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到狮城
正值国内的夏天,等了许久工作签证的我,拿着一份S-pass(技术工作人员)的offer,离开家乡,来到了盼望已久的新国,也许从那时起,就冥冥之中注定了我和这个故事剪不开扯不断的联系。 我的Agent是个马来西亚人,我叫他Mr。Lee,据他说他曾是政府的工作人员,退休以后开始做劳务服务,年龄和我父亲差不多大,单身,有个叫Judy的富豪女朋友,在经济上完全靠女友支持的他,貌似吃软饭的嫌疑比较大,当然,他的公司也靠他自己慢慢的壮大起来。从福州机场离境,过边检、海关到樟宜机场落地的一系列手续都是由我自己完成的,Lee只负责把我送到他女朋友家,住宿一晚,第二天再将我送到我将要工作两年的农场里去。 到Judy家里已经是夜里1点多了,虽然不用倒季节差,可看到她用弹簧床垫给我在客厅打了个地铺时,我还是热了一身汗!之后,她就进房睡下了,临睡前告诉我洗手间和厨房的位置,以便我上厕所和喝水。 临出国前,我并没有查阅大量的资料,因为没带转向插头,手机也无法充电,甚至没有开通国际漫游,不知道怎么和家里保平安(现在回忆起来,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啊),尝试发了一条信息,居然发出去了,然后手机就进入了关机状态。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迷迷糊糊的似乎就要睡着了。 床垫很厚,非常热,翻来覆去不能安神,窗户虽然大敞着,却感觉不到一丝的风。寄人篱下,只能忍受着没有空调和电扇的热带的午夜浸湿了我的T恤。然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老头,用白布包着头,皮肤很黑,留着长长的白胡子,就像一个巨大的护照用白底照片一样贴近在我的眼前,无论我怎么退后,他都粘着我。而我在梦里却怎么也不害怕,甚至还好奇的问他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别人做梦什么样,我的梦通常有两种:一种是像看电影、电视剧一样,梦里经过的,都是我在外旁观的,主角如果能判断是我自己,那么主角就和我有着一样的身材一样的脸,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另一种则是我自己经历的,看不见我自己的脸,梦里的行为和我平时生活的行为一样,打个形象的比喻就是像在玩CS,我自己是置身其中的。至于梦里的语言——我不会说家乡话,所以以普通话为主,有时候会是英文,当然,还有那种没有语言交流的,仿佛我还没说,对方就明白了。 这个梦里的情形就是,明显,他是个歪果仁,而且他说的话也不像英语,至于是什么,我听不清也听不懂,不过,他明白我想说什么。然后,他就笑了。没错,是笑了,露出了一口确实不太好看的牙,我记得非常清楚,门牙很大,而且有黑色的牙渍,关键,他离我还这么近……我很意外自己居然没有恶心。好像还听明白了他说的意思。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冷颤,清醒了。
原来窗外刮起了大风,还下起了大雨,把其中一扇没有撑好的窗页吹得在窗框上来回拍打,我连忙起身关窗。关好以后,发现地板上已经有雨水飘进来,形成了积水。借着窗外路灯的灯光,我看了一眼Judy的房门,发现依然关的好好的,看来她的房间开着空调,并未起床。于是自己上卫生间找了一块布,将地板上的积水擦干。口渴难耐,又去厨房接了点水管上的水喝了(都说新加坡的水是直饮水,可是口感还是没有烧开了的好喝)。 回到地铺上,我反复回忆了一下梦里那个老头的意思,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大约觉得这个人是不是印度阿三啊(原谅我当时不知道,并非不敬)?就这样,又迷迷糊糊睡了,直到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到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