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话
四周枪声不绝于耳,我几乎是贴着地面在行进,然而,等我躲到稍微安全一点的掩体后时,我才发现自己和潜行者在枪林弹雨中走散了。 刚想喘口气,贴着岩石的后背就感觉到岩体在剧烈地震动,大口径的子弹打击在巨石上就如同重锤敲击一般,连石后面贴着岩石的我也跟着震颤,岩石边上的棱角部分被子弹擦出无数弹痕,飞溅的石头残渣直往脸上蹦,有一块竟飞速划过我的脸颊,我感觉到脸上被擦过的地方倏地一热,然后一道滑腻的细流从颊上涌出,然后顺着脖子流到衣内。 没有无线电我联络不到潜行者,又不敢张口乱喊,因为视线模糊下我的声音很有可能暴露我所在的位置,这时我怀念起以前整装作战时的优良装备。震动发声器让我不开口只通过喉头的震动就能传话;带上感温夜视镜就算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也能通过温度的变化在夜视镜中看清四周人物的成像,连距离都能瞬间测出并显示在镜片上,让我从不盲目;还有拐弯枪,即使不探出身子也能打到障碍物后面的目标……可惜,这些会让我事半功倍的宝贝我此时一样也没有,我身边只剩一把从死人身上缴获的M249机枪,M249本身是属于压制火力的东西,又重又没准头,还费子弹,所以很快我就进入了弹尽粮绝的状态。 没有弹药可还击后对方的火力很快把我淹没,我扔掉没有用处的枪后捂着儿子的耳朵抱着他缩在被风化后的岩石背面,顾不得自己,我只把小兽护的严密,也许宝宝被我挤压得难受,我感觉怀里的小东西在奋力挣扎,两只小手想要往外伸,连被我按住的头都用力抬起。看着宝宝眉头处都皱起褶子,小嘴一撅我心里就大喊不妙,这死孩子每次要哭嚎前都是这个德性。 我现在在烟幕的掩护下躲在死角里,对方盲目射击根本威胁不到我,再加上我拿死人做了半边壁垒,且岩石又厚,即使是红外线探测仪也不见得能发现我。 可是小兽要是嚎起来那就什么都完了,那时可就再也藏不住的。 “臭小子,不准哭!宝宝乖,听话不哭呵;小爷哦不……大爷,求你千万别哭……”就在我差点连天王老子都称呼出来时,怀里那只不顾我情绪只管他舒坦的禽兽嗷嗷一嗓子啼哭起来……啊噢!完了,我估计咱娘俩得交待在这里了。 漫天交火声也因这婴孩破空而来的哭声而逐渐停歇,仿佛所有人都想听声辨位,所以一时间刚才还打得火热的战场一下子静得近乎诡异,当然,除了那一道完全释放出来的哭声除外。 茫茫雾霭中,无形的压力迫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抱着儿子贴着石壁站起身来,因为烟幕后已经隐隐可见一道道壮硕的黑影,措手不及的我已经没精力再去管儿子在嚎什么,曾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过,把孩子丢下我说不定能够逃走……再一次将儿子搂紧,这番动作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 “别开枪,我投降。”我双膝跪在地上,双手也举过头顶,很想抚慰哭闹的儿子,但此时不行。 我并不是不怕,而是从交火开始有好几次机会这些追捕我的人可以一枪干掉我,可是他们并没有开枪,这让我觉得诧异,在我的记忆里Asgard的人应该没有这么仁慈的。 浓厚的烟幕中忽然伸出一双大掌抓向我胸前的儿子,我什么都没想条件反射般的一手架开对方的大掌一手护着儿子,却不料双手难敌四拳,对方人多力气又野蛮很快便把我架开并把我的儿子抱走。 “别动我儿子!把他还给我!”我往前扑要抢回儿子,身后却有人一把将我捉住,强劲的臂力让我无法挣脱他的禁锢,满心只挂牵着儿子的我混不在意其他的事物,直到我感觉到一只大掌伸进我的衣内覆盖在胸前揉弄时方才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我是在别人的掌控下,没有反抗的余地。 那人的力道很是粗鲁且急切,他弄疼了我,箍住我腰际和双臂的另一只手臂所使出的力气几乎能将我的骨头都折断似的,还有他压在我耳际的粗踹声以及顶在我后腰上的坚硬东西都昭示着他对我的欲望。 “我不反抗,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们满足了以后把儿子完好无损地还给……呜……”我紧握住拳头绷紧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才说出这番话的,我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只剩一具身体可以作为微不足道的谈判资本。我想对方应该不在乎我的祈求,因为他更加狂肆的力道让我不禁呼痛,似在告诉我,我并没有开口的权利,他现在是我的主宰者。 细微的轻笑声随即传染开来,听在耳里我觉得有些熟悉,直到一声声贱歪歪的调戏话响起我才幡然醒悟过来。
“你什么都愿意做吗?那么和我‘打一仗’怎么样?”连戏谑之语都能带着血腥味儿的除了屠夫还能有谁? “原来这软绵绵的小子竟然这么好使,我能用他来要挟你为我吹箫吗?嘿嘿!那一定会很爽。”色鬼拿他的粗手捏着我宝贝儿子的脸颊,弄的我儿子哭得更利害,儿子小小的身子在野兽的大掌里更显娇小,那托住我儿子的双手简直可媲美一张摇篮。 “哟!这也可以?那我也要。”我没听错吧!这是含蓄的亡灵会说出的话? “当然可以,Heart说了她什么都愿意做的。”猎人也笑得猥亵至极,“我说赤炎,你不会介意吧?” 赤炎也在这里吗?我怎么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来着! 霜狼的冷笑就响在跟前,“呵呵,Heart,你居然敢当着自己男人的面就这么出轨,有种,要让我满足可是要有超强的体力才行,你确定你真的可以?” 该死的阿道夫!他居然挑拨离间。 “和她在一起这一道上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儿子比老公重要,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一下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赤炎?”潜行者横插的话彻底激怒了抱紧我的克列斯,我感觉自己快被他勒没气儿了。 这一个个败类脸上虽然都涂着浓厚的迷彩辨不清模样,但他们的声音我可是再清楚不过的,虽然全都一样的贱! “你们这群种猪!”我嚎啕大叫,太欺负人了,我就这么招他们恨? 我以为克列斯这个醋坛子一定会发怒,会找我算账,可是他却就这样拥着我一言不发,直到猎人让我们撤离其他人都纷纷开始移动时我才听见他极其细微的动静:“别害怕宝贝,我在这里,就在你身边。” 从绝望哀戚到震惊错愕再到羞愤不已,一应情感起伏到最后都化成粘稠的无可奈何,让我无力地倚在身后人温热的胸怀之中,享受绝处逢生的喜悦和重逢的——郁闷! 野兽把小兽还给我时说:“要不是这小子哭出声来,我们还找不到你的位置。”原来他们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围追堵截我的家伙们全部送上了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