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书生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一天，黄历上显示今日诸事皆宜，当真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日子了。陆安生和刘正结伴到本市有名的旅游景点去游玩，二人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又在一家公司，关系自然很好。 自古以来，中国的名山大川之中往往都会有一些为人算命看相的道士和尚之类的角色存在，尤其是在现在的社会更多，这是一门古老的发家致富之路。 陆安生和刘正刚刚上山，便被一个穿着古代书生装扮的年轻人拦了下来，现在的人为了吸引眼球，别说是扮成书生，就是扮成其他奇怪的人物也不足为奇，刚刚上山之前二人就遇到一个穿着道士道袍给人算命的中年人。 那个书生拦住二人去路，笑着说道:“我看两位应该是刚刚大学毕业吧。”他说出这句话就知道他这个书生是假扮的，陆安生和刘正是与网络一起成长起来的一代，两个人上学时尤其爱上网看小说，两个人上山的时候看到那山脚下自称会茅山道术的道士，还开玩笑说能不能在上山遇到个穿越而来的古代人，或者发现什么神秘的山洞得到特殊的能力。刘正还打趣说赶紧给手机充满电，把中国通史下载下来，万一被雷劈到穿越到古代就能称王称霸了。 如今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拦住二人的去路，虽然他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但是刘正心情高兴，还是欢喜的和这个书生搭话。 那个书生将二人拉到自己的摊子面前，刘正笑着说:“你这是算命还是看相？多少钱一次。”不等书生说话，陆安生插嘴打趣道：“书生，你看我们俩，哪一个印堂发黑，哈哈，我们今天可都没有戴胸罩。” 书生一愣，随后哈哈一笑，坐了下来正色道:“我既不算命，也不看相。” 陆安生道:“那你干什么？”若是在平常，二人肯定不会搭理这种专门用小把戏糊弄人装神弄鬼的家伙，但是今日是个好日子，诸事皆宜嘛。 “你们有什么梦想吗？”书生神秘的看着两个人小声说道。 陆安生哈哈一笑，道:“我的梦想便是能认识一个绝世美女，哈哈，如果你能让我梦想成真，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书生装神秘，陆安生自然也不愿拆穿他，只是和他逗趣道。 刘正也跟着笑道:“他求爱情，我自然就希望事业了，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你真的还能让我们能梦想成真，你是有阿拉丁神灯还是有七龙珠啊。”刘正也是有心戏弄他，如果这个书生真能让人梦想成真他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摆摊为生。 书生摇了摇头，笑道:“我自然没有本事让你们梦想成真，不然的话我早就让自己成为千万富翁了。” 陆安生道:“那你拉着我们问这干什么？”话说道这里，二人已经有了离开的心，毕竟此时刚刚上山，距离山顶还有很长的路程要走，把难得的休息日浪费在江湖骗子身上实在是不值得。 那个书生看了看二人，打开了摊子上的折扇，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安生摇了摇头，刘正已经拉着陆安生准备离开，书生一见，赶紧收回扇子也不再卖关子，说道:“我这里有一个法子能让你们在梦里美梦成真，我不要你们钱，只要你们能答应我一件事。”二人原本已经转身走了，但是听到这句话却是停止了脚步，对视了一眼，反正闲着没事如此不花钱的事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只要两人守住了自己的钱袋子，不管书生说什么都不掏钱，看一看这书生的把戏也是不错的事。 书生见二人停下脚步走了回来，从身后的口袋中拿出一个枕头来交给他们两个人，说道:“我说话算话，肯定不会要你们的钱，这个枕头送给你们俩，只希望一个月后你们能来这里，告诉我，你们如何知道怎么来这里的。” 这个书生说的话两个人都没有听懂，但是装神弄鬼之人大多都会说一些你听不懂的话，不然他装神弄鬼的把戏不就很容易被人拆穿了？ 陆安生和刘正也不在意，那个枕头小巧玲珑，做工十分精致，这个书生既然不要钱，陆安生起了占小便宜的心，笑呵呵的将那个枕头拿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包里。 二人和书生分别继续登山，一转眼也都忘了这件事。 晚上回家的时候陆安生收拾书包看到了那个枕头，才想起书生说的话。他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便枕着这个枕头入睡了。只觉得这一夜梦里无尽春光，让人流连忘返，第二天陆安生将这件事告诉了刘正，唯恐刘正不信，拍着胸脯将枕头交给了刘正。 刘正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当夜便枕着枕头入睡，梦里也是五彩缤纷，让人心神向往。奇怪的是第二日上班的时候，刘正带着枕头打算和陆安生研究研究，谁知到了公司，包里的枕头却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见了。但是刘正惊讶于夜晚真实的美梦，对于这件事却是没有深思，陆安生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说多半是在公交上被人偷去，或是被刘正忘在了车上没有拿下来，毕竟不是花钱买的东西，也不是多么珍贵的玩意，丢了就丢了。 二人嘻嘻哈哈的交流着梦中发生的事情，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但是奇怪的是，从那晚起，两人不需要那个枕头也可以入梦，而且一夜比一夜真实，一夜比一夜让人流连忘返。 直到刘正跳楼前他才想起和书生的约定，此时距离和书生见面早就过了一个月了，那时刘正才想起那个书生的话，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明白，书生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写下这封信就是想让卢照林去找一趟那个书生，告诉那个书生自己已经知道如何知道去找他的原因了。 至于是什么原因，刘正在信里并没有说。 整个故事大概就是这样，我坐在电脑前，点了一根烟，卢照林的电话打了过来:“林野，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奇怪，是不是比你遇到的电梯还要奇怪。你还记得你刚刚说的那个黄粱美梦吗？那个书生会不会就是那个叫做卢生的人？” “我对那个书生是谁没兴趣，但是我对那个刘正最后让你转告那个人的理由却是很有兴趣。”我说道。 卢照林一愣，忽而叹了一口气，道:“是啊，他让我转告那个书生，但是却不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当真是急死我了。” 我想到了美国那部大片中男主角妻子的方法，又想到了陆安生和刘正的行为，大声说道:“啊，我知道了，他们想给那个书生说的原因一定是结束生命，才能醒过来，这和那部影片中说的一样，对不对？” 卢照林那边静了一下，随后说道:“对对，所以陆安生才在遇到书生的地方自杀，就是要证明给书生看，对不对？那个书生和他们一样都得到了那个神秘的枕头却没有办法判断梦和现实，对不对？”我们两个人互相问对方对不对，都是希望得到对方的认可，因为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互相怀疑的话恐怕真的像陆安生刘正一样对自己的生活会不由自主产生疑问。 “你说的对，所以那个书生不一定就是卢生，可能是和他们一样的人。”我说道。 卢照林马上肯定我的话，道:“只不过我们却不知道那个书生现在如何？” 一想到那个书生，我赶紧给张德帅打电话，张德帅算是我的好友之一，因此他并没有因为大半夜被我吵醒而生气，反而是关心的问我出了什么事情。 “最近除了之前那个在山上自杀和今天晚上自杀的人之外还有没有其他自杀的人？”我着急的问道。张德帅沉吟了一下，虽然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显然知道这个信息对我绝对很有用，他说道：“没有了，现在早就过了世界末日，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自杀的人？” 得到张德帅的回答，我心中平静下来，这样说来，那个书生还活的好好的，我挂了张德帅的电话，拨通了卢照林的电话。 “怎么样？”卢照林自然知道我是给张德帅打了电话，所以一上来便问我，在得到我否定的回答之后，卢照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当务之急咱们应该先把那个书生找到，虽然他暂时没有自杀，但是说不定明天早上新闻上就会传来他自杀的消息。”相对于刘正说的那个原因，卢照林更加关心书生的身份和生死。 我又点着了一颗烟，心中有些疑问：“照林，我感觉刚刚分析的不对，刘正说的那个原因并不是死亡那么简单。”我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卢照林愣了愣，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到你家来，这件事情疑点很多，我们一定要弄清楚。”他说完不等我说话便将电话挂了。 卢照林就是这样风风火火，没有一点医生应该有的沉稳，不到二十分钟，我公司的门铃便响了起来，我打开门，卢照林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一见到我就叫道：“快拿点水来，我快渴死了。”他说着不等我反应过来便快步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纯净水打开盖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 而后他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指着我说道：“林野，刚刚在路上，我觉得你说的对，如果按照他们的情况来看，那个书生也知道死亡并不是解决的办法，更不是让他们醒来的方法，不然那个书生比他们更早得到那个枕头，为什么却没有自杀？” 我点了点头，也从冰箱中拿出一瓶水，这件事中让我很费解的疑点有三处，那个书生是谁？枕头去了哪里？他们所谓的醒来的原因是什么？ 我将这三个疑点说给卢照林听，卢照林也是张口结舌说不清楚，此时已经是深夜三点多钟，我走到窗户前，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心中不由的想到，今日不知道有多少人又会做梦，只是是不是也有人枕着那个神秘的枕头入睡，如果有的话，他或者她又做了什么样的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