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夺嫡战(八)
第三十六章夺嫡战(八) 自从突破筑基七层之后,这厮忽然发现自己的土遁术能用了,虽然以自己目前的修为并不能遁形太远,但跑路已经不成问题。故而这厮虽然知道今天的局势变得越来越复杂诡异,但也并不是多么担心,反而看得津津有味,啧啧有声。真实版的超现实主义大作,超越好莱坞的超级大片,真是看一次少一次啊。 这厮虽然看得摇头晃脑,恨不得能把眼前的一幕录制成小视频。但心里却是急速地分析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很明显,绝不简单! 如果说李战的血脉觉醒还只是一个偶然,那么李潜和李洛风的忽然崛起则绝对是一场预谋,甚至就连李狂歌突然间展示出来的诡异功法,恐怕都是哪一处超级势力的伏笔。 是什么让这些巨无霸们齐齐地把目光投向一个小小的李家,而又煞费心机,不肯直接 李尘相信,就凭眼前三人暴露出来的实力,他们背后的力量收拾一个小小的李家,不比碾死一只蚂蚁更加麻烦,但他们竟然宁肯下大功夫布局,坐等时机,也不肯强行下手,难道是在顾忌什么? 想到这里,李尘忽然想起了忽然光临李家的吕倩然,堂堂的七十二门之一的新晋长老,风头正劲的风月门长老,竟然肯降下身段,不约而至的来参加这样一个小小家族的夺嫡战,恐怕也有问题。 但问题究竟是在哪里呢?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和自己无关。就凭自己这么个小小家族的不入流的嫡子,而且是即将失去嫡子地位的嫡子,怎么可能会入得那些大人物的眼?这厮这时候还不知自己已经引起了吕倩然的怀疑,不然恐怕马上就得有开溜的准备了。 李家一定藏着足以让这些巨无霸们垂涎的秘密! 一个足以让这些巨无霸们宁肯耐下性子等待也不愿意暴露的秘密。 这是李尘的第一反应。 来者不善。 李尘不由暗自啧了啧嘴,风雨欲来,看起来这李家已非久居之地,必须尽快跑路,免得遭池鱼之殃。只是此时大戏已经开场,想中途退出,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既然暂时的跑不了,那管它什么阴谋诡计,牛鬼蛇神,先看看他们想耍什么把戏好了。 这厮虽然已经在暗暗地打着跑路的思想准备,但却耐着性子,看得大呼小叫,兴致勃勃。好在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场中两人身上,确切的说是集中到了李洛风一个人的身上,李狂歌已经化成了一团变幻扭曲的黑色鬼雾,直扑李洛风,眼看就要把李洛风吞噬在内。 阴森怨毒诡异莫测的气息顿时笼罩住了李洛风,如临鬼域,万鬼缠身!李洛风终于神色大变,一声大喝,两只手臂陡然划出,两只裸露在外的手掌变得几欲透明,宛如玉石一般,这双手掌沿着玄奥的痕迹似缓实急地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半个弧线,竟是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玉质圆盾,迎向李狂歌所化的黑色鬼雾。 “白玉京!” 吕倩然感觉自己今天的神经都要被这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弄得麻木了。 妖圣殿,酆都城之后又冒出来一个白玉京! 隐世三大家竟然在一次小小的家族夺嫡战上悄然碰头,并展开了殊死的争夺。说出去,这个古旧的小城恐怕会马上成为这个大陆最大的焦点,没有之一。风起云涌,骤雨欲来,恐怕宗门这次交代的任务另有玄机,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争来的这次机会,竟然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巨坑。 场中其他人相顾茫然,这是什么功法? 层层叠叠有若实质的圆形玉盾,在空中连成了一只咆哮的猛虎,这只猛虎甫一出现,一种巨大的威压便覆盖全场,虎啸深山,君临天下的庞大气场让整个演武场上顿时一片肃然。李狂歌化成的黑色鬼雾顿时似乎有些踟蹰,在空中变幻扭转,几次试图越过这只猛虎都未能得逞,甚至有几次险些被这只巨大的猛虎给吞进口中。 李度之看得双手全是汗水,但局势的发展明显超出了他可以理解掌控的范围。这一刻他才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原来的一切是多么的幼稚可笑,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其实不过是井中之蛙,自己所算计经营的一切,在这些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望着那充满了阴寒怨毒气息的黑色鬼雾,李度之心里充满了一种未知的恐慌,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阴森诡异,宛如九幽厉鬼! 他整日的待在青原县内,何时掌握了如此阴森诡异的功法? 李度之不由摇头苦笑,枉自己自诩算无遗策,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没想到自家的儿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练就了如此诡异莫测的功法,而自己竟然都一无所知。毫无疑问,这是那股神秘势力悄然种下的伏笔,而自己的儿子恐怕就是那一枚举足轻重的棋子!岂止自己的儿子,恐怕这突然冒出来的李潜和李洛风也是如此。 此念一起,李度之顿觉遍体生寒,几方神秘的超级势力,苦心孤诣的在一个小小的家族埋下伏笔,然后在这个当空忽然不惜一切地发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李度之几乎不敢想象! 什么家族嫡系,什么家族大权,李度之忽然感觉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如此的可笑。再看场中依然惊呼的众人,竟有了一种鬼影重重,如看鬼蜮的感觉。 “做棋子?也好,总好的过灰飞烟灭。” 望着空中那团变幻扭曲,阴寒可怖的鬼雾,李度之忽然感觉心里很安定。他相信,对付既然辛苦地培养了这么多年,断然不会轻易的舍弃这枚棋子。儿子定然无忧,说不准能借此攀上那方神秘的势力,从而走出这方小小的天地,成就一番前所未有的事业。 算计了多半辈子的李度之,这一刻忽然念头通达,在这一刻想到的竟然不在是过去苦心经营的家族,而是这个与自己都要有些陌生的儿子。不知道如果李狂歌知道此时父亲内心的想法,会不会有些许的内疚与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