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寻找证据
凌剪瞳眸光一亮,拿起了架势:“你别忘了,我不光是奉国府的千金,我还是镇国府未来的将军夫人,我的未婚夫跟你们太子交谊匪浅吧,你若是今日得罪了我,我回去跟我的未婚夫吹吹耳边风,你信不信,不用等到明天,太子定会将你的人头砍下。” 为首的侍卫听凌剪瞳这么一说,不由退缩开来。 凌剪瞳趁胜追击:“现在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请你出去吗?!” 为首的侍卫垂下眸子,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会杀出凌剪瞳这个程咬金,他只能暂且退兵,回去请示太子之后再做打算了。 包围七王府的侍卫都退下了,宫初月自然也就被放了。 凌剪瞳紧绷的那根弦才渐渐松了下来,她转身看向一脸愤愤不平的宫初月,出于好心问道:“你没事吧?” 宫初月瞪了凌剪瞳一眼:“你别指望我会感激你,你不过就是仗着司徒千辰罢了。” 凌剪瞳不否认,她现在所能拥有的,除了奉国府,就只有司徒千辰了。 “宫初月,我们别再闹了,现在慕惊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宫初月只觉得好笑,她斜睨着凌剪瞳:“对他藕断丝连的人是你,我从来都没有爱过慕惊鸿,这点你要比我清楚,当初要不是为了分开你们,我才不会受这等屈辱。” 凌剪瞳觉得宫初月真是没救了,她怎么就看不破,她现在跟慕惊鸿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慕惊鸿倒了,她身为王妃,能有什么好处捞? “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救慕惊鸿,而是看重你从奉国府拿过来的嫁妆的话,那你现在就可以拿着你的东西离开这里了。” 宫初月拧紧了双眉,有点惊诧地看着凌剪瞳,她这话说的,好像她才是七王府的女主人。 “凌剪瞳,你想赶我走,然后再跟慕惊鸿双宿双飞,我告诉你,连门都没有!” 蠢女人是怎么炼成的? 凌剪瞳已经彻底无语了,这次慕惊鸿闯下的祸,她要救他,连胜算的十成把握都没有,现在她让宫初月走,其实是在保护宫初月,可是这个女人却如此目光短浅,都火烧眉毛了,一心还想着报复的事情。 “好好,你愿意继续守着这个空房子,我不拦着,反正也正好缺个看门的大妈。” 凌剪瞳撂下这句话,也不顾生气大骂的宫初月,扭头就走出了七王府。 既然慕惊鸿出事的地点是碧青居,那她不妨去那里找找线索。 凌剪瞳大白天来青楼,老鸨自然是有点不待见的,若不是她亮出自己的身份,老鸨恐怕连门都不让她碰。 茶水沏好,凌剪瞳垂眸盯着茶杯中翻腾的茶叶,幽幽开口道:“那个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历?” 老鸨轻叹一声,将来龙去脉索性跟凌剪瞳说了个清楚。 凌剪瞳听过之后,不禁怀疑,这世界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你说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丫头,是你在街市上碰到的,然后你可怜他们爷孙,就收留在碧青居让她弹琵琶赚钱?” 老鸨点了点头。 “那你还记得,你是在哪里遇到他们爷孙的吗?” 老鸨认真的想了想,随后一拍大腿:“在问仁堂的门口,那个时候,他们爷孙正好在药堂看病,可没钱支付诊金,我就一好心,就替他们付了。” “问仁堂?”凌剪瞳重复了两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就留下一锭银子,离开了。 凌剪瞳很快就问到了问仁堂的门口,她仰头看着药堂的牌匾,之后视线就往里看了看,不过就是看病的药堂罢了,好像没有别的不对劲。 凌剪瞳刚刚抬腿迈了进去,谁知一伙计就凶神恶煞地迎了上来,指着凌剪瞳的鼻子就开骂:“你这个女人,这两天都跑到哪里去了?药钱多长时间没有给我们付了?!” 凌剪瞳一脸无辜地指着自己,转念一想,这个伙计该不会是把自己认成丫头了吧。 看来他们并不知道丫头已经死了。 既然这样,那就不妨将计就计。 凌剪瞳装出可怜的模样:“对不起,大哥,我那个,这几天去借钱了,今天就是来还钱的。” 伙计一听还钱,语气就松了不少,嘴角一斜笑道:“还钱就好说,把钱赶紧交出来吧。” 凌剪瞳不知道丫头欠了他们多少钱,于是就试探性地将十两银子放在伙计的掌心,伙计脸上明显是惊愕的神情,他难以置信地掂了掂,上下打量着凌剪瞳:“哟,这才去了几天的碧青居,就傍上有钱人了。” 凌剪瞳赔笑着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大哥,你能再照着原来的方子给我开一副药吗?” 伙计收了钱,自然是高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去。 他包药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凌剪瞳就拿到了药,她连连谢过之后出了药堂。 凌剪瞳记得老鸨曾经说过,丫头的爷爷有咳疾,那这药十有八九是治肺的,那如果不是…… 凌剪瞳拿着这包药去了别的药堂,药包拆开,坐诊的大夫用细针在里面挑挑拣拣,眉头却越蹙越深。 “大夫,这药到底是什么啊?”凌剪瞳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可是药可是治疗咳嗽的吗?” 大夫抬头,有点鄙夷地看着凌剪瞳,他用细针挑中其中一味药材,举起来摆在凌剪瞳的眼前:“如果这味药是治疗咳嗽的,那怕是早就活不到明日了。” 凌剪瞳有点纳闷:“大夫,你就别卖关子了,这药到底是治什么的?” 大夫捋了捋胡须,摇头道:“这药什么病都不治,它是用来控制心神的。” “控制心神?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药?” “这药本身没有什么,可要是有这味药材在,那这药就变味了。”大夫拿起一颗蓝色的粒子,这颜色蓝的有点诡异。 看来这个丫头还真是有问题,她每日去问仁堂买药,买的却不是治疗爷爷的咳疾,而是这种害人之药,难道她接近慕惊鸿真的是有什么目的? 凌剪瞳将那颗蓝色的粒子收好,本来想回问仁堂问个清楚的,可刚刚半个时辰之前还开着门,现在却打烊了。
这一切太过蹊跷了,凌剪瞳不得不认定,慕惊鸿就是被人设计陷害的。 是慕洛,一定是慕洛。 可就算是如此,凌剪瞳知道任凭自己单枪匹马去闯太子府,慕洛也不可能出来见自己一面的,而且她有的只是猜想,而没有实际的证据。 凌剪瞳有点苦闷,只能暂时回镇国府。 一进厅堂,司徒千辰就守着一大桌的菜,坐在那里等着凌剪瞳回来。 凌剪瞳不知道司徒千辰这么晚了还在等她,立刻就走了过去,看着都凉透了的菜,心里不免有点歉疚。 “司徒,你怎么不在房间里躺着?” 司徒千辰神色沉着,却透着一种凌剪瞳都看不懂的复杂。 “剪瞳,刚刚太子的人来过了,说是你今天去七王府阻扰侍卫办差。” 果然一回来就打小报告。 凌剪瞳眸光微暗,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慕惊鸿这件事情太蹊跷了,他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绝对不会去杀人的,而且还是……jian杀。” 司徒千辰冷眸微缩,望着凌剪瞳:“所以呢,所以你就去找证据,想要救慕惊鸿吗?” 凌剪瞳知道这或许会让司徒千辰误会,她现在毕竟是司徒千辰的未婚妻,若是一直跟慕惊鸿纠缠不清,放在哪个男人的身上,都会不好受。 “你们毕竟是兄弟,他蒙冤了,你都不着急吗?”凌剪瞳换了一个角度开导司徒千辰。 “我着急,但是也轮不到你去cao心,找证据,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司徒千辰的音调蓦然提高,他是真生气了。 “危险?”凌剪瞳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司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或者知道点内情?” 司徒千辰别过视线,清冷道:“总之这件事,交给我吧,你别管了。” “你让我别管,那你就告诉我,到底是谁要置慕惊鸿于死地?” 凌剪瞳有时候固执起来,就像是一头牛。 “剪瞳,你不觉得你关心过头了吗?我答应你,救出慕惊鸿,你知道这点就够了。” 司徒千辰一旦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凌剪瞳也知道,他是不会透露半点的消息给自己了,她扶着桌子起身,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有点悲凉,从前她就看不透司徒千辰,如今她就更看不懂他了。 他说什么,做什么,从来不与自己商量,连这次,他也打算用强硬手段,坚持到底。 算了,他体内还有毒,就不要惹他生气了。 凌剪瞳退了一步,将衣袖中的蓝色粒子放在了桌子上:“这是我查到丫头去买的药,根本就不是治疗咳疾的,而是一种可以控制人心神的毒药,我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说罢,她转身走出了厅堂。 司徒千辰坐在那里,眼睛看着那颗蓝色的粒子,眸光渐渐阴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