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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恐龙人看得已是脸色铁青,那铁青的颜色也并不平静,还伴着阵阵羊癫疯似的抽搐。 那对滴溜溜小圆珠子也迎合着他此刻的惊恐,在眼眶里飞速地做起了圆周运动。 谢老大不但是专注敲诈勒索界多年的老司机,而且更是一个优秀的导演,一个被雪藏的大腕级导演。 他的导演功底在这一刻也被充分地认可了,奥斯卡差他一个奖,不,应该是差他两个奖------最佳导演奖加最佳编剧奖! 他编剧并导演的这出真人版的,硬生生地把一个不谙人类套路的恐龙人给忽悠到了坑里,接下来,就只差几铲子土把那恐龙人给埋了了。 但世间事,往往是出其不意,辗转反侧。好故事也应一波三折,反转,反转,再反转。 恐龙人此刻虽有恐惧,但却并没有完全六神无主。看来,这坑他是掉进去了,但最后这几铲子土还得再等等。 恐龙人在一阵惊惧后,稍稍冷静了下来。他定睛仔细看了看那些小弟们的皮rou,一个颠覆他恐龙观的结论油然从他心底而生: “呼……噜……原来他们和我一样,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牲!呼……噜……对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牲,我只需用畜牲之道还之于畜牲之身即可!” 恐龙人既不是人,也不是恐龙,也不是恐龙与人的混血,他是一种全新的物种。 他虽然会恐惧,但他也有着与人类一般的高智商。这高智商现如今可不是人类的专利了!你瞧,这恐龙人多会想问题,简直是颇具哲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恐龙人有没有情商却还是一个后续有待考证的问题。 恐龙人发威了。他双拳紧握,凝神屏住呼吸,聚集身体里的全部力道,大放厥词道:“神龙摆尾!” 这一招就好似发之于无形,在场所有人类的视觉里,完全没有留下他那只粗大的、钢鞭似的尾巴的光影。 话虽如此,但那只深藏在他臀部下面的尾巴其实是撅了一下的,撅在了那些小弟们的脚下。 恐龙人看似轻松的一招,却是要了那些小弟们的老命。那些小弟们应着那声“神龙摆尾”,先向半空作火箭之势的垂直上升运动。 来到天花板,他们又来了一个急停,悬于半空中。此刻的他们,早已按耐不住身上的剧痛,犹如一群落在空中失去重心的狗,“哇呀呀”狂吠着,四肢乱抓着。 接下来,如片片人rou树叶,他们打着璇儿从半空中飘零而下。最后,他们在地上四散作一大片。现场在一连窜有节奏的闷响后,只剩下一众微弱的鼻孔出气声。 吃瓜群众们看后一片哗然。他们脖子都给摇歪了,“吱吱”之声把他们的牙齿也给膈应得残缺不全了。那些小弟们的太不扛揍让他们深感败兴。 四个高矮胖瘦子,再次欢聚在一起。他们惊叹地瞅着你我,落井下石之情喜于言表。似乎这挨揍的不是他们的同类,而那揍人的倒成了他们的同类。 他们甚至躬起身子围聚在一起,齐声嗨道:“真他妈太不扛揍,欧耶!” 人群中又出现了赛潘安的身影。他一边自诩着赛潘安的赛潘安,向别人大肆卖弄自己这英俊和美丽,一边加入了这吃瓜群众们议论的滚滚洪流。 他斜眼盯着身旁的一位戴着墨镜的老爷爷,连连挤着眼睛:“嘿,你看清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那些小杂碎们是中了我们肖家拳的第一百零八招-------‘神龙摆尾’。” “我的个去耶!你是说那位大侠使的是你们家的肖家拳?” “当然!” “我的个去耶!照你这样说来,‘降龙十八掌’岂不也是你们肖家的绝学啦?” “那是当然!” “我的个去耶!那‘打狗棒法’岂不是也是你们肖家的绝学?” “那是当然!什么?……‘打狗棒法’?” “我的个去耶!你们肖家这样明目张胆的剽窃和冒用,不怕人家丐帮告你们吗?” “我的个去耶!你小子还有完没……” 乐乐本在暗自寻思那恐龙人来历,对于赛潘安的询问只是信口而答,并无多加考虑。不知缘由的赛潘安却以此一根筋的大做文章,并不依不饶,这令乐乐大为恼火。 他本想好好教训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但当他正眼瞧上赛潘安一眼时,他的怒气因为一种同情而暂停发作。 “我的个去耶!你小子这容貌真是赛过……” “赛过潘安,对吧!在下正是赛潘安是也!赛潘安的赛潘安!” 乐乐本想说赛过“二师兄”,但却被嘴碎的赛潘安抢过话去。 “我的个去耶,你……” 孰可忍而恕不可忍,乐乐几乎欲要打没赛潘安的鼻子和眼睛时,他突然听到:“帅帅爷爷,你怎么啦?” 乐乐突然收住了还未伸出的拳头,他原本愤恨的身体不禁感到全身为之膨胀,以致轻飘飘,最后他竟想高呼:“我要飞得更高”。 赛潘安“帅帅爷爷”的美称此刻正在他耳畔余音绕梁,此起彼伏着。 乐乐原想好好跟赛潘安掰扯一下他的容貌和他的名字文不对题的问题,继而好好修理一番赛潘安,让他明白为人不能欺世盗名。 然,一切皆在一念之间,而一念就在一句之间。啊,“帅帅爷爷”!多么神奇的词语! 鉴于赛潘安丑陋的外表下有着一颗高尚的心灵,乐乐释怀了。他转而悄悄地隐没于吃瓜群众之中继续打探起了那恐龙人的秘密来。
“飞,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能感到你其实……”rowling坐在肖飞身旁,对他说,说到这里,她显得有些犹豫了。 rowling知道肖飞其实是一个不爱吐露心扉的人,她觉得肖飞对她藏了许多秘密。有时候,她很想和肖飞做一个心与心,真诚,没有任何羁绊,坦诚的交流。 然而,她知道,肖飞的心上了锁。而她,却无法打开这把锁。 不过,她觉得自己可以等,等到肖飞自己打开那扇心扉。就算一直等到花儿也谢了,她也愿意,因为她相信爱情。 “其实……其实和我在一起时,你并不开心。”rowling继续说道。 “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肖飞凝视着rowling,脸色凝重,郑重地说,“也许……是我这个人个性忧郁,让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不开心。” “嗯,你给人的感觉的确是很忧郁。”rowling暂金截铁地答说道,然后她又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好吧,我就权当这是你的个性,你的气质吧!” “看来,你是喜欢这忧郁的气质的,对不对!”肖飞调皮地来了一句神侃。 rowling耸了耸肩,颇有些无奈地答道:“好吧,我喜欢!” 肖飞微然一笑,继续神侃道:“不过,这忧郁可能有毒!它好像是一朵怒放的罂粟花,你可以迷恋它的美丽,但却不可贪吃它花下的果。” “什么意思?”rowling锁眉瞪目看了肖飞约莫五秒钟,然后捂着嘴儿豁然一个长笑,“哈哈哈……你是花儿?咯咯咯……” “这个……唉!我显然好像不是一个美男子哟!”肖飞凝眸之眼突然闪了闪,面上渐露惭愧之色。 “嗯……看来你还蛮有自知之明哟!哈哈哈……咯咯咯……”rowling捂着嘴儿笑得身子直向后仰。 “不过,如果我做不了花儿,我倒情愿做一坨牛粪!” “咦……你不要那么恶心,好不好!我可不想跟一坨……”说到这里,rowling猛然醒悟,肖飞这是在夸她呢!“嗯,算了,咱们不要谈什么牛呀什么的啦!” “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肖飞突然问道。 面对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rowling感觉有些唐突,她似乎还没想好如何去回答。 她神态怡然地看向了街道上的茫茫人流,两手放在白皙的大腿上,手指头相互捏着,捏着。 肖飞没有追问,微微一笑,转而看向了远空,看向了远空里的那朵孤云,以及孤云身后那片广袤无垠的茫茫苍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