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迷雾重重
“好了,咱们从情cao的话题里面出来吧,这么说,你们基本上是没有离开过房子,对了小红住在几楼?”我问道。 彪哥说:“她那个小区的楼都是八楼的,她住在七楼。” 我皱眉说:“那么说来,这张小惠很可能就死在小红姐的小区内。”我做出大胆的推测。 彪哥有些不相信的说:“不会吧,这摔死个人可不是件小事,如果张小惠真的死在那个小区,这消息早就传开了。” 张小惠的尸体去向,真的是个让人挠头的事情,但是我坚信,张小惠肯定是死在小红的小区内。 “别管了,咱们现在休息,明天去小红的住所。”我说。 彪哥没有表态,我知道他还是不相信张小惠是死在那里,但是争论没有意义,我也没有时间再去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推想,反正这三更半夜的什么也做不了,一切都要等明天。 彪哥把我安排在次卧里,这里是彪哥从小到成人时的住所,这里还保留着彪哥小时候的痕迹,比如破旧的书桌上那些街头霸王的贴纸,在床头的坦克玩具等等。 我看了一会儿,就感觉困意上涌,我决定早点休息,毕竟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睡觉前去了一趟卫生间,看见彪哥正躺在床上抽着闷烟。 第二天,彪哥把一身警服换下来,穿了一件不起眼的米色夹克衫,他从车库里面推出一个很古旧的摩托,彪哥笑着说,这摩托还是当年张小惠给他买的生日礼物,这一晃都快二十年了,我仔细一看,这摩托保养的还非常好。 我说彪哥你对张小惠还挺有感情的嘛,这么老的摩托车都舍不得扔,彪哥古怪的笑了笑,没有回答我。 我们骑着摩托去了小红的小区。 这里是滨江区内非常老旧的小区,所有的楼上都有雨水常年冲刷的痕迹,这里的老住户基本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外地来滨江市打拼的务工人员,白天的时候,这里就跟鬼城一样,根本看不到人影。 但就算是这样,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毛,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反观彪哥却一副处之泰然的样子,不亏是老鸟,这心理素质就是牛逼。 到了小红的家门外,小红的家外贴着封条,门也紧锁着,彪哥到一旁的一盆菊花下面摸了摸,拿出一把钥匙。 “像我这种人,都有个习惯,不管作什么都要留个后手,这就跟强迫症一样,但有时候又很有用。”彪哥自嘲的说,他手法娴熟的把门上的封条掀开一点儿,然后打开房门,我们赶紧进入房间,随后把门关上,这样一来,从外面看,这房门还是封闭状态。 我一进这房间,就被这满屋子的红褐色震撼住了,这全都是血风干后的痕迹,我从没有想过,一人的体内居然能有这么多血。 彪哥的脸上肌rou抽动了几下,他只是那么站着,但是这铁一般的沉默中,有着火山一般深沉的力量,过来一小会儿,彪哥深吸了口气说:“那么,我们从哪里开始?” 从哪里开始?我也是千头万绪,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咱们分头找找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我说。 没想到彪哥居然认同了这不靠谱的计划,他自己走进卧室,而我则在客厅里翻翻找找,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是特别的,苏媚啊,请给我些灵感吧。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我完全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我抱以厚望的这个地方,居然什么线索都没有,我的胸口突然感到一阵沉重的压力,我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我急忙跑到阳台,打开窗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只要一想到苏媚就只剩下几天好活,我就会这样。 阳台外就是楼后面的小巷子,那里都是些杂物,还有就是垃圾箱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倒是极目远眺,视野确实很好,我不禁趴在阳台窗户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你怎么了?”彪哥从里屋出来,他关切的问道。 “没怎么,就是有些难受,你有烟吗?”我问道。 彪哥笑了笑说:“我从十岁以后,就没断过烟,过去几天是我这辈子离开烟最长的一段时光。”彪哥掏出一盒烟,扔给我一颗。 我紧咬着烟蒂,彪哥给我点上火,我猛的吸了一口,然后肆意的把烟雾吐到空中,看着烟雾缭绕的往上飞腾,我突然发现,小红的这个阳台旁边就是楼外梯,这中楼外梯是供物业维护人员使用的,基本上所有的楼都有这种楼梯,我心中一动,顺着楼梯往上一看,只见楼梯上方有个什么红褐色的东西,一飘一飘的。 “彪哥,你这里有绳子吗?”我兴奋的把烟吐到了地上,我也许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彪哥慌忙跑到厨房,不一会儿拿出一大捆麻绳出来。 “我要从这阳台出去,咱们把绳子固定住。” 彪哥答应一声,他把绳索绕道房梁上的暖气管上,然后在暖气片上绕了几道,他用手扥了扥绳子,然后满意的说:“放心吧,绝对结实。” 我点点头,接过绳头,在腰间绕了几道,我这才顺着阳台窗户,轻轻的一荡,攀到楼外梯上,我三两步来到那块红褐色的东西边上,这是一条红色布料,经过风吹雨打,已经褪色了,虽然我不太懂布料,但是这布料入手丝滑,还是很有弹性,肯定是高级丝绸。 我拿着这条布料回到屋子里,“你看看,这东西眼熟吗?”我把布料递给彪哥。 彪哥接过去看了看,他的脸色一变说:“这种丝绸是融御祥专卖的,其他家不可能有,这种丝绸一米就要上万,是张小惠最喜欢的一种丝绸,在这个小区内,不可能有其他人穿得起这种丝绸的衣服,这肯定是张小惠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张小惠是想从这楼外梯进入小红姐的家里,结果衣服却刮住了,这可能是导致她堕楼的主因。”我大胆的猜测的,这也是目前最符合逻辑的一种猜想。 彪哥不住的点头说:“这种既大胆,又出其不意的行事方式,的确是张小惠的一贯风格,可是这也无法解释,张小惠尸体消失的原因,死个人可不是小事,绝不可能无声无息的。” 这一点,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这么消失了呢?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我和彪哥两个人大男人,大眼瞪着小眼,谁也想出个所以然来,时间很快就来到中午时分,彪哥的肚子突然咕噜噜的叫着。
“饿死老子了,不想了,我去做点饭,你想吃什么?”彪哥问道。 “随便吧,没什么胃口。”我敷衍的说。 “人是铁,饭是钢,如果不吃饭就能弄死张小惠那王八蛋,我就绝食七天,你也别想了。”彪哥这个人虽然粗豪,但却是性情中人,相处下来,他是非常讨人喜欢的,难怪会成为大哥级人物。 我靠在阳台上,一颗接着一颗的抽着彪哥的烟,我平日不会抽烟,但是却特别喜欢鼓弄烟,按照烟民的说法,我绝对是三等烟民,无烟!无火!不会抽烟! 不一会儿,彪哥弄了一盘蒜台炒rou,一盘糖拌西红柿,还有两大碗香喷喷的米饭过来说:“这冰箱里没什么好东西了,就这些,凑活吃吧。” 闻着饭香,我这才感觉到饿的简直受不了,我接过米饭,就着蒜台吃了一大口,没想到这饭入口香甜劲道,这蒜台口感香脆,简直比一般的饭馆师父做的还要好。 “好厨艺啊!”我惊叹的说。 “以前在饭店干过,后来也干过餐馆,不过干黄了,不过这手艺却留下了。”彪哥憨憨的笑了笑。 我钦佩的看了一眼彪哥,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就这么蹲在阳台上,把一顿饭解决了,这人吃饱饭,就突然会变困,我这些天都没有休息好,如今这眼皮都在打架。 彪哥说:“这中午了,咱们也先别想了,休息一下吧。” 我刚要说好,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轰轰的声音,这是汽车的声音,但是却比一般的车动静要大,我好奇的探头一看,只见一辆黄色的垃圾车缓缓的驶到楼下,接着从垃圾车内出来一个司机模样的人,他进入楼内,然后就没有出来。 “那个开车的是谁啊?”我问彪哥说。 “那是老黄,是市政的,这是回来吃饭,顺便午休的吧,老黄也挺可怜的,前几年他的老婆和儿子去华东村串亲戚,结果都出了车祸,一车人都翻进了山沟里,老黄当时上了股火,这耳朵当时就有些不好使了,结果现在除了开垃圾车,别的什么都做不了。”彪哥介绍着老黄的情况。 “他的车每天都停这里吗?”我心中突然有了些想法。 “对啊,老黄这个人就像钟表一样,准时准点的。” “那他的车,也是一样,都是停这个位置?” “没错啊,老黄的开车技术老牛逼了,他好像还是什么处女座的,有强迫症,停车必须停同一位置,这是很出名的,等下午他出来的时候,就直接把垃圾箱内的垃圾收了,然后开车去垃圾焚烧厂,这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 “那么大的垃圾箱,他一个人怎么收啊?” “王玄,你可真老土,现在这垃圾箱都不用人力收了,看到垃圾车旁边的机械臂了吗?只要把机械臂挂在垃圾箱上,就能很轻易的把整个垃圾箱倒空的。”彪哥嘲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