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四章 姜明与姜婉儿
林逸与雪见神色从容,走向前去。逍遥与月如小心地跟在后面,定神再看,原来那是一具枯骨。那副白骨靠着墙端端正正地坐着,身上穿着衣衫虽已烂了七八成,隐约可以辨别得出与蜀山弟子所穿不同。 在这个通道中只见弃剑及破衣,乍然见到这么一具枯骨,显得有些怪异。如果那些蜀山弟子都被吃了,为何这个人非但保住全尸,还这么端端正正地坐么,倒像是寿终正初始一般? 而再仔细看,这具尸骸上果然也有剑,奇的是剑身是穿过尸体,钉在壁上的。 雪见轻咦道:“这人……是被剑刺穿身体,死在此地的?” 林逸点了点头,剑刃穿过空荡荡的肋骨,剑尖没入壁中至少有三四寸,被这样一剑穿心,非死不可。也因为他被钉在此地,才会看起来像是端正地坐着。 “奇怪,这尸骸上的剑……没有生锈?”雪见又轻咦了一声。 剑身不但没有一点锈痕,还发出一层薄薄的蓝光,似乎极为锐利。此人是谁,又为何被谁杀了,毙命于此,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林逸却得出了结论:“他应该就是姜明。” “师父怎么知道?”李逍遥有些好奇地追问道,他与月如刚刚听师父讲了姜明与那妖女的故事,都是唏嘘不已。 林逸指了指白骨,轻笑道:“你们瞧,他的肋骨上,还有利剑挫伤之痕。这一定是当初被他师父刺穿胸口的伤。” 肋骨有这样明显的断过痕迹,可见那一剑几乎要夺了他的命。只是想不到他竟没死,后来又会是谁打败了他,把他钉死在此地? 就在众人为姜明的尸骨惊奇时,一阵冷冷的女声传来,道:“你们是谁?” 那女声音调没有半点高低起伏,还带着种无名的冷漠,有几分幽凄之意,让众人都打个冷颤。 林逸、雪见、逍遥、月如都转头看去,前方隐约浮现一张苍白的脸庞,然后身体也出现了,渐渐地整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少女其实是走出来的,可是不但没有脚步声,连身体也一丝不动,简直像飘出来的一般。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上,连嘴唇都白得几乎要透明,更衬托出一双黑黑的大眼睛,亮则亮矣,却像是两潭冰水。 林逸微微挑眉,神识在少女身上一扫,便猜出了少女的身份,姜婉儿。 姜婉儿,便是姜明与那妖女的女儿,出生于暗无天日的锁妖塔,具有一半妖族血统。出塔后创立名震江湖的门派峨眉山仙霞派,江湖人称“清柔师太。” 少女面无表情地“飘”上前来,转过头看着地上的骨赅,线条优美的侧面,冰冷得像尊石像。 “你是?”李逍遥与林月如都有些目瞪口呆,这还是进入锁妖塔后,见到的第一个“生物。” 林逸与雪见也在看着少女,少女木然转过脸来,看着他们,道:“你们出去吧,这里不是凡人可以进来之地。” 林月如不禁问道:“那你呢?你是人是妖?” 女子道:“我叫婉儿。” 林逸心说,果然是姜婉儿。直播间内的观众粉丝们,也都猜到了少女的身份,正热轮着。 “婉儿……” 雪见指了指地上的一大堆弃剑,问道:“那些用剑之人呢?怎么连尸骨都没有?” 婉儿道:“他们被吃了。” 雪见问道:“被谁吃了?” 少女刚想说话,突然,不知自何处冒出一条人影,迅速地扑了过来。 李逍遥与林月如均是一惊,那身影之迅捷,气势之凌冽,完全不是他们可以匹敌的。 雪见秀眉微微扬起,单手掐诀往前一指,“嗤一”地一声异响,那人影来的快,去的也快,突地又消失了。 见到雪见妹子动手,林逸也饶有兴致地观战起来,控制着跟拍仪器来了几个特写。只见一阵有形的气流窜过,那身影又攻了过来。 雪见却早有准备,已取出一柄雷光闪闪、通体银色的飞剑,正是以神木天雷木炼成的本命飞剑,刺了上去。 那道黑影快若鬼魅,挥剑相抵,电光石火间,两人又交手了三十招。 李逍遥与林月如瞪大了眼睛,只见与雪见对招的是一把凌空的剑,而持剑之人身影也渐渐浮现。
他玄衣洒洒,身形飘逸,虽然和婉儿一样面无表情,而且头发须眉已经发白,但是他五官英俊端雅,竟是个出尘的美男子,却因为脸色太苍白,表情太冷漠,而连带使得眼角眉梢出现几分邪气。 林逸只一看,就知道这人是姜明。 男子现身,也不说话,直直的盯着雪见,旋即,身影一闪而至,挺剑直刺。这个十几岁便将蜀山派所有武学精通,并将蜀山剑法完善改进之人,剑术之高,修为之深,几乎傲视整个人界。 雪见在凌云剑派修行,早已是元婴修士,修为之深,也不用说。 只见两人越斗越快,两团身影像旋风一般闪晃,而一声悠长的剑击声,“当——”地响起,清音居然不断,绵绵传送了出去。 只是数息功夫,两人便已交手了数百招。 李逍遥与林月如看的目瞪口呆,这才知道雪见前辈竟如此厉害,他们虽也武功不弱,但还太嫩了些! 突地,那男子眼中实现疑光,身子一窜,飞上通道高处,凭空而立,注视着下方的雪见与林逸等人,开口道:“你们是何人?为何闯入禁地?” 林逸笑了笑,不答反问:“你是姜明吧?” “不错。”男子点点头,道:“身为蜀山弟子,容不得你们擅闯锁妖塔禁地。” 蜀山弟子? 林逸轻笑道:“你师父姜绝之,早将你逐出师门了。他不但把你逐出师门,还要天下当作从来没你这个人,你姓也没有,名也没有,就连过去也都没有了。” 姜明冰冷的脸上本是生气全无,此刻剑眉微聚,越听越是眼冒红丝,抬眼望了姜婉儿一眼,她一直立在一旁,负手旁观,面无表情,不发一语。 两人倒像是两尊玩偶对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