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三万凶山
“都半个月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清山绿水，凶林缭绕。太虚半月来弄得土灰土脸的，极是窝囊。基本上是遇上个看自己不爽的就得逃命。 半月来，也不是没有收获，修为在环境的压迫下突破到了御气中期巅峰，知道自己来到了个名叫三万凶山的地方。 三万凶山以前并不叫三万凶山，而缘于四百年前的一场大能余波而开始闻名。 四百年前，某位大能与一尊强大的凶兽对决，斩下它的一臂，坠入山脉，将这里的灵兽染化为凶兽，此地也开始扬名，成为一凶兽的汇聚地，如一盏明灯，引来魔道凶邪之辈。 兽以人为补，人以兽为食。跎磋四百载，兽未绝，人未尽，之间的仇怨数不甚数。来这的多是魔道凶徒，性情无常，遇上修为比自己低的不介意顺手灭杀。 一柄灵力飞刀却是乘太虚思忖间了无声息的急射而来，刹那穿透时，太虚的身影如泡沫般碎开。万米白云上的人为之一皱。袖袍两抖，数十只几寸大小的青鸟蜂拥而去:“又让那小子跑了，绝不能让第六块宝玉流出三万凶山。” 一里外的太虚表示很无辜，一路被撵，好不容易遇上个同阶灭了，结果惹来没日没夜的追杀。但要让他将东西拱手送人，太虚宁愿它遗忘在储物戒的某个角落烂掉，也是不可能做出的。 那行为太堕名声了。虽然他没名声，亦不在乎名声。可不在乎和不要是两码事。 “该想个什么办法摆脱呢？”太虚近来生活很充实，但也有些腻了，找他麻烦的已知是三个通灵期的，相貌年轻，举止打扮应是世家和宗门子弟。在三万凶山中还不能横着走，之前一人被他阴了一把，现那神色，想要扒太虚的皮。 “要是伪装乔扮地猥猥琐琐的跑了，岂不太掉价了？要真弄死他们，以后一路又呆不安。至于得到的宝贝，是绝不会扔的。难办，难办。”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是喜欢吃鱼还是烤熊掌。不受思考的孩子偏暴力，又讲厮文。 太虚想不到办法。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几个通灵期谋求的东西还引不起他去刨根问底、多发精力。 “先搭个伙出去吧，要寻来了也好有个人挡挡。”拖人下水，太虚还真没感到良心不安。同时还得有点眼力，需找个有点正义感的，不然仇人还没来，反被他给灭了。 五天里瞅了三、四波，终于遇上个好欺负的了。一少两老，不错，小的还是个美女，阅历浅心肠软，一看就容易骗。 “姑娘，请留步！”太虚穿着划了几个洞的、染了些凶兽血的青衣，风尘仆仆地赶向那三人。两位老者看清楚太虚后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少女则隐约露出一丝笑意，等他到来。 “敢问姑娘芳名？两位前辈可一定要救我啊！”太虚露出凄惨之色，可怜巴巴地望着少女道。 “公子可以叫我涅儿。”涅儿指着左边满头白发、皱纹的老妇道：“这位是涅婆。”又指着右边那位满头白发，却保持中年模样的妇女道：“这位是天婆。都很厉害哦，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吧。” “涅儿姑娘好，涅婆好，天婆好。”太虚凄惨中挤出真诚的笑容，随后述说进入三万凶山的悲惨经历:“半月前我和弟弟及四位护卫，进入三万凶山寻求祖先遗留的物品，路遇三位通灵期歹人。可怜我弟弟，年仅二十三就……就……我在护卫的拼死掩护下才堪堪逃到这。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能跑无以为报，出去后姑娘有事尽管吩咐，能跑愿效犬马之劳。” “额，能跑……不知公子名讳是？”涅儿惊讶地问道。 太虚有些不好意思道:“ 也不怕涅儿姑娘笑话，在下天生命格硬，祖父为其取名能跑，全名太能跑，或许沾了这名字的福，这次才能幸免于难。” “太家，太能跑，我和两位婆婆其实并不是苍蒙国人，不知能不能讲解下太家的一些情况。”涅儿并不因太能跑这奇葩的名字有所怠见，而是打听起太家来。 太虚听言挺了挺胸膛，自豪道:“我太家，可是一个大家族，在苍蒙国的只不过是一小支脉。我表弟太虚更誉为万年来的第一天才，听说他三岁感气，五岁练气，天生神体，无人能敌，有望将整个太家带入鼎盛。”太虚对苍蒙国的事一问三不知，早知此前就找个人搜魂喽。 “哦？你认识你表弟？”涅儿好奇地轻轻笑问，四人徐步向山外走去。 “嗯，我和表弟上二代有些渊缘，见过几面，我还借机成为太虚外门传人呢。”太虚混进队伍后，就是随便扯，等强盗三人组到来。反正又不说真话，吹牛谁不会。至于她们信不信，就不关太虚事了。 “太家可不弱，那进入苍蒙国后还请公子多多关照。”涅儿一瞥天婆，见其暗中传音悄悄点头，于是手心的紫壳小虫又重化为一道紫痕，焉然细抚，看来内心并不像表面般和善。 “那是那是，此次回去后，一定禀明父亲，我太家在苍蒙国隐而不显，但也有一定份量。”太虚随后咬牙切齿道:“那三个恶贼绝逃不出我太家的制裁。” “小子，死来！”行走闲聊半个时辰，三人之一的顾解星不负所望地乘飞剑怨毒赶来。抬掌间八面小旗从地底突出，将四人团团困住，不管不顾，熊熊烈焰从小旗喷出，化身火海，欲将四人烧成灰碳泄愤。 涅婆五指探出，一合间火焰四面八方齐涌聚成一只拳头大小的火虫:“烛虫。” 烛虫的出现，火焰仿佛受到某种号召，不受顾解星控制地都吸入它体内。扇翅前飞，无碍地强行穿过火焰法界，连带着火舌反随它离去，急射向顾解星。 见如此诡异场景，顾解星大惊，知道自己惹到难缠的敌人，飞剑如一缕惊鸿，竟轻松斩开烛虫。还未等庆幸，两半的烛虫的残躯涌出火焰，变成两只烛虫冲向顾解星。继而是一顿飞退和乱斩，换来的是千百只烛虫密密麻麻的遮向顾解星。 “哇，涅婆婆手段比我家老祖宗的手段高明多了，只有主脉中才有你这样的大高手。”太虚大肆吹捧道。 “当然呢，涅婆可是非常非常厉害哦，已经很久没离开大山出来了。”涅儿理所应当地应道，在她看来这一切正常不过。 “唉，一直呆在苍蒙国如井底之蛙般，那几次的匆匆出去，才让我知道世界之大啊。”太虚看着垂死挣扎中的顾解星颇为感叹。眼中起伏一番后，从储物戒中递出块宝玉:“涅儿姑娘，这是我在三万凶山中寻回的祖传宝玉，里面传说有个天大的秘密，也是那三个歹人费尽心机追杀我的理由，今日赠与姑娘，希望莫辱了它价值。”也怪那三人太傻，将秘密自个从口中透出几分，被太虚窃得。 “不用了，涅儿与它无缘，公子还是自己留着吧。”涅婆看了一眼代其拒绝道。一块第七阶的宝玉，想来也藏不下什么大秘密，且修为未到，在苍蒙呆不了几年，注定与它错过。 人的欲望要有所节制，要懂什么东西是最适合目前自己的。超出太多，得到了也是浪费、分散精力。 这或许便是身份差距的不同，所看待问题的心态不同罢。 一直快被忽视的顾解星在逼得山穷水尽下，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一块渡二次散劫时淬制的龟盾， “你们等着，顾某回去后必请三太公拜访前辈！”一个渡过二次散劫的存在，季王见了都要以礼相待，称自己为后辈，这便是顾解星的底气所在。这些年来顾家已有将季家取而代之的趋势。 涅婆冷眼相待，一只只烛虫爆裂，如火红色黏液般沾在龟盾撑起的防护罩上。一个火红色的球，在远循，燃了起来。 “烛日。”远处燃烧的火球，越升越高。若一颗烈日升向天际，又若渴望火光的飞蛾扑向蓝天，追寻永恒的火。消失。 “走吧，通过他的气息，我已将另两人顺手解决，不会有再烦公子的了。”天婆没有告诉太虚她是如何解决的，袖袍的手中递过三块玉，纹路方面与太虚得到的一致，有着“二、四、五”三个古篆。证明她确实得手了。 太虚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没啥意外的话父皇的精血应被察觉了，所以才对自己略带客气。涅族，没想玩蛊的老祖宗一脉也出来走动了。 “唔~人有三急，我先去方便下。”太虚见涅儿脸一红，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跑到百米开外的灌丛，蹬下一张万里传送符启动……跑了。 太虚真的很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