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哭
能成为一个公司的首席音乐制作人必然有他的能力。当比李BOOS还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俞永镇俞老大出现在Kenzie的录音室里时，金泰妍的眼睛突然大张，在Kenzie说俞永镇来是帮忙录音的时候，金泰妍的眼珠子已有瞪出去的趋势，微张的小嘴是有多么的惊讶。 俞永镇不愧是S.M的头号制作人，对录音的要求要比Kenzie和郑淳元来得更为严格，短短的一句话下来喊停的次数就有三四次。面无表情的脸，没有波动的语气，一次又一次的打击着金泰妍本身就不是很高的自信心，她引以为傲的唱功在俞永镇无限制的喊停下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录音的质量一点点的下降，最后在俞永镇没有任何一句话的离开中结束。 我是不是不适合唱歌，为什么被一停再停，是不是真的不行……aba，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 隔着隔窗，看着音棚里从俞永镇离开后就一直站那不动的金泰妍，Kenzie摇了摇头，她又看到了BOA他们第一次录音时被打击后的样子，只不过他们是被骂的更惨。 “泰妍，先回去吧，很晚了。” “内……”机械般的摘下耳机，沉默的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对着Kenzie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泰妍，没有一个人的路是一帆风顺的，经不起风雨的花只有凋零。”背对着金泰妍，Kenzie整理着手中的设备。“有个人，曾经被骂的更惨。” 停顿了下离开的脚步，抓着外套的手紧了紧，上牙紧咬下唇，“老师，明天见。”说完，关上了录音室的门。 录音室里，Kenzie停下了整理，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喂……忙吗……帮欧尼一个忙……” 离开录音室后，金泰妍没有回宿舍，而是来到了汉江大桥上傻吹风。 呼驰而过的车鸣声被大脑自动的排斥在外，耳边回响着俞永镇一次次的喊停声和冰冷的鸡蛋里挑骨头。手紧紧的抓着栏杆，泪水忍不住的从眼眶里流出，从无声到有声，哭声渐渐的抑不住的哭了出来。风，在身旁吹过，带起几根顽皮的发丝，划过沾满泪水的脸颊。 多久没这样哭过了……金泰妍你到底行不行…… 夜空中，一阵铃声打断了金泰妍的哭泣，擦了擦眼泪，从口袋掏出响彻的手机，屏幕上陌生的号码让金泰妍犹豫了下。半响，按下了接听键，“呦不赛友，您好……” “泰妍xi，是吗？”电话另一头的女声好像很熟悉，只是怎么都想不起在哪听过。 “内，请问……”哭过后的嗓子有些沙哑，缩了缩被风吹着的身子。 “权宝儿，那个曾经被俞永镇老师骂得一文不值的权宝儿。” 瞳孔瞬间放大，脑海中回想起离开前Kenzie说的那句话：有个人，曾经被骂的更惨。 “BOA前辈？！”金泰妍不敢置信的捂上嘴，BOA怎么知道她的电话…… “对，听Kenzie欧尼说你也被骂了？”Kenzie，金泰妍马上就知道了BOA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了。 “恩……”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被骂是事实。 “没关系的，被老师骂说明他重视你，俞永镇老师就是这样，不骂骂人不舒服。其实老师也骂的对，骂的也正是时候，因为ANTI们可是比他老人家更挑剔，如果你现在是站在舞台上，那么骂声更是铺天盖地，你要承受的更多。曾经我被老师们挑了一次又一次的错，就算没有错，他们也会找个错，这不是刁难，而是在加强对你的心理承受力，泰妍xi，你过关了吗？” 过关了吗……金泰妍自嘲的笑了笑，一直以为自己的心里承受力已经够硬，可以承受来自他人的所有刁难，当时没想到的是这些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自己承受的只是别人的闲言碎语而不是严词厉色。 “泰妍啊，你要记住，每一个人的刁难都是对你的考验，有些人他能看到你所看不到的错误，有些人从来不会转弯的说话。你所做的是承受下去，改掉他们说的错误，让他们无话可说，而不是哭完了继续错下去。” “内，我……知道了。”狠狠的吸了下因为哭泣跟着流出的鼻涕，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手机，路灯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谢谢你，BOA前辈。”金泰妍是真心感谢BOA的开导，感谢她能在忙碌中帮一个毫无关系的后辈，但她更感谢的是她的老师，明里暗里教她成长的老师。 之后，BOA和金泰妍又聊了许多，讲自己的烦恼，讲自己的乐趣，讲自己的经验。时间在通话中流逝，汉江大桥上的汽车越来越少，岸边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的熄灭，耳边回响着风的声音、水的声音、BOA的笑声。敲了敲有些麻木的双腿，拉紧了被风开的外套，对着流动的汉江大声呐喊：“BOA前辈，谢谢你！老师，对不起！aba，oma，我可以的！金泰妍，你一定做得到的！！” 成长的道路上，总有不少人是指引你前进的指明灯…… 日本艾回公司的一间练习室里，合上手机的BOA没有像以往的继续练习，而是靠着被自己划了一道又一道伤的墙坐下。 很像呢，却又不像，至少那个孩子要比秀英更会忍，第一次给秀英打电话的时候她可是哭的稀里哗啦的，而她竟然完全没有那个迹象……加油啊，各位……团体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孩子们…… …… 半夜不回，电话老占线的下场就是被心急如焚的大嗓门meimei和两室友逮着一通询问。真假参半的说自己只是去散个步，电话占线是因为和家人打太久，除了还是单纯的崔雪莉外，黄美英和张力尹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 第二天，带着收拾好的心情再次踏入昨天让她失去信心的录音室。录音室里不止Kenzie一个人，还有昨天黑着脸听了她好几个小时歌的俞永镇，两人此刻非常友好的面对面喝着茶交谈。当金泰妍进来的时候，Kenzie依旧是一个大大的笑脸，俞永镇还是和昨天一样的面无表情，大晚上出来非常适合吓吓小朋友。 对着两人深深的一鞠躬，自觉的走到音棚里带上耳机。俞永镇放下杯子，走到调音台前，看向隔窗后的金泰妍的眼里多了一分欣赏。他不是Kenzie，也不是金朝翰，更不是郑淳元，不会舍不得对金泰妍狠心，美玉都是磨出来的，不狠点怎么出玉，只有扛得过去的才能站在那个舞台上。艺人，最重要的不是唱功，不是舞蹈，不是演技，更不是脸蛋，而是对闲言恶语和溢美之语的承受能力，承受不了恶语，崩溃，抵挡不了赞扬，捧杀。 挑剔依旧，刻薄的话语却比昨天更甚，Kenzie已经离开录音室，低气压弥漫在整个录音室里。 “停，先休息下。”俞永镇扔下一句话，二话不说大步离开。 端起放在沙发上的柠檬蜂蜜水，小口喝下。透过隔窗，看着空无一人的调音台，拿着杯子的手又紧了紧。 金泰妍，fighting！ 录音室外，Kenzie靠在窗边看着外头，在听到门声后转了过来，“停了？” “恩。”语调平淡，脸上却有着和录音室里完全不一样的表情，笑的很轻松。 “前辈为什么突然这么严格？”Kenzie有些不理解俞永镇的做法，他在替新男团录音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严格过，怎么到了一个练习生身上却变得异常的严格。 “BOA。”俞永镇给出了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答案。 “您是说泰妍会是第二个BOA？”Kenzie很惊讶。 “不，她不是第二个BOA，她只是她，她不会是第二个谁。”俞永镇回答的很自信，自信到Kenzie都有一种膜拜的冲动。 没有练习生，少有工作人员的四楼走廊一阵沉默，没多久Kenzie开起了玩笑，“那么我这个老师是不是可以去炫耀炫耀？” “你？”俞永镇揶揄的打量了下Kenzie说：“要炫耀也轮不到你，郑淳元这个大师傅都还没炫耀，还能有你的份？金朝翰还在你前头等着呢。” “他们敢抢？懂不懂什么叫做女士优先。” “女士优先？这种事还分男女？”俞永镇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鼻翼，他还没听过炫耀还有分那女的。 “怎么不分男女，分钱的时候你们还先男后女呢。” “你还惦记着上次秀满哥先给我分红的事呐。” “你说能忘不，当时我可是站在你前面啊，前辈！”Kenzie恨恨的瞪了眼俞永镇。 “哈哈，这可不关我事，要骂你就去找秀满哥吧。” “得了吧，找秀满前辈还不冻死我。”Kenzie白眼一翻，李秀满的气场可不是她能比的。“对了，那群吸血鬼又有什么动静了？” “呵呵，他们？你最好看紧点你的学生，那个傀儡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拉拢的机会。” “呵！”Kenzie不屑的笑了笑。“等他先拿下其他人再说吧，伸的太长的手可不好控制。” 没过多久，Kenzie和俞永镇再次回到录音室。此时的金泰妍正在听自己录下的部分，时而点头，时而顰起眉头，可想而知，她对自己唱的有些部分也不满意。录音继续，又是一个唾沫横飞的下午，进度却非常的明显，录制已经完成大半，代价却是饱受摧残的耳朵和干燥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