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话
我从没有想过克列斯会接不住我,在一干人“小心”地惊叫声和克列斯手忙脚乱地惊慌中,我带球将克列斯‘压’倒在地,动作惊险万分,但最终我只是趴在他身上,克列斯正一手扶着我的胸部一手托着我的下腹将我举在半空中,我看见克列斯吓出了一身冷汗,他鼻尖上的汗珠肯定不是热出来的。 我刚从克列斯身上笨拙地滚在一旁跪坐在地毯上,克列斯的怒吼随即接踵而至,然而没有想象中那么粗暴,而像是一阵心力憔悴地埋怨,我从没听见过克列斯这般有气无力的低诉,在我的印象中他是那种受了重伤都还能中气十足呼喝我的人呐! 仔细瞅瞅始终仰躺在地上的克列斯,他侧面的火红乱发上粘染着已经干涸的暗红,我心里倏然一惊,那是——血! “噢!我的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伸手去触碰克列斯鬓发处的伤口,依照出血的程度来看,那是撞伤,我就说他怎么肯束手被揍,原来他是受伤了才没有力气反抗我外公的手下。 克列斯条件反射般地躲开我的碰触,在我看来他的动作有些敏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不大愿意我碰触他的头发,好几次在床上时我刚刚揪住他的红发便被他不着痕迹地分拨到别处,真是的,不就是一头乱发吗,又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他以前也不是这般敏感,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扭扭捏捏的。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克列斯捉住我的手搁在唇边摩挲,轻轻地说着抱歉:“我很想把自己内心的感受倾诉给你听,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启口,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想我该怎么样向你求婚,我甚至准备了很多言辞,可我没想到会弄的如此糟糕。” “好了,别说了,你需要休息。”我轻压下喃喃自语的克列斯,忙叫管家打电话叫医生,然而管家只是望了眼我外公,见外公没有指令只好站在原地不动弹,最后还是君夜走过来帮我将克列斯扶到客房,然后以他的名义让管家叫来了医生。 外公虽然一脸不乐意,但也没有阻止,又哼哼唧唧几句才回房休息。 私人医生经过一番处理后给克列斯打了一针镇静剂,现在这家伙正沉睡着,我盯着头上打着绷带的克列斯直掉眼泪,一阵后怕让我自责极了,他是如此的爱我,而我却怀疑他的爱,一想到差点因为我的质疑而失去他,我就害怕不已。 在医生为克列斯处理伤势时管家才告诉我,克列斯在开车来寻我时闯红灯出了车祸,可他还是坚持开着侧面被撞的一塌糊涂的法拉利冲到我外公家,那辆黄色的跑车刚刚才被交警叫来拖车给拖走,还留下了一张数目可观的罚单。 一想到那个万一,我就止不住心痛,那种濒临绝望的感觉比听到克列斯那句胡话时更为浓烈,还好这不是我高中时看的那些言情剧,总是在男女主人错过后想要挽回时突如其来一场生离死别的变故,然后留下不可磨灭的遗憾。 每每戏中人断肠心痛的凄凉都会让我悲痛不已,此时暗自思量我与克列斯之间,但愿不会有此等伤心绝望的结局。 我轻抚克列斯此时近似无邪的睡脸,看样子他的梦很美。 感谢上天!让他还留在我身边。 我只顾着掉眼泪,眼前的克列斯早变得模糊,等我察觉有人握住我的手再去抹眼泪后,才看见克列斯睁着一双温柔又深情的黑色眸子痴痴地睨着我,见我看见他了才悠悠地叹口气道:“又哭了,你让我觉得自己很窝囊,仿佛我除了会弄哭你以外其余地什么都不会。” 我用力摇摇头嘶哑着嗓音回道:“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太过担心你会离开我,而且怀孕的人更容易胡思乱想,我只是害怕……” 我语无伦次,但是我的无助通通逃不过克列斯如明镜般的双眼,他轻轻扯起我因怀孕而变得rou呼呼的脸颊,发出最为无奈的叹息:“和我在一起有这么让你不安吗?” 我伏在克列斯的胸膛,感受着他热烈气息的同时回道:“有。” 患得患失,这就是爱。 良久,在我躺在克列斯怀里因那份能安抚我躁动灵魂的温暖而欲安稳如梦时,头顶上传来克列斯不安又期待的声音:“宝贝,你还没有给我答复。” 嗯,什么答复?头脑微微当机了几秒,才想起来他是在追问我对他求婚的答复,他终于肯开口向我求婚,这让我高兴地想尖叫着欢呼雀跃并迫不及待地点头应允,当然,本来也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我从没有见过把求婚做得如此糟糕透顶的人,我亲爱的赤炎呐,他并不是一个笨拙的人,在我看来他理智又聪明,虽然容易发火但绝不是鲁莽的人,却为何每次谈恋爱时都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这个一触爱就短路的家伙,真是可爱啊!会不会有一天我会被他的这个恋爱白痴给气死?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犹记得他错过了我们相识后的第一个情人节,回来见我时两手空空,在吉尔的提醒下才想到买玫瑰花哄我开心,由于是晚上花店早关了门,恰好猎人买了花趁晚上去安食居吃饭时送给安然讨那女子欢心,结果克列斯硬是和队长干了一架抢了几支残花跑到我面前献媚,我当时看见花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几支枝折叶断花瓣残的玫瑰花该不会是这家伙从垃圾箱里捡回来的吧。而队长那边更惨,等队长一身狼藉地立在安然面前时,那小女人还以为猎人路上遇到强盗了,吓的差点报警。 当然这个完整版本是我后来综合了好几个当事人的口供后总结出来的,克列斯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我就说怎么猎人每次看见克列斯都是一副想扑上去咬断他的脖子的模样,而野兽每次给Michelle买花是都遮遮掩掩,原来是怕克列斯抢呢,唉!这个强盗。 其实这家伙也没那么理智不是吗?他只是太过直白而已。 想了很多后我竟然平静地回答他一句:“再让我考虑一下吧!” 偶尔,我也想气气这个让人上火的家伙。 果然,我话才出口那家伙就是一脸不爽,见我偷笑不已,克列斯才低咒了一句然后将我搂紧了几分咬住我的嘴唇含糊道:“我才不管你同不同意,你是我的,没有什么可以改变。” 我就知道这个霸道的家伙会这么说,窝心的缩在克列斯怀里安然入梦。 梦中,耳边反复回响着牧师圣洁的祝词:愿你们不离不弃,无论顺逆,无论贵贱,无论疾病还是健康,都将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甜蜜的祝愿,我一定会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