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长大
他目送女儿和一群男女学生一同进入校园，消失，才开车离开去菜市场。 在菜市场，卖菜中途，他突然又要上厕所。 买好菜，他就在菜市场附近的药店买了痢特灵。 这使他减少出门，尽量少会见客人。但商场免不了要去。 过了几天，油盐酱醋快用完了，他就在吃过晚饭去便民超市去购买。 在超市里，他很快发现，这次来与上次来相比，商品的位置发生了位移。他需要寻找。 他转了几圈，熟悉熟悉，然后买齐自己需要购买的，就拎着方便袋来到大街上。 “吔！我这是在哪里？” 他看看马路，两边没有尽头，看看十字路口霓虹灯看看所有的路灯，所有的灯都变成了明亮的彩色花朵，在心里问自己身处何处。 “怎么这么繁花似锦？这是在勾曲还是在香港？或者是纽约？哪边是向南？” 他一时自己迷糊了，失去方向感，他索性不再看，站在那里原地做深呼吸，一会儿过后，景物慢慢变得清晰。 “是在勾曲！” 他在心里对自己喊，“对面是公安局，公安局北边对面是神牛家具城，右手是向南，到那个十子路口左拐，可以回到碧园家中！” 他自言自语自比划，他注意到有行人对他看，就发动了自己。 第二天，他赶紧到医院看医生，先西医后中医。 自从医院出来，他深感自己幸运！ “爸爸，你去过医院哪？” 姬珠中午放学回来，看见饭桌上有一袋药和一碟子红烧鱼，这样问姬潜龙。又到奶奶房间喊了一声，老太在做针线活，虽然不能纳鞋底做布鞋了，但做鞋垫子还是可以的，主要也是出于习惯和打发时间。 她每年给家中每个成员做一双布鞋垫。 姬明在紧靠碧园的实验小学上学，所以已经回到家里，在看电视。看见姬珠喊了一声jiejie。 “嗯。” 姬潜龙头也不回，只是答应一声，继续切土豆。 姬珠到卫生间洗了一把手，就到厨房帮忙。拿碗筷，倒开水烫洗一遍，放到桌子上，“医生怎么讲？”她看看摆在餐桌上的药，又忍不住问。 “噢，体检了一下，没有什么，就是三高出来了，但并不严重。” 姬潜龙开始切辣椒丝，准备辣椒炒土豆丝，全家都喜欢吃。他说的也是医生的意见。姬珠听爸爸这样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人们都追求高大上，看来有些高还不能追求，对吧？” 姬潜龙跟站过来看炒菜的姬珠开起玩笑。姬珠笑了，姬明耳朵尖，也笑了，并跑了过来，也要帮忙。 “啊哟，转不过来了，都出去吧，喊奶奶吃中饭。” 姬潜龙赶两个女儿出去，姬珠递给他碟子后，就把电饭煲端到饭桌上去。姬明则将饭勺拿来放电饭煲上，就去喊奶奶了。 姬珠转身，看见姬潜龙送菜，就接过辣椒炒土豆丝，并嗅闻它的香气，“真香，颜色真好看。”她评论， “爸爸厨艺怎么样？”姬潜龙问，“高级厨师。”姬珠对他竖起大拇指，但背对背，互相看不见。 说话间，开始炒韭菜，片刻成就，由姬珠端上饭桌，然后就烧茼蒿汤，“去喊奶奶吃饭。”姬潜龙发现母亲还没有出来，就要姬珠再去催。 姬潜龙自己将菜汤端上桌子。 他家有一个习惯，就是吃饭的时候尽量不说话，这种习惯姬潜龙从小就有，老太说叫“吃饭不说话，说话不吃饭。”否则小孩会被大人用筷子打头的。姬潜龙从小因此被打过一回。现在是讲话也不要紧，但自然就是比较安静。 吃过饭，姬珠负责收碗洗碗，姬明负责抹桌子。 “姬珠现在学习这么繁重还要她做家务啊？”老太心疼孙女了。 “奶奶，不要紧，爸爸说做其他事情，可以转圜注意力，达到休息的目的，我感觉是对的。”姬珠笑嘻嘻地解释，歪头对奶奶笑了笑。 “妈，生不养，父之错；养不教，父之过。做一点家务对学习有利。本身就是一种学习。”姬潜龙微笑以对。 “姬珠和姬明是孝顺子女。”老太评论。 “奶奶喝水。” 这时姬明给老太倒了一杯水，杯子是老太的专用杯。 “啊哟，今天特别孝敬吗。”老太笑呵呵的，孙女倒水，她很高兴。 “奶奶，我有空，应该的。” 姬潜龙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喝。他不想造成等着女儿给他这个长辈倒水的印象。 “给你自己和jiejie都倒上水，喝好后再上学。” 姬潜龙关照小女儿，小女儿虽然没有做声，但马上遵照执行。这些事情，都是自然生成，然后成为习惯。 手脚麻利的姬珠很快洗完碗筷，围坐过来喝水了。 姬潜龙来回看看两个女儿，两个女儿看看他，笑笑，都笑笑。姬潜龙点点头，“上学去吧。”他吩咐，两个女儿一听，各喝了一口水，笑嘻嘻的，开路马使了。 “妈，你听出姬珠回你话的道道吗？”姬潜龙一边喝茶一边与母亲谈心。 “哪句话？”老太反问，她真的不知儿子是指的哪句。 “妈，姬珠长大了。”姬潜龙并没有直接答题，而是直接下结论。 “咹？”老太配合。 “你听到吗？她说我的话，她感觉是对的！”姬潜龙兴奋地重复女儿的话。 “这有什么呢？” “这有本质区别！以前她是将我的话当教条执行，而现在有自己的判断！” 他说到这里看看母亲，母亲似懂非懂的样子，“以后她不听你的了？”母亲给出这个分析。 “以后啊？以后她仍然会听我的话，但是属于认真对待，然后会用她自己的实践来检验我的话，这很好，说明她自主了，长大了！”姬潜龙仍然很兴奋。 “你是一个好父亲，孩子长大应该高兴。” 母亲见到儿子为女儿长大而高兴，虽然对儿子刚才的话语没有听懂多少，但仍然及时给与肯定的配合，他知道现在儿子的心思几乎全部在两个子女的身上。 “妈，早上啊，主要是科学仪器帮我看的，儿子认为缺少体学，所以下午准备找中医看看。”他突然转换话题。 “什么？体学？” 母亲又感到听不懂，“你怎么跟文盲老妈老是整新词？”母亲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