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表姐林红
第二天一早夏南天就从住的宾馆赶往废弃的镇医院。刚走到医院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前，就看见有个身材壮实穿着一件深色夹克的男人站在医院外边那块杂草丛生中的空地处。 ‘这小子怎么来了？’原来那人正是夏南天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李建国，现在是一名刑警，在这里遇见他说明是来办案的，夏南天望着李建国的背影心中一阵暗喜：“老李。” 正站在空地上打量着医院结构，思索着问题的李建国，一听这声就猜到是谁来了，只是不明白夏南天怎么会跑这里来了？稍一想便猜到一定是和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爱好有关。 “真巧你也在这？”夏南天走到李建国身边拍拍他的肩寒暄到。 “真巧？咋不说奥利奥呢。”李建国无语的想到这小子出现在这准是被这个诡异的女尸案吸引来的：“欸，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家小静妹子咋没跟着来呢？”李建国也故意开玩笑似的提到跟他们一院子长大的妹子小静。 夏南天就笑了笑：“我说老李，我们三可是一起长大的，怎么不说是你没带小静妹子来呢。” “我倒想，那不谁叫咱小静妹子尽喜欢跟着你转吗。”李建国说着脸上显出一副略显气馁的表情。 “瞎说，老李啊喜欢就追啊，哥哥看好你哈哈哈。”夏南天的样子倒半是开玩笑又带着点认真。 “成，不跟你扯皮了。说正事，你小子来这里做什么？别跟我说是到这个小县城观光旅游来了啊？”李建国干的就是专门研究人破案的事，什么也逃不过他精明的双眼，所幸跟夏南天挑明了说。 夏南天本来也压根就没打算跟他隐瞒什么：“嘿，老李你果然是英勇神武的人民警察啊。你这次来是来调查这个医院出现女尸案的吧？带我见识下呗。” “夏南天同志别竟给我整高帽子戴，不习惯。也成啊，不过我这可是办案，你别给我找麻烦就成。”其实关于这案子主要的取证与询问的工作早几天前已经做完了，这次来只是为了一些后续的小问题，所以李建国这才答应了夏南天的请求。 于是随后夏南天便跟李建国两人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再一次来到那具女尸林殷身前的家里。 那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甚至可以说是简陋而贫穷的感觉。两人刚到就正巧看见屋里站着一个身材高挑样子漂亮的大美女，那大美女正在和林殷的老公刘大头争论着什么。 “你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匆忙把我表妹接出医院，你明知道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又有七个月的身孕。”那大美女明显很生气的指责着刘大头。 “你怪我做啥子？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是我要她出院的是她自己要回来的。再说我还想找你们屋头的人理论的，明知道她那个有问题，你们还骗着我娶她，现在好了我老婆娃儿都没得了，我找哪个说起？”刘大头说着也憋拘得慌只得低头闷声抽起烟来。 此时两人看见公安局来人了便都不再做声了而李建国也只是循例做了一些问话。见那个大美女要走李建国给夏南天使了个眼色，于是俩人便借顺道之故和那个美女一起离开了。倒不是看见美女就忘了正事，只是觉得说不定从这女人嘴里能得到一些新的线索。 走在路上聊了几句夏南天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是林殷的表姐林红。而林红以为他们二人都是刑警队的人，也就放下了戒心聊起了有关表妹林殷的一些过往身世来。 “其实说来我这个表妹真的很可怜很小父母就死了，而家里人都说是因为他八字克人说表妹她是全阴身。于是也没有亲戚敢接近她包括那时我们周围的小孩也都欺负她，我父母也不准我跟表妹玩。还好后来有一对没有儿女的老夫妻收养了表妹，她的生活才稍微好过一点。前几年好不容易嫁人了，又遇到刚才那么个好赌的男人。如果不是他表妹就可以在我们医院顺利生产也不会发生后来的惨剧。”林红说着表妹的身世又忍不住哽咽起来，眼眶都开始泛红。 李建国递了张纸巾给她，她接过去道了谢。关于林殷身前最后那段时间住过院的事，刑警队的李建国肯定是知道的，只是夏南天却并不知道这个细节。 “喔？那请问林小姐你表妹住院期间还发生过一些什么别的情况没有？”夏南天听完林红的叙述直觉林殷住院期间一定还发生过别的大家不知道的事情。反正现在这个案子也没什么头绪，说不定任何线索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虽然案子一旦破了，夏南天的灵异学论也就不攻自破了，但好歹人家可是一条人命能破得了案也算是给逝者一个交代。 林红想了下：“除了他老公的态度不好以为，其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啊？” 李建国接着提议：“那林红小姐能请你带我们到你们医院去看看吗？” 随后夏南天二人便随着林红来到了林殷曾经就诊过的医院也就是林红工作的地方。因为正好快到林红上班的时间了，所以她便大概给夏南天二人介绍了一下表妹入院后的一些情况就离去了。 夏南天和李建国二人按照林红所说，在妇科楼找到了曾给林殷看过病的主治医生赵晓玲正好她当班。于是俩人便走了进去在表明了身份和来意之后，林殷的主治医生赵主任便给他们讲起了林殷来就诊期间发生的一些事情。 “警察同志你们要调查的那个孕妇我还是有一些印象的，毕竟她还是我们医院林医生的表妹。记得她当时是跟她老公和林医生一起来的，来时她的各项身体指标都有严重不达标的迹象。而且我记得她当时已经怀孕有二十八周了，以我的经验为了不至于让她发生流产的状况，所以便建议她入院保胎一段时间。只是说也奇怪她当时的态度十分坚决说什么也不肯住院，而且她老公也在一边闷不做声，好像也同意她老婆的行为似的。我真是弄不懂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他们真是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吗？还是后来她表姐也就是林医生帮他们出了一半的医疗费他们才肯住下来。可是几天后的早上我去查房时就有当班的护士来告诉我林殷不见了可能还是舍不得医疗费吧所以半夜跑回家了，反正这种事啊我们当了几十年医生的都见惯了，哎。”赵主任说着抬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素色边框眼镜，赵主任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外表十分的朴素温和，一看就是一个有文化又生活条件优越的中年女人。她当然不会明白普通老百姓进一次医院遇到小病还好，要是遇到大病一生的积蓄就此付诸东流的可怜境遇。 “那么谢谢你赵主任给我们警方提供了这些情况。”李建国与赵主任握了握手表示感谢，而夏南天一直默不作声的在一边看着他们若有所思的样子。 “希望能帮助你们早日破案，毕竟她一个女人家又遇到那么一个没什么能力又不怎么负责的男人也是很可怜的啊。”只听赵主任这口气似乎与今早林红指责刘大头的话语有不谋而合的样子。 随后夏南天与李建国离开医院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过了，他二人吃过午饭后便各自找了理由分开行动。 因为不管夏南天是不是朋友，但他并不是警务人员有些很机密的情况李建国还是不会透露给他的。其实直到林殷的尸体被再次发现然后送回警局解剖为止，调查此事的刑事科办案民警才得知，女尸林殷生前应该有分娩的迹象。 可是这么一来问题就有了。如果林殷确实在怀孕八个月时进行了分娩，那孩子呢？办案的警察多次到访刘大头家里也进行了询问，但都没听他提起过那个婴孩的情况，也确实未在他家中见到有一两岁的幼童存在。再一联想大家说的刘大头是一个好赌的男人，听说外面还欠着好些赌债。这么一联系不免让人做出一个大胆猜测：刘大头曾经有没有逼迫老婆回家悄悄待产，然后瞒着所有人就说孩子没有活下来，其实是他偷偷把孩子卖了还赌债去了？ 最关键是女尸林殷的身体里竟然还有器官缺失的现象。这就更让人怀疑不仅有人倒卖婴儿，而且还做出了私下非法倒卖人头器官的恶劣之极的行为。或者是因为刘大头嗜赌欠债所以仇家找上门报复他老婆？而如果是这样手段未免也太残忍了。 看来这个案子至此所出现的疑问，并不仅仅是废弃医院出现陈年女尸这一个问题，还牵扯出了这具女尸生前到底是自然死亡还是他杀的疑问？ 与夏南天分开行动后，李建国就马不停蹄的再次来到刘大头的家里。一开始他依旧不愿意如实告诉李建国老婆死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李建国便警告刘大头道警方已经查出林殷并非自然死亡实为他杀，而他有作案嫌疑。如果他再不说实话警方会依法对他进行刑事拒捕。 如此一来老实巴交的刘大头便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建国老婆死那天确实发生了很离奇的事情，而老婆死的也相当的奇怪。 据刘大头回忆说：老婆林殷自从悄悄跑回家来以后成天就神神秘秘的，而自己也劝过她几次家里再没钱但孩子和她的命重要，让她还是听医生的话回医院再观察几天。可老婆就是不听还神叨叨的说让自己放心，她已经找到能顺利帮自己生产的人了，而且价格还比医院便宜了一倍都不止。于是就在一个月后的某天早上林殷便一个人大着个肚子说出去一会就回来，结果这一去直到天黑了都没回家，自己就开始有点慌了。直到凌晨一点多听见门外有动静，才出门去一看林殷当时闭着眼睛就那么软塌塌的靠坐在屋外的墙边，伸手一碰她就顺势滑倒在了地上也没有任何动静。 刘大头回忆至此也是抹了把泪，据他说后来好不容易将林殷背进了屋才发现她的肚子已经瘪下去了，而惨白的脸色也相当渗人，后来一探鼻息才发觉人已经去了。因为这在村子里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第二天便把人下葬了就埋在了后山，然后才告诉大家老婆林殷昨夜已经因难产去世了，那天啊还刚好是去年的旧历七月十五。 听完刘大头的叙述，李建国觉得任然还有很多疑点。 只是这样一来案子就更无从查起了，如果真按照刘大头这个说法，那林殷生前这段时间直到她的离奇死亡就变成了一个更大的谜团。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胎儿呢？怎么自始至终也未曾听人提起过？她肚子里的那个胎儿现在又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