断：“还不快滚！” “是，是。” 两个mama对洛清福了福身，忙不迭地走了。 李敏德低垂着头，小声道：“大jiejie……” 洛清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盈盈的说道：“已经没事了。” 想到接下来还有一件事，洛清便让李敏德赶紧回去，至于今日这事说与不说但凭他意，反正自己也管不了别人的嘴。 李敏德温顺地点了点头，就跑了。 这时候，脚步声已经由远及近，洛清看到大夫人一行人假装一愣，遂迎了上去，笑道：“父亲、母亲。” “长乐，你……”大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想要询问，但又顾及一旁的李萧然，便只好耐住性子，问：“你在这做什么？” 洛清微微躬身，柔声道：“长乐是来看白鹤的。” 听到她这样说，李常喜偷偷地瞄了一眼大夫人，心中暗道：按理说母亲如此看重大姐，这种事情断不会让她沾手的…… 大夫人脸上的笑容未变，盯着洛清，话中有话的说道：“长乐，既然此处确有白鹤，不如趁早让你父亲看看。” 洛清眼中布满失落之色：“母亲，长乐只是有幸看了下，不等我细细看，白鹤便飞走了。” 闻言，一直没说话的李萧然不由叹了一口气。 洛清笑了笑，道：“父亲不必惋惜，长乐听说，若是府里有白鹤栖居，定会事事顺心，女儿先在此恭贺父亲了。” 李萧然听了转而笑起来，大夫人知晓，自己此刻是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便也掩嘴轻笑，只有李常喜目中闪过愤恨，嘴一张一阖，欲言又止。 大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心下一慌，忙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便什么也不敢说了。 这时，突然有一个面色焦急的mama从一旁冲出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人，个个提着灯笼：“三少爷！三少爷！你在哪儿啊！” 大夫人见状，压下眼底的喜色，道：“你不是敏德的乳母吗？怎么，敏德不见了？” 乳母张氏扑通一声跪倒：“大夫人，奴婢下午带着三少爷在花园里玩，不一会儿少爷就不见了！奴婢到处都找遍了，就差这里了！” 李萧然皱起了眉，洛清连忙抢着开口：“刚刚我在湖边遇见过三弟，但只聊了一会儿，他就回去了。不晓得你回去看过没有？” 乳母结巴道：“还……还未曾。” 洛清看了李萧然一眼，慢悠悠的说：“父亲，许是三弟一时贪玩，忘了告知身边的下人，不如先让她回去看看，也好叫大家安心。” 李萧然一愣，沉吟片刻后，便道：“你先回去，倘若还不见敏德，再来禀告我。” “是。”那乳母听了，急急的起身，快步离去。 大夫人眼神一暗，事情明明都是安排好的，如今却一件件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洛清笑得温婉柔和：“父亲、母亲，长乐也回了。” 李萧然应了一声，洛清行礼，并未理会大夫人异样的目光。 见洛清背影逐渐远去，大夫人这才对李萧然道：“老爷，那我们也回去吧，想来敏德应该没什么事的。” 李萧然点了点头，兀自走在前头，大夫人淡淡扫了李常喜一眼，冷声哼道：“还不走！” 李常喜本想趁这个机会看热闹，可是热闹没看成不说，还被大夫人这般对待，心里也真是窝火不已，口中却道：“是。” 夜里，烟雨阁。 大夫人来的时候，洛清正坐在桌前沏茶，举手投足间亦带着说不出的风雅，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递与大夫人：“母亲，喝茶。” “长乐，你跟母亲老实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夫人也不接过，只沉声道，声音里微带着些恼怒。 洛清悠哉的放下茶杯，“母亲这话何意？” 大夫人面上不禁流露出纠结：“我问了赵mama以及另两个婆子，她们说……” 洛清恍然大悟：“原来母亲是问这事。” 她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让大夫人来了气：“长乐，母亲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和母亲对着干！” 洛清嘴角缓缓勾起，轻声说道：“母亲，三meimei才回来不久，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难道老夫人不会怀疑您么？需知，聪明也有被聪明所误的时候。” 大夫人听了她的解释，陷入了思考。长乐说的话倒也是在理的，李未央左右不过是个庶女，也许……并不值得她多费心思？ 思及此，大夫人心情平和的走了。 第十一章 没了李常喜落水毁容事件，而大夫人自那晚把她的话听进去后亦不曾再去对付李未央，洛清接下来倒是过了半个月舒心日子，有空便去孟氏那刷刷好感。 这天午后，洛清正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突然不知是什么‘嗖’的一下窜进了她怀里。 洛清吓了一跳，也吓得一旁站着的檀香险些将茶盘子摔出去，待洛清仔细看去，才发现那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儿，此时正睁着一只蓝一只黄的眼睛盯着她看。 院门处走进一个小厮，他不安道：“大小姐，这猫没伤着您吧？是奴才疏忽了，一时没看住……” 洛清佯装诧异，问：“这猫儿是谁的？” 那小厮见洛清没有怪罪的意思，不由松了口气，道：“回大小姐，这是大少爷念及您整日呆在府里怕闷着了，便特意买下来，送给大小姐当爱宠的。” 洛清听到这话心里一阵的暖意，接着问：“大哥可还有说什么？” 小厮娓娓道来，大多是这异域的猫如何喂养，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大少爷还给各房的夫人小姐们带了礼物，听闻都是上好的绸缎，老夫人吩咐了，等诸位夫人小姐过去便把绸缎分了。” 洛清点了点头，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 待那小厮离去，洛清思索了一番，对檀香道：“你去准备一个猫窝，再找人专门看着这猫，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它离开院子半步，特别是老夫人那边，定不能让这猫靠近！” 檀香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也没有多问什么，恭敬的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洛清摸着怀里的猫，温暖的笑意在嘴角渲染开来：“你可要乖乖的……” 洛清再三叮嘱将鸳鸯猫儿看好，这才寻了大夫人，和她一起朝孟氏的荷香院走去。 大厅里，除了孟氏端坐在上座，各房的夫人小姐都还未到，丫头们将一匹匹料子展开来铺在桌子上，洛清摸了一下，感叹：“这布料可真好！” 洛清话落，就见门帘被掀起，李常喜走了进来，她一看到桌上异常美丽的绸缎，眼睛便立马放光了，身后的李常笑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meimei莫要失了分寸，随之各房的夫人小姐们便都陆续而来了。 孟氏目光扫过众人，却独独不见李未央，不由疑惑：“未央呢？” “未央这不是来了？”李未央一把掀了门帘盈盈而入，她的身上穿着鹅黄色的袄裙，看起来像是一株新鲜的迎春花，清新可人。 “来了就好。”老夫人笑道：“这些颜色我都不能穿了，还是你们这些小姑娘，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吧！” 满屋子的绫罗绸缎，看的人不由心动，这个时候，老太太发话了，小姐们自是都走上去翻看。 而洛清、李未央两人却坐在一旁低头喝茶，仿佛并不打算挑布料。 老夫人道：“长乐、未央，你们不要干坐着，也去挑选吧。” 李未央笑了笑，站起来道：“多谢老夫人。” “老夫人，长乐正要与您说呢，长乐这几日夜里频频做噩梦，心里十分不安，便想着茹素念经一年，为家人祈福——这些绸缎，meimei们如果喜欢就挑些好的分了吧，长乐不用。”洛清看着孟氏，缓缓说道。 孟氏闻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长乐是个心善的。” 之后各房夫人和小姐们都心满意足地捧着漂亮的锦缎走了，洛清如她所说一匹也没拿。 李未央垂下眼睛，掩住了眸中的冷光——这李长乐怎么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呢？ 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而发生了改变？ 洛清又陪孟氏说了会儿话，便朝她福福身，然后走到一脸深思的李未央面前，轻声道：“三meimei可否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第十二章 李未央一愣，遂点点头：“好。” 离了孟氏的院子，洛清这才定定地看着李未央。 “大姐有话不妨直说。”李未央笑了，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 洛清叹了一声气：“我对这几日的噩梦感到很困扰，所以想请教三妹。” “哦？” 洛清眼波轻轻流转，慢慢说道：“在梦里我与母亲、大哥以及外祖家被人谋害了……” 李未央眸中闪过惊诧，只瞬间便归为平静，反问道：“大姐怎会做这样的梦？” 洛清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又半真半假道：“梦醒之后，我清楚的记住了那人的脸和她的身份，连她是怎么害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我还见到了她！不同的是——她现在并没有如梦中那般坏，甚至在我几番接触之下，我反而觉得她是一个不错的人。” 李未央没有接话，洛清却突然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继续道：“可是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的让人无法忘记，我怀疑梦醒后其实是老天给我的一次拯救家人的机会，每每见到她，我都会想起梦里的一切。三妹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以防万一？” 时间仿佛凝结在这一刻，除了偶尔的风声，四周分外的寂静。 就在洛清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李未央勾起唇畔道：“大姐，恕未央直言，梦终究是梦，一切并没有发生，不是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细细观察，若是那人真的和梦里一样可恶，再动手也不迟啊！” 洛清听后，亦是含笑点头：“三妹所言极是，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能拿“先下手为强”当理由，因着还未发生的事情便去害了无辜——谁知重来一次，到底是不是和梦中一样呢？也许梦中的坏人，其实是个好人也说不定！” 李未央那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双眸因为‘重来一次’四个字瞬间亮了起来。 重来一次，到底是不是和梦中一样呢？ 一霎那，李未央恍惚了，她感觉得到，自己前世所认知的一切正在改变着，她不是一般的人，是再世为人的冤魂，这种莫名的不安，她颇为相信。 李未央望着洛清消失的方向，闭上了眼睛，思维一下就跳跃到上辈子自己惨死的情形—— 再睁开时，李未央的眼底闪过了一丝阴狠，霸位之耻、抢夫之辱、失子之痛、断腿之恨、杀身之仇，这些，刻进了她灵魂深处而难以抹去的记忆，又岂能因为李长乐和前世的行事作为稍有不同就忘怀！ 此生，她李未央为复仇而生，为取拓跋真、李长乐的性命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