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典韦VS吕布(下)
典韦心中叫苦,总感觉这胯下的猛虎的动作和自己协调不上来,不是过快。就是稍慢,总是难保持到最佳。往日里,只是和一般的武将为战,还察觉不出什么,但是,现在对战的却是有“飞将”之称的吕布!古来所称飞将者,乃骑射双绝之人,想那吕布自幼与马为伴,可以说是弓马娴熟,人马合一的他,却是能更好的借用到坐骑的优势,将马战的优势挥到最大化!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再加上吕布兵器之便,却是早早的注定了典韦的败局。 所有的将士,都紧张的盯着战场中的变化,一瞬不瞬,深恐错过了这绝世的精彩撕杀,整个战场,所有的将士都缄口不言,都不愿、或者是恐怕给场中的二人造成什么影响。吕布的士卒,一反方才的士气低靡。虽然没有站角助威之声。但是激动的神情,却是显而易彰。反观“虎头营战骑”却是神情紧张、满脸担忧的看着场中的典韦,心中无声的为他呐喊助威,手中的巨弩却是紧了再紧,抓住巨弩的手心,早被汗水打湿。 “典韦,给本侯受死!, 突然,典韦双短戟针斜砸向吕布的双肩,吕布急闪身让过。虎马错镫,吕布徒然在坐骑上奋力而起,手中方天画戟朝天一竖,暴喝一声,照定典韦的头顶砸来。 这一砸,典韦却是用力过猛,招式已老,两柄短戟急切间再是难已收回,望着那直砸向典韦头顶的大戟,所有观战的“虎头营战骑”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中的巨弩,欲救典韦一救。 “想杀俺老典,你吕布还不够格!” 典韦自身的情况,他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能有现在的局面,完全是受了胯下坐骑的拖累所至。若是步战,典韦自信不会落得眼下的局面!见得吕布的大戟砸来,典韦急切间却是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对策,情急下。左脚一踹镫,身子猛然向右侧一栽,整个身体借着双短戟下砸的力量,直直摔落到了坐骑下。 “扑通!” 典韦本来就身躯颇大,若不然,也不会一般战马载不得他,再加上全身甲胄以及兵器的分量,怕是有三四百斤上下,摔落到地面上,激起喏大的声响,这若是普通人这般摔落下去,不摔个昏才怪。 不过,典韦这一落地,却是网好躲开了吕布这势在必得的一戟。 见典韦好摔不摔的,正摔在两匹坐骑的中间。吕布又哪里会和典韦客气。猛然一带战马的缰绳。再看这匹战马,徒然间人立而起,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顺势一摆。狠狠的向正趴的地面上的典韦扎了下去。 吕布的骑术之精,不得不令人称服! 观战的“虎头营战骑”见状,惊呼出声,却是再也管不得那许多,一抬手中端着的巨弩,弩箭纷纷射向了吕布。可惜,远水总是解不了近渴,虽然“虎头营战骑”的想法不错,但无奈的是距离甚远,弩箭还不及到达吕布的身边,便纷纷落到了地面之上。山头上正注意这边战况的臧霸不忍的将眼睛一闭,心中叹道:完了! 而吕布的大军,却是出震天的欢呼声。终于胜了! 可是,真是就结束了吗? 或许,这样的落马之举小对别人来说,无疑是自杀的行动,但是对皮糙rou厚的典韦来说,却是再小意思不过了!想他典韦本是步将出身,又怎么会不懂卸力之法?虽然在别人的眼中,这样的重摔是致命的。但是在典韦来看,却不过是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见到吕布的大戟当空落下。典韦趁着吕布战马两只前蹄腾空的刹那,在地面上猛然一滚,却正好自战马的这侧滚到了另一侧,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自地面上跳将起来。而此刻,吕布的战马两只前蹄已然落下,但见典韦两柄短戟徒然交到左手,探右手“嘭”的一声抓住了吕布的左小腿,单膀一叫力,猛烈的一扯,口中暴喝道: “你给老子下来吧!” 随着典韦的一声暴喝,吕布只感觉自己的左面小腿上突然被人攥住,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身子立时在马上失去了平衡随着小腿上传来的巨力,被典韦一把狠狠的扯下了战马。 “啊?”战场上的变故,使得吕布大军中的欢呼声嘎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个个瞪圆了双眼。这。怎么可能? 氛围的变化,令臧霸诧异的睁开了双眼。膛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变故,这,又是怎么回事? “典将军,这一跤摔的真是漂亮!威武!典将军”本已策虎杀出阵来的“虎神卫。因被眼前的变故而惊喜非常,止住了坐骑,高声的欢呼了起来。 大喜转大悲,大悲转大喜,却只在刹那间!战场,果是瞬息万变! “去你娘的吧”。典韦单手牢牢拽住吕布的小腿,凭空轮了一圈,瞧定不远出有一块巨大的山石。猛然间一松手,将吕布的身体狠狠的贯向山石的所在。 但见吕布的身体,仿若出膛的炮弹一般。头在前,双脚在后,眼看着就要撞在了山石之上,这一下若是撞实在了,估计吕布即便不当场死.亡。也难讨得了什么好处。 所有的将士,不管是吕布大军,还是“虎头营战骑”这一刻”比若忘记了呼吸一般,战场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随着吕布急飞的身体移动,这样的场面,他们这一辈子都不曾见过! 吕布,有“飞将”之称,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当了一次飞将!然古来素有“飞将”之称、“战神。之号的吕布,难道真的就这么死了吗?所有的将士。心中不由滋生出这样的念想。 吕布哪曾见过如此般仗的人?正自惊愕间,猛然被典韦大力拽下了战马,再被其凭空一轮,只感眼前晕,待得他明白过来,只觉得两侧耳边风声阵阵,两边的景物电闪一般纷这去,这是?吕布慌忙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匕八的辽石。这”吕布立时明白了原委。常年征战沙场养下的丰厚经验,令得他根本不做半分的犹豫,双手猛然攥紧了方天画戟,双臂一甩,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砸向了已然到了近前的山石。 “轰!” 惊天彻地的一声巨响,炸雷也不过如此!那块巨大的山石,在典韦一抛之力以及吕布的奋力施为下,被大戟砸为了数十块!巨大的反作用力,使得吕布前飞的身体嘎然而止,摔倒在尘埃中。 “他娘的!这样都弄不死他。兔崽子的命还真硬!”典韦见得。骂骂咧咧的嘟囔着。深恐吕布再有战马相助。回手一拳狠狠地砸在吕布战马的肚腹上。 典韦本就力大,这一拳下去。寻常人等怕是就要丢掉半条性命。真若是砸到了要害的所在,只恐怕会是命丧当场!战马纵是再比人强。但又哪挨过如典韦这般的重击,吕布的战马肚腹上感到传来的巨痛,顿时受了惊,再也顾不上尚到在尘埃中的主人。撒开四蹄,也不管是什么方向,直冲了下去。 赶走了吕布的战马,典韦大踏步的向尚倒地面上的吕布赶了过去。典韦虽然是步行,但是,却比上坐骑也不差得分毫。 等到典韦赶到了吕布的近前。吕布方自地面上爬将起来。虽然他躲开了撞上山石的危险,不过,此次所吃的亏。却是要比第一次还要大!物体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吕布挟典韦甩出的巨力,再加上他全身的力量。方天画戟狠狠的砸在山石之上,其所受到的反作用力,却也是与典韦两个人的力量之和!摔落在地的吕布,再也把持不住手中的方天画戟。顿时抛飞而起,落到了远处。方才迸裂的虎口刚刚得以止住了血,此番再次迸裂,鲜血淋漓,即便是面部也擦错了皮,盔歪甲斜,好不凄惨。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没想到你小子也有今天,方才不是打俺打得挺欢的嘛!恶狗抢屎,哈哈!吕布,这一交又摔怎么样?哪里走!你给老子看戟吧!”痛打落水狗,人人爱做,典韦自然也不例外,看到吕布的模样如此凄惨,忍不住哈哈大笑,轮动着两柄短戟,狠狠的砸向了吕布。 吕布这个火大,这辈子他就没有这么憋屈过!怒火中烧的他此刻却也无可奈何,失去了武器的吕布再也没办法招架典韦的招式。纵然是有兵器在手,以他双臂现在的状况也再是拿不起来,现在的吕布,早被巨大的反作用力伤到了双臂上的肌rou,一时间。连动上一动都是难事!无奈之下。擎着尚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脑袋。不住的腾挪,躲避着典韦招招夺命的短戟,可无奈,典韦虽然招式一般,见不得有多么精妙。但是步法间,却是远非吕布所能比拟,只见典韦忽左就右,前后间进退有度,两柄短戟,仿佛两条怪蟒一般,将吕布的周身缠定,不甚习惯步战的吕布,再也难以闯出典韦双短戟形成的戟山影海! 这典韦,到了步下,居然要比在马上的本事高出不止一筹!越战吕布越是心惊。他万没想到,失去了坐骑的典韦,会勇武至厮。而反观自己,没了坐骑,却恍若失去的双脚一般,寸步难行!吕布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了下来,再这般下去小恐怕用不上多久,我必命丧典韦的手中也! 凌风曾经对典韦说过这样一句话,“但凡是步战,除却我凌风以外,你典韦可称得上是天下无敌!”对于这话,和凌风交过手的典韦,却是没有丝毫的怀疑,典韦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和凌风交手的情形,本来他以为自己步下的度已然是够快的了,没想到没有比他的度还快! 战场上的局面,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谁也没有想到,方才还耀武扬威的吕布,现在会落得这一步田地!而以为是必死的典韦,却是出人意料的死灰复燃!望着越战越勇的典韦,所有的大将心中猛然滋生出一个念想,那就是,以后莫要与步下的典韦为敌!太可怕了,简直就和是马上的吕布一般无二的存在! “啊!” 还不过十六七回合,战圈内徒然传出了吕布的惨叫声。熟悉吕布声音的吕布的将士,闻声几乎要将心提到了嗓眼一般,只感觉到阵阵的揪心,莫非,” 战圈内,吕布被典韦的两柄短戟逼的腾挪空间越来越堪堪躲了典韦十六招,吕布却是再也躲不开了,被典韦右手的短戟探到了左肋之下,回撤之间,短戟上的月牙刃刚刚好勾在了躲闪不及时的吕布左肋之上!典韦恶狠狠的往回一拽。但见吕布所穿的兽面吞头连环铠顷刻间就被典韦的短戟锋利的刃口划出了一条硕大的口子,左肋上,肋骨森然可见! 剧痛之下,吕布潜在的凶性猛然间爆,相比起左肋上的剧烈疼痛,双臂上的疼小痒已然是微不足道,瞬间就被他忘记了,一探手伸到腰间。“呛!”一声龙吟陡然在战场上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是侵入所有人的双耳之中。 再着战场上,仿佛徒然打了个红色的闪电一般!山头上正兀自观战的域霸面色大变,情急下也不管典韦能不能听的到,来不来的及时。失声惊呼道:“典将军。小心呐!那是赤霄 “呛!” “啊!” 还不待臧霸最后的一咋。“剑”字喊出口。只见战场中的那道红芒徒然一闪。瞬间就切入了典韦双短戟形成的戟幕,只听得典韦一声惨叫,漫天的戟影瞬间消失。典韦几个跨步间蹿出了两三丈开外,再看他手中的双短戟,右手的短戟却只剩下了一半! 典韦看了看手中的短戟戟杆,不舍的扔到了一边,龇牙咧嘴的捂住大腿上血流如注的伤口,就是方才,吕布手中红光闪烁的赤霄剑,突进了他的戟幕,一剑斩断了…他的短戟。典韦见状不好。再退却是慢了一步。右侧大腿汇忧被赤霄戈了一下,幸运的是典韦仗着皮糙rou厚,这一剑虽然划的深了一点,但却未伤及的到筋骨所在。 “吕布!徒仗兵器之利,有名无实也,来来来,与俺老典再战上三百合!”典韦兀自在战袍上撕下了一角衣裳。将伤口胡乱的包扎了一下,左手的短戟交到右手。狰狞着抬头来寻吕布。
吕布伤得却是要比典韦重上很多,而且,伤口在肋下,自然是不好包扎。这片刻间,流出的鲜血已将他的征袍尽数染红,本就被摔的有些头晕的吕布,此刻的感觉却是更甚,知道自己若是再战下去,万难讨得了什么好处,趁着典韦在包扎伤口的空挡,吕布迈开大步,一手捂着伤口所在,跑过去先将被震飞的方天画戟拣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望本阵逃去。 典韦战吕布,结局却是大大的出人意料之外!任谁也想不到纵横无敌的吕布先是败在了凌风的手下,这一次,又机缘巧合的败在了典韦手中!嵩山脚下石山之上。典韦一战成名,名扬天下,人称“惊魂鬼戟,双足猛虎”! “吕布鼠辈也,休走!”典韦见得吕布逃走,哪里肯舍,迈步就追。若得典韦腿上无伤,恐怕吕布也就难逃典韦的手中了。合该吕布此刻命不当绝,典韦大腿上受伤甚重,刚跑出了几步的距离,就因大腿上传来阵阵的伤痛之感而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没奈何下,典韦龇牙咧嘴的走到不远处他那坐骑猛虎旁边小搬鞍认镫上了猛虎,一催坐骑再次向吕布追去。 可是,晚了这片刻,这时再追吕布,却哪还追的上?望着没入人群中的吕布,典韦直恨的咬牙切齿,看着眼前一千早已慌乱的吕布军兵,典韦一挥手中的单戟。恶狠狠的喊道:“兄弟们,杀啊!将这些杂碎给老子全部杀了!” 典韦喊完,也不待观战的“虎头营战骑”冲上来,自己一催跨下的猛虎,一头扎进了吕布的军阵之中,一柄短戟横扫竖砸,直杀的吕布军兵哭爹喊娘,滚的滚、爬的爬,纷纷望山下跑去。没了吕布的阻拦,这些士卒哪是典韦的对手,短戟一砸一扫间小磕着就死。挨上就亡,若不是短戟长度所限制,吕布的军兵只会死伤更重! 习惯了使用双短戟的典韦。单使一柄短戟自然不是习惯,无奈下,典韦急中生智,猛然弯下腰身。一把攥住了一名吕布士卒的小腿,凭地拽将起来,权且当做了另一柄短戟,舞动如飞,猛虎所经之处,一短戟、一人的笼罩范围内,再无一人站立,尽数毙命! 石头山上道路本就崎岖,几乎可以称得上无道路可言,吕布军兵惊慌之间,如避瘟神一般躲着典韦,再无一丝的阵形可言。主将吕布已然败退。一千军兵再也没有了哪怕一丁点的战心,你推我搡,亡命一般向山下逃去。俊乱间,摔倒者有之,然却再也不曾站立起来,只顾逃命的士卒。哪还会顾得上昔日的战友,死道友不死贫道,一双双脚掌。无情的在摔倒的战友身上碾过,大军过后,摔倒者再没有了一丝的生机。更有甚者,不慎滚落山下,一路上的磕磕碰碰,待到了山下,却早已绝气多时! 兵败如山倒! 典韦仿若乘风破浪一般,短戟到处,rou泥横生,死状凄惨无比,即便是被他左手上所擎之人砸到的,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后面的五百名“虎头营战骑”这时也赶将上来,手中的巨弩喷射着死,亡的箭支。连弩的优势在他们的手中得到了最大化,弩箭箭箭入体,绽放出朵朵的血花,一名名敌军。应声而到。倒插在鞍桥上的巨刃上。染满了敌人的鲜血。 后世有人评价了凌风的“虎头营战骑”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只一句“虎头营战骑。前进的方向,是一条血与rou铺就的死亡之路”! 鲜血,染红了石头山,时近黄昏,天边夕阳的映照下,天空殷红一片,一朵朵血红色的云多,仿佛被地面上的鲜血浸染了一般,血撒长空! “典将军,快退回来,敌人的援兵到了!”山头上臧霸看的分明,见敌人的大军正向典韦的方向包围而来。连忙出声示警道。 原来,却是陈宫见得吕布重伤,慌忙点派侯成、宋宪、郝萌三员大将引军来救。听得臧霸的声音,典韦止住了撕杀,抬头看去,居高临下正看的分明,看到蜂拥赶来的吕布大军,典韦知道不好再追将下去。连忙止住了正兀自杀戮的“虎头营战骑”掉头望山上赶去。 望着典韦那道扎眼的背影,郝萌三将,纵然是有大军在手,却也不敢跃跃欲试。吕布的惨败,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三将上前,终于在众溃军中找到了强自支持的吕布。吕布待见得三人来救,终于放下了心,心神一松,昏厥了过去。 肋间的伤口,太大了,血流不止,吕布能支撑到现在,完全是靠着出常人的毅力在坚挺着,这一刻,却是再也坚持不住了。 三将慌忙上前,将吕布的盔甲卸去,细心的给他包扎一番,待得止住了流血,三将这才略微放心。一整顿吕布所带去的一千军马,这才震惊的现,仅仅这片刻间,所剩者尚不足五百人!三将互相看了看,心中惊叹,这“虎头营战骑”竟然精锐如厮! “典将军,咱们怎么还替吕布的军兵收尸?让他们曝尸荒野岂不是更解恨?” 典韦得胜,一众“虎头营战骑”的将士兴奋簇拥着典韦问这问那。战争就是如此,几家欢喜几家愁,相比吕布大军的愁云惨淡,“虎头营战骑”却是人人振奋!听到典韦让一人带上两具敌军的尸体,其中一人不解的问道。 “傻小子,你懂什么?虽然这仗咱们打胜了,但是被围在这里的命运却是得不到改变的。咱们的口粮还差不多够四天之用,但坐骑的呢?俺这也是无奈之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