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决 绝
“柳......柳生的左眼！！！！”裕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带起衣袂一阵哗啦声，“怎么可能！！！” “我的天啊，她的左眼居然变成了金色的！！！”观众席上，不少感到不可思议的人纷纷站了起来。 “这场比赛真是难以捉摸啊，居然出现了这种天才。” “她是怎么办到的？” “嗯哼~”越前南次郎坐了起来，伸手将自己脸上的大墨镜拿下一些，微抿的嘴角微微勾起，“青少女不错哦，居然能觉醒这玩意儿。” “这玩意儿？”坐在他身边的井上微怔，转头看向他，“越前君你知道是怎么形成的？” 越前南次郎将墨镜戴好，而后双肘往后靠去，“嘛，慢慢看下去吧，这个青少女可不简单啊。” “嗯？” 沙~ 柳生（由美子）脚步一迈，双腿微微下曲，静候对面即将发球的人，金色的左眼泛着淡淡的亮光，将眼角轮廓模糊了好几圈。 “我倒要看看你那只眼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柳生，”忍足（沙纪）微微眯起了双眼，话语从绯色的唇里滑出，带着些许凉薄，“在立海大上学的时候，我从未想过会注意到不会打球的你，上课，放学，运动会，不论是什么时候，只是现在......” 右手一拉，将球拍从左划到了右，双眸渐渐寒凉，“快三年了，你我却是相遇在这个球场，代表着各自的学校，以现在的这种方式对付彼此，如今的你，竟也有了让我刮目相看的资本。” 吱—— 握紧了网球，而后，忍足将球抛上了天空，膝盖微曲，引拍。 “的确，”柳生握紧了手中的球拍，左眼的光微微张缩，嘴里流淌的语调透着丝丝缅怀，“从国小五几年级时我就追随着你的背影，你走，我走，你停，我也停，曾经的你，在我的眼里，一度是无法攀越的存在。所以，我寻着你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跟着走下去，只为等你站在巅峰时为你欢呼。 将你作为至高无上的目标，曾以为，这算是我作为一个维护者给你的爱护，可是，国六，你离开，我才发现......” 轰—— 球，被忍足击出，光在一瞬间爆发，黄绿色的小球带着一道光柱如同炮弹般直直射向对场，而后，突然间呈八十五度的高角飞向了天空，伺机俯冲而下。 风，渐渐袭来，撩开了柳生额前的发，将那轻轻敛下的眼睑呈现在众人的眼前，伴随着她那缅怀过往的话语，“原来那不过是对你一时的期待和向往，从未深刻，从未铭记，甚至连该有的忧伤都没有，一点点，都没有。而现在......” 嗡—— 双眸猛然一睁，左眼的光亮得惊人。所有的缅怀在此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傲然与不羁，“我找到了自己的信仰，”手，微动，扬拍，“不是等她站在巅峰，而是一起，一起引领着这个时代，我，柳生，愿意穷尽一生去追随，哪怕，在成长的路上，变得面目全非，不人不鬼。 冥生，从死！！！！！！” 啪—— 轰———— 网球，带着内敛的破坏性，如同炮弹一般射击而来。感受着被破解掉的‘虎鲸’，感受着气流抨击着自己的脸庞，忍足（沙纪）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光之瞳下的绝技，‘冥生·从死’——锁定他人将死气机，并反用于他人身上。 柳生，想不到，你居然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球风，这样......也好，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不过......” 瞳孔一凝，双手猛地握紧球拍，“柳生，凭什么？！凭什么是那个家伙？她有什么资格带领你！！！！” 啪—— “凭什么......”微抿的眼睑，深沉的眸，金色的光亮得刺眼，亮得夺目，“凭她是我不灭的信仰，是我......永不弯曲的脊梁。”若能换来余生的生死与共，她，愿倾尽所有，不在乎是否受伤。 “冥城·从伏！！！！” 轰—— “柳生，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追随着我，我以为，我们的友谊是不会断的，哪怕我们......”起手，扬拍，眼眸微寒，“各自为阵！！！ ——双斩” 嘭—— 啪嗒—— 力量， 球拍， 影子翻飞， 断裂的声音响起， 拍断，球飞，如同曾经的友谊就此决绝。 哔—— “Game青学，30－40。” “不可能了，”柳生沉下了眼睑，左脚后退，右手扬拍，“忍足，这一场比赛，算是我敬你的。” “就此诀别吗？”苦涩的笑意在眼底晕开，换了一把球拍，继续上场，“怎么，是那个人的意思？柳生。” 啪—— “不，”柳生直视着对方，语气断然，“这是我自己的意愿。” 啪—— “你太让我失望了，柳生！虎鲸！！！” 轰—— “抱歉，忍足。”柳生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挥拍，“这是我的回答，绝不改变。我，已经成长了。” 啪—— 朋友，久别的重逢，错过就是错过，离开一个地方，风景就不再属于你；错过一个人，那人便与你无关。转身的那一秒开始，无论是她的未来，还是她的前途，亦或是盛衰荣辱，都将与彼此无关。 啪—— 回球声响起，柳生握紧了球拍，左眼的光更甚，呐，樱一，耳边响起的清脆风铃声，在光与黑暗交错的地方，纸飞机的温暖最后是否会传到你的心里？ 我愿穷尽一生追随你，只因你是我不灭的信仰。 啪—— 嘭—— 网球砸在墙面而后掉下，咕噜噜地在地面转个不停。 哔—— “Game青学，4－6。” 裁判的声音响起，宣示了青学的第一场胜利。 菊丸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哇噢——————胜利了！！！！” “真是可怕啊可怕。”桃城双手枕着自己的后脑勺，眼底燃烧起了明灭的战火。 “难以置信。”丸井啪的一声吹破了泡泡，“居然用光之瞳破解了虎鲸和双斩，不愧是柳生家的人啊，都是天才。” 切原点了点头，赞同地开口：“就是就是。” “It`s－cool。”桑羽握拳狠狠地挥了一下，眼底有着淡淡的水光，柳生的那一段告白，真的......说出了她们的心声，只是....... 不着痕迹地转头看向一边戴着帽子的人，此刻的她，嘴角晕着淡如樱花般的浅笑，似宽心，似安慰，亦或似.....了解。张了张嘴，桑羽依旧没有开口，像柳生那般说出自己的心声，她，好像并没有那样的勇气。 “嘁，居然让她们拿下了。”伊吹未奈松开枕着头部的手，瞥了一眼下场的忍足沙纪，冷冷地勾了勾唇便走上了场。 “真是抱歉，”忍足沙纪向朝比奈歉然一笑，“我输了。” “没事，休息一会儿吧。” “嗯。” 朝比奈伸看着她略显颓然的神色，不由得轻叹一口气，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断了就断了吧，毕竟，柳生追随的，是那个人。” 闻言，忍足眼神一黯，走到了旁边靠墙而坐，或许，真的回不到从前了，真的......回不到了...... “Soubles2比赛现在开始，请以下人员入场，冰帝学园：伊吹未奈，青春学园：後藤里沙。” “嘛，到我上了呢。”看着柳生缓缓地走下场，後藤松开了卷着头发的手，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拿上球拍走上了球场。擦肩而过的时候，嘴角一勾，“我说，吐露心声，也用不着这么大声吧。” “我只是，”柳生淡淡一笑，瞳孔倒映着那抹蓝白相间的身影，嘴角微勾：“发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