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山外来人
通天邪主双手置于大腿之上,将掌内真气缓缓输入“伏兔xue”,再经“髀关xue”、“气冲xue”“归来xue”到达腹底,真气在体内流动地愈来愈快,气势愈来愈强,终经“外陵xue”到达丹田。真气在丹田内融会贯通,顺行无阻,又通过“足阳明胃经”、“手太阴肺经”及“任督二脉”到达全身。 通天邪主内力深厚,经过半个时辰的调理,精力已经完全恢复。若是寻常习武之人,在经过奋力苦战半日之后,没有三两日是绝打通清体内淤积的真气。 时处隆冬,白日西向,虽然刚过午时,但再过两个时辰山上就会漆黑一片。通天邪主却不急于起身,仍然闭目凝思,想起数日之前在山林里发生的事情,不住地摇摇头,心想:“若是那日夺了耶律阮的性命,就免除了耶律李胡王爷的心头大患。等到圣上归天之后,王爷便可顺理成章地继承大统。大功即将告成,陆之诚却偏偏出现,令我功亏一篑。” 他不想则罢,一想又想起再苍穹山庄的旧事,对陆之诚、乐异扬、章应闲几人恨得咬牙切齿。通天邪主双手紧紧握住拳头,狠狠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一网打尽!” 通天邪主吞下一口恶气,正欲起身去雾灵山上打探虚实,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骏马奔腾的声音。他吃了一惊,急忙飞身到大树枝上,举目远眺。 不过一会,山下即出现十余飞骑,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不过十八九岁,女的才十六七岁。众人到达岔路便,全都勒马停住。通天邪主识得那个少女,她正是在苍穹山庄识破自己计谋的丰若香。 通天邪主此时满脸疑惑,不知她为何也要去雾灵山,只听丰若香说道:“梁公子,上前就是我雾灵派地段,承蒙公子一路相伴,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我思母心切,就不久留了,还望一切珍重。”言语之中,尽是依依不舍之情。 那个少年正是梁海容。他自从得知通天邪主的jian计之后,便率领随从士兵,日夜不停地前往雾灵山报信。在路上偶遇丰若香,交谈之间,得知对方同样是去雾灵山,便将实情说出来,没想到对方尽然是雾灵派圣母的女儿,自己报信的目的已经达到。 梁海容料到通天邪主存了攻灭雾灵派之心,不愿丰若香这样一个娇美如花的少女活生生地去冒险,于是主动请缨护送她回去。到时如果碰到契丹士兵与雾灵派酣战,还可凭己方十余人助后者一臂之力。 梁海容听到丰若香惜别之话,连忙说道:“丰姑娘,如今雾灵派有难,在下已到山下,岂有中途而返的道理。我等虽然武功薄弱,但也愿意为姑娘杀几个契丹鞑子解气。” 丰若香听后胸口一酸,双眼变得朦胧,她趁梁海容不注意,偷偷用衣袖拭去眼中的泪水,心中不禁诧异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听了梁公子的几句话就落泪了。” 丰若香一贯衣食无忧,虽然是雾灵派的小师妹,但由于母亲的缘故,众人都把她当做大小姐供着。自他记事以来,除了数月前在姑姑的暖芳殿里哭过一会,还从没有在其他地方流过眼泪。 梁海容见丰若香不答应,以为她不过把自己当做萍水相逢之人,不免有所失望。 丰若香望见他脸上的表情,心中竟然有丝丝愧疚,这同样是之前没有发生过的。即便之前与乐异扬相互斗嘴,也是闹着玩的。这次见到梁海容,她却不敢再像当初遇到乐异扬之时,与他插科打诨,说一些不轻不重的事情了。 丰若香望见西天的白日,心中又担心母亲的安危,这于是说道:“梁公子,你不可妄自菲薄,光凭你去敌营刺杀耶律德光的胆量,普天下男子中就没有几个赶得上你。” 她这么说,心中是有分寸的,因为乐异扬就可能这么做。 梁海容等她丹唇一闭,立即露出笑容,率真地说道:“丰姑娘抬举在下。若不是节外生枝,我早就取了耶律德光的狗命。”他说到这里,心中似乎有些得意,不过转眼之间脸上又露出遗憾的表情。 丰若香正钦慕地望着梁海容,突然见他重重地拍了自己一巴掌,说道:“该死,这有什么值得道的,当务之急是上山解雾灵派之围。”
他这一巴掌将身后十余士兵都吓了一跳。那些冀州士兵与梁海容关系甚好,从未见过他有如此举动,这时都暗暗想到:“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番总算见识了。” 丰若香也“啊”了一声,连忙用手去抚摸梁海容的脸。 梁海容生于官宦家庭,从下对“男女授受不亲”牢记于心,这时见丰若香满含怜惜地将玉手拂来,不自主地晃动马鞭,猛地向山上行去,一面回头对丰若香说道:“丰姑娘,正事要紧,我们山上见。” 那些冀州士兵哈哈大笑,纷纷从丰若香身边驶过,追随梁海容而去。 丰若香恍若有失,呆呆地立于原地,心想:“梁公子为何要躲闪?难道我关心他不对吗?”丰若香从小在雾灵山长大,身边没有一个男子,因此母亲未曾向她传授“礼教大防”的道理,是以她初遇乐异扬之时,就可以与他同坐一匹马,而心中毫无羞愧之情。 眼看梁海容等人走远,丰若香方才回过神,策马前去追赶他们。她行了百余丈,突然停下马来。只见前方一人背站在林间,一动不动,正好挡住上山的道路。 丰若香朝远处望去,并未看到梁海容等人的身影,心想他们已经走远,这时心中焦急,连忙说道:“快让开,本姑娘有重要的事情要上山。” 那人头听后并不让路,头也不回地说道:“小姑娘,雾灵山不去也罢,上面全都是尸体,有什么好看的。”他虽然言语不多,但每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唯恐身后之人听不清楚。 丰若香听后十分诧异,一股不祥的预兆从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