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贫寒之家
卿成一想到古尔狱森林这个字眼背后的恐怖传闻后，心里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个地方可是有大怪物盘踞的古老森林啊。虽然里面有各种奇药，但是据说进入森林腹地的采药人，几乎都是九死一生呢！”， “卿成回来了？” 就在卿成想着古尔狱森林的事情时，屋内突然传来一个老妇有气无力的高兴询问声。 “欸！奶奶，我回来了。” 卿成听见屋内的叫唤声后，忙快步进入木房，最后来到在最里面的一间卧房里。 卧房里的光线有些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具潮霉味道。此刻，只见一张棕黑色的旧木床上，正躺着一个头发凌乱，神色憔悴，气息绵弱的老妇。 这个老妇就是卿成的奶奶，她名唤芹玉。 在床沿上坐下的卿成，轻轻的握起芹玉那凉凉的粗糙之手，心中却是难过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今日在公立武堂没有欺负人吧？”，神色憔悴的芹玉一脸担心的问。 “没有，奶奶。”，卿成见芹玉一开口就是担心自己惹祸的话，心里虽然倍感无奈，但是更多的却是难过之情。 卿成因为从小就一直与人打架，这件事可是让他的爷爷奶奶cao了不少的心。虽然每次打架都是别人挑起，他被逼无奈，但是解释这些又有什么用？因为芹玉不问青红皂白的管束他，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不想卿成在外面受到任何的伤害。 因为对于一个老实巴交的弱者来说，面对所有不公平的事情时，不反抗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芹玉的这一点儿苦心，卿成其实也已明白。只是卿成生性刚烈，所以总是无法容忍所有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因此，他从能反抗的时候开始，一直都在反抗。 “没有就好，这才是我的乖孩子！你以后一定要听你宗翰叔的话，他是个好人，一定会教育你成材的，我……。” “奶奶，你放心吧。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淘气了。今天药匠已经给我们开了药方了。等他把药凑齐后送来，你的病就能好了。”，卿成见芹玉的话就像交代后事一样，眼圈发红的他忙强压住自己就要哽咽出来的声音，然后打断芹玉的话。 “唉，我这病好不好都不打紧了。我只盼往你能一直都平平安安的。长大后好好的报答你宗翰叔和你涴（wò）凤婶子的恩德。” “我这次生病的花费和你去公立武堂学习的学费，可让他夫妻俩花费了不少。这些年，我们家也不知道欠了他们多少的恩情，只怕我这辈子是还不了了。”芹玉说着说着就自责难过的哭了起来。 卿成见芹玉激动难过，便忙出言不停的安慰她，一直到芹玉哭乏睡着才作罢。 卿成在芹玉乏睡后，和泰华匆匆吃了晚，然后又问了泰华一些关于药匠给芹玉看病的问题，随后就一个人离开了家。 神色担忧的泰华，直到天黑后才看见满脸沉色的卿成回来后，脸色才有所缓和。但泰华也不问他出去干什么，心想他定是去药匠的家里询问芹玉的病情去了。 月明星稀，风凉虫隐，心思重重的卿成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芹玉的病情就像一块巨石摁在他的心窝窝上一样，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今天晚饭后，若不是自己亲自上门去询问那几个曾给奶奶看过病的药匠，只怕奶奶身患劳疾暴病的这个隐情，到死那天我都还会被他们一直被蒙在鼓里！” “……虽然那几个药匠都说奶奶的病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但是那几个药匠都说奶奶的这个病不是一般的凡药能治得了。看来他们说奶奶的这个病，非得是‘四两灵麻’这味灵药不治不可，并非是虚言了！” “……可是那些药匠都说这‘四两灵麻’是专治暴疾的稀罕物，据说万金难寻！” “……四两灵麻，……万金难寻！万金难寻……。” ……良久，脸色沉重的卿成在愣了好一会儿后，才又痴痴的看了看自己这只有一床一柜一桌的粗简卧房，顿觉‘万金’这两个字，对于自己这个贫寒的家庭来说，就像一座抬头都看不见顶的万丈高峰！而‘难买’两个字，就更是离谱的好比要自己去摘天上的星星一般。 “唉~~。” 思来想去的卿成始终找不到解决事情的办法，心中的压抑直逼的他有些按捺不住的烦躁。 “……我该怎么办？先不说‘四两灵麻’昂不昂贵，也许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吧？不然那些药匠怎么都说没见过呢？” “……这世间就算真的有‘四两灵麻’这种稀罕物的话，可它长什么样子都不曾有人见过，我又能去哪里寻得着它？” “……莫非它真的就在南方那片古老的古尔狱森林里？” “可是人们都说哪里是怪兽猛禽盘踞之地，是个让人有去无回的索命之地，……可是奶奶的病已经让她生命垂危了呀……。” 心烦意乱的卿成越想越无法平静下来，毫无睡意的他，就一直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房顶发愣。 ……。 “噶勾勾儿喔~！”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亢亮的公鸡报晓声打破了安静的夜。 一夜未眠的卿成，拖着惺忪的疲倦之态匆匆起床洗漱后，就将自己那把贴身短刀系上，随后向那正在灶房准备生火烧水的泰华交代一声，然后就径直朝紫荷寨北面的九龙镇方向赶去。 晨霞微微泛红，些许白、黄两色云晕袅绕其中，一汪碧穹煞似迷幻。 卿成赶到九龙镇西门的时候，天已明亮。许多家住镇上的少年，也都正陆陆续续的在西城门处三五汇合，然后结伴朝西边的公立武堂方向赶去。 一路心思重重的卿成，在走到距离公立武堂快一半路程时，却见前面不远处的道路上，黑压压的挤满了一片驻足张望的少年，看样子是聚众在那里，刻意等某个倒霉鬼出现。 “……难道是等我？” 警觉的卿成突然冒出这个不妙的念头，一颗游离不停的心也随之紧绷起来。 心生警惕的卿成忙放慢脚步，然后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且见前方的那一片黑压压的人影，也随之有些许轻轻叫嚷的sao动！ “他们这么死盯着我这边不放，不会真的是因为要逮我吧？……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折回去兜个圈比较稳妥。”，感觉状况不妙的卿成在打定主意后，就假装没看见似的要转身折回去。 可是祸事难避！ 只见卿成才刚一转身过去，却见他的身后原来也早已聚集了一片黑压压的少年！ “该死！一路上只顾着寻思给奶奶治病的药材去了！”，卿成暗暗追悔一声，却见两边的人群突然都加快了脚步，然后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这边围了过来！ 卿成见自己前后都有人来堵，虽然不能马上确定这两帮人到底是要干什么，但眼见风头不对，所以为了避祸起见，卿成忙向左侧的空旷草地方向快速的移动，以此来抽身事外。 可是找上门祸事，怎么能避？！ 欲要避祸的卿成才刚一跑动，他顿时就变成了一盏夜间吸引飞蛾的光点，他的移动方向，直接牵动着前后两帮人的拦截路线！ “狗ri的，看来这两帮人就是冲着我而来的！” 从未遇见过如此阵仗的卿成，在终于确定自己就是这两伙人的围堵目标后，心里暗自怒骂的他赶忙拔刀出来，然后迅速的逃跑！ “拦住他！” 果不其然！卿成的判断没有错！只见他才刚一跑动，那合围而来的两帮人中，就有人指着卿成奔跑的位置发出一声洪亮的命令！。 紧接着，就见合围而来的两帮人立马首尾相接，然后将卿成包围在一个大大的圈子里！ 被团团包围的卿成见去路被拦，阵脚大乱的他，忙环视了一遍不停收缩的包围圈，且见包围自己的人数约莫有上百个之多！ “他娘的，到底是谁要找我麻烦？这也太高估我的实力了吧！……难道是二隆sao？”，心里叫苦的卿成见这两伙人是蓄意拦截，眼见自己在劫难逃，脑子里的第一反应，自然只能想到昨天被他教训过的二隆sao。 但此刻的卿成已无暇多想，眼见上百人的包围圈越缩越紧，狗急跳墙的他却是恨恨的咬了一下牙，然后果断的执刀，朝一段人数比较薄弱的环节冲了上去！ 看来卿成是要挥刀突围！ “噗、噗、噗……！” 卿成迈着飞快的步子，踏的地上的泥土闷闷发响！ ……三丈，两丈，一丈……。 卿成眼见自己距离人墙只有几步之遥，暗哼一声的他刚要挥刀开路，却突见两根长棍伴着“嗡嗡！嗡嗡！”的破空声，从左右两侧横扫而来！ 卿成的去路被挡！ 事发突然，措手不及的卿成赶忙后退躲避站定，接着就见两个使长棍的少年，一脸怒意出现在面前！看样子，二人约莫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小杂毛！你还想跑？”，站在卿成右边的那个少年见卿成止步，便厉色指着卿成怒喝。 眉头紧锁的卿成，瞥了一眼挡在面前的两个持棍少年，然后又扭头环顾一下四周，且见包围圈还在继续收紧，“这么多武堂的武徒围着我，光是一人吐出一口唾沫丁也能喷的我求饶啊！” 头皮发麻的卿成见无路可逃，正打算再次挥刀突围的他，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讥讽的的声音！ “你小子不是不害怕任何人吗？昨天的那个狂劲儿去哪儿了？都被吓的掉到裤裆里去了？” “哈哈哈哈……。” 在场的武徒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讥讽声逗的大笑起来。 卿成听见这个声音有些厚硬，于是忙回头望去，且见身后正站着三个腰系长刀，一脸杀气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