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第三个
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青铜祭司就自行堕落，成为一个普通人，在反噬中死去。 乔恩非常忌惮地看着亚当。在出发之前他就已经足够重视亚当了，不然也不会带着那么多力量前来。但事实证明亚当比熔岩地域中的恶魔还要邪恶。 祭司的力量来源于神明，获得施法能力的基础就是对神明坚定的信仰。当信仰动摇怀疑神明时就是一个祭司堕落的开始。 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来源于神明的力量会因为信仰的动摇逐渐消失，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承受来自神力的反噬。 死去的青铜祭司绝对是卢肯城中最有前途的祭司之一，信仰坚定，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青铜祭司，为黎明教会做过很多贡献。 乔恩可以很肯定地说整个卢肯城论信仰坚定程度没有几个人比得上他。 问题出在亚当的那个问题上，无所不能的黎明之主能不能创造出一块他无法举起的石头。 不管答案是什么，都赤裸裸地揭示出一个事实：黎明之主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打住，打住，乔恩，不能再想下去了。 乔恩感到自己的信仰灵光发生剧烈的晃动，并且光芒在减弱。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这个黎明教会的主教因为亚当的一个问题，信仰产生了动摇，再也没有以前的纯粹。 连他这个白银主教在面对亚当这个问题的时候心神都受到巨大的冲击，更何况是青铜阶位的祭司。 在祭司这种职业者中，每一次实力提升晋级都是在理念、生命和灵魂贴近所信仰神明的过程。实力与信仰坚定程度关系非常密切，实力越高越不容易产生动摇。可是一旦动摇，堕落，后果越严重。 好在他今天没有带来黑铁阶位的祭司，不然现在倒在地上的就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了。 至于他们几个，乔恩看了看另外八个战士。教会战士的力量来源是斗气种子，并不涉及神明，与信仰也不挂钩。所以即使他们也被亚当的问题弄得信仰产生动摇，但对力量没有影响。 马丁和丕平一开始还以为马上会有一场战斗，马丁甚至已经找到一个大石头可以躲在后面防止受到战斗余波的影响。他怎么也想不到亚当仅仅是问了一个问题，就让一个青铜阶位的祭司堕落，然后死去。 如果将这个问题散播出去，会对黎明教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马丁脑补了一下法兰斯境内的祭司因为这个答案堕落的情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种问题，他还是忘记的好。 心神受到强烈冲击的乔恩显然也想到了这种情况，这个问题还有亚当这个人必须死在这里！ 可是，对方的实力…… 现在场上的形式已经不是他一个白银主教可以左右。 不过，如果能为教会除去这么一个大敌，就算是殉教又何妨。 乔恩马上坚定了杀死亚当的信念，并且想通过这个方式重新弥补产生裂痕的信仰。 “我可不是恶魔，降临到米德兰的那些才是。”亚当笑得人畜无害。 “闭嘴，引诱一个青铜祭司堕落，你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乔恩愤怒极了。 “主教先生，我并不是有意与黎明教会过意不去，只是问了一个小小的问题，谁知道他的信仰是如此不坚定。祭司堕落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白法师可以控制。” 亚当为自己辩解，并且掏出魔杖。不过在释放魔法之前，他决定再来一次。 “恰好，我这里还有个问题。”亚当只是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九个黎明教会成员脸色大变。 他还想要问什么问题。祭司堕落死亡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他们眼前，现在他们宁可直接战斗也不想再回答问题。 看到对方马上就要出手的样子，亚当连忙说：“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只要主教你能回答上来，你们就可以安全离开，我不做任何阻拦怎么样？” 有这样的好事？只要这次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到教会，关于亚当的信息他一定会好好上报到枢机主教团去，包括亚当召唤师的身份、类似传送术的技能，还有刚才那个可怕的问题。等待亚当的会是黎明教会可怕的通缉和追杀。 不过前提是接下来的又一个问题。 乔恩深吸了口气，明明站在他面前的是只是一个青铜阶位的白法师，但对方给他带来的压力比以往任何一次生死战斗都要来得强烈。 “好，你说！” 除了亚当召唤出来的兵种和安德鲁外，场上的其他人都竖起了耳朵，等待着亚当的问题。马丁和丕平只是单纯的好奇，而黎明教会的九个人心情就比较复杂和沉重。 “我的问题很简单，现在你们的命……”亚当指了指黎明教会九人，“暂时由我决定。” 虽然乔恩很不想承认，但现在的情况好像确实如此。他发出一声冷哼，示意亚当快点说出他的问题。 “那么假设黎明之主会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的，我就放你们走；如果他的答案是否定，我就杀了你们。而如果你无法回答我的问题，我一样会杀了你们。”亚当不紧不慢地说着。 所有人都注视着亚当，等待他他的问题。 “我现在的问题是：我要不要杀了你们？主教先生，你猜黎明之主会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吾主自然会拯救我们，不要杀。”站在乔恩身旁的青铜战士想了想回答。 “不是！”乔恩制止住青铜战士。这个答案是否定，那么按照亚当的话，他们的结局就是被亚当杀死。 “吾主会说杀了……” 糟糕，虽然按照亚当的逻辑只要黎明之主回答‘杀死他们’，亚当就会放他们走。但神不会伤害他的信徒，这是黎明之主的圣言和教义之一，如果黎明之主这样回答就违反了他的准则。如此一来黎明之主的教义就被他自己亲手破去了。 乔恩陷入沉思中，看起来又是一个简单地问题，但不管答案是什么，都对他们不利。 “吾主啊，您虔诚的仆人需要您的帮助。”乔恩在心底无助地向黎明之主祈祷。 “看来你回答不上来。按照刚才的约定，要是无法回答问题，我就要出手了。”马丁直愣愣地看着亚当，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将堂堂黎明教会的白银主教难住。 “所以这告诉我们一个事实，黎明之主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住嘴，你这个恶魔！”深陷在逻辑悖论中的主教乔恩怎么也回答不上这个问题。加上亚当的适时挑衅，让他深埋在心底的那个疑问再次浮现出来，黎明之主究竟能不能制造出一块他自己举不起来的石头呢。 如果这里有一位黎明教会的祭司，现在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乔恩这个主教身上的信仰灵光在剧烈的跳动着，像是一朵即将被大风吹灭了的火焰，越来越弱，摇摇欲坠。 乔恩还想用杀死亚当这样的行动来弥补对黎明之主信仰的裂痕，但在他付诸行动之前，信仰再次发生动摇。 “主教大人，他这是在耍我们，我们自己冲出去。”一个机灵点的战士最先反应过来，亚当根本就没安好心。这根本就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任何黎明之主的信徒都无法回答出来。 “你说得对。”乔恩强行压制住心中对黎明之主的怀疑，举起魔杖想要释放出一个法术连锁闪电。在连锁闪电的群体攻击下，一定会造成足够的混乱，他们还有机会离开。 但他忽然发现平时很顺利就可以释放出来的连锁闪电变得异常艰难，在精神受到强烈冲击的状态下他居然无法完成一个连锁闪电的法术。 他颤抖着双手检查了一下自身，发现实力居然已经下降到白银初阶，而不是刚才的白银中阶，更可怕的是他的实力有继续下降的趋势。 潜意识中他对黎明之主的怀疑并没有随着问题的深埋而减少！ 对黎明之主信仰动摇产生的裂痕已经几乎严重到无法维持他白银主教阶位的实力。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叫做亚当的白法师！ “不……”乔恩胡乱挥舞着魔杖，一道闪电术向亚当劈来，结果一个神圣护盾就很轻松地将对方的攻击挡下。 “全体攻击！” 在亚当的命令下森林狼们向着七个只有黑铁阶位的战士扑去，他们很快就被狼群淹没，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五个哨卫上前将场上唯一一个青铜战士围在中间，同时催动荣耀斗气发起攻击。在五个哨卫的配合下，这个青铜战士也只是坚持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回归黎明之主的怀抱。 一轮攻击还没有结束，前来追杀亚当的十个神职人员就只剩下原先的主教乔恩。 他在慌乱中发出几道闪电术，漂浮起来想要离开这里，以他现在的状态白银一级的法术他一个都无法释放出来。 弓箭手们拉开弓箭，射出五支利箭。 在荣耀斗气的加持下，这些箭矢连石头都可以射进去，更何况是急着离开没有任何防御法术的青铜法师。 在弓箭手的攻击下，很快乔恩身上就多了一支箭矢。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亚当身边的安德鲁出手了。他快速来到乔恩身旁，大剑狠狠砍下！ 一分钟后，乔恩死不瞑目地从半空中摔到地上，前来追杀亚当的十个黎明教会成员，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