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善恶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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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射在碧蓝的龙泉河,变得不再那么刺眼;微风拂面,河水在竹篙的划动下,荡漾起一阵阵波浪,倒映在河面的青山也随之微微扭动。 老者高唱着山歌,却让这龙泉河显得十分平静。如此画面,倒让叶逸二人忘记了忌惮,享受这难得的青山绿水。 一条尺余长的鲤鱼在歌声中崩出了水面,叶逸微笑,转过头对划船的老者问道:“前辈在此隐居,可知道临云宗离此地还有多远?” 当初叶逸是被丁喜带到泣血山脉,在那座莲台法宝飞行的速度之下,也历经了半个多月才到的泣血山脉。叶逸二人并未急着赶路,一直游山玩水地前行,走了虽有一个多月,但离临云宗依旧还有一段路程。 来到此地后,叶逸突然归心似箭,却又只知道返回临云宗的大致方向。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临云宗的地界,他心里却没有底。 “原来小哥是临云子道友的门人,失敬了!”老汉撑着竹篙,迎着红霞微笑道:“此地离临云宗还有八千六百多里,以两位小哥的脚程,快则五六日,慢着一个月,若是两位小哥信得过老汉,老汉想请两位小哥到寒舍小住一日,明日便可送两位小哥到达临云宗!” 叶逸二人都想着赶往临云宗的事情,却未曾注意到老汉所说的,只是送他二人前往。 得知可以在明日回临云宗,叶逸忘乎所以,立即道:“前辈乃是隐世高人,晚辈在初见前辈之时就心生向往,若前辈不弃,晚辈二人愿意到前辈仙府客居一日!” 老者看着叶逸微笑点头,又高歌起来,划着船向对岸靠近。 在老者的带领之下,一行人来到山中的一处茅舍。此地仅有这一家,独门独户,与喧闹的城镇相比,这里一片鸟语花香,让人倍感舒适。 茅舍前面,种满了各类花花草草,散发着迷人的花香,而茅舍后面,则是一片竹林,在竹林的阴影之下,茅舍显得格外凉爽。 一排竹篱笆将盛开的花草圈在其中,蜜蜂在花丛之中发出嗡嗡声响,偶然飞来一只翠鸟,站在花圃边的柳树上轻声歌唱。 叶逸二人进入这个农家小院,在茅舍前的一张石桌前坐下。这石桌很普通,只是随处可见的青石雕刻而成,以南宫剑心的眼光,此桌雕刻得略显粗糙,但落在这个小院里,却与四周的景色浑然一体。 没过多久,老者笑盈盈地拿着几个杯子,而那少年则端起一个茶壶,来到石桌前。 老者坐下之后,少年却不曾落座,为三人倒上一杯清茶之后,少年便站到了老者身后。 “山野之茶,还请两位小哥勿怪!”老者说道,而后轻酌一口,见二人饮下之后,又笑道:“老汉观二位小哥身上沾染了一些杀伐之气,虽过去了一月有余,但依旧萦绕在二位身上。二位小哥都是修行之人,且体质都不一般,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老汉无用之躯虽居于荒野,但却不忍看到二位陷入无休止的杀伐之中。这才临时起意,邀二位来此!” 叶逸二人略有些惊讶,想不到老者邀他们来茅舍,竟然还有这等原因。 叶逸更是有些担心,既然老者能够看出来,夜傲未必就看不出。若是被那老怪物得知,那后果··· 叶逸已经使用了三次道果之力,一旦面见老怪物,必然露出马脚。想到此处,那急于回去的心思,顿时也冷淡了许多,一朵愁云聚集在他的眉宇之间。 “前辈邀我等来此,可有办法化解这杀伐之气?”叶逸希冀地看着老者,老者在他看来深不可测,必然有非同寻常的手段,说不定就能化解他的杀伐之气,让夜傲看不出来,也免去了一些处罚。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叹道:“无杀伐之心,何来杀伐之气?若不想堕入魔道,唯有保持一颗怜悯之心,清心而修,方可步入大道!” 两人听了之后,有些懵懂。怜悯之心他们倒是知道,可修士之路,本就坎坷,最为常见的就是资源争夺,如若没有杀伐,何以争夺?又何以步入大道? “世间之灵,无不天生地养,冥冥之中,必有气运加身。若杀伐过重,则会损自身气运,二位小哥试想,若天地之间人人互相杀伐,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难道那样的结局,是二位想要看到的吗?”老者又开口说道。 听老者一席话,叶逸总感觉这番话与夜傲所说的相差无几,他曾经也相信过这些话,但在泣血山脉的遭遇,却让他有了怀疑。 他曾看到虞阳为了道子之位,差点弑父;也曾看到屠庆泽为了赤炎朱厌果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至于没有关系的,比如秦祖的翻脸无情,比如出了武帝墓后,那些被他救过之人的忘恩负义,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述说着大道无情。 修士之路,本就是累累白骨铺就而成,怎么会没有杀伐?无论是夜傲还是面前的老者,他们的话都是将这种杀伐无限放大,难以让叶逸信服。 叶逸已经杀过人,可北蛮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这个世界也没有因此而改变。除了那些死人之外,其余人依旧过着与往常一样的生活。局部的杀伐,并不会影响到整个世界,即便叶逸不杀,其他人同样会互相厮杀。 想到这些,叶逸不以为然,觉得这些老头儿有些迂腐,无论是眼前的老者,还是被困临云宗的夜傲。 几人在谈论之时,茅舍之外突然来了一群流寇,叶逸虽然早有察觉,但从这些人的气息上判断,其中修为最高者,也不过锻体七层,对他们没有丝毫威胁。 老者神色不变,依旧淡笑饮茶,那流寇头目,手提一把大刀,踩塌了竹篱笆,践踏着花草,来到柳树面前,一刀砍了上去大喝道:“你们谁是当家的,速去准备酒rou,否则,死!” 叶逸几人看着这群流寇,估摸着有二三十人。对这些凶恶之人,叶逸与南宫剑心并未出手,而是等待着老者的态度。 刚刚老者劝二人从善,放下杀伐之心,没有想到这般凑巧,刚好来了这么一群人,都想看看老者该如何处理。 “徒儿,送他们往生!”老者依旧面带笑意,话语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老者刚刚说完,他背后的少年便一闪而逝,而后出现在那流寇头目面前。休说是那群流寇,即便是叶逸一直盯着少年,却也没有看到清他如何出的手,那流寇头目的脑袋就掉在了地上。 这种惊变太可怕了,那群流寇还未回过神来,他们的头目却已经尸首异处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跑啊!” 一群来得匆匆的流寇,此时如丧家之犬,纷纷四散而逃。 眼看着这群流寇跑出老远,老者却摇了摇头,道:“徒儿,你跟随为师多年,为何还是这般冷血?既然送了此人往生,却对其余之人如此狠心,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浪荡在这世间?”
少年听到此话后,眼中出现了当初看鼠王时的冰冷眼神。他向前极速奔跑,突然化作一只黑色大雕,仰天长鸣。仅仅片刻时间,那黑色大雕向外飞行了一圈,所过之处,皆有人头落地。 叶逸二人看到这一幕心中骇然。原来站在老者身旁的,竟然是一头化形期妖兽。他回头看着此时微笑点头的老者,心中恐惧。这少年是化形妖兽,那么这老者··· 叶逸吞了吞唾沫,感觉口干舌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在这鸟语花香的农家小院,压抑的气氛显得更加沉重。 南宫剑心神色冰冷,忌惮地看着老者,他站了起来,道:“前辈所说的放弃杀伐之心,原来就是这般。承蒙款待,若前辈没有其他吩咐,我等告辞了!” 老者微笑,摆手示意南宫剑心坐下,缓缓说道:“小哥勿要动怒,这些人除了吃喝之外,一无是处,与行尸走rou并没有什么区别。这算不得杀伐,只能算作超度。他们是一群可怜人,只知混吃等死,却与大道无缘,与其这般痛苦的活着,不如早入轮回,待往生之后,或许就能一朝觉醒!” “哼,”南宫剑心冷哼一声,辩道:“好一番强词夺理,人死如灯灭,何来轮回之说,往生不过是传说之事,岂能当真?这些人无非就是饿极了,抢些酒rou,前辈就以往生之事为由,纵徒行凶,这就是前辈所谓的善?” “前辈犯下这等恶行,却还自诩为善,难道前辈真当我等是三岁孩童,不辩是非么?” 老者依旧带着笑意,反而是他身后的少年冰冷地看着南宫剑心,仿佛下一刻就要出手。 叶逸也站了起来,他知道他与南宫剑心不是这二人的对手,但他岂能坐视南宫剑心被这二人杀了?虽明知双方斗起来,自己必死无疑,但依旧神色冷厉地盯着那少年。 “两位小哥对老汉的作为不满,也在情理之中。你们人族所说的善,并非真善,而是伪善。”老者依旧笑道:“这位小哥说,世间没有轮回之说,老汉不敢苟同。以老汉所知,确有轮回其事。就以眼前为例,这些行尸走rou往生之后,rou身无论是裹了兽腹,还是肥了草木,他们都算是进入了轮回。或许因为他们之故,一头濒临死亡的幼兽得以复活,也因为他们之故,此地的草木变得更加茂盛,无形之中,又滋养出一些生灵。他们,都化为了那些生灵身体的一部分,这如何算不得轮回?” “这位小哥说老汉犯下恶行,老汉何曾犯过?你人族为了活下去,以异类为食,而老汉不过是让徒儿杀了几个人而已,在你们看来就罪无可恕?” “若如小哥所说,你人族有几人是从未杀过生的?即便是吃斋之人,难道行走之时就未曾踩死过蝼蚁?你人族杀生,就觉得理所当然,而我妖族杀了几个人族,就被你们认为是罪孽深重?若是这般,是不是人可食兽,兽却不可伤人,否则就是天理不容?” “老汉倒要问问,是你人族习惯了高高在上,还是老汉我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