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 凤凰涅磐

    带着余味颇多的故事，杨毅就准备向井上辞别了，其实井上不知道，自己比他更急迫的想了解此刻美国人的想法，因为有太多的纸面分析等待着美国人给答案……

    “报告，有人自称是情报组的，给井田君带了一包东西。”

    “哦，检查过了吗？战争时期不能轻信任何人，包括自称什么和嘴里说的什么。”话是就着卫兵说的，井上的眼神却落在了杨毅身上。

    “报告将军，份量很轻，应该没有危险，涉及到情报组，卑职就没有开包检查。”

    井上点点头，认可了卫兵的行为，有些好奇对杨毅道：“井田君看看吧，到底什么会用这种方式？”

    杨毅扫了一眼，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十四”数字，是玛丽小组，可也猜不到是什么，打开一看，是套崭新的西服，随手翻看时，掉出一个纸片。拾起一看，竟然是一张舞会的请帖，时间地点都有，玛丽的意思不明而喻，这是接头。有意思的是请帖上多了一幅手工画，一只长尾巴的鸟在火中飞舞——凤凰涅磐，浴火重生。这是玛丽对自己的祝福和希望。难为的是自己刚从地狱中的南京走出来，却要迈入歌舞升平……

    杨毅把请帖递给了井上，“将军，这是情报组告诉我如何接头。”

    “有意思，这个情报组不错，井田君需要睡觉，人家就给你送来了枕头。衣服不错，谈判时很合适。”井上对那幅手工画也发生了兴趣，“这是什么，什么意思。”

    “那是情报组明白我眼下的处境，对我的祝福或者说希望吧。将军可还记得佛家有个凤凰涅磐，浴火重生的故事？”

    “对，对……，是有这么个传说。这个故事用得贴切，没错，井田君，迈过了这个坎，在眼下这个大争之世，你们这些年轻人会有无数涅磐的机会。有了你们，我对这次谈判越来越有信心了。”井上拍了拍杨毅的肩，微笑道：“准备下就去吧，我等着你们给我带来信心。”

    ……

    这是美国人为欢迎谈判代表而举行的舞会，这片国土在燃烧，在流血……这并没有妨碍到生活在这片国土上的外国人继续寻找他们的欢乐，只有生于斯，长于此的人才会发急、心痛。看着前面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想到身后的南京血流成河，杨毅感到自己的脚板很烫，前行很艰难。伍叔说得没错，战争虽然才开始，就已然注定很艰难，不是少数人的牺牲和一场战役就能扭转的——我们落后太长时间了。南京的血已经流了，只能用它唤醒国人，寻求更多的支持。让务实的美国人来跟我们站在一起恐怕目前难以做到，可让他们给予我们支持是完全可行的，就先从自己身边的、能接触的美国人做起……

    看到了参加舞会的人，杨毅明白了：如果仅仅是欢迎几个代表，务实的美国人恐怕不会搞这么大的阵仗。看来美国人是借舞会的机会，联络各方以期把握谈判的主动，争取最大的利益要求。这样的机会对于参与谈判的日方人员同样也是了解对手的绝佳机会，玛丽把接头安排在这样的舞会，眼光确实不容小觑。

    “表哥，你终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