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鬼变
纸人双眼透着幽光,突然活转过来,一个扑身双手向我抓来。 我急忙念着真火咒,寒意驱散了几分,施展轻功向后跃出,险险避开了纸人的攻击,心里也是惊恐不已,没想到一个纸人,竟然有这般速度,也是奇迹了。能对纸人进行血祭使其复活,可见施法之人的道行不浅,看来此人来头还不小呢! 纸人身子轻飘飘的,宛如幽灵一般忽悠几下就到了我身前,速度竟然不比我的轻功慢,实在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我急忙甩手打出几道灵符,几个跃身回到了法阵之中,那纸人随即扑倒,被凤哥结成的法阵挡了回去。 “唉呀妈呀,好吓人,这纸人咋还活过来扑人呢,难道身上有阴灵?”秀子吓得直哆嗦,见到纸人扑来,更是躲在了呼延老人身后。 凤哥念着咒语住处法阵,脑门子上都是细汗,看来耗费了不少精力。 呼延老人二话不说端起猎枪,啪的一声枪响,一团火焰闪过,铁砂四散而去,将纸人打成了筛子,半个脑袋被打掉了,但依然摇晃不已,似乎枪弹对其伤害并不大。 “嘿嘿,不行来吧!这是血祭的鬼纸人,还端着鸟枪打,白痴,哼!”倚栏居士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显然不讲呼延老人放在眼里。 呼延老人脸色发白:“老不死的,你能耐大你来,血祭个鸟,有种上,每种就别叽里呱啦吵!” 赵忠见到纸人,也是一脸恐惧,看着我和说:“清风兄弟,这纸人到底有什么邪乎的,看起来也忒吓人了。” 纸人,自古就是丧葬之物,这还要从封建社会说起。 在中国古代,都有陪葬一说,起初,可是用活人陪葬,将活人提前喂食毒饵药死,然后在天灵盖用黑心竹打洞,将水银灌入其中,用来防腐,之后将血洞用蜜蜡和朱砂堵住,在封上火漆,便同墓主人一起下葬。 后来,这种血腥的陪葬方式被世人诟病,统治阶级为赢得民心,便用陶俑,玉俑,石像等替代。 在民间有一个道士,擅长茅山法,而且心灵手巧,专门爱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弄了一个纸扎店,卖起了纸人,并用茅山术施法,纸人竟然能做各种表演,一时间名气大震。 但话又说回来,这纸人虽然看起来栩栩如生,但买回家也没啥用处,谁没事在家里摆几个纸人呀? 道士见到有一家人出殡,脑子一转,便告诉众人,纸人可以寄魂,为死者陪葬后,在地上会有人照料…… 这一说法在道士三寸不烂之舌之下,变得真实了起来,慢慢有人开始用纸人陪葬,一来纸人价钱低廉,普通人家也买的起,二来这丧葬之事,不管是古代还是如今,都讲个孝道,纸人陪葬便逐渐兴盛了起来。 发展到后来,纸马,元宝,金山银山,纸钱树等纷纷出世,纸扎这个行当便兴盛了起来。 后来,许多阴阳先生借助纸人做法,就连一些邪术之人,也对纸人青睐有加,用来害人,血祭、八字、血符、犁头等术法,在邪术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面前这纸人便是血祭之物,戾气煞气很重,非常嗜血,看来要想将其制服,只有破煞才能行,可是又不知道煞物藏在何处,洞窟如此之大,想要破煞难度很大。 听我这么说,赵忠和秀子更加害怕了,毕竟二人对这种诡异的东西知之甚少。 呼延老人面色严肃,看来很是担忧,黑羊皮此人本来觉得很胆小,但这时候却也不吭声,脸色平静看不出气内心所想…… 倚栏居士呵呵一笑说:“依我看,这血煞之物并非在别处,就在这纸人的腹中,咳,就看你的本事了。”说着,看向了我。 我脸色微变,刚才和这纸人打了一个照面,血气扑面,散发着一股寒气,怪不得如此阴邪,原来是血煞之物与其融为一体,这样可就更加难办了。 若是腹中的血煞之物很邪,灵符对这纸人,用处估计不大,看来只有用槐木剑硬拼了,我倒要看看其到底怀着什么鬼胎。 我一个跃身出了法阵,反手握剑向纸人冲去。 那纸人虽然有些破碎,但也一个跃身,跳起来向我扑来,与此同时,只见其手臂一动,手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纸剑,迎风哗啦啦响了几声,变得如一把真剑,闪着青幽幽邪光。 我心里一紧,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当时也不敢大意,甩手打出了数道灵符,念着法咒,灵符亮起黄光,但刚要接触纸剑,就被破碎为数点白光逸散,这纸人的威力的确不小,看来其腹中的煞物,怕也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东西。 纸人一闪就到,一挥纸剑,一道青幽幽的冷光袭来,带着隐隐白气,我急忙念着真火咒打出数道黄符,同时念了剑诀掐着剑指,槐木剑上放出一道微弱的剑气,在真火咒的加持下,勉强和青光打了一个平手。 我心中吃不不已,这纸人实在太厉害,竟然能放出剑光。 一蓬金光飞过,只见是三道黄符,落在了纸人脚下,噗噗噗燃烧起来,形成了一阵简单的三才阵,凤哥念着法诀,三才阵驱动,纸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手中的纸剑斩下,法阵白光瞬间破碎,只见凤哥脸色苍白,肯定还是被反噬了。 凤哥撤去保护法阵,和白薇二人到了我身旁,白薇手中拿着一柄桃木剑,凤哥端着风水罗盘,三人对着纸人,双方对峙数秒,纸人率先扑了过来。 “阴阳借法,五行结阵,敕!”凤哥念着法咒,风水罗盘往前一递,一圈黄光闪了过去,将纸人圈在里面。 白薇大喜,急忙用手一抹桃木剑,念出一个最简单的剑诀:“阴阳借法,疾!” 嗖…… 桃木剑飞出,那纸人双目血光一亮,手中的纸剑青光更盛,呀呀叫了两声,一剑劈在了桃木剑上,将桃木剑打的倒飞回来。 我急忙一个跃身,将桃木剑抓在手里,闪身到了白薇身旁递给她让她小心,帮助凤哥主持法阵,暂时困在纸人,让我来将其斩杀。 纸人被法阵困住,呀呀声刺耳,我一个跃身掐着法诀,施展轻功凌空跃起,“阴阳借法,踏罡布斗,七星剑法,五行遁位,敕!” 在空中完成了布法剑诀,槐木剑上亮起了淡淡的银纹,我脸色发白,非常耗力,登时大脑嗡嗡直响,低喝一声一剑斩下,指劈纸人,心说这大力之下加持七星剑诀,总不能抵不过一个纸人吧! 嘭…… 一声闷响,纸人瞬间四分五裂,摧枯拉朽的消散,与此同时,一股血雾升腾而起,着实被吓了一跳,幸亏我急忙跳开,不然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被那血雾喷中,那还有个好。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吸入了少量血雾,胃里一阵恶心,脑子里发懵,急忙念着清心咒,这才不至于被血雾弄晕。 等血雾散尽,我头皮一阵发麻,地上一岁大的婴儿,浑身鲜血淋漓,一颗脑袋大的吓人,两只眼睛好像是乒乓球,散发着青光,竟然是一只少有的鬼婴。 怪不得这纸人如此厉害,原来是腹中这是鬼婴的缘故,不然料想它也不可能那般灵活,看来这下子够我喝一壶了。 秀子吓得尖叫一声,在洞窟里回荡个不停,气氛顿时浓重了起来。 吱呀……鬼婴叫了一声,好像是一扇老门被拉开一般,刺耳瘆人无比。 凤哥和白薇吓得倒退一步,明显没见过这种东西,我也是头一次见,不过在《道经玄典》上了解到的,心里也没有底。 刚才多付纸人,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想要再次施展剑诀更是不可能,现在面对这鬼婴,登时背脊一阵发凉。 吱呀……一声刺耳的尖叫,鬼婴手中拿着一把铅笔刀,但此刻却染着鲜血,透着阴邪之气。 我急忙念着法咒,甩手打出一包朱砂,红烟笼罩了鬼婴,等散开,只见其张着嘴,小牙齿散发着寒光,呀呀叫个不停,鲜血和朱砂混合后红色更加刺眼了。 嗖…… 见鬼婴如足球飞来,我急忙一个跃身跳起,这家伙好像生了翅膀,竟然飞升,撵着我,张口就咬我的脚,吓了一跳,耳边响起了步虚调《二泉映月》,急忙脚下施展度云步,在地上不断借力,在洞窟里游走,和鬼婴僵持了起来。
我累的气喘如牛,心里叫苦不已,这鬼婴甚是难缠,手里那把铅笔刀带着劲风,多亏情急之下,施展出了度云步虚之术,不然非得被他划拉几下。 哗……刀光一闪,鬼婴呀呀叫了两声,张口吐出一团血雾,我急忙一个侧身避开,同时手中的槐木剑反手撩起,一剑砍在了鬼婴的腿上。手腕一阵刺疼,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但没能将他打伤,反而好像被血气反噬了。 一念之间,我不敢硬抗,急忙抽身躲开。 这时,一阵清幽的笛声响起,在这阴寒幽深的洞窟中回荡着,空旷辽远,带着洗涤尘世的空灵。 鬼婴身子僵直了一下,双手摆动着,嘴里咿咿呀呀叫个不停,看起来非常痛苦,那颗巨大的头在扭曲,眼珠中的光芒变幻着。 我回头看去,只见倚栏居士一身白衣,白玉笛子上散发着淡淡白光,那空灵之音正是他吹奏的。 鬼婴停止了怪叫,蹲在地上身子颤抖着,最后蜷缩在了一起,像个胎体一般,戾气和血气消散,露出了本来的样子,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死婴而已。 “唉,可怜的一条小生命……”倚栏居士叹息一声,让赵忠挖了坑,将鬼婴放在里面埋了,然后在上面画了一道符镇住,这才算了结了一番孽祸。 几人察看一番,这里除了纸人之外,倒要没有其它的什么异物,这才继续往前走去,走着走着,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前面好像也有脚步声传来。 我急忙让众人停住,那脚步声还在继续,众人面面相观,都露出了恐惧之色。 这幽深的鬼洞中,怪事还不少,看来和我猜测的差不多,这肯定是拘尸国运尸秘洞,布置了阻挡之物也在所难免,心里暗暗叫苦,只是希望别碰上那该死的拘尸阴人才好。 “唉呀妈呀,那脚步声好像朝我们走来了。”秀子听到声音靠近,有些惊慌。 我急忙说:“先不要怕,说不定是山魈和羊二叟,咱们人多,也用不着怕他,而且有猎枪,就算是什么阴人,他也害怕枪弹,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们三人吗,保证大家安全还是……” 我的声音还没落地,白薇拉了我一把,我急忙招呼众人关掉手电,悄悄行动,万不能打草惊蛇。 黑暗之中,几人躲在了拐弯处的石头后面,只听脚步声靠近,带着阴冷之地,等看到来的东西,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只见三个人并排走着,脸上是淡淡的白光,身子没穿衣服,身体半透明状,好像人皮皮囊里面装了荧光粉,着实骇人。 更吓人的是这三个皮囊上身画着鲜血的图腾,那血迹似乎还没有干呢! 倚栏居士低声说:“大家快捂住口鼻,这是尸壳,会吞噬人的魂魄,要是被闻到气息,绝难逃命!” 见他这般说,那个还敢喘个大气,急忙纷纷捂住口鼻,生怕被尸壳闻到生气,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人没有了魂魄,十有八九也被变成这种尸壳,到时候估计也是暴尸荒野之间。 我心里如是想着,害怕地要命,但见尸壳转过身来看向这里,心翻了个,直叫要命,难道已经被发现了不成 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 地上碎石响声不断,那三只尸壳竟然朝着众人走来,嘴里呼呼的风声不断。 尸壳停在不远处,好像在用鼻子嗅,忽然很兴奋的样子,这下可吓坏了众人。 几人蹲在地上,用衣袖捂住口鼻,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估计一个个憋的脸红脖子粗的。 一只尸壳俯身闻向了白薇,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见他转身,我才吐了一口气。 另一只向秀子嗅着,“唉呀妈呀,他要吸我的魂魄了。” 只听秀子怪叫一声,我大叫糟了。