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魔网1.0（1）
距离黎明教会五百骑士降临凯尔特的第三天。 当亚当见到从密室中出来的伊莎贝拉时，觉得对方整个人气场依然强大但与以前相比更加内敛，有种收放自如的境界感。 “喵！”趴在伊莎贝拉肩膀上的爱丽丝冲着亚当叫了一声，亚当才注意到奶黄色的折耳猫身上有一股明显的魔法波动，这让亚当想起他与伊莎贝拉第一次见面时爱丽丝在他手背上电的那一下。 爱丽丝这只小猫既不是魔兽也不是魔法生物，后来亚当还仔细观察过一次，现在他终于可以将这个疑问提出来了。 “爱丽丝当然不是魔兽和魔法生物，确切的说以前不是。”伊莎贝拉笑着解释，“这是我这几天月亮井的研究成果。” “所以研究的成果就是一只猫？”亚当伸手将爱丽丝抱过来摸了摸，后者懒洋洋地趴在亚当怀中。 “爱丽丝，让维文先生看看你的厉害。” 亚当感到手中一轻，爱丽丝已经悬浮在他面前，冲着他发出软软的叫声，空气中闪烁着一道明亮的电弧。 “漂浮术？电弧术？”前者是青铜一级的通用法术，没有法术派系限制，后者是雷霆派系中的黑铁法术。 “纠正一下，悬浮术，一个二环法术，法术效果是让自己或目标悬浮起来，进行短距离的移动，黑铁阶位就可以使用。微弱电流，释放一道微弱的电流击打目标。” “你是怎么做到的？”亚当有些疑惑，“一只猫？我的意思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悬浮术和微弱电流，听起来像是……” “和你想得一样，是我在漂浮术和电弧术的基础上改造而来。如果你有时间，我可以好好向你解释一下。” “当然，我现在就有时间。”对于一只不是魔法生物的猫是如何取得施法能力的，亚当非常好奇。 两人在房间中坐下，伊莎贝拉问道：“还记得在巴菲逊商盟我们分开时我提到的魔法道路吗？” “记得。”伊莎贝拉之所以对月亮井如此上心就是因为这件宝物关系到她今后的魔法道路。 “事情要从我在帕特神庙获得大地母神的主神光辉说起。”伊莎贝拉整理了一下思路，将她最大的秘密说出来，“主神光辉中蕴含着大地母神的知识经验，其中有一段关于神术的施法原理。” 和魔法师不同，祭司向神明献上虔诚的信仰，获得信仰种子，通过言行来践行神明的理念与教义，将信仰种子培育成个人神术体系，从而获得释放法术的能力，这是所有施法者都清楚的事情。但信仰种子究竟是遵循怎样的规则和原理让祭司获得施法能力，直到看到大地母神残留主神光辉中的那段记忆，伊莎贝拉才知晓。 如果说法师从念动咒语配合手势，构建准确无误的法术模型，再将法术释放出去是一个完整的施法过程，那么神术的施法过程只有半个，因为祭司只需要念动咒语配合手势，没有构建法术模型的过程，就可以直接将神术释放出去。 在神术体系中构建法术模型的过程由神明完成，更准确一点的说是神明事先将法术模型构建完成后放入他建立的神术体系中，而祭司在需要释放神术的时候通过特定的引子将特定的神术引导出来，释放出去。 中间涉及的种种能量传播都是依靠祭司与神明的信仰通道完成。这也是为什么说信仰越虔诚对祭司的实力提升帮助越大的原因，虔诚的信仰意味着与神明联系愈加紧密和坚固，更有利于神术和能量的传播。 “我很好奇如果一个神明的所有祭司同时施法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亚当虽然不清楚神明的威能究竟有多伟大，但所有祭司施法的法术模型都由神明提前构建好放入神术体系中绝对是一种负担。 “这就是问题所在。神明的力量高低决定了教会可以拥有多少祭司以及祭司能够学习神术的多少和等级高低。” 假设一位半神最多可以支撑一万名祭司施法，一旦教会祭司的数量超过一万达到一万五千，这种情况对半神而言就是一种巨大的负担，神力的超负荷运作甚至有可能引起神术体系崩溃，对半神本身造成巨大创伤。所以尽管成为祭司的条件比法师宽松，教会在选取祭司的时候依然非常注重天赋和虔诚信仰。 “所以大地母神想出另外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在祭司施法的时候额外向祭司收取一定的魔力和精神力作为补充减少神明的负担。”本来构建法术模型是神明耗费神力来完成，现在每次施法的时候向祭司收取额外的魔力和精神力，减少神术体系运作的成本。 “听起来似乎可行。” “确实可行，可惜在大地母神对她神术体系进行改良前就陨落了。”对于大地母神这位主神伊莎贝拉非常尊敬，可以说她能有今天的成就有一半取决于自身四大元素天赋，有一半得益于那道主神光辉对她天赋的提升和其中浩瀚的知识经验。 听到这里亚当想起刚才爱丽丝施法的情景：“所以说现在爱丽丝是依靠你进行施法。”就像祭司依靠神明进行施法一样。 “没错。神术体系的运作原理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加上大地母神残留的知识经验中有一个构建神术体系的方法，在之后的时间里我经历各种失败，终于在三年前成功构建出第一个魔环。”魔环是伊莎贝拉对她仿造神术体系建立的施法体系的称呼。 那是她以四大元素融合在一起的魔法火焰为核心构建而成，上面一共有五根圆环，每一根圆环上都被她铭刻上法术的施法符文，从第一根圆环上的微弱电流、清水术到第四根圆环上的风刃、火球术，法术等级递增。 而第五根圆环上她更是在其中铭刻上四个黄金法术，那足足花费了她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第五根圆环上的法术自然不是为爱丽丝准备的，那是她最后的底牌，一旦遇到极度危险的情况她可以将整个魔环扔出去引爆，魔环崩溃爆炸引起的威力是惊人的。这在幽暗地域已经得到证明，几乎可以与一个传奇法术相媲美。 虽然伊莎贝拉对魔环的未来发展充满向往，不过事实是第一个魔环的存在对伊莎贝拉本身而言是个不小的负担，每一根圆环上铭刻的法术和维持魔环的运行都需要大量的魔力和精神力支撑——白银高阶的时候魔环一共有三根圆环，代表0级法术，1级法术和2级法术，威力最高的2级法术都只相当于黑铁法术，直到在她进阶黄金阶位后才将魔环上的圆环数量增加到五——但也因为魔环的存在让伊莎贝拉的实力突飞猛进。 “伊莎贝拉，我想说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触犯神明的领域，不对……”亚当想起更严重的事情，“神术体系对神明而言有时候都会产生负担，那你呢？”何况冒着渎神的风险建立魔环的成果就是让一只猫拥有一定施法能力，如果对方不是亚当喜欢的人，他都要用“得不偿失”来形容。 “爱丽丝完全在我的承受范围内，而在向施法者收取一定的精神力后我的负担并不重。”如果她的计划顺利甚至可以凭此获得盈余。 “施法者，伊莎贝拉，你不会是想……那太疯狂了。” “没错，推广魔环，让更多的人依靠魔环获得施法能力。”伊莎贝拉的表情凝重起来，“这就是我一直在追寻的魔法道路，我要成为科林和摩根两位大法师后第三位拥有大法师头衔的伟大法师。” 每一位黄金阶位的魔法师都被尊称为大法师，但在人类历史上真正拥有大法师头衔的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人。一是星空下的最强者科林大法师，与征服者查理曼共同建立锡瑟帝国，消除普通人对魔法的偏见。二是摩根大法师，建立法师王国，给魔法的系统化和普遍化提供基础。 老实说如果伊莎贝拉的计划能够成功，那绝对是魔法史上的一次革命，因为这种施法方式对施法者的天赋要求完全降低到祭司的层次。但考虑到其中的难度……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祭司与神明通过信仰通道进行联系，爱丽丝与魔环是怎么进行联系的？”伊莎贝拉现在只是个黄金阶位的法师，尽管精通七大法术派系但终究不是神明。 “这就是我寻找月亮井的原因。”伊莎贝拉很早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第一个魔环的时候爱丽丝通过契约施法，第二个魔环通过月亮井中的空间宝石辐射出去，只要以精神力感应到魔环并按照魔环规则支付一定的魔力和精神力，就可以获得一个法术的使用权。” 亚当觉得伊莎贝拉的描述似曾相识，好像在现代社会中的时候听到过。 “有没有兴趣体验一下，亚当？”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