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雪地,左丘云
正道人马心情大好,此刻竟然莫名的想起了潇辰,直到最后潇辰都没有出手干扰,这有点不符合他的作风啊,难道这杀千刀的突然转性了? 没人知道答案,但总归是好事,他们完成了最主要的目标之后也开始一边往下一处区域行去,一边想要抓捕些寻常灵兽,不过寒玉鹿王夺灵之术下,方圆生物死绝。 侥幸逃过一劫的也都早早的逃窜到别处去了,正道弟子一路走过,连一只活着的东西都没有见到。 潇辰在神宗几人和寒玉鹿王交手的时候已经悄然离去,此刻他已经等在了森林之地的边缘,静静等着雪地区域开启,他就要第一个冲进去。 潇辰最主要的目标就是寻找蓝色手镯,要是能够顺便搞一只拉风坐骑带回去,那自然是大喜之事,不过此事可遇不可求,按照潇辰的脾性,也不会考虑品阶在寒玉鹿王之下的灵兽。 而这种灵兽,一共才有几只,还没开始就已经被神宗瓜分完了,他要是打它们的注意,他们肯定群起生吞了他。 更为重要的一层原因,现在天下靠着青雷灵晶吊着性命,保证生机不灭,这只是权宜之策,需要立马救治才行。 神宗弟子还未来到,雪山之地通道开启,跟预料没有半点差别潇辰第一个进入了雪地。 玉真灵山是个神奇的地方,就像森林之地和雪地,明明只隔了一层屏障,但却浑然是两个世界,潇辰第一个进入了这方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 大雪纷纷扬扬而下,凛冽寒风吹在脸上如同锋利的尖刀割过,若是换上一个细皮嫩rou之人,露在风中的部分可能不需要多久便会出现不少伤口。 不过以潇辰体魄而言,这种程度的寒风,连让他感觉到寒冷都不能,堪比玄境的炼体修为并非只是说说而已,强大非常。 真正令人恐惧的是,这个地方完全压制了修士的神念之力,一丝都无法外放,这对于习惯了神念之力的高阶修士而言,非常致命。 潇辰一身白色长衫,在这大学寒风中看上去是有些单薄,不过他显然没有顾及这么多,他没有御剑,全靠一双腿在雪地中穿行,同时修为运转,灵力外放。 所过之处积雪乱飞,露出了多年不见天日的地面,这无疑是一种极度浪费灵力的做法,不过潇辰完全不管,因为浪费只是对于寻常人而言。 他超过同阶修士三倍的灵力量,超过同阶修士三倍的恢复速度,这么使用灵力对他来说算不上是什么负荷,完全在承受范围内。 潇辰没有感应那蓝色手镯的方法,在此地神念之力又完全被限制在体内,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探寻要找之物,但这样一来,速度就慢了太多了。 玉真灵山只有一座山峰,最下面环绕的沼泽之后,之后是山脚的森林之地,延伸往上,到了这里已经接近半山腰,所有雪地都是向上的路程。 不得不提,玉真灵山实在是一座大山,在山腰行走依然如同在寻常大地,面积大的可以,潇辰环山扫雪,一边向上攀登,所过之处,跟发生了雪崩一般。 潇辰全然没有想着去抓捕灵兽,他这么一路高歌猛进,弱小一些的灵兽老早就躲的远远的,而出入雪地,又没有强大一些的。 正道弟子们进入雪地的时候,大雪已经抹平了潇辰留下的痕迹,风太疾,雪太大,这就是自然之威,不消片刻便抹去了人为的一切痕迹,哪怕那人再强大。 “此地便是雪山了,这里守护灵兽应该就是两尾的云狐。”站在正道最前方的只能是神宗弟子,神宗弟子中带队的,也就那么几人,此刻唐承望着不见顶的灵山说道。 “想不到真有云狐还存在这个世界上,很久之前我在门派典籍上见到过,曾经有一个超级大族,该族称号为‘狐’而云狐就是狐族中的皇者血脉。”和尚墨石道出了一个让众人一惊的消息。 “狐族的存在的年代太久远了,是不是真的都有些无法考证了,至于该族的一切,世上更是无人可知,此地守护兽若真的是一只云狐,那价值就太大了。”古口信神色凝重,考虑到此地可能出现云狐,谁都无法淡然。 “不错,宗门的老祖宗们说不定能够借此研究出那个时代的一些秘密。”魁东接过话茬,再道出令人振奋的话语。 勾咏眼神一紧,“没准甚至能够得知那个时代,成仙的大迷。” “牵扯太大了。”星楼倒吸了口凉气,涉及到了成仙之谜,就是一些老的尿都尿不出来的活死人都能一蹦三尺高,那些假死把自己埋了的也绝对要从坟堆里爬出来。 最后素影吟了句佛号而后说道,“我看各位也不需悲秋伤春,此地有什么门派早已知晓,在我们进来之前也已经分配好守护灵兽的归属,至于他们有什么秘密,也不是我等该关心的,还是早些上路才是正事。” 众人停下了谈论,素影之言完全无误,这些都是长辈们已经定下的事,不用他们cao心,他们只需要把灵兽抓到就行。 “还是分头行动。”神宗弟子吩咐下去,众人就要动身。 “等等!” 正道弟子中有人惊呼,众人目光聚焦,只见青百剑派影虎神色凝重,刚才惊呼就是他发出。 影虎扫视了众人一眼,“你们发现了吗,此地不简单。” 影虎一说,有的人眼中全是疑惑,但神宗弟子很快脸上也露出了震惊之色,显然他们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此地……” “没错,此地神念之力无法离体,这……”影虎凝重道出了真相。 有人开始尝试,之后脸色很难看,他们在场的基本都是修道士,胎成后期之后都拥有了神念之力,常年修行生活早已习惯,此刻突然不能动用,如同残疾,自然不能有好脸色。 “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小行事了。”神宗有带队之人发号施令。 事实已经无法改变,所有人都只能按着原来的计划分头行动。 没有了神念之力的他们,如同瞎了眼的凡人,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未知,他们探查不到目光之外的东西,无法捕捉来自身后的危险,诸如此类。 仿佛神念之力才是他们的根本,关于这点,潇辰就没有多看中,潇辰还没有踏上修行道路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我看不到的,不是我的世界”。 习惯了用眼睛去欣赏世界,用心去判断敌友,此刻失去了神念之力,对潇辰来说影响不是很大,他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此刻他正坐在一块巨大的坚冰上,微微有些喘息,这雪地范围太大,如此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很难找到想要寻找之物,但除此之外潇辰一时间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嘿嘿,这人真傻,是吧哥哥。”一个女声从潇辰身后响起,吓了他一跳。 “什么东西?”潇辰迅速转头。 他看到了身后不远的雪地里蹲着一只小动物,几乎跟雪地融为了一体,要不是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这只银色的小家伙。 “我不是东西,我是左丘云。”那银色的小东西站起来,四脚着地向着潇辰走来,一边口吐人言。 潇辰好奇的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小东西,“喔喔,小云你好,我是潇辰。” “你好奇怪,我又没问你是谁。”那银色小东西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潇辰端坐的大冰块上,重新坐下。 潇辰被这一句噎住,对方确实没问,此刻他近距离观察发现这小东西是一只小狐狸,不过相对于一般狐狸而言,它的脸,是要胖上那么一点,额头正中间有一条青色金纹。 一对大眼睛澄澈清明,黑黝黝,此刻正盯着潇辰,周身都是银色,只有脚掌部分颜色浅了下去,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末端竟然有一小部分成了两份。 “你好奇怪,你没问我就不能说?”这自称左丘云的小狐狸个头很小,潇辰索性趴在了冰块上跟它说话。 “好吧,潇辰你好。”小狐狸偏过头,眼睛滴溜溜转了转,而后回过头看着潇辰说道,一张狐脸更是人性化的作了个咧嘴的表情。
“嗯,招呼打完了,现在你告诉我,机智如我,你为什么要说傻。”潇辰不闪不避地盯着左丘云大眼睛说道。 “你要是不傻干嘛连好好走路都不会,是吧哥哥。”左丘云说完又向着身边空白的地方发问。 潇辰有点迷蒙,他看了好几遍,也没能从这里发现第三者,此刻神念又无法离体,无法探查是不是有什么隐藏了起来。 “那个,小meimei,你哥哥,也在?”潇辰说话的时候眼睛不住往两边看。 “你果然是傻,哥哥只有我能看到,而且他也不在这。况且,我岁数比你爷爷还大,你竟然叫我小meimei,叫小奶奶还差不多。”更为夸张的是左丘云冲着潇辰翻了个白眼。 “我……”潇辰真是想一巴掌乎过去,最后到底是忍住了,“世风日下,一只狐狸都这么嚣张了。” “狐狸一直都很嚣张啊,要不是一直很嚣张,哥哥也不会……”左丘云话没说完竟然哭了起来。 一个年轻修士趴在地上,旁边坐着一只小狐狸在哭鼻子,这场景怎么说都有些怪异,不过潇辰却显然不会想这么多,他伸手抱起左丘云。 缓缓站起身,“别哭了,这不还有个哥哥抱着你。” 潇辰的话竟然起了作用,左丘云停下了啜泣声,从潇辰怀中挣脱跳下,头也不回的走远,“不要脸,你怎么比得上哥哥。” 潇辰低着头继续前行,满脸都是黑线,“我他娘的连只大狐狸都比不上,真是生不如狐。” 潇辰快速前进已经有不短时间,雪地也快走过了半,对于蓝色手镯却是一点眉目都没有,甚至连长得差不多的东西都没有。 风雪之大,骇人听闻,到了后半段路程,一片雪花都能有巴掌大,整个天空都飘着这样的雪,视线很大程度的受阻,可见度很低。 正道弟子前行就不如潇辰轻松了,他们多是修道士,没有潇辰这样强悍的体魄,在这种风雪中,需要灵力撑起遁光方能安然前行,正常情况下倒是构不成什么消耗。 偏偏此地怪异,神念之力被限制不能离体之外,修士灵力恢复速度也打打折扣,只有正常地区的三成左右,如此以来,灵力使用就得小心了,恢复速度太慢。 此地地处玉真灵山雪地中断,不知道会发生遇到什么危险,若是真碰上的时候灵力不足,那才是死得冤枉,因此正道弟子的前进速度不快。 “你们走吧,这里不让通过。”一个女声从空中传来,但没人能够确定是从哪个方向。 仔细一看,正道弟子已经走到了之前潇辰跟小狐狸说话的地方,而此刻开口的也同样是小狐狸左丘云,只是她并未现身。 “何方妖孽!”唐承大喝一声,修为之力暗运,漫天风雪倒卷。 风雪倒卷,在空中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漩涡却不是唐承所为,下一刻,大漩涡卷着更多大雪压向正道所有弟子。 声势浩大,但没有多少攻击力,之前开口的是唐承,此刻他再次掐诀一个大浪凭空打出,正面击上了风雪大漩涡,一拍两散,风雪炸散,波浪化作水滴落下,打湿了雪地,很快结成了冰。 “最后警告一次,此地不让通过,你们速速离去。”左丘云还没有现身,声音依旧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正道一行目的要在这里捕抓云狐,之后还要继续上山,获得其它守护兽,自然不可能在此退去,更不会因为一个莫名的威胁就胆怯。 “继续前行,不用管。”神宗弟子合计之后,吩咐继续前行,不必管那声音所言。 一声轻叹传来,之后再无动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