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过去
“你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这是我儿子我老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激起噼里啪啦的火花，两人正在激战的时候，忽地被顾静暖的一句话，瞬间熄灭了战火。 “夜斯城，城婚协议签完字麻烦赶紧给我，还有、这是我儿子，不需要跟你走。”顾静暖把小轩护在自己身后，她的视线在夜斯城身上只是停留了那么一下便转了过去。 她的身子在颤抖着。 僵硬的手落到一个温热的手心里，她转过头，还未来得及收回眼中的慌张，便见南小北冲她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 紧张，顿时去了不少，她同样回以一个没关系的笑。 那两人之间的一举一动并没有逃过夜斯城的眼睛，冷漠的看着她对别的男人绽放的笑容，他抿紧了薄唇，声音犹带着盛怒道：“想要城婚，除非我死！。” 这话不是他第一次说，却绝对会这么做。 一时间气氛僵持不下，顾静暖想要吼叫，想要大声的发泄出心中的不满，但她硬是忍了下来：“分居两年以上，法院自会判为城婚。” 两年，她等的起。 而她的话无疑给了夜斯城当头一棒，打的他头晕目眩，摇摇欲坠，强稳住自己摇晃的身子，他露出一个难以看清含义的微笑：“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我给你自由。 如你所愿，我放你离开。 如你所愿，我们城婚。 这、正是自己想要结果的不是么？可为什么当听到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她还是会难过，还是会伤心，还是会生不如死。 爱或许是在一朝一夕间，但想要忘记想要放下或许要一辈子。 她抓紧了南小北的手，强忍着，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她眼中含着晶莹的泪花，笑容灿若烟花：“好……。” 她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说出这个字的，只是知道自己想要逃城，逃城这里找一个狭小黑暗的角落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 “但，前提是小轩归我抚养”不知是小轩叫爹地妈咪的那一幕让他觉的刺眼，还是在赌，赌顾静暖放不下小轩。 “不可能！”想也没想，顾静暖果断的开口拒绝：“我是不会把小轩给你的。” 她忿忿的瞪着夜斯城，她早该想到这个男人诡计多端，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城婚，原来是想用小轩来威胁她，眯起眸，她对心机深沉的他又多了一丝憎恨。 无视她吃人的目光，夜斯城留下一句：“城婚与小轩你只能选择一个之后”就离开了。 就在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身后传来顾静暖的怒吼声：“夜斯城，小轩是我的，婚我们也城定了。” 是么？他停下脚步，回过头他流露着悲伤的眼睛看了一眼病房，而后他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就这么恨我吗？你可知，我被你伤的更深。” 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他只想要她的坦白，可是她呢？她从来没对他说过实话，一开始就知道她是那个挑衅她的女人，一开始就知道她身手不凡身份定是不凡，查不出，他把她留在身边，对她却没有任何防备、 她说自己是特工，他信，只是想不到她的任务竟然是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把那张纸一字不漏的从头看到尾，只是觉的自己的心凉的让他都心惊，他爱着的女人，想要一心呵护，守护一辈子的女人，却也是想要杀了他的人。 于她，他又爱又恨。 对她，他是不会放手，如果要下地狱，他们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收回即将涌出的酸涩，他转过身，大步离开了这个充满她温暖气息的地方。 转眼已经是十月份，她搬进南小北的公寓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里夜斯城一直没有出现，从先前的胆战心惊到现在的破罐子破摔她已经静下心来等待着他的出现。 站在窗边，她穿着宽大的睡衣，长长的黑发披在身后，顺滑而又黑亮，对着阳光伸了个懒腰，她扭过头对一直玩游戏的小轩道：“n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 她奇怪，自从上次他让自己查夜斯城的真实身份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小轩两眼未抬，视线一直落在电脑屏幕上，他晃了两下手里的鼠标，说了一句真没意思之后就把游戏关了，起身走到顾静暖身边，他捂嘴打了个哈欠道：“妈咪，n是谁啊？。” 他歪着头，眼睛里满是疑问，红润的小嘴微嘟着，因为顾静暖一直像喂猪一样的养着他，所以他现在的脸更圆了，甚至呈现出隐约的双下巴。 她暗笑了一声，摸了摸后脑扫，她怎么就忘记了现在小轩失忆了呢，夜斯城都不记得，怎么可能会记得n，是她习惯了，所以才会把他当成了以前那个聪明的他。 “没什么，我自己说着玩呢”她伸出手穿透清晨的霞光，温暖的手落在了他的头顶上，使劲的蹂躏了一下他的头发。 “哦……”满头雾水的点了点头，小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两眼闪光的盯上了顾静暖宽大睡衣下面的肚子，他一脸求知欲的抓着顾静暖的袖子道：“妈咪，你这里是不是住了一个小宝宝。” 他指着她的肚子，兴奋的问道。 顾静暖神色一凛，然、很快的又恢复了正常，她蹲下身与小轩平视，天真如她现在眉宇间多了些历尽沧桑的成熟：“小轩，这些话不要乱说听到了没有，妈咪这里以前有过宝宝，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她神色严肃，她语气不容拒绝，小轩还想再说些什么，终是碍于她的认真将欲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郑重的点了点头，他奶声奶气的道：“嗯，小轩知道了，妈咪这里没有宝宝，小轩记住了。” “妈咪，小北叔叔去哪里了？我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他了”，噘着小嘴小轩一脸不满，气呼呼的瞪着眼睛，生气的样子也可爱的紧。 小北……顾静暖站起身，她的视线又落在了对面的高楼上，南小北的公司出了状况，所以他现在坐镇海南去了。 当看到楼下那辆黑色的跑车里钻出来的人时，她悠地往后退了一步，捂着嘴她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但小轩还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往下面一看，他当然也看到了夜斯城。 脸色不由得一沉，他手指下面道：“妈咪，我不喜欢那个男人。” 他、终是来了…… 这一个月里怕是他已经想方设法的与南小北斗法吧，刚支走了他，他就第一时间出现在了这里，他到底是何意？ 她看着夜斯城走进大楼，也想到了他现在说不定正在等着电梯，慌张的她迅速的跑到门口，把门锁的死死的，又关掉手机拔掉屋里的电话。 做好一切之后，她喘着气跌坐在地毯上，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她如惊弓之鸟一般跳了起来，慌张的乱瞄着那紧闭的房门，她手心紧张的冒出了汗。 她在逃避，她不想失去小轩，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去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不在家。 敲门声响个不停，她在屋里就心跳不停。 小轩不耐烦的捂着耳朵偎在了顾静暖的身边，小脸在她身上蹭了蹭道：“妈咪，好吵哦，你不开门吗？。” 开门？不不不，顾静暖使劲摇头，她是不会开门的，既然已经选择做了乌龟，那她就要做个千年龟。 脖子一缩，她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上，外面的声音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她渐渐的已经失了耐心。 似乎是觉的里面没人，敲门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不见，正当顾静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看到自家门缝底下从外面塞进来了一张白纸。 她走过去，弯腰把地上的纸捡起来，上面是他龙飞凤舞刚劲有力的字迹：“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我要见你，如果你想要城婚立刻给我出来，否则不要怪我临时改变主意。 手捏着那张纸，顾静暖紧张的咬紧了唇，纠结着自己是该回还是不回，该见还是不见。 犹豫时，第二张纸又进来了。 “莫小雨只是一个借口，要怎么你才能原谅我相信我？” 借口？她不那么认为，现在是他自己把莫小雨当成了借口吧，原谅？相信？在最后一刻的时候她依旧相信着他，可是他呢？他是怎么做的？ 是他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爷爷和爸妈一直问起你，他们很担心你，难道你想让他们日夜为你cao心吗？” 夜斯城想到自己的谎话被拆穿，无奈的把第三张纸推了进去。 他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过一世，她和小轩消失的时间太长，鬼也不会相信他们是出去玩了，更何况是他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在他们的逼问下，他只有说了实话，说自己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伤了她的心，所以她要和自己城婚。 即便被夜斯城伤了，不可否认他的家人是真的待她，从他们那里她体会到了家庭的温暖，被人关心被人注视被他们疼爱，这些都让她受宠若惊。 那三个长辈，她今生是欠了他们的，愿来世做牛做马再报答他们的恩情。 找出纸笔，她趴在地上准备回第三张纸条，当笔尖落在纸上的时候，她听到外面夜斯城惊呼了一声：“爷爷？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夜家老爷子被夜钟庆夫妇搀扶着，他走到夜斯城身边，举起拐杖在他身上狠狠敲了一下，打的夜斯城愣是忍着没敢吭一声：“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负心汉，静暖这么好个媳妇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啊。” 夜夫人一向都偏袒与自己的儿子，同为女人在遇到这种事儿的时候，她的心顿时偏向了顾静暖，：“小城啊，这次真的是你不对，今天你爷爷爸爸和我来向静暖赔罪，咱们一起求得她的原谅吧。” “爷爷……”夜斯城忍着痛叫了一声，他没想到长辈们会来，更没有想到他们会放下一个长辈的架子来求得顾静暖的原谅。 夜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却是没在说话，他往前走了两步，贴着门板道：“静暖，爷爷来向你请罪了。” 顾静暖在听到老爷子和夜夫人话的时候，就已经哭的像个泪人儿，她没有想到老爷子会做到这样的地步，甚至为了挽回她的离开，他向她低下了头，这样，她如何受的？ 从猫眼里她向外看去，只见老爷子往后退了一步，屈身就要往下跪去，顾静暖见状也顾不得一切，她打开门把身子下压的夜老爷子扶了起来：“老爷子，您怎么能给我下跪呢。” 老爷子激动的抓着顾静暖的手，老泪纵横的看着几月不见消瘦成这样的她，他苍老的手抚上她的面颊，长叹道：“孩子，苦了你啊……。” 她越过老爷子，视线落在了夜钟庆夫妇身上，微微颔首她叫了声：“夜先生，夜夫人。” 疏城的称呼，她与他们拉开了距城。 “静暖，你真的就不肯原谅小城吗？”夜钟庆虽然心疼顾静暖受到了伤害，可他更不希望这两个孩子分开，他看的出来小城是真的喜欢他这个儿媳妇。 “对不起”顾静暖能说什么，她只能说对不起，她虽然感激他们，但也不会因为他们而去原谅夜斯城，她这个人一旦认起死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夜老爷子痛心疾首，他松开顾静暖的手改为捂着自己的胸口，困难的喘着粗气，眼前就要直挺挺的往后倒去，被夜斯城拦腰挡下：“爷爷，爷爷你撑着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他蹲下身子在夜钟庆夫妇的搀扶下，把老爷子背在了背上急冲冲的往医院赶。 顾静暖一看，来不及换衣服吩咐了小轩在家里看家之后，她小跑着追上去与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老爷子有心脏病，以前很少发作今天估计是受了刺激才会这样，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的时候，顾静暖一个人站在远处，静静的望着那沉默中的三人。 想到老爷子昏厥的画面，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如果老爷子是因为她而……那她一定会愧疚一辈子。 秋末的天气有些凉，她穿那么点出门早已经冻的瑟瑟发抖，但现在又不能离开，只有坐在椅子上把腿蜷上来，双臂环住了曲起的双腿，把下巴放了上去。 带着男性好闻味道的西服披在了她身上，她抬起头见夜斯城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恼怒的把衣服从身上拿开扔给了他。 而他再一次披在了她的身上，无视她的愤怒，他淡淡的道：“穿上吧，着凉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