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凌家三小姐
本来凌铳昨日说过要带他去见凌路霖的，此刻豫路知道凌路霖在轩霄堂，这会儿又正好有个带路的，豫路一个念头便决定不去麻烦凌铳他老人家了。 “你知道轩霄堂在哪儿吗？我需要去拜见一下凌三小姐。”豫路说话有点顿，因为他并不知道“凌三小姐”这个称呼是否合适。 那小郭子微微抬头一瞄，然后露出一张圆滑的笑脸，答道：“好嘞，小的这就带您去。” “那你就在前面带路吧。” “那豫少爷请跟我来。” 豫路第一眼看见这小郭子，便有了“此人非常机灵、心机颇重”的印象。豫路不想怎么去在意，可在小郭子在前面带路期间，豫路却始终盯着他，但脑子里又浮现不出什么。 “应该在这凌府好吃好喝的吧，也算是一种本事。”豫路在心中调侃调侃道。 两人在行走的过程中沉默了一段时间，直到行至路程一半，小郭子才以卑敬的态度问道： “恕小的冒昧，不知豫少爷找我们家三小姐有何事？” 听小郭子这么一问，豫路才知道原来知道他们俩订婚一事的似乎只有寥寥数人。如果知道的人多了，那么仆人一定会知道一二的，更何况还是个处事圆滑的仆人头子。 “跟她有个约定，必须得见一见她。”豫路干脆就这么拐着弯回答道。 “原来如此，豫少爷可别怪我刚才多嘴。哦对了，小的听说豫少爷这半年都会在凌府修炼。不知时至今日，豫少爷的修炼还顺畅吗？听凌焰大人说，您已经掌握了他那高超的刀法了？”小郭子见豫路脾气尚好，便继续处着问。 豫路虽然知道点小郭子的用意，可他觉得这种东西告诉他也无妨，毕竟只是个小小的仆人头子，便尽量模糊地回答说： “技能武艺是掌握了不少。不过我却不明白，所谓印术的定义。凌焰师父教给我的印火和凌道忠师父教给我的‘火球’到底有何不同？！” 小郭子发出嘿嘿一笑，说道： “豫少爷果然人中豪杰，天赋过人却还如此谦虚。小的虽然已经不是什么习武之人，不过却明白印术是分‘散式’和‘印式’两种。印式便要印气通过脉点成印，而散式就自由击发印气。” “散式的范围较大、攻击花样多自由，但能量威力也会因为‘散’而削弱。印式便是得印脉之妙才研究出的天地本孕之方式，威力自然要比散式大，却没那么自由、而且使用繁杂困难。” 豫路一听，却是一惊，紧接着心中便心起感叹，探意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像你这样了解明白的，恐怕不是以‘闲暇之余’等借口而去学的吧——莫非，你人不可貌相？” 这小郭子立马发出逗笑的声音，回应说： “豫少爷说笑了，小郭子只是因为想要‘望梅止渴’而学罢了。实际上，小的资质极差，我印力进入催印境第三层时就没有任何起色了——直至今日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就算印力没有起色也罢，可我的印脉却也糟糕得一塌糊涂。在这种逆境，人总会有突破之心吧，所以我就一直研究学习到了现在，可依然没有任何起色！” ——好像不像说假，豫路以感印灵境力发散确实没能感受到多活跃的印力。 “散式是不是直接从脉门击发而出，可凌道忠老师却说印气直接从脉门击发不是很危险的吗？”豫路索性就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那是因为有感印灵境力的关系，只要将其闭而不用就没问题了。”小郭子立刻不假思索回答道。 “不简单、不简单，是否真是如此？莫非，凌道忠一直不知是感印灵境力的关系——可对此，这小郭子的依据又是什么？” 豫路没有轻易确信，接着便试问道： “感印灵境力有这么多影响？”接着又赶紧追问另一个问题，“那关于印技又是怎么回事？” “嗯，它的作用比你现在想的还要再广泛一点。若不经过脉点，被感印灵境力催引而出的印气确实非常危险。世上，总有一些东西碰在一起容易出事……”小郭子却以轻松应答的口吻回道。 他作思考状，嘛了一声，接着答道：“至于印技，那是通过修炼，调节玄脉连接构架而以印力释放出威能。总的来说，印技和印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又着实不同，两者练起来都不简单。” “世上总有一些东西碰在一起容易出事，确实没错，如果运用不当的话。”想想，豫路觉得小郭子可能说得也没错。 便还是露出一丝敬意，谢礼道：“多谢小郭子你赐教，我真是受益匪浅。” “哪里、哪里，人无完人，是豫少爷你太客气了，跟我一个下人道什么谢！应该是凌道忠和凌焰两位大人忘记和您说明了吧，毕竟这不是太刻意要强调的东西。”小郭子赶紧转身几个鞠躬叩拜还礼道。 “那么，我还有一些小问题能请教一下你吗？”豫路干脆顺水而上接着请教道。 “豫少爷客气了，如果小的知道，定如实相告！”小郭子也显露出了积极配合的态度答应道。 ………… 时值正午，太阳已不在云层中藏匿，而是艳阳当空。 阳光的味道和院中花香、土香混合在一起，吸入这般空气的感觉那定是心旷神怡。轩霄堂坐落于凌府东院的郁芳花园中央。 屋子使用上好木料所制，房顶屋瓦也是用的掺金琉璃。开启那雕刻精致的镂空梅花窗，院内的各种芳香就会不断飘入，闻起来芬芳扑鼻，仿佛置地于花中小屋。 就这一间屋子，可却和整个花园都极为搭配，不管远近如何细瞧都能让人感受到别致的建筑美感。 “小的就带您到这儿吧，前面不是小的该进去的地方。”小郭子卑敬地鞠躬以请道。 “小郭子是吧？嗯，多谢。”豫路却不跟他客气，随即便是点头抱拳一谢道。 “豫少爷礼重！那小的这就去办散人自己的事儿去……”小郭子一副惊乍的样子，接着就连忙辞退说。 主子对下人行礼那是万万不可的，但豫路却不太在乎这点。 豫路在以招呼的方式目送小郭子离开后，方才进入这轩霄堂所在的郁芳圆中。 一踏进郁芳圆的圆门，便是一段蜿蜒曲折的石板独路，两旁都是绿湖假山。假山之上还栽种着一些小花小草，其旁也有婉然柳树做点缀。 石板路走过之后，就会遇到一个供人歇息赏景的小亭。从绿丝苔藓满布的台阶迈步而上，这一瞬间身在古韵才真正感受到何为古韵。 石桌之上如果能有一杯入味韵深的香茶，那豫路肯定会情不自禁坐下品尝歇息。穿过这小亭之后，才能将轩霄堂的全貌看清楚，这下从石板路换成了木板路。 咔吱咔吱脆响，豫路的每一步都会发出独有情调的声响。 再走一分多钟便能一眼正望不远处的轩霄堂。 六方塔顶，琉璃金瓦，镂空梅花窗。清净宜人的感受从四面八方涌来，鼻中吸入让人芳醉的花香，豫路不由得身子一震，觉得愈加豁然开朗了些。 远处就见豫路走来，两名丫鬟连忙走上两步，行礼请问道： “不知公子何人，找我们家小姐有何要事？” 两名丫鬟看着也是机灵乖宠的样子，豫路看了她们两眼心里舒然地回道：“在下豫家豫路，麻烦两位jiejie告知你家小姐一声，她便会接见我了。” 两个丫鬟皆是“好像听说过”一样的微皱眉表情，也是不敢怠慢，转身便轻盈疾步地去轩霄堂内向凌路霖通报。 一个进去，一个留在门前传达“旨意”。 豫路静等片刻后，便得到丫鬟如此回话道：“豫少爷有请，奴婢刚才若有怠慢，还请少爷多多包涵，奴婢给您赔个不是。”说着，便做出了道歉的鞠躬礼。 “言重……那我是否可以步入屋内？”豫路苦笑一声，接着提步问道。 “当然，豫少爷请进去吧。”丫鬟恭敬地说着，也近距离瞟了豫路两眼，然后将轩霄堂的房门推开。 豫路怀着一种淡然即蹦的心态迈入轩霄堂。 屋内中间阴黑，四周有因阳光透过镂空梅花窗而形成的梅花光点。首先映入豫路眼帘的便是一道幕帘，幕帘之后还有两扇左右隔开的屏风。 屏风上各有一只红头鹦鹉，背景绿水写意、青山作依。透过金银珍珠所制的幕帘，才能依稀看到屏风之内坐着一名女子。 眼看的同时，一股不同于此前的芳香入鼻。险先让豫路有点痴醉神迷，这是来自于女子的发香、体香。自古以来，女子面貌、身材、体香就乃迷惑男人的三大“利器”。 豫路还未开口，两名丫鬟已然自觉退避，屏风之内的女子便是凌路霖，率然先问道： “豫路，豫家少爷吗？不知豫公子前来找我所谓何事？” 谁知这凌路霖口齿伶俐得很，一开口便让豫路有点无话可说。因为他前来也就是见她一面，两人初次见面，豫路也就谈不上来找她为了何事。 既然如此，豫路也就率直地回应道： “据说我们长辈，为我们订了一桩婚事。在下想来问一问，凌小姐对此有何意见？” 屏风内，凌路霖缓缓淑然地站起，顿了一会儿，方才继续说： “这件事我也是乍然得知的，此前从未听爷爷提起过。在你询问我的意见之前……” 凌路霖说着，已然从屏风后走到幕帘前，貌美花容在豫路眼前尽露，接着反问道： “不知道豫公子又所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