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踏营
第397章踏营 粮道被项羽偷袭并且一举截断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被传遍了整个王离军营。 想堵都堵不住!项羽做事一向快准狠,说要断他粮道光是断一截墙壁怎么够呢?人家直接一把火把整条粮道给烧了啊!冲天的大火把半边天都烧红了,瞎子看不到都闻到了! 一时间,整个黑甲军都震惊了!不是没有人自不量力想要和他们殊死一搏的!早在赵国被围的时候陈馀就想过要和他殊死一搏,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手下的五千精兵被王离伸出一根手指头碾臭虫一样碾了个干净,并且以此证实自己的能力,干脆利落的震慑了整个诸侯联军。 不然那群最贪婪的老鼠可是没有这么干脆地就承认了他的实力并且真的被吓唬成了地沟里的老鼠头都不敢抬出来。他们的脾气简直是把欺软怕硬这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而且各个都是赌徒,从来不把除了他们自己的性命以外的性命当一回事。 像草原上的豺狼,成群结队地到处游晃,看到比自己强大的生物就伏低做小一句话都不敢说,却会毫不犹豫地吞食所有比他们自己弱小的生物。但是只要原本看起来强大的生物稍微露出一点疲态弱势,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把他撕咬得连一点血rou都不剩下。 其实要说起来,这震慑还是王离自己给他们送的。本来这里一带是平原,虽然有地势的问题到底不是什么天险,真要找路还是找的出来,粮道这两个字本来就是比较泛指的概念,截断粮道也不能这么容易,要无数次地打劫运粮队才能真正意义上地称呼为截断粮道。 但是王离在那里修了两堵墙,从此粮道的概念就被固化成那两堵墙隔出来的小道。真正的实物想要破坏总是比心里一个虚化的概念容易多了。截断粮道=断粮,这种概念更是无比深入人心。一时半会儿的,都没有人能反应过来条条大路通罗马,没有了那两堵墙,从哪里运不是运呢? 但是,项羽不会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时间的。 军中正值慌乱的时候,一声又一声的军鼓声突然响了起来。原本慌乱的众士卒下意识地要集结,却忽然全都一怔。 这不是他们军中的军鼓。 从进军营的那天起,背诵了军规之后便开始听鼓声鸣金,有些不大讲究的军队甚至连军规都没有第一个听的就是这个,他们又不是半路出家的农夫,都是以吃这碗饭为生的,对这军鼓声都早就听成了本能,一听到声音脑子都不用转就知道应该做什么,自然这军鼓声里有什么不一样哪里有听不出来的? 一听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他们自己的军鼓。 那不是他们自己的,又能是谁的?军鼓可不是能随便乱敲的,随便乱敲是要受军法处置的。 那不是自己的,就是对方的? 上过战场的人都有这本事,自家的军鼓和别人家的绝对不会听错搞混,因为搞错的人都死光了。 可是……这里不是战场,是他们的军营啊!军营一扎那个不是无边无际的?敌军的军鼓声居然可以传到这里来? 这世界玄幻了!众将士凌乱了! 这世界本来就玄幻,所以他们还得接着凌乱。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高音喇叭没有扩音器,可是这个世界有灵力。有灵力,自然就有它的衍生产物。一个扩音阵法罢了,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东西。虽然造价比喇叭不知道高了多少,比麦克风一开谁都能用的喇叭挑人得多,这个时代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都用不了,也比张嘴说话就行的扩音器费灵气费力气地多,但是这个效果,却也比一般的喇叭音响要厉害地多。 至少,后世的科技,可没有法子在没有传输线路的情况下仅凭音波就把声音传出几十里地。 而且这声音,也不仅仅只是声音而已。 声波武器在后世严格来说并不算是遥不可及的科技幻想,杀人音乐就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紫烟甚至相信在她原本所处的那个时代就算技术不成熟却真的已经存在声波武器,但是就算是真的声波武器,也绝对没有这么……全方位立体化的效用。
比如,声音范围笼罩之下,项家军士兵似乎感觉到自己勇气大增,哪怕马踏敌方大营也无所畏惧!生死等闲事,男儿当如是! 鼓士气,壮军威,可不是只是说说而已。 但是,这鼓声的效果似乎不止这一点而已。 军马踏在地上的声音应和着这鼓点,咚咚地仿佛打在黑甲军的心坎儿上,不止怎么地竟让人觉得心慌慌的恨不得躲开这让人心悸的攻击,离开这必死之地的好。 虽然都不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多年的训练让他们下意识地组织起应有的防御阵型,可是别说是大多数还没来得及组成战阵的士兵,就算是已经找到自己的位置的士兵,拿着兵器的手,却不知道为何也是隐隐地有些发软。 手软,腿软。 虽然以为是自己的原因,但是不知不觉中,整只军队的精气神都有些颓丧,似乎随时会溃散一样。 骑兵冲营,虽然有种种营盘的防御工事,但是似乎毫无作用。本来就是针对步兵的防御工事却拦不住骑兵,战壕拦得住人,要用尸体来填,但是却拦不住马,只是轻轻一跃就过去了。 外围的防御工事还没有来得及发挥最大的作用就像一张薄薄的鲁缟,转瞬间就被撕的粉碎! 他们来的太快,快到就算是他们这只训练有素的军队都来不及组织起强有力的防御阵营。毕竟再精锐的士兵都是人,靠的是两条腿,他们的集合,需要用两条腿走到一起,需要时间。 骑兵对步兵,还是对没有阵型的步兵,会是什么结果? 后世的成吉思汗用蒙古铁骑横扫欧洲的事实告诉了全世界,就像烧红的弯刀狠狠刺入白软的牛油,“呲——”地一声,狠狠地,分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