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看破生死
长阁内有些昏暗，油灯淅淅沥沥的散步在各处，用薄弱的星火照亮远方的道路。 除了刚被放进来的庄离，阁内空无一人，望而无际的长阁显得有些诡异。 妖艳的蓝藤蔓在黑暗中淡淡地闪着荧光，攀附在破裂的石墙上，枝杈透过逢中蜿蜒而出，很是怪异。 长阁上下都充斥着妖异的气息。 阁内静的可怕，庄离甚至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恍然间，他隐约感觉身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凝视着他，回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只好安慰自己道：“没什么，只是一个过道而已，快些走出去就好了。”，说着脚下的步伐趋于小跑。 “嘤嘤——呜呜——” 一阵阵怪叫回荡在长阁内，凄厉至极，庄离很是应景的打了个哆嗦。 这里该不会是阴邪之地吧？那胖子故意把我放进来的 脚踝处的一抹冰凉瞬间激荡全身，庄离瞳孔猛的一缩，大叫一声，一蹦三尺。 结果回头一看，依然无果。 轻轻拍了拍自己紧张地差点猝死的小心脏，轻叹一声，哪有什么东西，自己吓自己。 突然，庄离感到脑门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抵住了，伸手摸了摸。 嗯……冰冰凉凉的，锐利修长，似乎还滑滑的，这是... 抬头向上一看，一只近乎腐烂的手搭在自己的头上，那黑色尖锐的手指直直地顶在自己额头上，只要它想，庄离毫不怀疑那手指可以直接洞穿自己的脑袋！ 一个下蹲，屁股一顶，那腐尸脚下一个不稳，就被庄离怼开，成功脱身的庄离逃出好远，心中惊呼不已，腐尸！怎么可能！这不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吗！ 越是这种时候，我就越该冷静！ 闭上眼睛，静下心来仔细思量:“据说腐尸本为逆天而生，不能存在于阳光之下是不错，腐尸生性极引，半点灯火都见不得，否则将化为乌有，归位虚无。” “这里明灯盏盏，腐尸早该灰飞烟灭，为何却...还有..方才腐尸手臂置于我天灵盖时，居然散发出阵阵温暖之意，这也完全违背了腐尸的生性。”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思忖一番，庄离慌张的心经过一顿思考也逐渐平静下来，望着才反应过来的腐尸，心中面对的勇气也坦然起来。 不管是事关生死，或是毫无威胁，这是活生生的一个敌人…修炼的道路敌人不断。 那么，就让我来终结你的痛苦，坠入黄泉，永世安息。 庄离神色凝重，紧盯腐尸，腐尸的弱点在心脏左下三寸，与人类的丹体极为相似，用于储存尸气，偶然阅读野史，一位上古道士随手记载，也不知其真假。 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咬牙，庄离速度暴增，猛然冲向腐尸，而腐尸也猛的朝庄离跑去，张牙舞爪气势汹汹。 看着可怖的腐尸，庄离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只可惜，快马难停，就在一刹那，两人只距半丈，庄离看准位置，身形一弓，躲过了腐尸飞舞的利爪，拳头精准地落在心脏左下三寸处。 隐约听见一道微不可闻的破裂声，腐尸的尸气消散，身体瞬间变得干瘪腥臭。 庄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兴奋道：“终于死了，差点小命不保。”，心中也不忘感谢那位不知名的道长，今日若没有他的那卷随笔，庄离可能就要交代在这了。 这鬼地方，庄离一息也不想驻留，踢开干尸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七八只腐尸从地下探出头来，数双枯萎的眼珠盯着庄离，咧嘴笑了。 恐怖的眼睛看得庄离毛骨悚然，怔怔地傻呆在原地，目光呆滞，已经被吓得没什么情绪可捉摸了：“我的天，无量天尊保我平安，回去我定然给您烧香供奉。” 但这丝毫没有用处，腐尸依然慢慢从地底钻出，长阁只有前后两个方向，现在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除了硬着头皮上，没有任何退路。 望着八面而来的腐尸，庄离此刻要比先前任何时候都冷静，事关生死，我死了又何妨，如一粒沙坠入无边沙漠，但我的家人谁来照顾 生与死，不过一念之间。 双臂打出一个轮转太极图，汇于胸前，右手食指中指合一，紧闭双眸，厉声道：“魑魅魍魉退！牛鬼蛇神亡！三千大道为我用！” “哇呀呀呀！” 腐尸们见此竟停下了逼近的步伐，似乎有些忌惮。 这也是庄离翻阅野史偷学来的道法启，若是配合功法施展起来，灭掉这群最低级的腐尸来说，轻而易举。 只可惜，野史终归是野史，能流传至今已难能可贵，遑论有上古功法流传下来，就算有，也不会出现在庄离手中。 见办法奏效，庄离心中一动，这样唬着它们，待会出其不意，我的胜算会大大提升！ 一人八尸就这般对峙着，活生生的蛆虫钻出它们的皮肤，在风中凌乱。 庄离看着八张满目疮痍的脸，胃中一阵闹腾，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该死，要撑不住了！ 一边的腐尸也按捺不住了，扑腾着奔向庄离，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獠牙，一个猛扑就要将他撕咬成碎片！ 庄离也不管不顾了，一个闪身躲掉腐尸迟钝的撕咬，看准尸丹一拳轰爆，一只腐尸瞬间暴毙，快节奏的战斗令得其余腐尸变得更加疯狂，全部一拥而上，没有任何技巧可言，抓、挠、咬！运用它们所能做到的，势必要将庄离置于死地！ 庄离暗呼不好，将速度提高到极点，试图逃出腐尸们的围堵。 面对疯狂的腐尸，逃跑只不过是徒劳地挣扎罢了，一个不留神，庄离就被一只腐尸扑倒，随后六只也趴在庄离身上一阵乱啃，全身强烈的撕扯感与痛处让庄离大叫不止，血如泉涌。 仅仅十几息时间，庄离的身上已然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奄奄一息地看着瓜分自己身体的腐尸，释然想到：“可悲，好不容易踏入仙门，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被腐尸瓜分也算是百年第一人吧。” 已经没有力气流下眼泪了，在这世界上最后的痕迹就是那块木牌吧。 “父亲、母亲，若有来生，离儿再来照顾你们！” 心中有了决绝，面对死亡也坦然了许多，闭上沉重的双眼，呼吸变得微不可察。 恍惚间，庄离听见了一声鸟鸣，耳中回荡着腐尸的怪叫，这一声脆鸣此刻犹如天籁之音。 我这是到大佛所说的极乐世界了？不知是升入极乐还是坠入地狱。 思绪飘转间，一道柔柔的女声响起:“小弟弟，醒来啦，太阳晒屁股了！” 庄离一惊，睁开双眼，只见那张熟悉的娇媚面孔看着自己，芊芊玉手在庄离眼前晃了晃，“你醒了怎么样？刚刚是不是绝望了呢？” 意识还处在刚才的别世伤感，这一连串的问题把庄离问的有些发懵。 眨巴眨巴眼，庄离**一声，看见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惊呼道:“是你！我不是死了吗？” “咯咯咯，小弟弟那么期望自己死啊？” 意识到自己过激了，平复了一下情绪疑惑道:“jiejie，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少女赞许地看着庄离，把他拉起，牵着他的手走向长阁另一端，边走边说道:“刚才你进入了‘择道’幻境，只有看淡了死亡，方才得以过关，若是如热锅蚂蚁乱窜乱跳，指不定我就跑进去当个女腐尸收拾你！” “这是考验庄家子弟的特殊考验，修炼道路本就是由别人的尸体铺垫而成的巅峰大道，若是惜命如金，趁早滚蛋。” 少女夸奖道:“小弟弟真不赖，连很多比你大的子弟也没能闯过，亏他们还自诩天才，我呸！” 一番解释过后，庄离明白了，但并没有高兴的心思，因为他已经尝过死亡的滋味了，无助…痛心… “你随我去启仙居住地吧，两个时辰后正式开始，生死关虽过，修炼之路能否启程还得看你下午的表现。” 少女语重心长道，轻轻的拉着庄离的手，手中握着如软温玉的小手，庄离有些害羞，但手却没有放下，轻轻牵着，享受这突如其来的快乐。 我即苍穹曜日，生死已破，修炼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