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似有若无
没有再多言语，庄逸凡径直走向房内，只留下征在原地的庄离，紧紧握住手中仙果的同时，庄离仿佛同样握住了成就仙门大家的机会。小心将其放回盒内，庄离也向屋内缓缓走去，拉出木凳轻轻坐下。 些许是因为明天的仙启的缘故，也或是单单一对父子俩吃饭，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一小块瘦rou塞进嘴中，庄逸凡含糊开口道：”你爹我从前也算是半个修炼者，这地焱果的服用方法我也略懂一些，我现在给你说，你听好了。“ 闻言，庄离咽下了口中的米饭看向父亲。 ”这地炎果乃火之结晶，生性燥热，服用时切记要浸身入水，不可直接服用，否则你的五脏六腑将会被霸道的药性给烤熟！“ ”另外，一炷香过后，不出意外的话，你的小腹下端，也就是丹田所在之处便会感到一股温热之感，将那股热感引入全身各处，若是感到了有堵塞的地方，便加大那处的气力，等全身筋骨酥麻的时候，屏息、双腿盘合，感受游荡在天地间的气，随之引真气入体，方成炼气之期！“ 一旁的庄离早已听呆，直到庄逸凡提醒一声才从恍惚间回过神来，连连点头，似懂非懂。 庄逸凡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道：”离儿，你能成便成，不能成也罢，过平凡的一辈子，也不算白活，至少比我好。“说完，放下手中的木筷，趴在桌上小憩了起来。 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庄离散步出门，向院外的山脚下走去，日落西方，昼夜更转，皓月映辉苍穹。 一潭清泉坐落于屋外不远处，借着月光，依稀能看清水底景色，褪去身上衣物，庄离跃入水中，水中皓月，荡漾其中。 拿出地炎果，在水中清洗一番，放到嘴边，庄离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只觉得一股甘甜滋味溢满口中，果子约莫半掌大小，两口便尽数吃进肚中，此时再回味，随之而来的并非美味，而是口中的苦涩以及腹中的火辣之感。 一股凉意突兀地从庄离身下传来，中和着地焱果的药力，与此同时，隐约间庄离似乎感应到了游荡在天地间细若游丝的真气，自然地垂下双眼，身心皆沉，欲与天地合一！ 思绪如沉深海的庄离，并未发觉，此前白皙的皮肤已渐渐由乳白转赤红，由赤红转丹青之色，眉头自然地皱起。 恍惚间，庄离似乎引入一丝真气至丹田，此刻眉头紧锁，虽然身置水中，但额头上汗珠涌现，好像遇到了莫大的阻碍。 约莫半个时辰多一刻钟的时间，庄离渐渐感到一股丹田饱满的，随即缓缓睁开双眼，呼出口中的浊气。 谁可知，腹中饱满的真气同肚内浊气一同呼出，如山洪乍泄，庄离顿时傻了，想停止却发现一股奇异的力量阻挠他闭上嘴。 足足盏茶时间，庄离丹田中的真气才消失殆尽，真气一散，庄离立刻感到四肢无力，仿佛体内生机被抽空，此刻的他恐怕任何一只食rou的动物都可以将其毫不费劲的弄死。 就这么静静的漂浮在水上，如同死尸一般正沉入潭底。 “噗嚕嚕…呜呜…呃啊！” 突然水下传来庄离的嗷叫，如疯地拍打着水花，随之他的身体慢慢浮起，待他浮上水面，无言无语，只顾喘息。 摆动手脚，庄离游到岸边，吃力的攀上一块大石，如死猪一样躺在石块上。 “方才真气不受控制，随废弃一同消散。而我先前又成功引入真气，为何无法接纳它呢？”两指摩挲着下巴，庄离疑惑低语。 “去问问父亲，他当年也是一名成功启仙的修士。” 这样想到，庄离拾起石上的衣物，草草穿起，便跑向家的方向。 …… 身上未干的水滴滴洒洒，一双白鞋已全部浸湿，此时快步奔跑，与泥泞小路肆意碰撞，令那白洁的鞋被黄泥染污。 急匆匆的推开自家小院的门，只见庄逸凡和木妍坐在家中老树下的石凳，俩人相互依偎交谈着。 庄离见状，便放慢了脚步，从小屋里搬来一张木椅，轻轻放在二者旁，随后端坐而下，一家三口就这么静静地互相凝望着。终于还是庄离沉不住气，看向庄逸凡，开口问道：“父亲，我已经成功引气入丹，但我收功的那一刹那，真气又排斥而空，父亲，我这算是成功了吗？” 听到庄离所言，庄逸凡显得有些错愕，旋即淡淡开口：“离儿，你这是……无仙根啊！唉。” 庄逸凡的话语犹如晴天霹雳，敲打着庄离那稚嫩而又充满对强者向往之意的心，在这个世界不论黄口小儿，或者是年少轻狂的少年郎，亦是而立之人和迟暮老人。 所有人，乃至所有生灵，都渴望证得大道、飞升成仙。却往往有大部分人连仙根都没有，遑论那虚无缥缈的飞升之路。 而庄离便是如此，丹田内无仙根，无法收纳体内真气，任你吸纳再多，也只会落得全部散去的结果。 不能修仙，虽然也无大碍，逍遥日子照样过，只是无法挥手便能得风得雨罢了，算了……庄离自嘲地想到。 见庄离这般颓然，庄逸凡关心地看向庄离，安慰道：“离儿，纵使没有仙根，你一样能够成为守候一方的武者，明天爹就给你去请一位老朋友来，他的威名想必你一定听说过。” “是谁？” 庄离抬起头，略带欣喜道。 迟疑了一会会，庄逸凡自豪地说道：“黄文鑫，黄大侠！” 黄文鑫，在雷劫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之人，两年前以精湛的武技硬撼炼气中期的修炼者，单论武技，雷劫城中舍他其谁？若是让他来教庄离武技…… “不过…”庄逸凡话锋一转，打断了庄离的遐想。 “明天家族的启仙大会你还是得去一趟，不管怎么说，我们终究是从庄家出来的，这次过后，我们与庄家就再无瓜葛！” 庄逸凡的语气有些不悦，另一旁的庄离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应诺连连。 正要回房，庄逸凡叫住了庄离，将一块小木牌置于他的手心。 悠悠道：“这牌子你拿着，明日也许会有点小用。” 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庄离走回房，一头栽在床榻上，倒头就睡。 …… 启仙，仙启。庄离，离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