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 情况恶化
“柳生前辈。”忍足（沙纪）对比吕士微鞠一躬，而后跟着柳生mama走到由美子的房门前站定，齐齐看向紧闭的房门。柳生mama轻叹一口气，“还不愿出来吗？” “嗯，”比吕士微微点头，目光转向了忍足（沙纪），“忍足桑有事吗？” “嗯，想找由美子谈点事。”忍足这样回答，但具体是谈什么事，想必不用说明，柳生（比吕士）心里也会明白。 果然，柳生（比吕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拒绝的话，只是道：“她需要安静。” “我很快就走，不耽搁太多时间。” 房间里，柳生（由美子）听着门外传来的谈话声，目光微闪，搭在床沿的手一伸，将床上的药拿了过来，倒出两颗直接咽了下去，而后盖上盖子将它藏在了裤子口袋里。这是治疗心脏病的药，但说是治疗，倒不如说是暂缓，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忍足桑还是回去吧，”门外，柳生（比吕士）见母亲下楼去准备茶水之后，说：“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柳生前辈，我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你放心，我……” 咔嚓—— 一声脆响，门被人打开，两人停止了说话，转头看去，只见柳生（由美子）站在门前，左手还握在门柄上，静静地看着两人，目光幽邃。三人就这样彼此看着，没有人开口说话，一片静默不断蔓延。 沙~ 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许只过了一会儿，柳生（由美子）迈出了脚步，从两人中间穿插而过，转身，往楼下走去。 柳生（比吕士）和忍足（沙纪）两人相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柳生（由美子）……还好吧？”忍足（沙纪）捏着网球袋带子的手紧了紧，有些局促地开口询问着，然而，柳生（由美子）并没有搭话，只是自顾自地走着。忍足（沙纪）微敛眼睑，“江户川的决定……柳生，要不……你来我们学校吧。” 说了！！！ 柳生（比吕士）瞳孔一紧，忍足居然真的说了！ 沙~ 几乎同时，柳生（由美子）停下了脚步，头微垂，阴影遮掩了她的脸，从侧面看不清她是何种表情，“嘛，”清浅却暗含冰冷的声音从她嘴里滑出，转过头，看向忍足（沙纪）脸上带着和以往无二的笑容，但却不达眼底，“忍足你转来青学怎么样？” 闻言，忍足（沙纪）浑身一僵，看着柳生（由美子），心里却是一寒，最终闭上了双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苦涩，“抱歉，是我唐突了。”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柳生（比吕士），微点头，“打扰了，下次再见。” 忍足就这样走了，匆匆地来，匆匆地去，转眼间的事情，那仅剩的友谊在这一刻也变得分崩离析。 柳生（由美子）眼睑微垂，沉默了一瞬间，扫掉心中的阴霾，走到玄关处开始穿鞋。见状，柳生（比吕士）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声音低沉，“你要去哪里。” “青学。”柳生（由美子）抽出自己的胳膊，然后理了理身上并不乱的正选服，转身就要走。 “由美子，你要去学校吗？”柳生还未开口，柳生mama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大概是听到了客厅里的声音了。柳生兄妹一怔，纷纷停下了动作，紧接着就看到柳生mama从厨房那边跑了过来，“由美子，不舒服的话就别去了，在家休息一天，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 “母亲，我只是去问一些事而已。” “是吗，那让你哥哥送你过去。” “不了，”柳生（由美子）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而去哥哥在的话也不太方便，我走了，别担心。”说着，不等两人拒绝，转身就离开了家里。 柳生mama一见，连忙抓住柳生的胳膊，“比吕士，你跟去看一看，mama怕她有什么事，而且这天也快下雨了，给她带上一把伞，你们兄妹把话说开一些。” “嗯。”柳生点了点头，转身从玄关处的雨篮里拿出两把伞，告别母亲之后就走了出去，咳嗽，在柳生（由美子）刻意的躲避下，柳生（比吕士）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了她的踪迹。 想了想，柳生拦下了一辆的士直接前往青学。然而，在车子开走之后，柳生（由美子）却从不远处的一个转角阴影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离去的车子，这才拦下另外一辆的士坐了上去，道：“东京综合医院。” 车辆飞驰，阳光，淡淡的暖，微微的亮，轻轻地散落在身上，一点点地浸润人的心脏，在血液里流淌，散发着阳光的味道。球场上，所有人都被不二那一句柔和的话语震撼了心田。 ——她，是我的妻子！ 江户川部长，是不二前辈的妻子！！！ 江户川部长，居然是不二前辈的妻子！！！！ 所有人都怔住了，呆滞地看着那个少年，以及他静默的少女，静默并没有出声反对，同等于默认！！！！ 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女，凖眯起了双眼，眼底寒霜密布。一种被称之为愤怒的情绪刹那间覆盖了整颗心，陈没有拒绝，没有拒绝这个少年的决定！战争的傀儡，居然有了自己的感情！！！ 凖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紧，极力地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意，脸上的表情更是控制得极好，完全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那双眼底，樱一分明看见了暴风的席卷。 “陈，你的意思呢？”凖这样问着，少年的话并不能说明一切，只要陈否定，那么，他便有了带走她的理由，更有了说服08的借口。 不二身体一僵，那句话只是他一人之言，并没有经过樱一的同意便说出了口，若是樱一沉默，亦或者拒绝……不二整颗心都在颤抖，他不敢想象如果樱一沉默或是拒绝了他会怎么样，若真是如此，他是要问明白还是装作糊涂？可是，就那样失去她的话，那种痛……他承受不来。 不仅承受不来，仅仅只是这样想象，他都有种窒息的感觉，就这么一瞬间，不二已经紧张到唇色泛白。 倏地，手心传来一阵柔软，微凉的五指轻轻地握住了他的大掌，细腻的感觉，是他熟悉至深的触感，不二微怔，心里的杂乱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弭，下一秒，五指一动，反握住她的手，手指相交而合，嘴角浅扬，风寂静，在空气里舒展开来，暗香浮动，久经不散…… 这，似乎就是最好的回答，十指相交的那一刹，女孩目光凄凉，却笑得温婉，这一刻，她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所有的痛，所有的苦，她都要，一一承担，别无选择。 “这样吗……”凖敛下了眼睑，声音清浅，似是妥协但那云淡风轻的语气里，却暗含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转过身，往来时的路离去，风中传来他缭缭声音：“他明天就到了，你自己做好准备吧。” 樱一没有回答，连邪见那讽刺的冷笑都没心情去管，看着他们转身离去，心里冗沉，08，那个神话般的男人，与她关系半是敌人半是师，她用什么打败他？ “樱一，”极其安静的时候，少年唤回了她的思绪，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心里微痛，“我带你去走走。” 樱一微怔，抬眸看去，四周早已换了景色，不再是学校里青春张扬的球场，而是一条满是绿植的道路，在路的尽头有着一块路边，书写着‘东京综合医院’，因此，附近的车辆极少，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青草气息，樱一轻敛眼睑，抬眸看向少年，“不二，我……”忽而，瞳孔一凝，“柳生！” 话落，樱一快速走了过去，她刚刚看见了柳生走进医院里。不二自然不会丢下樱一一个人，脚步一迈，也迅速地跟了上去。 医院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无论是墙、楼梯还是窗帘，与外界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自成一个世界。福尔马林的味道飘散在医院各处，甚至连一个小小的角落都不愿放过。 “柳生桑，你的情况很不好。”医生放下听诊器，拿起笔在病历上写着些什么，他是上次柳生晕倒时的主治医生加藤友绪，“上次给你隐瞒了下来，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开始恶化，最好通知一下你的家长，找个时间把手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